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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灵异闻录——by炎荒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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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喊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一抬头,石狮子口中的铜球反射出他迷茫的模样。
  他的手竟然放在铜球上面,而他对这个动作毫无记忆。更何况他知道这是相由的九颗蛇头之一,拿下来就能火烧泰明殿。紧接着他耳朵后面的伤疤爆发出一阵刺痛,戎策一歪脖子后退两三步。
  小太监急忙上来察看,戎策摆摆手说无事,让他继续带路。
  东宫守卫森严,侍卫长张禄涛亲自来迎接,将他领到一间偏室,里面只有叶煦州一人。戎策不知他的用意,但还是鞠躬行礼:“太子哥哥。”
  “你我兄弟谈话,不必拘谨,坐吧,”叶煦州坐到棋盘一侧的椅子上,棋盘上摆着六枚棋子,看样子是刚刚开始下,却不见棋手在何处,“昨日夜里父皇与我讨论棋局,忘了收。”
  戎策规规矩矩坐下,他一点围棋都不懂,也不知如何评价,干脆沉默。叶煦州见他一副乖巧样子反而笑了,问道:“在你的记忆里,我是什么样子?”
  “很严格,常鞭策几位皇弟。”戎策挑了几个好词罗列,其实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童年时,叶煦州骂他一滩烂泥,如论如何都不可能变为杀人利器。之后戎策跟着他去了战场,真正把自己磨成先锋营杀敌最多最快的小将军,叶煦州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
  他这个哥哥,倒有些像是望子成龙的大家长。
  “你二哥呢?”
  戎策抿了下嘴唇,极其不自然地慢吞吞说道:“二哥天资聪颖,广交朋友,对政事也十分热心。霖州在他的治理之下,水稻亩产翻倍,玉石手艺也养活了不少百姓。”
  “你知道三州十六城百姓联名上书,请求陛下责罚叶斋偷工减料建造大坝的事情吗?他们拿出了厚厚一本的证据,从选址测量到强抢劳工,一一罗列,只是递交京城的途中被叶斋派禁军拦下,但父皇还是知道了。”
  戎策摇摇头,问道:“父皇如何处置的?”
  “他派了佐陵卫去查,但是佐陵卫找借口推却,父皇大怒,称为何天子脚下,却无一人听天子调遣。”
  戎策很早就猜到,叶斋左手握着佐陵卫、右手掌着禁军,迟早会因为势力过大而被叶南坤连根拔起。早先有叶宇和他母妃氏族的势力抗争,现在叶宇倒台,朝臣一边倒地划清界限,反倒让叶斋狂妄起来,忘记了收敛锋芒。
  他的太子哥哥一向不喜欢权斗、不拉拢朝臣,叶斋自以为能够从此掌握半壁江山,却忽略了他只是一个二品亲王,忽略了陛下从未正眼看过他。
  “太子哥哥的意思我没明白。”
  叶煦州望向他,说道:“你处在局势之外,反倒轻松。这次看起来是叶宇被关入天牢,实际上,叶斋也失势——他本是一个聪明到斡旋官场,名利双收的人,奈何路子不正。”
  “太子哥哥说的是。”
  “你这次来,是为了给叶宇求情吧。”
  戎策闻言起身,撩起黑袍下摆双膝一弯,端正跪在叶煦州面前,诚恳说道:“叶宇是被人蒙蔽,被人要挟才会犯下如此大错。他虽然害千百士兵丢了性命,但这不是他所想,也不是他所愿。叶宇所求,不过是民生二字。”
  “你的意思是,经他这一闹,官吏知道检点不敢贪污腐败,还是件好事?”
  戎策赶忙摇头:“臣弟不敢出此狂言,只是……手足情深罢了。”
  “你倒是重情重义,”叶煦州扶着他胳膊让他起身,“此事我会和父皇说,至于到底如何处置,还要看父皇的意思。”
  “十一弟,看你谈笑风生的样子,当是从那件事里走出来了,”南绎七王爷曾皖搂着他的亲弟走在皇城的街头,身后两排二十四个侍卫紧紧跟随,引来不少目光,“今天我请你去咱京城最好吃的南洋酒楼。”
  曾皓不习惯这样的阵仗,但还是摆出副笑容轻摇折扇:“京城这些有趣的事物,还是七哥知道得多。”
  说着他们走到一处没有挂牌匾的酒肆,从中传来阵阵酒香,曾皖忍不住啧啧称奇:“这条街上何时有这样的醇香,前浓后酱,烈性十足,定与平日里的清淡瓷瓶酒大不相同。走走走,尝尝去。”
  曾皓来不及表态就被他拉了进去,听他七哥吆喝来小二,要一间最好的雅座。小二一哆嗦,说道:“我们这是小本经营,唯一的雅座已经被一位公子包了,您要不看看别家?”
