穿成了反派们的先生——by是阿T呀 番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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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守这时候就说话了。
他道:“我们只是外人,若是宥安兄不说,我们也不好贸然插手此事。”
关系再好,在别人开口求助之前,插手到家事里面,此举,也不太妥当。
更何况江宥安平时半点没有表现出来,肯定是不想要别人知道的。
他们要是贸然插手,说不定会伤害到对方的内心。
鱼子书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张包子似的脸,都皱出一片褶子。
肖尧说道:“子书兄也不必烦忧,这件事情既然让我们碰上了,说不定就有解决的契机。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让宥安兄待会儿来见了,肯定马上猜到真相。”
颜容与帮腔道:“宥安兄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免得平白让他心里不舒服。”
白长守也安慰道:“怀远兄和行止兄说得是,子书你就别忧愁了。”
“我尽量。”鱼子书说道。
他也很难控制自己这多愁善感的性子,总是忍不住悲天悯人。
他们又谈论了几句,就回到了学院里。
新一日的训练开启,神州学院依旧鬼哭狼吼得整座学院都在回荡他们的声音。
长青院长中途都忍不住跑过来问了一番,在看见学子惨状之后,心疼得满脸皱成川字。
“你们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纪先生奇怪地看了长青院长一眼,难道对方不觉得自己随时随地下毒的训练,更加狠吗?
“我们做先生的,今日若是不让他们多吃点教训和苦头,等到来日到了神州大地四处闯荡,那岂不是要别人来教训他们?”肖崇敬端着院长慈祥的模样说道。
自己教训好歹还能控制住受伤的程度,这要是丢到外面被别人教训,那就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回来。
长青院长又看了半刻钟,还是不忍心地跑了。
罢了,救不了。
那就眼不见为净。
中午。
学子们得了半个时辰的歇息时间。
天机学子只觉一片淡黄的云彩飘过,带着寒气和泥土的芬芳。
等他们到了食堂里面,神州学子已经狼吞虎咽起来,仿佛被虐了八百年,从来没有饱餐过一顿似的。
天机学子忽然就生出一种愧疚来。
自己是不是闲得太过分了?
难怪人家神州学院能够多年站稳第一学院的地位不倒,就瞧这训练的架势,就知道别人付出了多少努力。
再看看自己的闲适自在,忽然就变成了白龙学院海边被晒干的咸鱼,实在是不像话。
天机学子痛定思痛,主动向先生们提出加大训练力度。
身为主队之一的队伍都勤奋起来了,天涯学院又怎么愿意拉后腿?!
当即,舒无涯就拍板向天涯先生提出,加训!必须要加训!
白龙学院向来严格,之所以看起来不如神州学院残酷,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训练不残酷,而是他们训练忍耐的一种,就是有苦有痛不能喊。
安静吃苦的孩子,总是不被注意到的。
白龙院长眼看其他学院都要追上来了,对白龙学子的训练就越发严苛。
长青学院和长风学院还是不紧不慢,按部就班。
他们中途歇息时,看着四面八方的惨状,由衷道:“真是凄凉。”
中途,学子们休息的时候,舒无涯又忍不住串门。
“子高兄……”舒无涯直接过来,一把捞过商子高的脖子,坐到了一处。
肖尧拧开灵果汁的琉璃瓶,递给颜容与。
颜容与接过,喝了两口,就不喝了。
肖尧便重新接过,全部喝完。
他用手背揩了揩嘴角,对颜容与小声道:“你觉不觉得,他们俩似乎有点不对劲?”
颜容与看了一眼,道:“怀远说的不对劲,是指哪里不对劲?”
他倒是没有看出来不对劲,两个人态度都挺坦然的,又是脑子不太会转弯的直肠子。
这样的两个人,是很难玩心机的才是。
肖尧看颜容与垂下的眼眸,就知道他想到了哪里去。
“不是。”肖尧有几分哭笑不得,“我说的是他们之间,像不像……我们俩个人一样,你有情我也有意。”
颜容与看着肖尧在冰川下闪着光的眼睛,心里一动。
“你看我看你的眼神。”肖尧指着自己仿佛流转星河的眼,道,“像不像无涯兄看子高兄的时候?”
