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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蓝渡——by别雀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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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的八十年荒唐,尊者被他冒犯,可灵曜又何尝没有长进?
  然而还没感慨,就听见灵曜说:“偏我不信天命,什么无常鬼,要尊者殉?”
  “我深信时至今日我还要救尊者,可想来当初雄心,居然也觉得隔世经年,甚至有种徒儿已经同天命斗过一回了的感觉。”他尽量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心里却又莫名难受。
  想起黄杨道场外,重逢的那一眼,是又一次惊鸿一眼,又何尝不是因果轮转之后,他对尊者再次的悲悯?
  幸未识君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见尊者,何止误终身?
  尊者怜悯天下,谁又来怜悯尊者?
  偏他,一辈子的慈悲都要塞给尊者,要他也尝一尝有人站在身前替他出生入死是什么感觉。
  ——受尽了庇佑的三明洞小弟子将从前无处用的担当都埋在了赤鹿山的淤泥里,一点不浪费的泼在世人眼中的顶梁柱身上。
  作者有话说:
  后来,尊者为你佩戴了三色丝绦啊!


第74章
  “你是说,山君?”恒真不太相信,就算是泰山尊,维持一个包含众仙门、黄杨道场、还有尊者的须弥,天方夜谭。
  其实灵曜也不太能确定:“按理说,即便是山君,也是造不出这样的须弥的。”
  若说有人可以撑起这样的乾坤,又能是谁呢?
  “大师兄临走时同我说,与尊者合修大约并不能助我修为增长,相反还会受天谴。可徒儿并没有被天谴。”
  恒真心说自然,有人替你受了,可下一刻,灵曜拨开领口露出来月牙痕,叫恒真太阳穴的青筋重重一跳。
  就算他是须弥中的幻象,难道就能被肆无忌惮地刺激吗?
  这小兔崽子成日里都在钻研什么?怎么身死道消吗?他早说,何苦刻苦修炼到今日来寻他不痛快?
  恒真咬牙切齿:“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灵曜合上领口老老实实认错:“师尊息怒,徒儿本想做尊上挡灾的傀儡,可如今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挡灾?“你这小兔崽子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灵曜如梦初醒,这才觉得自己同师尊说这些不妥,于是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师尊别生气,虽然徒儿做了傀儡,却还能自发断开傀儡丝。”
  他这么说,恒真却并没有息怒,反而更加生气:“能断开是为了有朝一日不做他的傀儡吗?我养你到今日,你就这样自甘堕落去做他人傀儡?”
  “……”灵曜心虚。
  自然不是,是怕窃命之法不够稳妥,用来万全的底牌,若最后未能偷换天命……
  被恒真一吼他差点忘了本来想说什么,他说:“上次却没有天谴落下来。”
  “你!”
  还要说什么,芥子出来了,恒真只能强行咽下怒骂押着灵曜先离开,芥子牵着檀奴回去,远远看了一眼远去的师徒二人,思考着要不要告诉尊者。
  还是不说了吧,说出来只是惹来尊者心烦。
  还好尊者明日就离开。
  走了半段恒真还是没能消化,“你该不会只是诳为师吧?是不是怕为师打断你的腿,所以寻出的什么借口?”
  灵曜也有点后悔,这些是不是不该告诉师尊。好在他还没有告诉师尊他当年偷走尊者莲心的事情,要是师尊知道了估计更要暴跳如雷。
  他这样告诉师尊只是为了接下来做的事情不被阻止,应该不会适得其反吧?
  “师尊,师兄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吧?”
  “你要做什么?”
  他的徒弟是个什么货色,他自然一清二楚,灵曜眼珠子才打了一个转恒真就知道他估计打算闯祸了。
  “师尊您看,若这是个须弥,组了这么大的局,谁是入境之人呢?”
  很难说。
  “或者师尊来看,谁会是幻境主人呢?”
  从修为来看,很可能是雾霭山下那人,可若是如此,他所求为何呢?
  “依徒儿看,未必是尊者。”灵曜下意识甩着金铃,“若真是他,尊者看了数十万年月满盈亏,天下之事对他何来缺憾?”
  他稍稍有些低落,很细微,怅然的同时替尊者不平:“否则,又怎么会埋骨在无妄河?”
  他问过尊者怎样看待生死,是在得知天命之后的试探。
  当年他以为的逍遥自在,其实尊者早就参破了。尊者将种种际遇都看作寻常,所以可以安坐,也能从容赴死,偏他觉得历遍红尘高人一等。
  恒真没说话,因为察觉灵曜话里的不忿,还有今日议事完毕,对于可能的那场浩劫,众人忧心忡忡,因为眼下来看,听涯渊很可能要出大问题,灵曜说无妄河要出事,听涯渊下面的脏东西恰恰和无妄河有牵连了。
  灵曜说的埋骨地,极有可能就是今日众人帮尊者选定的。
  见他沉默,灵曜嘲弄撇嘴:“师尊,仙门众人看尊者到底是什么?尊神还是一件宝器?”
