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反派们的先生——by是阿T呀 番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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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浪子回头。
大家都没有异议。
绾梅山庄还是那样安静,人烟稀少。
只是那院子,比原先要破落,门扇都不知被狂风吹到了哪里。
他们路过见了,都很感概。
顺着山路,往上走,走到半山,才是埋葬的地方。
许是有白龙学子悉心打理,并排着的三座墓,干干净净。
里面埋的,就是白龙院长从深渊带回来的骨头。
“不是衣冠冢了。”肖尧半蹲下来,摸了摸墓碑。
墓碑很冷。
没有丝毫温度。
鱼子书将祭品摆开,放在墓前。
百里无咎点香,分给大家。
连小兔几和布布都要了三支香。
迁索留在洞府里面,没有出来。
不管怎么说,贝壳少女令人四处寻找异兽试验,想要进一步研究人与异兽能不能接骨,害了他的父母,是不争的事实。
他不恨龙子韫和江宥安,但是恨贝壳少女。
当初捣毁据点时,肖尧看到对方留下的手札,可谓是惊心动魄。
幸好,试验从一开始就失败了,才没有更多的悲剧出现。
是以,他也不会勉强迁索原谅贝壳少女。
“这些祭品,会不会太冷清了?”商子高感概道。
全是糕点和果子,看着就没胃口。
“是呀,他们俩活着的时候,就不多话,老是自己安安静静呆着,死了之后,可别想就这样。”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们转头去看,是舒无涯。
舒无涯一身风雪,没有拂去。
他上前,拍了拍江宥安的墓碑:“宥安兄啊宥安兄,你可真是不把我当兄弟。”
他蹲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红字,眼睛跟着泛红:“何至于此。”
商子高和夏云海无声拍着他的肩膀。
舒无涯垂眸,轻笑一声,收敛了自己眼睛里的悲伤:“你们来看兄弟,是不是太小气了?几个糕点灵果就打发了?再怎么说,也来两碟热腾腾的菜啊!”
肖尧道:“那就只能现煮了。”
舒无涯道:“按我说,就直接在他们坟前,架起火锅,热热闹闹的,一起大口吃肉,才算是来看他们。我们哪一次……”他哽了哽,才接着道,“……哪一次不是这样相聚。”
除了初见与永别的时候。
可那些日子,都不是他想起这两人的时候,会想到的日子。
“那就架起火锅!”商子高站起来,高声道,“管他什么离经叛道!管他什么于理不合!既然是来探望,那就该热热闹闹!”
百里无咎叹了一声,道:“那大家都还记得,怎么分工合作吗?”
“记得!”
鱼子书抹了抹眼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舒无涯道:“我去将白龙主队叫来!”
他说完,就蹬蹬走了。
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白龙学子来到也不说他们胡闹,直接就上手帮忙。
腾腾的热气,从墓前升起。
肉香味和叫喊声,连成一片,格外热闹。
就像所有人都还在,不曾缺了谁。
这闹声,传得很远,很远。
……
三日之后,白龙院长卒。
他死时,手里死死地拽着一枚玉佩,脸上带着微笑。
大家都能认出,那碎裂又缝补的玉佩,是龙子韫身上经常带着的那枚。
白龙院长葬在绾梅山庄后山对面那座山,与龙子韫的墓遥遥相望。
据说,那是白龙院长自己选的。
他想看着龙子韫,但不打扰。
那一日,雪飘了一整天。
大雪满碑。
第493章 番外3:院长与纪先生不得不说的故事
听说。
最近包八卦被纪先生追杀。
肖尧看着他,目光全是打量:“说吧,包师兄做了什么事情?”
包八卦毫不客气,落座,拿了筷子就是吃:“怀远师弟,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哪里有做什么!我这些年忙着发展全神州的情报网,有那闲工夫吗?”
他光顾着逃命,还没来得及捋一下。
现在坐下来细想,不会是……
肖尧看包八卦那眼神,就知道他想起了:“怎么?”
“纪先生也太记仇了。”包八卦愤愤地咬着银鳞蟒蛇的肉,“我不就是在最新的戏本子上化用了他夫纲不振的故事嘛!”
要是不说,谁知道那是他!
