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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与蝴蝶——by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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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不怕的。他原本也不是邵隐臣的亲生儿子,若不是邵隐臣故去的妻子,他人生中最温柔最光明的那个女人救起他,会不会他已经死在了边境。
  她是多么明媚的一个姑娘,宛如夏日骄阳,又如春风温温,到底,她本该有一个最圆满的人生才对。
  可她遇见了邵隐臣,他爱上了她,不择手段得到了她,他亲手害死了她。
  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也已经婚姻美满,生活幸福了。
  邵瑾无惧地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神,“父亲,我们比您更爱母亲。”
  他终究无法失去,失去他所有的、至高的权利和荣誉,不能失去邵瑾的身份,更不能失去邵虞。
  他不愿与他成为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只是某一刻命运的错误安排,他遇见了他,老天姗姗纠正了轨道,两人就这样分别。
  他只能接受,接受他的父亲。
  邵隐臣的眼底没有笑意,只是叮嘱般道:“明晚回家吃饭,记得给你哥说一声。”
  随后又离开了。
  就像多次邵瑾需要父亲这个角色时,邵隐臣都是这样,快速且没有感情地转身、离去。只能留下些风,带着他身上的冷气,能够证明他曾出现,只是后来又离开了。
  夏沉晚离开时,邵瑾记得他才14岁,没有父亲的安慰,没有哭声,也没有难过。只有一件成为禁忌的房间能够证明,夏沉晚曾在那里住过。
  邵虞比他更难过,但他更没有眼泪,在下葬的那一日,只有邵家的人在哀悼,天空阴沉得不像话,滂沱的雨让他有些记不清,好像只是模糊了视线。
  邵虞告诉他,“父亲是爱母亲的,可惜他不懂如何去爱。”
  语气好像他便是邵隐臣,能够理解他的一切想法,但邵瑾想,夏沉晚可能不能明白,他更不能。
  邵瑾宽怀般地叹气,又自嘲地笑起来,嘴里说着“我真该死。”
  邵虞接到邵瑾的电话时,他刚从靳柯的怀抱中挣开,站在阳台上吹着风。身上的味道像是贪墨荤腥后的樱果核,被风渐渐吹散。
  傍晚的黄昏是脸红的云与醉酒的霞,有些倦鸟归巢。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邵瑾嘶哑的嗓音,像是刚抽了烟,“哥,父亲让我们明晚回家吃饭。”
  邵虞咳了咳声,说好。
  邵瑾停顿一会儿,还是开口:“过几日是母亲忌日,记得回去。”
  邵虞也是一愣,垂下眸,“我知道了。”
  “还有,少抽烟。”
  “嗯。”
  电话挂断的下一瞬,邵虞的腰肢被宽厚的手掌握住,耳旁传来不均匀的吐息,“跟谁打电话?”
  “邵瑾。”
  靳柯搂他搂的更紧,“不要去,邵虞。邵瑾不是好人。”
  邵虞突然生出一丝烦躁,推开靳柯盘在腰上的手,“他是我的弟弟,没人会比我更了解他。”
  靳柯轻笑出声,像是嘲笑自己的多余,“那你记得回来找我,今夜你不归,我不睡。”
  “嗯。”
  靳柯就这样,一直抱着邵虞,两个寒冷的体温相接,竟然就不冷了。
  邵虞又陷入了沉思,记忆是在高考后,大家为了庆祝相约吃散伙饭,所有人都喝了很多,彼此都是相互着,送着对方回了家。
  靳柯在车上,揽住了邵虞的肩,吐着酒气,混合着身上清冷的沉木香,竟然突然就不难闻了,“邵虞。”
  “我在。”
  “高中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邵虞望着靳柯已经被酒精蒙上雾气的双眼,感觉自己也像醉酒,迷迷糊糊地入迷,“有。”
  靳柯突然抬头,两人的距离只有两颗心脏跳动的起伏,他像个纵情的糜烂者,简单的话更像是调情,“是我吗?”
  邵虞猛地心脏漏跳一拍,他到底该说什么。
  他的心脏早已替他回答了。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不知何时,靳柯像疯了,压着邵虞吻了下去。
  撬开唇齿,游走在口腔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邵虞像是被灌了威士忌的鱼,突然也想酩酊大醉。
  此刻他们不顾人世间绚烂的烟花,不顾窗外的热空气。
  他们抛弃了整个世界,只要这一吻。
  便可寻找到对方。
  良久,靳柯的声音低哑而磁性,“邵虞,无论是否是我,只要拥有你的人是我,那就够了。”
  靳柯的房间,同样是深沉的木香,他们相吻,相歌而泣,相拥而眠。
  那一瞬他是他的全世界,两人的永不分离,不是情绪高涨的情话,是行动的永远史诗。
  深夜,靳柯已经睡了,邵虞能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他借着窗外的微光看着他的脸,点开他的额发,低声说:“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在同级相斥、异极相吸的磁铁世界里,邵虞宁在不合格的磁场内,与他的S级永远吸引。
  天边的光暗了,邵虞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了很久,靳柯却还是深深的,将温暖的怀抱给他,“你在想什么?”
