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by幺幺玖先生 CP

　　“裘队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吗？”
　　裘亦熙沉默了一会，他从15岁开始接触电竞，脑子里便没装过其他东西。要说其他爱好，似乎也没有。
　　“没想过。”裘亦熙如实说道。
　　顾楠寒盯着他的侧脸，侧脸被柔和的灯光打着，显得格外好看。顾楠寒脸颊微微泛红，悄悄伸出手，勾住了裘亦熙的食指。
　　顾楠寒小声说：“要是没有的话，你可以来给我打工，我给你发工资，工作内容就是……就是每天和我黏糊。”
　　裘亦熙没忍住，笑了出来：“用不着，我又不是没钱。再说了，教练和主播，哪个不能做？”
　　看到顾楠寒失落的模样，他勾起唇角，又补上一句：“不过嘛，作为兼职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顾楠寒愣了下，顿时心脏狂跳不止。
　　他急忙说：“我……”
　　就在这时，舞池中央换了曲目。《维也纳森林圆舞曲》抒情流畅的曲调响了起来，像是牧人的牧歌和角笛。
　　“啊，这个曲子我高中学过！来，我教你。”说着，顾楠寒把裘亦熙拖到了舞池里。
　　“就穿着T恤和运动裤吗？”裘亦熙有点想逃，却被顾楠寒拉住了。
　　“这有什么，又没人看我们，开心就好了。”
　　说着，他抓着裘亦熙的手，搂住裘亦熙的腰，把他一把拉了过来。
　　刚开始的时候，裘亦熙就像新装的四肢，怎么都不协调。
　　他一个大男人，以前也没跳过舞，羞耻心让他浑身僵硬。顾着手上动作，忘了脚上动作，还频频踩到顾楠寒的脚。
　　但顾楠寒却很开心，始终耐心地教他：
　　“一二三……保持起伏感，二二三，三二三，四二三……很好……”
　　顾楠寒的声音很轻，渐渐的，裘亦熙被带进了顾楠寒的节奏里。他感受到了顾楠寒的呼吸，感受到了节奏的起伏，感受到流畅的滑动与旋转。
　　就连脚步也渐渐变得轻盈，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
　　那一刻，其他人仿佛都消失了。只有音乐和顾楠寒的存在如此鲜活，像是要铭刻在记忆中一样。
　　很多年后的一天，裘亦熙仍旧能够想起顾楠寒那时的眼睛。
　　像是装下了天底下所有的柔情和欢喜。
　　这首曲子结束之后，舞会也就结束了。学生会的人开始打扫会场，学生们也陆续离开。
　　“可惜了，来的太晚了。”顾楠寒郁闷地说。
　　裘亦熙却不以为意：“体验一下就行了。”
　　“不过我听他们说，接下来在附近的宾馆还会有派对，我们去看看嘛！”
　　明明都已经玩一天了，裘亦熙不明白为什么顾楠寒为什么还是活力四射。但是为了不扫他的兴，裘亦熙还是跟着去了。
　　就这样，直到被顾楠寒扒了衣服按在床上，裘亦熙才总算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顾楠寒。”裘亦熙咬牙切齿地问，“请问这是什么派对啊？”
　　“嗯……淫///趴？”顾楠寒露出阴谋得逞的大笑，然后附身堵住了裘亦熙骂骂咧咧的嘴唇。
　　几天后，经理带着HM首发队员们去现场观看了SQ的三十二强赛。
　　裘亦熙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脸，而顾楠寒则春光满面，一副被爱情滋养的可憎模样。
　　“裘队，B神，你们去哪里了呀？昨天我想和你们三排，去队长房间没人给我开门。”
　　南宫慕刚说完，花哥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他：“别问，别听，别看。”
　　“SQ加油！！！SQ必胜！！！”
　　“SQ一定要赢啊！！！”
　　“朱子琪，好好发挥！！！！”
　　“SQ最强！SQ天下第一！！”
　　突然，SQ粉丝们的欢呼呐喊，打断了HM的扯皮。呐喊声有男有女，几乎是震耳欲聋。
　　这让裘亦熙很是意外，因为SQ毕竟是一个年龄很轻的队伍。战绩也就和他本次比赛的对手差不多，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粉丝？
　　“你们不知道吗？”经理说道，“SQ以‘凡人的冠军梦’为主题，拍了很多记录短片，收获了大把的眼泪，因此现在人气正盛呢。”
　　裘亦熙听完，忍不住笑了：“倒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很有他的风格。”
　　看着裘亦熙的笑容，顾楠寒脸色微沉。但终究是咯吱咯吱吃着薯片，什么都没有说。
　　不得不承认，SQ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他们没有明星选手，跟谁打都好像是55开，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总能赢下比赛。
　　电竞馆内一片欢呼雀跃。
　　经过了之前的三连败，HM没有人敢小瞧他们。教练带着大家，对SQ的战术进行了简单的复盘点评后，这才准备回下榻的宾馆。
　　回去之前，顾楠寒去了一趟洗手间。
　　这个时候会场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洗手间也是空空如也。
