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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蓝渡——by别雀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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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药!”容宣不欲与他多费口舌,阿元疼的满地打滚,可他问完,容安却凉薄地看回来。
  容安轻声说:“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本来只是为了救阿元,用一线青将他们缠在一起,好叫嫣嫣分不清他们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可阿元已经被发现了,他的一番心血终究还是白费。
  他口中溢出鲜血,大概也是受了重伤,不过奚容宣全心全意都在小叫花子身上,根本不在意奚容安的状况。
  “奚容安!我看你才是无可救药!”
  血线止不住滴落,奚容安依旧蛮不在意嗤笑,侧眼看小叫花子的时候笑得极为猖獗:“我们这样,有什么好活的?”
  容宣不再看他,过去扶起小叫花子,小声说阿元不疼。
  他们互相搀扶着离开,奚容安被扔下了。
  他问自己的兄长:“容宣,你会带他走吗?”
  他的兄长没有回答,脚步坚决朝着不知名的前途走去,没有带他,他又问:“我这样害你们,你怎么不杀了我?”
  容宣脚步不停,他只是很失望地说:“容安,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
  奚容宣走远了,原地只剩下一个恶毒无比的奚容安失力瘫倒在地自嘲地笑。
  看他的好兄长,就算知道自己之这样阴暗卑鄙的小人也会顾念着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情谊不杀他,也不知道是假仁假义还是心慈手软。
  “容宣,王兄!我的好王兄!”奚容安笑出了眼泪:“你这样妇人之仁,与你何益?与我又有何益?”
  不如杀了他一了百了。
  没人回答他,被捡回大公子偏殿的野种终于又被他的兄长遗弃,成为天下人都嫌弃的脏东西。
  “带着阿元,你又能走到哪里呢?”
  一线青未解,螽斯馆找上来了,祭司台不肯放人,他和阿元同病相怜,四面楚歌,即便奚容宣带走了阿元,他们又能走到哪里呢?
  奚容安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可现在没人同情他了,嫣嫣终于敢近前来,芯子试探着凑过来想要替他疗伤,被奚容安一把挥开。
  “滚开!我还没死!”
  嫣嫣亮出尖牙,拱起上半身隐约有发怒的征兆,奚容安并不在意地躺平,没注意到身边逐渐软化的地面,地下好像有什么怪物遁土而来。
  灵曜顺着惨叫声寻过来,越走越觉得不对,这个地方的布局像是精心布置过,阴邪之气全都被镇住不能外溢,简直称得上巧夺天工,他越走越觉得跟玄门有关系,而且布阵的人道行不浅。
  绕了三圈还没找见出口,青衣小鬼终于止步,明月仪也跟着止步,灵曜在原地徘徊几步,确定了方位:“尊上,您离远一些?”
  话说的时候中气十足石破天惊,仿佛下一刻就要劈开这里的玄机冲天而起。实际上本来也是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劈开这鬼地方试试的。可青衣小鬼掂量了一下自己残魂里的力量,觉得自己一掌下去只能将自己撞个稀碎,于是绕了三圈才找到阵眼,这下信誓旦旦要展示一番自己确实是个能够降妖除魔的厉害仙修,为自己正名了。
  明月仪看了一眼颜色越来越浅的残魂,抿嘴不言。
  掌风积聚起来还没拍下去,灵曜掌心的灵力溃散在了面前,石壁纹丝不动,反倒残魂晃了几下有一瞬间虚化,差点散开一样。
  再抬手,灵力寥寥无几,连点金光都聚不起来了。
  可真是要命。灵曜心里怪异别扭着,有种在姑娘家面前出风头结果丢了人的感觉。
  他颇有些尴尬,回头见那人表情依旧淡淡,可眼底有了点儿笑意,说不上嘲笑,总归叫人心里不舒服。
  灵曜咳嗽两声给自己正念,脑子里乱七八糟为自己开脱:没关系,你只是一点神魂碎片,力量不足是应该的,明光尊者活了那么多年早成了老祖宗,他笑你就是老祖宗看幼童般慈祥,你就体谅他老人家,权当逗他开心了——他痛失仙侣,能博他一笑也算是积了功德。
  这么想着,果然不那么窘迫了,青衣小鬼表情也稍微自在了一些,再看明月仪,尽力想从对方脸上看出几分慈祥。
  他开口解释:“那个……小仙神魂不全……”
  明月仪点点头,没了下文,微微睨了他一眼,令人不安。
  灵曜尴尬咳嗽几声:“不知道那个……尊上方不方便借我几分灵力,等我富余了再还?”
