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by熬夜注定秃头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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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谢景玄以为陛下是想跟他玩些什么情-趣,还十分期待。
未曾想,陛下真的只是单纯把他两只手绑了起来,然后把他当作肉-垫,靠在他身上,看话本子。
谢景玄动了动,想把绳索解开,厉时琛淡淡地说了句:“若是你敢解开,回京之后也别想爬上朕的床了。”
闻言,谢景玄有些僵硬,无奈地笑道:“陛下,臣手酸。”
厉时琛轻哼一声,“怎么,谢卿这般娇气,连这点苦头都吃不得?”
谢景玄乞求道:“陛下给臣解开吧,臣保证不乱动。”
谢景玄磨了厉时琛许久,终于把人惹得不耐烦了。
“自己解开,记得别乱动,不然扔你下马车。”
谢景玄没一会就解开了,然后把绳子果断地丢出窗外,然后把陛下抱坐在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迅雷不及掩耳,还未等厉时琛反应过来,他已经在谢景玄怀里了。
“就这样抱着,臣想抱着陛下。”
谢景玄老老实实不动,头靠在陛下肩膀上,与他一同看着话本子。
厉时琛没说话,两人此时有些温馨。
回京的队伍缓慢前进,马车上坐的都是达官显贵,若是路程加快也怕颠簸了贵人。
襄宁与长公主断绝母女关系,卸下郡主身份,与世子即将大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长公主因此丢了头衔,被赶回洛阳一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毕竟是皇家丑闻,百姓不敢嘴碎,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流言蜚语传出,长公主给世子与郡主下药,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厉景平为了保全襄宁的名声,只能尽力遏制住流言。
长公主府被陛下收了回去,用封条锁着,静娴觉得丢脸,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就回了洛阳。
襄宁原本留在府里的东西也不多,所以也不打算收拾。
世子在京中繁华地带买了一座大宅院让襄宁暂且先住下,毕竟日后两人要成亲,若是现在住在一起未免有些不合规矩,为了襄宁的名声着想,只能委屈她暂时住在别的地方。
襄宁虽然脸上露出几分不舍,实则心情庆幸,如此再好不过了。
厉景平回京的第二天就去求了钦天监,算良辰吉日。
襄宁笑道:“怎么这般急切?”
厉景平有些羞涩,轻声说道:“娶你原本就是毕生所愿,有些着急。”
襄宁甜甜一笑,随后有些苦恼地说着:“辛苦世子了,只是襄宁囊中羞涩,嫁妆之事……”
襄宁未说出口的话语,厉景平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抚道:“没关系,届时我都会准备好,襄宁安心在闺中待嫁就好。”
襄宁眼眶湿润,主动献上香吻,娇羞道:“能遇到良人,是襄宁之幸。”
一番甜言蜜语下来,把厉景平哄得找不着北。
谢景玄快进京时便回去了自己的马车,多日未回家,他得先回家一趟报平安。
更何况这一路上风尘仆仆,陛下也需要好好休息。
谢清禾还在宫中未回来,谢母在门口张望着,看见他回来十分高兴。
只是看他独自一人,有些失望。
谢景玄无奈笑道:“母亲,陛下怎可能与我一起回府。”
谢母想想也是,毕竟那位可是天子,她这个婆婆也只能变成丈母娘。
看着儿子脖子上的吻痕,谢母笑眯眯的,看来这趟行宫,小两口的感情很稳定,他家老头子这段时间总想着,若是谢景玄惹陛下不快,陛下在行宫会不会就此厌弃了谢景玄,没想到让他失望了。
谢母亲自给他做了一桌子菜,为他接风洗尘。
谢景玄随口问了句:“这段时间,京中可有发生何事?”
谢母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京中没什么大事发生,倒是陈家和元家的关系有所缓解了,前些日子我还约了元夫人吃饭。”
谢景玄微微诧异:“元祁终于把陈旭追到手了?”
谢母叹了口气说:“娘听闻,陈旭与乡下的表妹定了亲,不久之后便要成亲了。”
谢景玄眉心紧蹙:“这是为何?”
