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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和作者HE了——by不周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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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姜荻都怕被人透过窗子抓包,缩头缩脑地龟速挪动。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2022年的玩家没了一半,301到313的十几间病房也大多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让姜荻顺利抵达顾延窗前。
  屋内,顾延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姜荻叩叩敲两下窗子,见顾延没有反应,心里暗道不好,把虚掩的老钢窗推开,大鲤子鱼似的一个出溜滑进去,半蹲着轻轻落地,快步去探顾延的鼻息。
  好险,人没死。
  “靠,别睡了。”姜荻伸出食指,戳顾延脸颊,“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起来重睡!”
  顾延的鼻子挺而窄,隆起的鼻梁下是唇线优美的薄唇,只看侧脸,跟雕塑似的不大像真人,眉宇间的疲惫和戾气又令他像一头伤痕累累的狼王。
  姜荻杵着下巴蹲在床边看了会儿,心下不安。
  嗜睡不会是药物实验副作用的一种吧?顾延睡多久了?会不会睡着睡着人没了?
  他再坐不住,狠下心掐一把顾延的脸,念咒似的念叨:“顾延,顾延顾延!哥,大哥,我的亲哥,喂!醒醒!大佬?老大?老公——”
  指尖被人用力攥住,一低头,对上顾延戏谑的眼神。
  最后一个话音卡在喉咙里,姜荻脸皮通红,耳朵滋滋冒烟,一把甩开顾延的手。
  他忍不住小声骂道:“你特么有病吧!”
  作者有话说:
  《姜荻奇闻异事》:分手后叫老公。
  家人们最痛苦的不是发烧是咳嗽!咳到脑浆均匀!一定要保重身体口罩焊在脸上QAQ


第149章 仁爱医院19
  顾延坐在床头, 勾手一拽就跟拔萝卜一样把姜荻揪到怀里,眼瞅着姜荻气得要死, 趴他胸膛上扑腾挣扎, 金发蹭得毛乎乎乱糟糟的,才若无其事地把人放开。
  “再叫一遍。”
  “滚蛋!”姜荻赏顾延一记白眼。
  在顾延面前做的丢脸事何止一件,没一会儿姜荻就强行将尴尬的情绪撇到脑后, 刻意坐到窗台上, 隔开一段疏离客套的距离,可又按捺不住邀功的心思, 抽出藏在袖口里的相片,叠成纸飞机扔给顾延。
  “你看。”姜荻扬扬眉毛,“这都是我一个人找着的。”
  纸飞机悠悠落在顾延手心, 他展开相片,垂下眼睫一看, 脸色不禁沉了沉。
  姜荻眉飞色舞语速飞快, 把遭遇双胞胎鬼魂的事, 和从医生那儿顺来的《精神移植手术草案》一并道出。
  “欸,要不是那秃头医生太警醒, 东西一丢就回头找, 我也不至于把那张纸给吃了!噎死我了。”他揉揉肚子肩膀往下垮,满脸的懊丧, “那份手术方案留着给你和江鲟看看,说不定能看懂上面写的东西,可惜……”
  姜荻是小孩儿脸,表情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 情绪充盈到要从圆溜溜的眼睛里溢出来。
  顾延半夜挨了一针实验药剂, 正心情低迷, 烦躁和阴戾之气在血管中翻涌,见到姜荻这副毫不设防的模样,紧绷的神经倒松弛许多。
  “你的推理有自圆其说的地方,最起码我们可以确定,那对双胞胎和护士有亲缘关系,以及,在我们之前有两批玩家在仁爱医院遇害。”顾延声线冷峭,像掠过山崖的风,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把相片叠回原样,“但有一个地方,姜荻,你注意到了么?你之前说,二十五年后的手术名为‘精神改造’,为什么医生写在草案上的名字是‘精神移植’?是改了名字?还是经过二十多年,技术方向也有了变化?”
  姜荻怔住,他压根没想那么多。
  就顾延这心眼子,和他的加在一块儿能凑够九百九十九个!
  他略一踌躇后说:“不管手术名字一不一样,都得去调查清楚。你昨晚说将计就计,不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们该怎么接近医生,找到手术的真相?我们现在连手术室都进不去……”
  话没说完,顾延稍稍抬手,修长的手指捏住纸飞机尾部,仅用手腕的力量就将它掷向监控摄像头。
  咻!一道劲风从姜荻耳边擦过,嘭的一声,镜头噼里啪啦碎落一地,下一刹,警铃大作,走廊上响起轰隆隆的脚步声。
  姜荻怔了怔,立刻反应过来顾延的意图,握住顾延的手:“你疯了?!”