颜容与将肖尧的眼睛盖住,嗓音低沉下去:“不像。”
突然之间失去光源,肖尧的眼睛眨了一下。
长长的睫毛扫过颜容与的掌心,微痒。
他笑道:“不像吗?”
“不像。”颜容与轻声道,“他的眼睛没有你的好看,也没有你的……勾人。”
有勾人眼睛的肖尧:“……”
男孩子才说勾人,他们男子汉都是坚毅又充满爱意!
不过肖尧倒是没有开口反驳,只是拉开颜容与的手,问道:“那行止的意思,就是说我的眼睛将你勾走了?”
颜宗主笑了一声,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肖尧觉得眼睛左右扫了一下。
没有人。
甚好。
他附身在颜容与眼角亲了一下。
“看来行止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眼睛呐……”肖尧满是笑意地留下这句话,就一溜烟地跑了。
他跑去找江宥安去了。
颜容与按着自己眼角被亲的地方,愣住了。
等肖尧跑开,他又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
远远但瞧了个正着的舒无涯:“……怀远兄和行止兄真的是,天天恩恩爱爱,不顾我们死活。”
不知道他们这里又多少未来道侣没有着落的人吗?!
过分!
商子高倒是一脸老父亲的老怀欣慰:“这样多好。”
舒无涯:“?”
没料到,对方竟还有这样的特殊爱好。
肖尧这边,直奔江宥安。
他人刚坐到江宥安旁边,对方就开口了。
“你们都知道了?”
第460章 惊天大新闻
对于江宥安猜到这件事情,肖尧半点也不意外。
对方一直是个谨慎又细心的人。
“宥安兄说的是你受伤的事情?”肖尧直言道。
虽说今早和鱼子书说不提这件事情的人,是他。但是,既然当事人不避讳,他也没有必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江宥安看向他:“不然怀远兄认为,还有哪件事情?”
肖尧摊手道:“我以为你会比较在意我们帮你疗伤的事情,要给我们结算一下医药费。”
江宥安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
肖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宥安兄,想要说说这件事情吗?”
江宥安垂下眼眸,沉默了一阵,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如你所见。”
肖尧道:“宥安兄是个聪明人,当知道不自救者,人难救之的道理。”
一个人要是没有想要自救的心,别人就算再怎么尽力而为,也做不到有效的帮助。
这也是今早肖尧为什么说不提这件事情的缘故。
因为他知道,凭着江宥安的聪明,肯定能猜到昨晚有人进去过,而进去的人是谁,也自然能够大致猜到。
要是对方闭口不提这件事情,还要逃避开,那就说明对方并不想要处理这件事,那他们贸然插手,不仅不妥,还会毫无用处。
江宥安转脸看肖尧,道:“我不是江家的孩子。”
开口就是惊天大新闻。
肖尧:“……”
“很惊奇,对不对?”江宥安看着远方,缓缓将自己的事情讲出来。
江宥安其实并不是江门主的亲生儿子,他是江门主心上人兼未来道侣,被人玷污之后生出来的孩子。
江门主的心上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某一日,失踪多年的人,委托人交了一封信件和一个四岁的孩童过来。
那孩童就是江宥安。
据说看到孩子和信件的那一日,江门主几乎将天机门砸了个稀巴烂。
对外,江门主说江宥安是心上人给他留下的孩子,但是伊人逝去如流水,不可挽回;对内,亲近的人都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江宥安几乎是在江门主的毒打之下长大的。
刚开始的时候,江门主只是看着他那张和母亲酷似的脸庞,天天呢喃,以酒浇愁。
在他五岁多那一年,江门主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从此以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江门主还有愧疚,还会抱着江宥安说对不起,打的也不重,可时间越是长久,对方下手就越重,愧疚也成了怒气。
生怕家丑传扬,江门主每次打他,都会在江宥安的院子里面,还会摒退左右。
初时,江宥安修为一般,不能自主用灵力修复身上的伤,都是江门主帮他修复好的,唯恐第二日被人看出来端倪。
只是在天机门待得久,事情就总会有些风声。
不过大家想的并不是打不打的,而是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各种猜测都有。
可不管别人怎么猜测也好,暗地里的江门主对江宥安又多虐,明面上的江门主对江宥安就有多宠。
敢说江宥安闲言的门人,一定会被处决。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敢随便乱说了,但是心里想不想,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事情就是这样。”江宥安讲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算不得平静,但要说波澜有多少,也似乎没有多少。
对方似乎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习惯了,麻木了。
肖尧沉默听完,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
“难道宥安兄从来没有想过,脱离这样的生活?”