肖尧差点儿将筷子上的银鳞蟒蛇肉抖出去:“啊?最近那期布袋戏的戏本子,那什么……冷面夫君,就是纪先生?”
那角色可是个明冷暗骚的角色啊!
万万没想到,纪先生居然是这样的纪先生!
他感叹地将银鳞蟒蛇肉塞进自己嘴巴里:“那里面的调皮的小公子,是……院长?”
他舅舅?!
少时活泼外向,调皮捣蛋,老了儒雅风度的小夫郎,是他舅舅为原型?
要是他记忆还没坏,他记得看那戏本子的时候,对方特别野,房中乐趣,连皮鞭都能玩……
肖尧“嘶”了一声,觉得牙疼。
以后,他还怎么直面自己的舅舅!
正腹诽着,戏本子的主人公就出现了:“什么院长?”
肖崇敬毫不客气地落座,拿起筷子就加入:“来来来,包学子让个位。诶,不对,现在是包先生了。”
包八卦毕业以后,一边组建情报网,一边留在学院里面教学。
课不多,但也是正儿八经下聘书招回来的先生。
包八卦不敢说话。
肖尧道:“舅舅,纪先生不出来吃个饭吗?”
要他没记错,纪先生似乎从不离开他舅十米以上,除非有特别的事情,那对方也要尽早办完,亦步亦趋地跟着。
包八卦也想起这一茬,放下碗筷就要遁走,可惜,后脖子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动弹不得。
“纪先生,我错了!”包八卦哭丧着脸喊道。
在他背后,扼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的,不就是纪先生。
纪先生朝其他人点头,将包八卦拉了出去。
肖崇敬看了一眼,将鸡汁蛇丝夹进嘴里:“别管他们,来,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肖尧:“……”
这到底在谁家里。
没多久,蔫巴巴的包八卦和纪先生一起进来。
纪先生身姿板正,仪态端方地坐下。
肖尧觑了几眼,实在想不到冷面杀神居然是个一言不合就壁咚的亲亲怪。
真是人不可貌相。
饭后,肖崇敬毫不客气地霸占了前厅的沙发中间位置。
纪先生不说话,一双眼睛默默看着肖尧。
准备落座的肖尧,只好拉着颜容与到旁边沙发坐下。
纪先生满意地坐在肖崇敬旁边。
肖崇敬有些嫌弃地推他:“坐远一点。”
纪先生眼眸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挪到旁边去。
肖崇敬又将灵果推过去:“剥点来吃。”
纪先生也没有二话,娴熟地将灵果外皮剥去,剔走筋络,放到旁边的水晶盘里,递给肖崇敬。
肖尧也在给颜容与削果子,眼观鼻鼻观心地拢了个屏障窃窃私语:“我舅舅和纪先生这关系,公布神州了?”
颜容与挑眉:“舅舅不让。”
“嘶……”肖尧真心感叹,“真惨。”
居然无名无份。
惨到无名无份的纪先生,当晚就溜进了肖崇敬的房间,把人压住诘问:“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名分?”
“呸!”肖崇敬红着脖子,哼唧了两声,道,“给不给名分,对你来说,还有区别?”
纪先生道:“自然,有名分可以明着来。”
“纪梁!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肖崇敬提着嗓音大喊。
“嗯。”纪梁点头道,“跟你比,脸可以不要。”
肖崇敬沉默了一阵,开始大骂纪梁,为表愤怒,连手都用上了。
一不留神,纪梁的额角就被挠了三道红痕。
他倒是没有半点反应,连痛都不曾叫。
肖崇敬偃旗息鼓。
“你图我什么?”他收起自己的手,拉了锦被盖住自己,远离这厮,“你比我小数十岁,风华正茂。”
纪梁捡起地上衣裳穿好,拿了药:“不小了,我现在也老了。掀开被子,我给你涂药。”
“不涂!”肖崇敬将那罐药拿走,瞪了一眼纪梁,“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
纪梁坐在床边:“我说过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肖崇敬头痛:“那不是你七岁时候说的话,哪里能当真?”