  可顾延没给姜荻质疑的时间,手腕一翻掣住姜荻的小臂,反手扣住胳膊肘,拇指往他麻经上一按,痛得姜荻当即趴在顾延大腿上嗷嗷乱叫。
  “松手啊,我靠!”
  姜荻也不是吃素的,生生吃了顾延砸在他肩头的一拳,等压制他的力气稍有松动,屏住呼吸,一个鲤鱼打挺就用后脑勺给顾延来了一记头槌,狠狠地撞在顾延高挺的鼻梁上。
  “……”
  顾延捂住鼻子。
  砰——
  301的房门撞在墙上,一群全副武装的安保和护工鱼贯而入把他们分开。
  姜荻和顾延一个被按在地上,一个被摁到床头,拘束服前襟被撕开,胸口和腹部贴上各式仪器的电极片,颈侧都被泰瑟□□烙下红色的灼痕,依然怒目相视似有深仇大恨。
  医生匆匆赶来,白大褂上下翻飞,见此情状忍不住讥讽:“又是你们俩!看来药物快抑制不住你们的攻击性了。”
  他看向几名肌肉发达的护工:“把这两个不听话的抬去手术室,小心点,别让他们跑了。”
  *
  姜荻半阖着眼皮,四肢麻痹地躺在手术床上,头顶惨白的无影灯照得他眼前一片红彤彤的,电.击.枪留下的刺痛仍叫他头晕眼花。
  他能听到身边有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医生戴上橡胶手套的咯吱声,手术器械相碰的当啷声,动态心电图等一应监控设备在耳畔滴滴不停……
  护工们闯进来前,顾延用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摩挲,俯身说:“配合一点。”
  于是,他没有反抗,顺从地被带到负一层,推进手术室,眼看要挨上一刀。
  真是日了狗了!姜荻暗骂。被手术刀剌一下倒没什么,他怕的是死在手术台上,那还怎么救顾延?又如何把情报带回2047年?
  可顾延说要将计就计,他没有犹豫,几乎下意识地选择相信顾延的话,回过头来才觉得哪哪儿都是坑。
  话说回来,顾延他人呢?!
  一根长针刺入血管,姜荻浑身肌肉一紧,为免被人发现他已经醒了,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感受着冰冷的药水流入四肢百骇。
  他竖起耳朵,听到那位疯子医生在跟人交流麻醉剂量,又往他脸上罩了一只氧气面罩,猜到现在给他打的估计就是麻醉剂。
  姜荻心里有些慌,他昨天才挨了一针过量镇静剂,现在又上麻醉,一会儿就会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耳边响起嗡嗡声,起初姜荻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动静,直到震动的刀片贴在头皮上,才终于明白医生即将给他做开颅手术,这是要先把他剃成光头。
  “!!!”
  就在姜荻犹豫是先给那地中海医生来上一拳,还是牺牲头发,凭意志力硬扛到手术开始,得到更多情报再说时,手术室外又响起急迫的警铃声。
  有人推门进来,对医生窃窃私语,姜荻的耳朵动了动,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病人暴动,情况紧急!”
  当啷,医生扔下推子,赌咒似的骂了几句,一行人撂下姜荻慌忙离开,转眼间,手术室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心电仪滴滴声不绝。
  姜荻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药瓶砸向地板,碎成一滩玻璃渣。
  不用猜也知道,医院里的动荡是莫问良他们搞出的好戏,为的正是给他和顾延打掩护,好为他们搜集线索提供可乘之机。
  时间紧迫,姜荻踉跄着爬下手术台,捂住晕乎乎的脑袋,环顾四周。
  这间手术室足有一般医院手术室的两倍大,两张并排的手术台旁有一间用玻璃隔开的实验室,长桌上有各式各样的实验检测仪器,一排排冷藏柜靠墙而立,架子上摆满一只只玻璃罐。圆柱形罐子里的东西在蓝荧荧的灯光下漂浮,仿佛在深海浮游的水母。
  姜荻萌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快步钻进实验室,按下电灯开关,蓝光如潮汐般退去,罐子里储存的分明是一颗颗人类的大脑。
  “操!”