谢母:“这娘可就不知道了。”
事情在往奇怪的方向开展。
元祁赶回来时,陈旭已经离开了京城。
恰逢陈母乡下的姑母大寿,陈旭便与母亲回乡下散散心。
陈旭长得一表人才,脸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忧郁感,十分讨乡下这些未出阁的女子喜欢,何况陈旭是京城来的。
只是为难了陈母,谎称已定了亲事,才能断了不少人的心思。
还有未死心的想要做妾,陈旭一并拒绝了。
表小姐的出现是个意外,她想到京城小住一段时间,两家亲戚关系十分要好,所以陈旭就带着她回了京城。
未曾想回京那日,便遇到了元祁。
元祁看他伸手扶着一位年轻女子下马车,脸色阴沉。
“陈旭。”
陈旭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与元祁相视而望。
陈旭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谢景玄:我和陛下恩恩爱爱自然不会有狗血事情发生。
元祁:所以受伤的只能是我吗?
第51章
瘦了。
这是元祁第一眼的想法。
他和陈旭已经许久未见了, 那时候陈旭不像现在一眼看上去清减了很多,连脸上的肉都掉没了,好像只有他的巴掌大。也许是许久未出门, 闷在家里,连皮肤都白了许多。
不像以前那个爱笑的阳光少年郎, 现在更像是柔弱的翩翩贵公子。
陈旭好像比他想象中过得还不好。
看见他之后那肉眼可见淡下来的笑容,让元祁心中一痛。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元祁,被他这样牢牢盯着脸,让陈旭微微一颤, 不欲多留。
“若是无事,我先走了。”
元祁想要上前抓住他的手,刚触碰到陈旭的衣衫,陈旭像受惊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陈旭退后的这一步,让元祁瞬间红了眼睛。
元祁喉咙干涩, 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一字一句地说着:“你已经对我厌恶至此了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
陈旭浑身僵硬, 他并不是这样想的。
可是当元祁把手伸向他时,他不知为何, 有些抗拒。
陈旭的沉默,像一根刺狠狠扎进元祁的心里。
元祁红着眼, 想要说些什么, 旁边传来一声女子的娇笑:“表哥, 我累了, 快些回府吧。”
“好,我知道了。”
陈旭应了一声, 甚至没看元祁一眼, 转身离开了。
陈旭家的表小姐陈淑婉好奇地问了句:“表哥, 那位是什么人?看起来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两人的谈话声丝丝传入耳,元祁屏住呼吸,万分紧张,只听见陈旭说了句: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随着两人的背影走远,谈话声也渐渐听不见。
元祁站在原地像灌了铅,任凭来来往往的人与他擦肩而过。
明明在阳光下,元祁只觉得冰冷刺骨。
直到坐上马车,陈旭一直保持着沉默,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难过。
陈淑婉抿了抿唇,看向陈旭有些不知所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听到陈淑婉的说话声,陈旭才从悲伤的情绪里回了回神。
陈旭摇摇头:“没有的事,别瞎想。”
陈淑婉:“可是你看起来快哭了。”
陈旭闻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怎么会是不重要的人呢?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元祁脸上的表情。
入夜。
陈旭睡得并不好,此时正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好像做了个噩梦。
元祁在百花舫喝得烂醉,他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了陈府。
在门口吹了许久的凉风,直到酒醒了一半。
最终还是忍不住翻墙进了陈旭的院子,想碰碰运气,看看陈旭会不会搬了回来。
没想到还真是让他惊喜地看见了陈旭正躺在床上。
元祁轻轻翻身进了房间,坐在床边,看着陈旭因为睡得并不安稳而皱起的眉头,让他有些心疼地试图用手抚平他的眉心。
陈旭还陷入梦魇中,眼角划过一道泪痕。
元祁用手轻轻擦着他的眼泪,轻声呢喃着:“为什么难过,是因为梦见我了吗?”
“是我让你觉得难过的吗?”