父母不做人,做子女的都要想办法逃离出来,何况江门主根本就算不得是江宥安的父亲。
江宥安轻笑了一声,随即唇角被拉平,透出几分寂灭的无奈:“自然是想过的。”
可对方表面功夫做得好,背地里的手脚也做得干净。
要不是世上存在肖尧这样的一个变数,进入天机门如入无人之境,谁能想到,身为九大宗门之一的天机门,内里会腐败成这样。
江门主看起来是个酒囊饭袋,但也仅仅是看起来像而已。
“我试过用留影石将事情记录下来……”江宥安说道,“你知道那一次,我遭遇了什么吗?”
对方平静的黑色眼眸之下,似乎藏着滔天的波浪。
肖尧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心脏剧烈而慌乱地跳动起来。
心里的预感,实在是不详。
“怀远兄,你想到了。”江宥安看着那双透着不可置信和震惊的清澄眼眸,垂下了眼皮子,将自己眼神里的东西掩盖住,“那我便不说出来,污你的耳朵了。”
肖尧想说:为什么不说出来,寻求别人的帮助?
又忽然想到,江门主已经是对方最亲近的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对方似乎真的没有可以信任依赖的人。
再说,就算对方说了,会有人信吗?
江门主是个荒唐的人,谁都知道,可他对江宥安的“拳拳爱护”之心,也无人不知。
对方做好一切准备,谨慎小心到如此这般,从小被他看着的孩子,真的能够翻出江门主的手掌心吗?
答案真是令闻者落泪,见者心碎。
肖尧沉吟了半晌,道:“宥安兄此番将这件事情讲出来,会介怀我们插手干预吗?”
“你若是信我们,我们可以试试能不能帮助你。”
“结果或许能如意,又或许不会。”
“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江宥安的手顿了顿,他撑着额角,用手掌将自己的眼睛盖住。
他说:“好。”
当事人要是不介意别人的帮助,那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三分之一。
肖尧道:“我们今晚原本是打算下山去玩的,宥安兄就装作被我们硬扯着下了山,没有办法回去。”
刚好,借机躲开江门主,又能暗中商议一下对策,到底要怎么把江门主的恶行给揭露。
他们在这边聊了一阵,训练又重新开始了。
肖尧嘴里应着:“来了来了。”
他对江宥安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回到神州学院训练的肖尧,寻了个机会,把这件事情和颜容与还有百里无咎说了。
交谈的时间短,肖尧摸不准江宥安介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但是颜容与和百里无咎的帮助是少不了的。
百里无咎夹着眉头,压着怒气道:“这世间的畜生,还真是层出不穷。”
肖尧道:“能揪出一个是一个。”
颜容与思虑会更多:“江门主作为九大宗门之一的掌权人,要是想一举扳倒他,就这件事情,恐怕还不够。”
这件事情顶多只是让对方身败名裂,江宥安脱离天机门。
可脱离之后呢?
以江宥安一人之力,后续要如何和江门主继续对抗?
难道他们这群学子之中,还有人愿意将这件事情完全揽上身,一直照拂着江宥安?
这并不现实。
是以,最好的办法,是将江门主这种败类,能够一举扳倒,让对方余生都没有办法再去找麻烦。
这样的畜生,落个这样的下场,也不算过分。
横竖颜容与心里是没有多大的波澜。
“我们先想想。”肖尧道,“今晚训练完,下山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