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反派们的先生——by是阿T呀 番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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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两人都没有什么大碍。
白衣公子站了起来,走近床边,俯看肖尧。
“孩子,你有点面熟。”
肖尧抬眼去看白衣公子:“叔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好像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戴着面具的人。”
白衣公子扯着嘴唇一笑,轻声道:“或许是我看错了。”
他朝肖尧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不过这眼神倒也不一定是要肖尧看明白,或许只是他自己想到了什么。
毕竟现在的肖尧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孩子罢了。
他转身,拉着阿娜贝儿离开了房间:“来,我们先走开,给这几个孩子一点相处的时间。”
他甚至还把房门,贴心地关上。
可白衣公子修为高强,肖尧也不敢乱说什么,只好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安慰问候颜容与和徐凌风。
更多的信息,就只能用眼神加上手势来传递了。
不过颜容与和他心有灵犀,只是简单用眼神交流,也足够了解对方的想法。
在确定了对方想法之后,两个人就默契的不作声。
另一边,白衣公子将阿娜贝儿带回了房间去。
他低下头,盯着阿娜贝儿:“贝儿,其实当年那孩子,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
阿娜贝儿一瑟缩:“没……他死了。”
白衣公子笑道:“哦?是吗?如果他已经死了,那刚才那个孩子,又是谁?”
阿娜贝儿的眼泪,开始往下流淌,她拉住白衣公子的衣袖:“求你,不要,他……毕竟是你的孩子。”
白衣公子将她的眼泪揩走:“你放心,我不会用他来做什么的。他现在被教得很好,看得出来出身富贵,举止有度。他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大家公子。”
这样的一个人,岂不比只做他的儿子要强。
也更多可以利用的空间。
阿娜贝儿似乎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失望地垂下了自己的手。
这一切,肖尧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在船上度过了三日,在这三人里面,他们没有再看见阿娜贝儿。
当然,也没有看见白衣公子。
不过有仆人前来,照料他们平日的生活,他们什么也不需要做。
肖尧试过找仆人说话:“伯伯,我想回家,可以帮我问问姐姐和叔叔,什么时候将我们送回去吗?”
可他却发现,这些仆人虽然做事利索,但是一双眼睛都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任何东西,他们就像是机器,只是重复着做这样的事情。
不同的是机器是冰冷的,没有血肉,可这些都是血肉之躯。
无论肖尧怎么和他们说话,他们都没有理睬。
“别问了,他们都是哑巴。”颜容与道。
“这是怎么知道的?”徐凌风蹙眉道,“难道他们都被下了禁言术?”
颜容与看了徐凌风一眼。
这人虽然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但是这心眼,终究还是属于坦荡的那种,难以改变。
肖尧也疑惑:“下毒了?”
他的怀远亦如是。
有些人虽见过黑暗,却还是始终善良。
“不。”颜容与道,“他们是被割舌了。”
割舌?!!!
两个老实人膛目结舌,不敢置信。
“真的?”肖尧震惊。
颜容与点头:“被割舌的人,少了舌头顶着上颚,牙齿会直接咬合在一起,嘴巴看起来和普通人稍有不同,包括脸上皱纹的走势都会有变化。”
肖尧多看了几眼,眯着眼睛,有点不忍心。
看完。
“有吗?”他疑惑了。
颜容与摇头道:“怀远平日没有观察过,自然不会觉得有任何区别,多看,总是会知道的。”
他所见过的酷刑,不下上万种,每一种酷刑前后,人有什么变化,他都了如指掌。
那时候几乎要撑不住,他就靠着这样的观察,去转移注意。
记忆之深,可谓是深入骨髓。
就像看见阿娜贝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个女人的温柔善意,都是被练出来的。
对方或许除了恐惧和仇恨,已失去了别的所有情绪。
也不对,对方看着肖尧的时候,还剩下一丝悲悯和慈爱。
为什么呢?
颜容与揣着手,端着一张小包子的脸在思索。
难道是他们在体术赛的身份,还做数?
若是不然,这件事情就没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是咸鱼山庄少庄主,能和一个岛屿的老百姓,有什么样的关系?