  虽然早有预料,但直面这几柜子的人脑,还是让姜荻五内翻腾,一股酸水往上涌,想到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和他们一样的玩家,脊背一阵发凉。
  他压下想吐的冲动,挨个去查看玻璃罐上的编号,标签上没有名字,想从上百只标本里找到属于两个小女孩的大脑无异于大海捞针。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刺得姜荻眼球酸疼,睁不开眼。小半瓶麻醉剂的效用也慢慢开始显现,姜荻的思维逐渐迟钝。
  莫问良和江鲟他们不知道能撑多久,随时会有人进入手术室发现他……紧迫感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唔!”姜荻发狠,用力咬了自己一口,手腕上落了一圈牙印。
  忽然间,姜荻留意到靠门的冷藏柜角落有两只摆在一处的标本罐,编号相近,防腐药液里浮动的大脑似乎比其他标本小上一圈。
  人类婴儿的大脑重量约为成年人的四分之一,三岁时会接近成人的四分之三,直到十五岁才能生长到成人一样的大小。
  那对双胞胎小女鬼的年纪不超过十岁,大小区分不会太明显,姜荻比对了一轮,方才确定他没有想错,这两只标本的确比别的要小一点儿。
  尽管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事到临头也只能赌一把!
  姜荻憋住气,小心取出两只标本罐,把它们放进用于丢弃医疗垃圾的推车,拉上盖子,火急火燎地换上挂在门后的浅绿色罩衣,戴好口罩,金发仔仔细细塞进塑料头套,假扮成打扫手术室的护工,推着车走出门。
  负一楼空无一人,穿堂风凉飕飕地拂过后颈,车轮的辘辘声格外清晰。
  姜荻腿脚有些发软,上半身的重量压在推车扶手上,闷头往前走。
  东面走廊一共有三间手术室,方才他所在的一号手术室灯亮着,另外两间却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无。姜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去广播室发布寻人启事,让顾延赶紧出来。
  路过停尸房,姜荻步履微顿,一缕缕冷风从门缝涌出,缠上脚踝。
  不是吧?
  姜荻右眼皮一跳,推开停尸房虚掩的大门,就见停尸房当中的几张不锈钢床上躺着一个人……
  顾延?!
  姜荻愣了愣,周身血液冰凉,刚想冲进去,停尸床上的人就坐起身,白惨惨的灯光越过顾延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窝,在他眼下落了两片阴影。
  姜荻简直想骂娘,话说出口的时候还丢脸地哽咽了:“你躺那儿做什么?装死啊?!”
  顾延轻笑一声,姜荻为了他要哭不哭的样子,总是让他心情很好,有种心脏被攥住又松开,血液回流的快感。
  “找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顾延招手让姜荻过来,后者扁扁嘴,绷着小脸挪过去,“停尸床下方的指甲划痕,似乎是几个字。”
  “划痕?”姜荻抬抬眉毛。
  之前他和张胖子在二十五年后的停尸房也发现过所谓指甲印,但当时事发突然,他们没来得及细看,也就把这一茬放了过去。
  他按顾延的指示躺在冰冷的不锈钢台面上,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手搭在床沿,稍稍往下探,果然,在钢板下方有大片交错的痕迹,仔细用指尖去感触,有几道凹痕明显比别的指印更深一些,居然能拼出一句话……
  “死亡并非终点,遗忘才是尽头。”姜荻喃喃,他头有点晕,顾延搭把手才坐起身,半个人歪在顾延怀里,但现在也没工夫去多想,忙不迭问道,“这是前两批玩家留下的话?”
  思及此,姜荻头皮发麻。他难以想象,什么情况下人会在停尸床上留下遗言一样的话?留言的玩家又有怎样的结局?
  姜荻声线微微发抖,附在顾延耳边,小声把他在手术室的发现说了,湿漉漉的鼻息扑在顾延耳根。
  顾延颔首,沉吟片刻后说;“嗯,我在想,我们这49人和之前两批玩家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他们的大脑被制成标本留在医院,我们却能在2047年复活重新来过?”
  姜荻茫然一瞬,噌地跳起来,动作大了些立刻头晕目眩,顾延扶住他的腰才勉强站稳。
  突然,姜荻双眼放光道:“我知道,是因为我手上有穿梭时间的S级道具!”
  视网膜右上角的倒计时一闪一闪,姜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倒计时在我回到2022后仍在继续,剩余时间没有随穿越而改变,幸存人数也随2047年的副本而变化,说明在我离开后,那边的游戏仍在进行中——”
  顾延明白姜荻的意思,轻轻在他后腰上拍了两下,让他不要太激动。
  “你找到了道具,所以两条时间线的副本成了同步进行的既成事实。换句话说,正因为二十五年后的我们活着,所以当前时间线的玩家即使死去,也不会面临真正的死亡。”
  “嗯!”姜荻用力点头,琥珀色的瞳孔里仿佛燃烧着簇簇火苗。
  脑门上写着两个字,“夸我”。
  顾延失笑,摸了摸姜荻的头发,状似不经意地把人放开。姜荻这才发觉,他和顾延的姿势亲密过了头,干咳几声,错开一臂的距离。
  “有了道具还不够,现在的你也用不了。”顾延淡淡道,“如果找不到让你恢复能力使用道具的办法,这份推理就不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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