　　顾楠寒从隔间里出来，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推门一看，居然是夜原和MNT的辅助迪哥。
　　“大叔，迪哥，你们怎么也来了？”顾楠寒瞪大眼睛。
　　“好巧。”迪哥看见顾楠寒，立刻惊喜地迎了上去，“当然是来看今天的比赛了！让哥好好抱抱，和小寒都多久没见了！恭喜你们，32强赛获胜呀！”
　　作者有话说：
　　下章且看顾楠寒破防


第117章 暴露
　　两人亲切地抱在一起，夜原却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幸福的小子，为什么像样点的辅助都去HM了？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你妈的死夜原，老子可还在旁边站着呢。”迪哥忍不住骂道，但是转向顾楠寒的时候，又换上了笑脸，“我偷偷告诉你，你的裘亦熙年轻的时候不如那个新辅助，好好培养培养，以后大有可为。”
　　顾楠寒却不认可：“就算比裘队这个年纪强，以后也不一定能超过裘队。”
　　“哈哈，也是。不过挺好的，这样裘队走了之后，你们也不至于人员脱节。”迪哥大大咧咧惯了，也没多想，直接脱口而出道。
　　“走？”顾楠寒的笑容愣住，他茫然的问，“裘队要去哪里？”
　　迪哥也愣住了，他看向夜原，发现夜原那张吊儿郎当的脸此刻变得铁青。
　　“他不知道？”迪哥瞬间瞪大眼睛。
　　夜原没有搭腔。
　　迪哥这才意识到，夜原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楠寒！
　　夜原确实是公认的大嘴巴不假，他知道裘亦熙要走后，没过半天，整个MNT战队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他多少拈得清轻重，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顾楠寒，他还没有下决定。
　　完了，迪哥想，自己这回真是犯大事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裘队年纪大了，早晚是要退役的嘛。等他退役了，你们这好歹不缺辅助。”
　　然而顾楠寒可没有这么好骗，他三两步走向夜原，冷冷地问道：“裘亦熙要去哪里？”
　　“迪哥说的对，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怕裘亦熙退役了你们青黄不接。”夜原嬉皮笑脸地接腔。
　　“我再问一遍。”顾楠寒语气平静，但是平静的语气下，却裹挟着疯狂翻腾的暗涌，“你说裘亦熙要去哪里？”
　　眼见着糊弄不过去了，夜原长叹一口气，对迪哥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处理完就出来。”
　　走在去HM集合点的路上，顾楠寒面无表情。他瞳孔漆黑，也不怎么眨眼睛，浑身上下是肃杀的戾气。
　　顾楠寒攥着拳头，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微微发白，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肉色。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裘亦熙前两天还答应了他的告白，现在却准备离开他偷偷去SQ。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一声，是觉得没必要吗？
　　到头来，MNT整个战队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自己却还傻傻地蒙在鼓里。
　　裘亦熙到底把他当什么了？！短择对象？谈一段时间就扔掉的家伙？
　　想到这么些天来自己幸福的模样，顾楠寒突然觉得讽刺，于是索性笑了出来。就连那些甜言蜜语，此刻都像是最烂俗的爱情剧本。
　　说什么喜欢和爱，到头来，他还不是丢下自己选择了邵苏溢。
　　顾楠寒想，他不会让裘亦熙走的。
　　绝对绝对不会放他走的。
　　上了那辆SUV之后，顾楠寒一眼看到了裘亦熙。
　　裘亦熙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托着脸往外看，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看起来就像是给自己预留的一样。
　　似乎察觉到了顾楠寒的视线，裘亦熙转过头来，眉眼之间带了点笑意，“你回……”
　　忽然，他那点笑意又收敛了起来。因为他看出顾楠寒的眼神是冷的，哪哪都不对劲。
　　顾楠寒也没多解释，拉着裘亦熙的胳膊就往车下拽。
　　“等等，要去哪里？”
　　“喂，轻点！”
　　任凭裘亦熙在后面怎么呼喊，顾楠寒的动作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这辆车那么小，他俩的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其他队友。他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得任由顾楠寒将他们队长拉下了车。