“陈旭。”
看着思念已久的人,元祁抑制不住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这个吻很轻柔,像是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轻轻触碰着,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人。
“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
元祁看着他的睡颜,静静呆坐了许久。
直到元祁离开之后,陈旭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其实在元祁吻他之前,他已经醒来了。
但是他没办法面对元祁,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直在装睡。
元祁好像喝了很多酒,浑身都是酒气,熏得他很难受。
在元祁亲吻他的时候,他蹦得很紧,全身僵硬。
也许元祁察觉到他已经醒了,只是在装睡,才会对他说了那句话。
陈旭摸了摸唇角,紧抿着唇。
-
从钱鸿茂家里搜出来的财富,让人震撼。
钱鸿茂的书房有个暗阁,里面堆满了大量的银票和珠宝。
钱府收到陛下谕旨的时候还在吊唁,府里挂满了白绫,和撒了一地的纸钱。
大理寺卿带着谕旨包围了整个钱府,钱大人身死还未下葬,官差们随意抬走了棺椁,其余亲族全部被抓起来扣押。
原本还沉重默哀的府内瞬间变得惊慌混乱,尖叫声吸引了府外百姓们的瞩目,只看见官兵们把钱府围得水泄不通,亲族用手铐铐了起来带走,前往的方向正是大理寺。
钱府抬出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运往皇宫的方向,随后官兵们往钱府贴上了厚厚的封条。
钱家三十年的的兴盛也走到了终点。
今日的朝堂上异常的安静,也许是昨日钱家的下场,所有大臣都看得清清楚楚,今日大臣们的情绪都不太高涨。
钱鸿茂这条暗线藏了这么多年,藏得这么深,都被挖了出来,也震慑了朝堂上不少私底下手段不太干净的大臣。钱鸿茂这些年稳坐户部尚书一职,坐了整整三十余年。
未曾想在该告老还乡的年纪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叫人可悲可叹。
陛下的雷霆手段,让他们心惊胆战,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散朝之后,谢景玄屁颠屁颠地跟在陛下身后。
谢清禾摇了摇头,叹息: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钟书韫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陛下与谢景玄的背影,然后用手肘拐了一下谢清禾,“你觉不觉得……”
谢清禾看了一眼他注视的方向,连忙道:“老夫今天预定了花满楼的位置,听闻最近来了位江南的厨子,再不去可就晚了。”
钟书韫一听,立刻说道:“哎哎哎,那赶紧的,走吧走吧。”
谢清禾摸着干瘪的荷包,叹气。
为了堵住钟书韫这张嘴,他可真是牺牲得太多了,连私房钱都快花完了。
这一趟行宫回来之后,他明显能察觉到陛下与他家那臭小子的关系好像更融洽了。
连带着对他,脸色都好了几分。
而被自家老爹惦记着荷包的谢景玄此时正在与陛下一同用膳,陛下去了行宫多日,御膳房也是铆足了劲要给陛下折腾各种花样的的膳食,力求陛下满意。
谢景玄却无比想念与陛下喝着清粥吃小菜的日子。
厉时琛看他这副神色立刻就明白他在想什么,踢了他一脚,冷冷道:“信不信朕罚你以后一日三餐只喝白粥。”
谢景玄轻笑一声,“陛下,为何如此敏感。”
敏感两个字说得极其暧昧,像是在暗喻什么。
厉时琛看他的眼神更冷了。
随后谢景玄嘴角有些红肿,跪在地上双手端着一碗满满的粥举在头顶,弱弱地说道:“陛下,臣知错了。”
厉时琛冷笑一声,吩咐着:“来人,不到半个时辰,不许谢景玄起来。”
“是。”
只是待陛下走后,谢景玄就起身追了上来,小安子哭丧着脸跟在身后,他怎么拦得住小谢大人。
谢景玄上前卖惨道:“陛下,臣膝盖还没完全好,若是跪久了,可能就废了。”
厉时琛冷笑:“废了就废了,有何不可。”
谢景玄眉眼带着笑意,从容一笑:“陛下真是狠心,打人还打脸,臣身上就这副皮囊能吸引陛下,若是打坏了,陛下可就厌弃臣了。”
“再敢说些胡话,朕就让人给你掌嘴。”
谢景玄果断地闭上嘴巴。
惹不起。
不仅如此,谢景玄还十分倒霉地发现,在落钥之前,陛下把他赶出了宫外。
王公公皱着脸,叹气:“小谢大人,陛下说了,没有大臣可以留在宫中过夜。”
谢景玄无奈一笑,好吧,看来陛下这几日想吃肉不想喝粥。
趁着天色还早,谢景玄去了一趟百花舫。
“大人,今日东家不在。”
谢景玄有些好奇,元祁不在百花舫还能去哪?
平日里都恨不得睡在百花舫的人,今日竟然不在。
算了,还是回府吧。
而元祁此时正在陈旭院落外面的墙角站着,旁边还堆了几个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