  他清楚自己是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点碎片,或许很快就会消散,放眼随时可能戛然而止的鬼生,大概不会有灵力富余的时候了。因此说这话单纯就是有借无还的买卖,不过靠着凭空而来的油腔滑调说出来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装点门面,好显得自己不是什么吃霸王餐的无赖,也有几分风度翩翩,以此来找回方才随着那一掌丧失的体面。
  不过对着这位说鬼话灵曜很心虚,也不太确定明月仪现下有没有听到自己的鬼心思?说完等着对方答应——虽说这位现在入魔了,可再怎么说从前也是三界定海神针般的存在,被众生顶礼膜拜那么久,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不过青衣小鬼料错了,明光尊者不会见死不救,眼前这个却并不是当年的明光尊者,何况还听到有人叫自己老祖宗?
  只见明月仪捏着折扇,有些苦恼:“本座年岁渐长,近些年又怠于修炼,灵力也并不富余。”
  本以为开口就能借来,谁料这位居然会这样拒绝?脸皮厚惯了的人这下也有点儿挂不住了,他心想怎么会?明光尊者袖子挥一挥也能地动山摇吧?他记得从前那些人将这位传的神乎其神无所不能,怎么就几分灵力都不舍得借给自己了?
  “尊上说笑了,您神通广大,怎么会……”
  “灵力也不是没有。”明月仪带着点笑开口,灵曜总觉得那个笑很有深意,像是在算计什么,虽然看上去春风拂面,可又无端让人觉得后背发毛。
  他思前想后也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可算计的,又听明月仪说:“可本座是个睚呲必报的人,有谁欠了本座东西,说了有借有还那必定就是是要还的,要是拖欠了,就要成日成夜惦记着睡不好觉,这位仙君说有借有还,拿什么做凭证呢?”
  这……灵曜有些心虚,转念又想自己过了今日没明日,他就是真打算算账又如何?凡人不也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吗?
  生前不管身后事,他都死了,何必还有这么多顾及?大不了也就是死的更透一些?这么一想,光脚的何必害怕穿鞋的?
  “这……尊上要是信不过,小仙给您立个字据?”
  明月仪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开口:“还没讨教仙君姓名。”
  哦对,前面只顾着听故事,惊愕于此人身份,忘了自我介绍。
  灵曜从善如流:“小仙师出逍遥道三明洞恒真座下,仙号叫做灵曜,尊上想必没听说过?”
  明月仪慢慢勾唇,那张注定不见悲喜的菩萨面上展开一点复杂的久违。
  他慢慢开口,好叫这不知多少次轮回里终于勉强征得的一点重逢漫长一些,再漫长一些,希望等他说完这句话,等到他回神,是赤鹿山的金钟在撞,是莲塘下这人顶着莲叶晒太阳,吊儿郎当说:“哪里来的神君?模样这样周正?”“小仙还以为尊者是个头顶反光的秃瓢,没成想……冒犯了!”
  明月仪艰涩开口,以免自己忘了今夕何夕,露出几分叫人疑惑的表情来:
  “原是灵曜仙君……久仰。”
  须弥中三千个红尘,他一个个看过来,从没有一个人或一个影子有一分与灵曜相似,那么多的凡尘,那么多形形色色的脸,每一张不尽相同,可也无甚不同——没有一个人是他。
  下山那日,本以为是了结尘缘,谁料深陷迷途再也不能超脱?
  时间过得太快,也过得太慢,快到时过境迁,当年的事情桩桩件件很快都记不清了,可又过得很慢,慢到他每每回忆起赤鹿山就要在赤水大开杀戒一次,问赤水下镇压的恶鬼灵曜在哪里?
  其实他清楚,灵曜就在他脚下,被无常鬼分食,流淌在他脚下的无妄河中,一直在,但再也不会回来。
  故而那日天上砸下来一个小道士,他看到那张脸就觉得那人该死——有谁能长那样一张脸?何人敢尔?
  他寻了三千个红尘也没找见一张有一分与之相似,可那日却就那么猝不及防出现在水汀上,额心画着莲花喊他神君。他怎么敢?
  同结发那晚一样。那人说:“小仙和尊上都是男子,盖个盖头不伦不类,可这样要紧的日子又不能不装点,不如就我在尊上脸上画个王八,尊上在我脸上画个莲花?”