　　两人下了车之后，顾楠寒突然松了手。裘亦熙骤然失去了支撑，差点栽倒，趔趄几步后才稳住了身形。
　　本来SQ赢了，裘亦熙的心情很好。但是被这么一番折腾，也多少有点恼火。
　　“怎么了？”裘亦熙揉着手臂说，“有什么话不能在车上讲？”
　　然而顾楠寒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实在是太安静了，像是任何声波都不会从其中逃逸，而是会掉进无底的深渊似的。
　　裘亦熙皱着眉头，竟然有些怯了，迟疑地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裘亦熙还在装傻，一股无名的怒火直冲向顾楠寒的大脑。他咬紧牙齿，刚想出言质问，突然看到了队友们从窗户探出来的脑袋。
　　几个队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又是小情侣闹矛盾，所以饶有兴致地准备看好戏。
　　不行。
　　像是被猛地泼了一盆冷水，顾楠寒忽然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不能闹事。
　　如果裘亦熙承认，他真的选择了邵苏溢，要跟着他去SQ。顾楠寒没有信心能够成熟地处理，大概率会失去理智地对裘亦熙做些什么。
　　这会不会影响他和裘亦熙的发挥暂且不提，如果被队友们知道，队长马上就要离开HM，势必会人心涣散。
　　那个时候，还怎么打决赛？
　　他答应裘亦熙，要带他去世界邀请赛的承诺，又要如何兑现？
　　想到这，顾楠寒忍不住自嘲道：裘亦熙都不要自己了，他居然还在这想着怎么兑现承诺，不要太好笑了！
　　顾楠寒深深呼了几口气，将四分五裂的神经重新拼接。他充血般发红的眼睛，总算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只是目光变得一片灰寂。
　　顾楠寒没有说话，而是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裘亦熙。
　　他抱得是那样紧，以至于手臂上的青筋都微微鼓起。像是要把裘亦熙，变成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
　　队友们以为顾楠寒是在撒娇，于是纷纷吹起口哨，发出起哄的声音。
　　只有裘亦熙知道，他不是。
　　那股强硬的力量像是枷锁，把他牢牢捆住，挤出了他胸腔里的每一寸空气，让他感觉到窒息。
　　“比完赛我有话跟你说。”顾楠寒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然后顾楠寒总算松开了钳制，转身上了车。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裘亦熙。
　　那天之后，顾楠寒突然不允许裘亦熙独自出去。就算出去了，他也要时刻跟着。为此，顾楠寒甚至搬到了他的房间来住。
　　就连裘亦熙半夜饿了，准备去酒店附近的便利店买点夜宵，也不能例外。
　　裘亦熙说：“我想吃点水果，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水果店。”
　　然而顾楠寒却穿上了外套：“想吃什么，你待在房间里，我去给你买。”
　　裘亦熙说：“我好像忘记带牙刷缸了。”
　　“没事，我点了外卖跑腿，你还需要什么其他的吗？一起带过来好了。”顾楠寒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
　　诚然，两个人如今已经是恋人关系了，亲密点也很正常。但他们毕竟是两个成年男性，成天到晚寸步不离粘在一起，总归是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况且，裘亦熙又是那种需要私人空间的类型，更觉得心理压力陡增。
　　退一步说，如果顾楠寒仅仅是想跟自己亲近，所以在撒娇无理取闹，那裘亦熙也会迁就他。
　　可顾楠寒所表现出的，却是强到诡异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像是要把裘亦熙变成失去自由的提线木偶，亲自规划他衣食住行似的。
　　尤其是在做的时候。
　　尽管裘亦熙已经答应顾楠寒，如果明天没有比赛，可以适度亲热一下。
　　但最近，顾楠寒总是爱留下各种咬痕和吻痕，还都在容易被看见的地方。
　　每当裘亦熙清晨起来望着镜子，都觉得自己像个“性工作者”，全身上下没有几处好皮肤。
　　例如现在，他的脖子上就有个鲜亮的吻痕，是刚刚顾楠寒留下的。
　　裘亦熙刚刚又打又踹，也没能把狗皮膏药从身上扯下来。
　　顾楠寒像得了失心疯，一边疯狂地攫取，一边逼着裘亦熙回答：“舒服吗？想要吗？”
　　明明以前不会这样。裘亦熙臊红了脸想。
　　而始作俑者这时已经熟睡，他赤裸着上半身，微微皱着眉，似乎睡得很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