船抵达双生岛的时候,颜容与也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岛上已荒芜,没有了建筑,只剩下乱石和林木,还有……遍地孤坟。
坟头埋在山的一边。
阿娜贝儿回来,似乎就只是为了祭奠族人。
因为他们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准备回程了。
白衣公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众哑巴仆人。
“我想让孩子陪我待一会儿,可以吗?”阿娜贝儿看着白衣公子,哀求道。
白衣公子只是笑着答应:“好,我在船上等你。”
肖尧被阿娜贝儿拉住,留了下来。
颜容与和徐凌风当然不愿意先回到船上,阿娜贝儿想了想,将这两个孩子也给带上了。
对方果真让肖尧给一群孤坟敬了酒,弯腰行礼。
完了之后,她哄道:“我带你们去个很好玩的地方,我们玩一会儿捉迷藏再回去,好吗?”
肖尧:“?”
这借口很拙劣,但是对几个孩子来说,应该是刚刚好的。
于是肖尧笑着点头:“好呀,是姐姐来找我们吗?”
“没错。”阿娜贝儿顺了顺肖尧的头发,将手中的储物袋交给肖尧,“这里有很多好吃好喝好玩的,还有可以保护你自己的武器法阵和符箓……”
肖尧拿着储物袋,用自己那双剔透的眼珠子盯着阿娜贝儿:“姐姐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阿娜贝儿的眼睛,水光闪了闪,被她自己眨去:“因为姐姐喜欢你。”
肖尧:“……”
咳。
美人未婚夫站在后头看着。
幸好她现在是个小团子,不然肯定要飞来横祸。
“好吧。”肖尧将储物袋收了起来。
他倒是想要知道,阿娜贝儿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想要将他们抛弃在这孤岛上面吗?
肖尧猜得没错,阿娜贝儿就是这样打算的。
哪怕是将孩子抛在孤岛,听天由命,也比落在白衣公子手上来得好。
只可惜,白衣公子也不是吃素的。
他不是那样天真好骗的人。
区区傀儡在他眼里,和路边的草木没有半分区别。
阿娜贝儿在白衣公子伸手,直接将三个“孩子”掐死之后,就忍不住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叫起来。
“求你。”她跪下来,揪住白衣公子的衣袍,“你放过他吧,好不好?老二已经送去做你的棋子了,我也被你掌控着,你就放过老大吧……”
白衣公子伸出食指,将她脸上眼泪擦干:“真是我见犹怜。但是娘子,这两个孩子,早就注定了缺一不可。既然老大还没有死,你连老三都不用再生了。”
“不用再受一次苦,难道你不高兴吗?”
阿娜贝儿的确不高兴。
“来人,将夫人看好,好好照顾。”
白衣公子将阿娜贝儿的手拉开,直接下船,亲自去找三个孩子回来。
不过,他会让孩子吃吃苦头,让阿娜贝儿认清楚事实。
违逆他的后果,可不是轻易能够承担起来的。
肖尧他们被阿娜贝儿骗着,藏了起来。
不过三个假小孩,对这样的计谋倒是心里门儿清。
之所以不声张,也是珍惜这次远离白衣公子的机会,沟通交流一下。
他们也料想到白衣公子会寻来,而且按照对方的性格,绝对不会给他们好看。
也就是说,他们危矣。
按照他们现在这副身躯,这点子灵力,要想和白衣公子抗衡,那是万万不能的。
“要是像阿娜贝儿一样,用木头做了傀儡,肯定是行不通的。”徐凌风有些惆怅,“白衣公子修为高,人也聪明,根本就瞒不住。”
肖尧说道:“其实也并不是不行。”
徐凌风惊喜道:“难道怀远兄有好主意?”