纪梁却道:“我今年已不止七十,可我还是这句话。”
初相识,他只是一个小乞丐,可肖崇敬已经是有名的仙师,只不过在肖崇意的光芒之下,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其实这个人的锻造、阵法,也学得很不错。
这个人看起来不正经,但其实很可靠。
是对方将他从异兽嘴里救下来,给他疗伤接骨,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这个浑身臭烘烘的小乞丐一个多月。
“你不用为了报恩……”
纪梁打断:“我一开始是冲着报恩跟你,可后来不是。”
初初,他的确是无处可去,又挂念着要报恩,所以才说要跟着眼前这个人,说要做贴身小厮,要报恩。
可越是相处,越是见了这人的好。
好到让他生出妄想。
一开始,他也觉得自己龌龊,难以接受自己生出来的心思。
他离开过,离开了整整三年。
那三年的时间里,他考上了神州学院,不再回去见他。
可也是那三年,让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为此,他加倍努力,提前一年毕业,回到了肖崇敬身边。
从此往后,不曾再离开。
无论是富贵还是巨变,无论是贫穷还是艰苦,他都一路随着。
直到……
他曾想过,一辈子就这样跟着,也不错。
心里那些事情,不表露也没什么。
没曾想。
肖尧神魂丢失那年,这人酩酊大醉,红唇落在他嘴边。
此后,心思便不能止住。
“如果三十余年,还不足以令你怜惜我半分,那就再花十年……一百年……直到你愿意为止。”纪梁说着,在他额角留下一个很轻的吻。
他翻身下床,然后在肖崇敬的怔愣中,拿过他手上的药,还将被子丢到一边去。
肖崇敬额角青筋一跳:“纪梁!”
纪梁应了一声,挖了一块药膏:“别叫了,等会儿嗓子要疼了。来,趴下,我帮你涂药。”
肖崇敬:“……”
他想打死这个人!
最终。
纪梁还是成功帮忙上了药。
他将被子重新盖到打瞌睡的肖崇敬身上,轻轻在他后背落下一吻,然后跟着躺在了旁边,将人搂进怀里。
或许,明日他可以请教一下肖尧,怎么求亲才能容易打动怀里这个人。
“什么?”肖尧从公务中艰难抬头,“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楚。”
纪梁背着手,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我要向阿敬求亲,有没有好办法可以帮我?”
肖尧眨了眨眼:“阿敬……是我舅舅?”
纪梁蹙眉:“我以为你不笨。”
肖尧:“……”
坐在左边案桌的颜容与眼睛一眯,就不是很高兴了:“先生聪明,可曾娶亲了?”
纪梁:“……”
不曾。
颜容与继续戳心:“先生聪明,可曾得心上人青睐了?”
纪梁:“……”
也不曾。
他瞥了颜容与一眼,改口道:“怀远是所有学子里面,最聪明的一个,我以为你会懂。”
颜容与满意,不说话了。
肖尧手动将自己下巴阖上:“我懂,但诧异。”
纪先生这话无论对谁说,谁都感到诧异吧?
瞧坐在右边案桌的百里无咎都顿了顿,就能明白。
肖尧道:“恕我冒昧,纪先生之前可有和我舅舅求过亲?”
“自然。”纪梁道。
他能下手那样慢?
成就好事的第二日,他便求亲了。
肖尧疑惑了,那是什么另一个人多年以来,求亲不成?
“你……怎么求亲的?”
纪梁端着一张雅正的脸,掏出《追夫一百零八式》、《霸道夫君养成记》、《死缠烂打六十招》……
十几本不太正经的书,摞在肖尧眼前。
肖尧翻了翻,只能说……有些人求亲不成,还是有原因的。
“其实,我舅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这些……”乱七八糟四个字,停在肖尧嘴边,“用不上。针对不同性格的人,你得用不同的办法。”
这和教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肖尧拢了个屏障不打扰两边办公,和纪梁聊了一下午。
聊到喉咙冒烟。
金鱼进来添了几回水,好奇地看着端坐在桌案前的纪梁。
对方奋笔疾书,眉目肃然。
似乎在做什么大事情。
其实,只不过是左边写下肖尧说的“体贴夫君的三百条注意事项”,右边是写下肖尧问的“肖崇敬最爱的xxx”。
真诚,绝对是最大必杀技。
都不用做什么,将这些东西不经意给肖崇敬看到,起码成功一半。
纪梁过往所做的事情,除了死皮赖脸跟着、强制爱、霸道就没有其他,连怜惜地亲亲抱抱都不多,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