  四海安定则奉他为尊神,世上有浩劫,就当他是法宝,恐怕就连尊者自己也是这样以为吧?
  要么在赤鹿山当一尊金像,等天下有难,有需要的时候就消散在无妄河,再被称颂上数万年?
  “所以你要如何?”恒真忽然没了大呼小叫的力气:“你打算替他去死吗?”
  灵曜本想说万死不辞,可恒真问完的时候,他又没说话。
  因为若这真是须弥,若他确实是在重历当年,他很可能已经试过一次了。
  他沉默,于是恒真也很快就想到了,他脸色更黑。
  若这是须弥,那么他们以为的灭世浩劫,很可能不是真正的浩劫,可灾祸会致使幻境不稳,要是那人心愿没有达成又会如何也没人知晓,幕后之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若没能达成心愿的后果会如何,很难想象。
  很可能危及现世,因此就算他们是须弥中的幻象也不能袖手旁观,要想办法解决这桩麻烦才是。
  可到底是谁,到底要图谋什么?
  灵曜也想知道是谁在图谋什么。
  眼下出现的人中,有可能是须弥主人的那几个人他都已经见过了。
  宴山亭也有可能是,甚至比那小狐狸更有可能做出这样天衣无缝的须弥,可他至少表面上来看很洒脱,不是会困囿原地的人。
  而这几个人,或多或少也都跟他有了牵扯。
  世间之事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最初不寻常的地方来推演,违背常理的地方切入,很可能就能找到根源。
  那么最不应该的一件事情就是山君的飞升失败,还有那之后小狐妖只字不提的和离。
  “青霜长老和山君转世都去找镇山河了,可是至今没有消息,按理说,镇山河和山君之间应该有感应才对,据说镇山河极有可能在听涯渊下面。”
  “你还是觉得是山君?”恒真皱起眉头:“你说了这么多,却也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背后之人不是尊者,你总不能因为你仰慕尊者就无由来将他排除吧?要说最可能的不正是他?”
  这逆徒说尊者无欲无求,殊不知七情六欲,动心只是一刹。否则当年又怎么会有那一出?尊者是什么人,若非动心,怎么能让他轻而易举爬上床?
  欲望最容易膨胀,有了七情六欲,偏私不偏私,他自己说了也就不算了。也就是这逆徒还以为尊者对他不过对后辈的几分关照——仙门后辈那么多,敢爬尊者床的就他家里这一个。
  想到这里,恒真更是眼前一黑,直呼造孽!
  灵曜刚要反驳,恒真又说:“况且就算如今你我师徒都是幻象,为师也一样可以问你这桩桩件件的罪!”
  “师尊——”灵曜长叹:“眼下境况危急,怎得您还要计较这些小事?”
  “小事?”恒真猛捶胸才没有背过气,手指快要指在灵曜脑门,还没骂出口,灵曜先认错:“好,就当尊者也是有嫌疑,那么师尊就更不应该同尊者多说什么,免得不小心坏了局面——万一真是尊者,那岂不是更棘手?”
  他借此机会暗指恒真跟尊者提那些不该的话,恒真嘴角抽搐,恨不得离魂天外再也不要见这逆徒。
  不过也有几分道理。
  毕竟若是山君,还能想办法套一套话,观察一下她到底谋求什么,若是尊者,恐怕只有他们这些人被安排的份儿。


第75章
  主持法会的是玄门一位长老,正在上面宣读规则,尊者坐在上首,面前搁着点红的朱笔,芥子跪坐在旁边侍奉。
  赐福之后尊者就要回赤鹿山了。
  灵曜一瞬不瞬盯着尊者,尊者一直闭着眼睛,恒真发现了他一点不避讳的眼神,重重咳嗽,灵曜听到了,扭头见师尊难看的表情,稍微收敛。
  恒真恨不能掐死逆徒——昨天他含糊其辞,一通胡言乱语一点不提重点,分开后他才惊觉不对——这逆徒身上带着无由来的金铃,所以他就是外界之人!
  所以在他说顺其自然袖手旁观的时候,这逆徒才会顾左右而言他!
  这其中最不能袖手旁观的自然就是他这来破局的外界之人,至于提醒他的那金铃,自然也是外面那人给的!
  所以他们果真还是又搞在一起了,这寡廉鲜耻的逆徒!
  这些胆大包天的事情,要不是在须弥中,这逆徒说不定一个字都不会跟他坦白,哪天死在外面了都不会叫人知道!