  “我看是谁敢抢我的地盘?”曾皖一把推开小二径直走到二楼的梨花木门前,一脚踹开门,不由得讥笑一声,“原来是打了败仗的五哥啊,听说你们被南蛮的骑兵抢走了整整三个月的粮食?”
  曾皓忍不住扯曾皖的袖子,低声提醒道:“有客人。”
  客人应声回过头来,皮肤黝黑身上穿着蓝色条纹和少数民族服饰,手腕处挂着两个带铃铛的银环,这是贵族身份的象征。他便是曾皖脱口而出的“南蛮”,不过这称呼太过刺耳,好似他们称南绎的汉人为“白脸猴子”。
  曾皖没有半点尴尬之色,在他看来,西南边境沙漠的少数民族就是尚未开化的野人,只知道打打杀杀:“怎么,这是在议和?你们私下见面,父王知道吗?”
  曾逊一脸歉意起身,说道:“并非是议和,只是偶然在京城遇到,聊一聊天罢了。只不过巧得很,这位就是银铃部落的大长老,当初劫粮的打着银铃部落的旗号,可实际上,他们向往和平,从未出兵。”
  “你这是什么意思?”曾皖听出他话里有话,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曾皓如何拽他,上前一步就抓住曾逊的领子质问。
  曾逊处乱不惊,但每个字都说在他心坎上:“那些所谓沙漠部落的人,用的却是朝廷官制的兵器。七弟,我记得你在南边有两支骑兵队。”
  “你他妈血口喷人!”曾皖扬手要打他,被曾皓死死抱住胳膊,最后作罢,气愤说道,“老子一定会跟你算清楚这笔账。”


第130章 义父的未婚妻
  一直到立秋,伏灵司都没有继续忙起来,每日不是抓小鬼就是到各处去给在内乱中立功的妖怪去掉伏灵咒枷,和游山玩水没什么两样。
  戎策连着一个月没敢回家,他怕义父喊他去训话,拆散他与杨幼清。杨幼清跟他说过几次无事,就算怪罪下来也会尽全力护住他,戎策还是心惊胆战不肯回去,偶尔去帝泽山接妹妹,到了城门口又扯个谎跑回伏灵司。
  老师还口口声声说无事,他不是也一个月没敢离开伏灵司。
  京城一日三变,叶宇的谋逆已经成了旧闻,人们开始关注秋收,关注储存过冬的粮食,少有人还记得曾经有个想为旧友翻案的王爷,偶尔一提,也只是说可怜东南首富郭家,竟然被人抄了。
  叶宇的和离书起效,郭家没有一人死伤,只不过流落街头。反倒是昭王府男丁充军、女丁发配,小儿入宫做书童和宫女。叶煦州尽了全力,也只是保住了叶宇的一条命,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成了瞎子,还要在天牢度过余生数十载。
  戎策忽然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错。他把手放到杨幼清的胳膊上,后者抬腿踹过来:“让你看的书看完了?”
  “啊,什么书?”戎策本瘫坐在椅子上,瞬间挺起身,“您没布置作业啊。”
  “现在有了,”杨幼清从书架上随手摸了一本扔过去,眼睛仍是紧紧盯着手中的公文,“看吧。”戎策接过来塞怀里,探头去看杨幼清手中的文件,又被师父一巴掌推开。
  “我看见了,您在查我从未见过的舅妈,”戎策不依不挠靠过去,四下无人便肆无忌惮搂住杨幼清的脖子,“‘戎策’之所以能在孟家被人喊小少爷,就是因为义父在未婚妻离世之后誓不再娶,所以无人会跟我争家产。”
  杨幼清嫌热,伸手拍他肩膀:“你在意孟府那一亩三分地?不足龙都岳王府的花园大。阿策,我觉得你义父隐瞒了一些事情,有没有兴趣陪我去溯州走一趟?正好有几个失魂症的案子。”
  “就咱们两个人?”戎策不知为何忽然兴奋起来,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好啊好啊!”