  “今夜的月色很美吧。连黄昏都是那样得悲伤。”黄昏自叹不如夜色动人,邵虞也是黄昏,抵不过夜色撩人。
  靳柯知道邵虞此刻心情不好,人总喜欢在悲伤时念诵矫情的文字,觉得扭曲而抽象化的世界内自己是唯一沉沦者。
  但最好他们都是那个世界里的扭曲线条,这样便可以一直相交。
  “夜色阑珊,你我且一同看吧。”
  他心里想的却是,
  “万物荒诞我心不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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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寻找蝴蝶
  夜深,月儿清冷又孤寂,一切空荡荡的,如邵虞敏感的心,惴惴不安地入眠。
  靳柯早已离开他的身边,书房内。
  他在接电话,抽着烟,“帮我查,无论多久,我都要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烟圈在空中缭绕,烟雾中靳柯眼神冷得很,身上的威慑感像是猛兽的凝视,他似有似无地抽着烟,身上清冷懒散的模样不觉像个邪佛。
  “知道了,靳爷。”对面的人小心翼翼,挂断了电话。
  靳柯将手机扔在桌上,打开电脑,屏保是他与邵虞的一张合照。
  合照里是邵虞熟睡时的模样,顺毛的样子莫名很乖很可爱。那是他曾在展欲后偷拍的。没想到这张照片,最后会成为两人分别前的最后一张照片。
  大概是七年前的夏末吧,靳柯选择不辞而别,只身赴美。
  后来朋友告诉他,在他后的那段时间,邵虞和个没事人一样,就像他们短暂的热恋是夏蝉的生命,只有短短一个夏季。
  他照常社交,和所有人谈笑,谈起*靳柯的离别,他抿了口酒,“你们不是说了吗?他出国了啊。可惜竟然没有和我这个同桌讲。”
  他笑,称呼是同桌。
  想了很久靳柯才想明白,确实。邵虞是谁啊?邵家顺位继承人,和他只是逢场作戏,几度风云不过发泄欲望。
  说出来当然不好听,鼎鼎有名的邵家大少爷是个变态的同/性恋。
  可他从未想,是他先不辞而别的。
  后来他在美国呆了七年,回来时便是邵虞认识的地下场覆手靳爷。
  他的电脑,应该就是他无法透露的禁忌,里面有邵虞的照片,是分开的七年里所有邵虞出席的场合,都是他找朋友发给他的。
  他贪恋地私藏了这个秘密,多少日夜,他疯狂,接近病态地念着他的名字,看着他。
  “爱,我爱你。”
  “邵虞。”
  白日里,他仍然是他。旁若两人的他。
  当夜渐渐从枝头离开,他回到了邵虞的身边,拥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柑橘的味道,清新和冷冽的气味交织。
  靳柯说:“我真想一直拥有你,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你。”
  随着靳柯的睡意深入,邵虞缓缓睁开眼。他向来敏感又执拗,心里想到张爱玲的一段话,“近况不该旧人知,过往不与新人讲。”
  是否他们也已是故人,连语言都已经开始斟酌,近况过往也斟酌分享。似乎只有身体的交融,才让他有安全感。
  昏昏又眠去,朝朝空自归。
  ——————
  邵瑾从那间白蝴蝶花店将邵虞接上车,上车时邵瑾正在抽烟,见邵虞,抬眸睨了一眼,将烟捻灭。
  司机自觉地将窗户摇上,邵瑾开口:“哥,伤口结痂了吗?”
  邵虞穿着黑衬衫,似乎是在故意遮挡着白衬衫遮不住的伤痕,“嗯。”
  此刻邵瑾在想什么?他的脑子里昏得很,连同烟味消散而来。
  他想,如果这是一篇文章,他们的故事应该命名为“痛痕蝎”,他如此贪恋痛,那才清醒。
  痛在邵虞身上的痂裂,痛在邵瑾日日夜夜的仇恨。比痛在任何人身上都深刻。
  “痕”的字眼逆转了时间的低流,被加固在邵瑾的身上。
  夏沉晚过世后,邵瑾便陷入了偏执般的自我伤害和阴郁,他砍伐夏沉晚亲手种下的樱桃树,故意惹他的好父亲生气,多次被关在房间。
  邵虞都会偷偷带着食物来到邵瑾身上,摸着他的头,仿佛仅是几个月的时间,便可以将两个人渲染成两抹不同的颜色。
  “邵瑾,别这样了。”
  邵瑾没有吃邵虞带的东西,双手蜷着腿靠在床边,白日里房间拉上了窗帘,阴暗得不像话。
  他阴沉着眸,“邵虞,你们一家都是疯子!”