  他在心里骂灵曜贯会惹麻烦,却不知道灵曜后来果真死在外面了,不过没有不声不响,他死时三千仙众在赤水送他,闭关已久的明光尊者出关,亲自为他诵经渡他。
  诸事不管只想逍遥的逍遥道小弟子,死于大义凌然。
  三明洞几乎满门覆灭。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三个弟子一个战死阵前,一个神魂碎裂,只有程璧从赤水捡回一条命,却也身受重伤落入轮回。
  恒真暗自思量着等一切水落石出一定要好好收拾这逆徒一顿,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天地君亲师!
  灵曜倒还没发现恒真表情越来越难看,他想着弥蓝渡中出来之后要怎样。
  昨天他跟师尊已经认真讨论过了,主要是他想要离开黄杨道场去听涯渊,师尊却说应该以不变应万变,无论谁是幕后之人,灵曜都不应该轻举妄动引起对方注意——应该顺其自然到最后再看对方是何目的。听到那位长老宣读完毕,走到尊者跟前低低说着什么。
  这样当然也有道理,灵曜却莫名心慌,想到金铃又开始茫然。
  ——外面又是怎样的境地?
  这金铃是外面的尊者给他的?所以尊者安然无恙?所以他做成了,还赚了?尊者并未厌弃他,还愿意宠溺后辈般给他一个金铃?
  他顿悟在昨日尊者厌弃看他的某刻,当年叫他神往也是尊者一个眼神,他还记得赤鹿山讲经坛外,花树下漫步走来的尊者。顽皮的夫诸在尊者面前也要乖顺,所有张牙舞爪的逆鳞在尊者面前都要收起来。
  一眼心驰神往,不过起初很不愿意承认,因为他是明光尊者,无论那一眼如何心旌动摇,还是满腹怨气,于是尊者光风霁月他就腹诽徒有其表,直到那夜金殿长谈,他知晓尊者并不是他以为的高高在上。
  因为尊者一眼的恩泽,他立地皈依做了尊者信徒,昨日因为尊者一眼的厌弃,灵台差点毁于一旦。
  尊者那样厌恶他。
  那金铃又叫他觉得不应该,尊者兴许也没有那样厌弃他,可是思前想后到底记不起来尊者何时给过他金铃,回溯到大醉一场,他猛地警觉,才发现身在局中。
  无论如何,尊者还在,他得见尊者一面,知道尊者如今怎么样,尊者守了那么久的世间,又是怎么样。
  弥蓝渡要安然出来,听涯渊要去,须弥要破,做成了一次,第二次他也要做成。
  上面的尊者终于睁眼,目光扫过众人,灵曜细细感觉,胸腔中的心脏仍旧震颤。
  哪怕一个幻象也是如此。
  他没敢说过爱慕尊者,哪怕是在心里,也要说仰慕倾慕,惟恐这样俗气的字眼冒犯尊者,这与他的本性大相径庭,但对象是尊者,又合该如此。
  参与这次试炼的人在尊者面前依次经过,芥子手持拂尘清扫,尊者拿起朱笔在路过之人随身的物品上轻点,很快到了灵曜,芥子冷哼着,不情不愿挥了两下,灵曜跪坐下去拿起程璧给他的玉牌,尊者一视同仁提笔要落下,灵曜忽然伸手挪动玉牌,于是那一点落在了灵曜手背。
  朱红的一点,沾着尊者仙泽,在他手背莹润流转。
  若是可以,他很想这一点像当年明光殿里般,落在他眉睫间,哪怕是揶揄他善妒。
  尊者提起笔,灵曜还在怔然,握着玉牌没有动,这些动作很快被其他人发现,有人窃窃私语说灵曜不敬地愈发明目张胆,灵曜低着头看那点红,低声说:“谢尊上赐福。”
  朱笔顿了顿,尊者想替他抹掉重写,灵曜躲开了:“小仙……就喜欢这样特立独行的。”
  “灵曜仙君喜欢的东西……呵”尊者讥诮勾唇,倒叫众人惊奇尊者居然有这样的神情,转念一想,又觉得兴许是三明洞这小弟子太过猖狂的原因,以至于就连尊者都要嫌恶他三分。
  尊者要他下去,芥子也挡在了跟前,灵曜嗯了一声:“小仙进去了。”
  他起身,跪坐过的地方出现一小朵金莲,在尘土中聚拢,又在尘土中悄无声息地消散,他悄无声息回礼,没想叫人看见。
  灵曜跨过写着弥蓝渡三个字的界碑,那金莲缓慢消失,比起雾霭山下的那一场莲华海渺小地不能再渺小,小到不足以引起在场任何一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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