肖尧只是神秘一笑。
没多久,白衣公子果然寻来。
三个孩子已经躲在山洞里面,睡着了。
白衣公子忽地一笑。
他一挥手,直接将三个孩子弄醒。
孩子醒来,见了他就抱在一起,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不敢动弹。
“别害怕。”白衣公子蹲下来和他们说话,“我娘子想将你们丢掉,不要了,但我思前想后,觉得你们到底还小,不忍心……”
白衣公子长篇大论,打消了孩子的戒备心。
眼见孩子的神情松弛下来,他挥手一招。
无数银丝蛇从洞口外面爬进来,嘶嘶吐着信子。
肖尧闭上了眼睛。
一个时辰之后,三个孩子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睛,跟在白衣公子身后上船。
白衣公子特意领着孩子,去见了阿娜贝儿。
阿娜贝儿看着那三双和她如出一辙的眼睛,眼泪大滴落下来。
她癫狂大笑:“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白衣公子并不介怀,反倒笑着应和:“贝儿,你该知道,我是深渊爬上来的蚀骨魔。”
凡是入了他眼的人,一个也别想逃掉。
肖尧平生第一次,对人起了杀心。
第474章 祸心
船只在大海上航行了半月,终于着陆。
在这半个月里,白衣公子不再避讳到底是孩子还是阿娜贝儿。
肖尧也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不见血的精神折磨。
看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白衣公子给咔擦了。
不过他暂且忍住。
要是现在将人给杀掉,有很多事情,就弄不明白了。
他倒是想要知道,白衣公子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着陆之后,白衣公子带着三个孩子找回父母。
无奈孩子像是吓傻了一样,怎么问也说不出来,只是瑟缩。
这样可不行。
白衣公子又把人留在身边,调-教了一个多月。
终于,白衣公子得知了其中一个是咸鱼山庄的少庄主。
“咸鱼山庄呐……”白衣公子笑了,“那可是个好地方。”
修界的财富和地位,咸鱼山庄都是不低的。
“你娘倒是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白衣公子笑着顺了顺他的头发,“等你回到山庄之后,我会时时来找你的。”
一晃,幻阵春夏秋冬不停转换。
肖尧在幻阵的变化之中,见证了咸鱼山庄少庄主的养成。
白衣公子暗地里的教训与培养,咸鱼山庄庄主和夫人因愧疚对孩子的放纵。
最终,铸造了肖尧之前所知道的那个咸鱼山庄少庄主。
他白日的疲惫与困顿,是因为晚上随着白衣公子修炼、学医、学阵,只不过因为白衣公子让他学医的目的不纯,他并不喜欢炼制丹药,更喜欢琢磨阵法。
他眼睛里的漠然和懒散,是随着白衣公子见了太多生命的流逝,枯骨的堆积,而逐渐丧失了对生命的热爱。
“你这样的眼神,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白衣公子扶着少庄主的肩膀,看着他的一双眼睛,“你看着我。你不仅要会换去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和躯体面容,更重要的,是眼神。来,跟我练……”
肖尧也见着,那一双眼是怎样逐渐学会瞒天过海。
他觉得对方在这样日久天长的日子里,或许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往事如风,朝着肖尧吹拂过去。
最终,他们用毛猴子做的傀儡消失不见。
天幕挂上湛蓝,白云浮游。
他站在日光之下,与徐凌风执剑相对。
颜容与也挽了长枪,立在一边。
他们回到了咸鱼山庄的室内演武场。
恍若经年。
“你们都看见了吗?”肖尧晃神半晌,才算是回归了现实。
“嗯。”颜容与和徐凌风默默点头。
肖尧将剑横过来,看向颜容与和徐凌风:“我们打一场吧,不用灵力。”
就纯属体力。
用尽全力,痛快打一场。
他先将剑锋对准徐凌风,刺过去。
徐凌风横剑一挡,火花四溅。
剑势顺道而走,刺向颜容与去。
三人手腕转动,剑身飞转,已成残影。
剑器碰撞时,火花飞溅起来,可见用了十足的力气。
他们都在发泄。
发泄三个孩子身上所遭受的一切负面情绪。
那不见天光的暗室;那灯火摇曳下,血腥气满鼻,酷刑器具闪着寒光的日子;那血肉模糊沾惹双手和脸庞的惊惧与逐渐麻木;那轻柔却充满恶意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日夜灌输……
光是回想,肖尧就觉得拿剑的手都要颤抖起来。
可……他还只是个心智成熟的旁观者。
当年那三个孩童,到底是怎么样渡过这么些年黑暗的日子?
哐——
剑器斩断,落在地上,长枪夹在剑器之间,断了一截。
老管家负手立在门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肖尧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