  戎策心心念念的二人之旅,在进入溯州的时候就变成了浩浩荡荡的团队。孟瑞安一向喜欢这个外甥,可戎策每次都是带着任务来,没能游玩尽兴,他觉得亏待了,于是这次大张旗鼓迎接。
  杨幼清脸上笑意多了几分,尤其是晚宴上,戎策窘迫地跟那些根本不认识的官员喝酒的时候,他一边夹菜一边说几句挡酒的话。他不怕戎策喝多,这小孩不容易醉,不过今次有些意外,大概是溯州的酒烈,没喝几杯小孩就喊头疼,都快把脑袋钻进他怀里。
  他不能让戎策在这些人面前撒酒疯。孟瑞安本想数落戎策酒量小,被夫人一瞪眼硬生生将那些话缩了回去,让下人领他们去客房休息,杨幼清急忙道谢,扶着他走了,身后是孟夫人在念叨“喝酒伤肝”。
  差点忘了她是张裕来的姑姑。
  戎策醉得蹊跷,平日里他最多是说胡话,从来不会头疼,而现在趴在床上扑腾着,嘴里嚷嚷:“快要炸开了一般……老师您抱我。”
  杨幼清一时分不清他是真的难受还是故意装病以获得肢体安慰。但是他还是照做了,将戎策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双手抓住小家伙的手腕,抬起来亲指节:“你最近身体变差了,回去以后加练。”
  戎策哼唧两声不动弹了,但是眉头紧皱,额头几乎暴出青筋。杨幼清神色也越来越紧张,他注意到阿策最近的不对劲,尤其是耳后的伤疤时不时疼上许久,严重的时候刀都拿不稳。
  “阿策,你回去之后,让张太医给你查一下身体。”
  “好,老师,听您的。”
  第二日,溯州暗桩送来了失魂症病人的报告,有些是木讷,有些是疯癫,有的一两天就恢复如初,有的七八天后撒手人寰。少数的案子中有提一句,病人被剪了一缕头发。戎策越看越眼熟,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悄悄望向杨幼清。
  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头也不抬说道:“不会是沈景文,他用了沈家三少爷的身份,长居森州和青沙道,不可能十余年来,每个月跑到溯州做一次案。更何况,他正在寻找青丘族人。”
  “这人也真够点背,若不是他最近作案越发频繁,我们又因为得知狐狸精摄魂一事加强了戒备,怕是再过十年也挖不出他来,”戎策看他师父忽然不语,便凑过去看他手上的资料,“几个病人有联系?”
  杨幼清摇摇头,将资料放在桌上,拿起桌边的苍锋:“跟我出去。”
  戎策稀里糊涂跟他出了门,骑着马一路来到了溯州海边的一座小村落,那里有一百余户渔家,因没了海盗年轻力壮的男女纷纷出海打鱼,留下的只有老人、孩子,还有一些行动不便的伤患。
  这个村子的名字在资料上出现过,曾经有四五人得了失魂症,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反倒不如隔壁镇上隔一天疯一个有意思。不过杨幼清来这自有他的道理,戎策四处打量着,直到杨幼清喊他敲门。
  这是一座破得不能再破的屋子,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劣质药草和柴火气味,刺鼻难闻。戎策听他师父的话上前敲门,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是一个头发花白几乎掉光牙齿的老人。
  杨幼清问道:“您认识丰夏吗?”
  丰夏这个名字,戎策特别熟悉。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在孟家的家谱上,孟兆宁旁边有一行被划掉的名字。丰夏是他从未谋面的舅妈,戎策听说她和舅舅家境悬殊,但未曾想过,是这样的悬殊。
  就是丰夏是个贫穷人家的姑娘,她去世后,舅舅也应该接济这一家才对。
  戎策曾经偶然得知舅舅在溯州府城给他们家置办了一处院子,但是常年空着,谁也不知丰夏的父母去了何方。舅舅好似是故意不提,故意不去寻找,戎策本以为,是找不到。
  “一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杨幼清在进屋的时候低声对戎策说道,“无论发生什么只管说是。”戎策不解,杨幼清揉一下他的后脑勺:“都说外甥像舅。”
  等到屋中病榻上脸色苍白的女人伸手想要触碰他,嘴里喊着“兆宁”的时候,戎策明白了杨幼清的用意。老师今早故意要他穿孟兆宁年轻时的旧衣服,故意让他把头发梳成马尾,都是为了这一刻。
  外甥像舅,但是戎策不过长在皇后膝下,又没有真的血缘关系——大概是这个女人病入膏肓,看不清了吧。
  她不是病入膏肓,戎策仔细观察片刻才发现,她也被吸取了魂魄,眼里满是疯疯癫癫,瞳孔溃散没有一丝生气。戎策回头望向师父,杨幼清轻轻推他,让他走到女人身边。
  那女人猛然抓住他的手,力气大道戎策一咬牙。
  杨幼清换了副温柔和蔼的语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丰……夏。”她说罢再度用力,戎策疼得呲牙咧嘴,却必须尽力保持微笑,以便杨幼清能够继续套话。他从进门的时候就猜,丰夏其实没死,但是为何她会失魂,为何会住在这里,义父知不知道此事?
  杨幼清手中握着的暗桩是获取情报的利器,他甚至比护方司都更灵敏,费了些许功夫便找到了丰夏的住处:“你为什么躲在这里?让兆宁带你回京城好不好?”
  戎策即便和杨幼清互通心意,也未曾听老师这样柔和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一般,他心里竟然泛起一阵醋意,不过马上就被脑海中无数的问题挤走。丰夏却很吃这一套,说话也流利了不少:“看病,没钱,卖了房子。京城不好,京城有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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