  邵瑾叫嚣着,扯住邵虞的衣服领口,恶狠狠道:“你们没有爱过一个人,你们都是那么冷血!夏沉晚是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亲手杀了她,邵虞!你清醒一点。”
  邵虞便任凭着他拽手,“邵瑾,想听父亲和母亲的故事吗?”
  邵瑾眼里充斥着不信任,他又该怎样去相信曾经相信的人是杀害自己爱的人的帮凶呢?
  但他还是松开了手,邵虞先将食物递给他,他也安顺地接了下来。
  “这是一段不可写述的孽缘。”邵虞仰起头,像是在回忆,“父亲是爷爷养在云城的孩子,那便是他的私生子。父亲也曾看见他的母亲的死亡,是在爷爷的手下,她平静地死在了他的怀里。
  “有其父必有其子,邵家的血脉里拥有流淌着不入流的下等血统。在A市,他遇见了母亲,那个明媚的姑娘就像温室里遇见格桑花,总让人想要拥有。他们坠入了爱河,可不同的花也应该开在不同的地方,父亲想要她留下,她却离开了。
  “父亲找到了她,将这朵见阳向阳的格桑花一辈子困在了温润的北土大地上。母亲说她从不很父亲,她不用爱情自我安慰,如若她不喜欢,这世间,没有人能够禁困她,就算是她的生命也不行。”
  邵虞看着邵瑾,自己也觉得荒谬极了,“邵瑾,别恨他,他是个,比你我都可怜的人。”
  邵虞将夏沉晚生前的日记给了他,日记里大多事情都很美好,文字温柔又甜蜜,例如九月入蜜的柑橘是他的爱意,又或是闷骚的海风诉说着温情。
  他仍恋痛,就像儿时脱不掉的枷锁,成为他的后遗症。只是他,连自己都没有发觉,成为了邵隐臣。
  他愣神很久,以至于邵虞认为两人的气氛低到了冰点。
  他试探地叫:“阿瑾。”
  “嗯。”
  “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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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寻找蝴蝶
  走到花园里,刘管家告诉两人邵隐臣不在家,让他俩在书房等他。
  邵隐臣的书房里摆放着许多书,多是些经济类哲思类的书,却有一个书柜里,全是些散文集诗歌集。
  谁都看得出来,那些书都是夏沉晚的,她是个爱读诗的人,所以邵家有很多诗集。
  书桌上还有一张照片,是夏沉晚的一张照片,黄昏下她站在海边,带着花边草帽,身着长裙,海风吹起她的秀发,低头颦笑的模样虽没有其余富家小姐那般精致,却多了几分青春与洋溢。
  其实邵虞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看过夏沉晚了。她的样貌他都有点忘记,但那张照片足以唤起一切回忆。
  夏沉晚是邵虞的亲生母亲,但确切说,她在他一岁时逃走了,而后一段时光他几乎很少看见她的母亲,她住在别墅旁的一个院子里,那里有每个时节开得最艳的花和秋千。
  他也曾趴在墙头看见她,她一个人,荡在秋千上,连影子都是孤独的。
  看见他,她笑得格外温柔,“阿虞,要一起吗?”
  如果说邵家的生活是一潭死水,童话中的禁忌城堡,寂静而黑暗的话,那那个院子和院子里的人就是曙光。
  他问父亲,“为什么母亲一直在那个院子里?”
  邵隐臣难言的晦涩一时占据平静的面色,他叹气,“你的母亲,是一匹马,不生活在南土,她的归处应该是西南的草原。那个地方,是唯一一个像草原的家。”
  “家”这个字,就是一个屋子和人,又好像是人被家困住了。
  他又问母亲,“为何留在这儿?”
  夏沉晚轻柔地抚顺邵虞的头发,他躺在她的怀里,格外温暖,“因为我爱你的父亲,我爱他。”
  这段记忆像是尘封的档案,过早启动便没用了,此刻回忆起,才会又一次卷起浪潮,扑腾得汹涌。
  柏谨单手夹着烟,头偏向窗外看着,“父亲回来了。”
  楼下的邵隐臣感知到视线,抬头瞬间与邵瑾对视,两人的眼神相似得可怕,冷血而凶狠,但邵瑾更有几分玩味,放纵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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