  油腔滑调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令他无奈,随他言给了他一朵莲花,可第二日,他携着莲花人去楼空,再见就是数年后,黄杨道场,相逢不识了。
  “真是……久仰啊,灵曜仙君。”
  作者有话说:
  看我半夜更文


第46章 是印契
  灵曜连连摆手不敢答应这句久仰,原因无他,实在是害怕折寿。
  明月仪的语气太复杂,开口的时刻隔世经年,像一口生锈的钟鸣,闷闷地,往脑子里撞。灵山崩于前,毕生信仰全都不作数了般,撞到不知何处,让他心里发涩。无论何人听到尊者这样的艰涩都要被他的复杂感化,抛下膜拜葬于灵山下的废墟中,从此再也不信天。因为上苍居然叫这样一个人未能得偿所愿。
  他心想,这位可太没架子了,居然跟自己这么一个无名无姓的小仙郑重其事:“尊上言重了,小仙不过一个无名小辈,不敢当尊上一句久仰……那灵力……”
  觊觎已久的那把扇子伸出,在他额心点了一下,轻轻地,不知道是吝啬还是如何,只有一点点暖流从额心灌入,却猛地在他识海开了莲华三千,灵曜在那种美景中迷失,恍惚觉得金莲盛开时他应该见过,在婆罗下。
  明月仪慢吞吞开口:“说好了,有借有还,立字据为证。”
  灵曜被他莫名的语气激地心里一沉,对那样突如其来的伤感无所适从,额心猛地滚烫起来,他伸手摸了摸,似乎有什么烙印落在哪里,转世轮回,不敢轻易抹掉。
  “这是什么?”
  “印契。”
  原本的朱砂印因为青衣小鬼颜色浅淡而模糊不清,这下莲花清晰起来,朱红印章清清楚楚,无可争辩。
  “尊上的印契这样特别……”
  石壁轰然倒地,青衣小鬼衣袂翻飞踏踏实实耍了一回帅,心想这下场子应该找回来了,望了一眼四周:狭窄又无际的院落、深不见底的水潭、横卧水中的欢喜佛。
  游戏人间降妖伏魔的那些年,这种东西并不是没见过,各门各道修行借用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虽说有伤风化不过也可以理解,但这样不堪入目的东西,给这位看,灵曜觉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尊上,那个……”混不吝就怕跟高坐明台的人正儿八经,他不知道该怎样说:“也是一道修行的法子,只不过那什么一些。”
  扭头见明月仪见怪不怪,这才想起人家也是有妻有子的。等等,所以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灵曜抓心挠肝想知道,又不好意思多问人家的私事,只好涉水而去朝着欢喜佛过去——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
  没走两步,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碎片,他被压在石塑下的台子上,耳畔有人呵着热气,说了句什么。好像不是什么下流话,但是叫人面红耳热。
  灵曜脚步一僵,心说这邪佛本事不低,居然能叫他晃神。转瞬又起了一身鸡皮,因为耳边说话的是个男人,且很耳熟——今天听他说了许多句话。灵曜喉咙发痒,打着激灵搓了搓半透明的胳膊,不敢看身边清心寡欲宝相庄严的尊者。他心想,得闲要去凡尘听听戏饮饮茶、见见姑娘家。被扰乱心智也就罢了,怎么能是个男人!?还是……身边这人?!这样的人岂敢肖想?罪过啊!
  灵曜打着冷颤,没留神身边的人渐渐沉下脸。
  水下的东西躁动起来,平静水面泛起细密涟漪,石塑裂开一道道细纹。
  什么声音从下面传出来,艰难呼救,灵曜侧耳,问:“尊上,你听到什么了吗?”
  没人理他,明月仪没听见一样,灵曜心想方才还好好的,自己怎么触了他霉头?不应该啊,知道对方身份后他如此收敛,恭恭敬敬。
  走近一些,沉在水下的欢喜佛忽然侧翻,砸起来巨大水波,侧闪闪开,灵曜这才看清这居然是两个男相。他松了一口气,暗想怪不得会有那种错觉,忽略掉自己身上的不自在,他觉得额心那个所谓的‘印契’格外滚烫,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颜色越来越浅,快要消失了。
  侧眼过去,明月仪依旧面无表情。
  灵曜有些愧疚,心想自己失信也太快了,方才信誓旦旦说有借有还,甚至不能糊弄这位一下,极有可能要当着人家的面消散。心里想着,手上动作却不含糊,朝着水下拍过去。
  巨型蠕虫出现的时候青衣小鬼猛烈虚化了几下,水下出现许多断肢残骸,有一个‘人’似乎还活着,一下一下抽搐着,手是虫肢,缺了一条腿,眼眶空荡荡,藏在骨骸中发抖。
  饶是见过多少大场面,灵曜也还是愣了一下,蠕虫黏糊糊蠕动,在那个‘人’四周来回巡逻。
  “……帝王之相?”因为震惊,尾音上扬。从那个东西身上看出帝王之相的时候,灵曜疑心自己观相的本事白学了。
  骤然见到天光,那团不太能称之为‘人’的东西缩了缩,紧接着抱起来身边一团比他还要大的白色东西——是一个巨大的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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