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和作者HE了——by不周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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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啸天松口气,解下围裙挂好,又单独切一只水蜜桃给姜荻:“来,清清口。”
他坐在顾延斜对面,被对方的视线刺得背后发凉,深呼吸,硬着头皮道:“顾延,我听说过你,知道你很强大。但这是游戏规则,唉,对不起了,别怪我啊,我也是为了让姜侦探早日破案。”
猫啸天打开流理台下的抽屉,取出一件熨烫平整的黑色大衣。姜荻眉梢一挑,就听猫啸天说:“这件衣服是你的吧,顾延?我在一楼客用衣帽间,找到了大家寄存在门厅的大衣外套。其他人的衣兜里没什么可注意的线索,只有顾延大佬,嗯……我找到了这个。”
大衣内袋里有一只黄色信封,猫啸天将其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照片。他像展示PPT那般,把照片挨次摆开,铺满大理石台面,前几张仅是普通的风景照,山水树木。
后续的照片却变得诡谲怪诞,画面中心是华美的靳家大宅,拍摄者像从山脚窥视,距离越来越近,长焦镜头对准空无一人的庭院,窗帘紧闭的房间,最后一张是在露台相拥的一对男女,白裙女子的面向远处的镜头,嫣然一笑。
姜荻伸长脖子去看,顷刻间,头皮发麻,金发根根倒竖,喉咙干痒,讪讪望向顾延。
“没什么好说的。”顾延沉声道,“我在山里徒步,无意间拍下这幢宅子,听说是当地望族的宅院,就多按了几下快门。”
众人不语缄默,互相使眼色。这些相片,是顾延在哪儿洗的呢?深山老林里可没有洗片的暗室。他带着洗好照片,接受涂燕燕的邀约,又有什么目的?但顾延都纡尊降贵解释了,他们不好再在明面上挑刺,只好在心里记上一笔。
半天没说话的魏千霜清清嗓子,打破沉默。她精致的豹纹指甲在餐巾纸上划拉出一道道痕迹,狡黠地望向寡言少语的戚楚卫,笑道:“我找到个好东西。”
她从挎包拿出一摞文件,是一份遗嘱草案。姜荻接过,一目十行迅速翻看,立遗嘱人是靳家老爷子,也就是靳怀启的爷爷,戚楚卫的生父,遗嘱内容包含令人咂舌的天文数字信托基金,几十处不动产、集团股份,获益人无一例外都是那个倒霉催的骗婚基佬靳怀启,而作为私生子的戚楚卫,仅仅获赠一套公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魏千霜笑容冶艳,盯住戚楚卫,“这么多钱可比莫哥那可怜的一百五十万有说服力呢。让我猜猜,你杀了涂燕燕,想嫁祸给靳怀启,让靳家为他蒙羞,一个入狱的孙子当然比不上履历表清白的亲儿子。到时候,这份遗嘱上的东西不都是你的了?”
莫问良啧了声:“妈的,仇富了。”
戚楚卫摸一把青色的头皮,思量片刻反问:“靳家有钱,有顶级律师团,诬陷靳怀启杀一个没背景的女人,他当晚就能保释出狱,再以过失、精神疾病等等名义保外就医,甚至无罪释放。说我为财杀涂燕燕,解释不通。我近水楼台,对靳怀启下手易如反掌。”
魏千霜噎住,一时没找出破绽。一桌子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冲鼻,时不时交头接耳拉小团体,排着队找姜荻单独谈谈,姜荻招架不住,耳中只剩一条细长平直的忙音。
“漏了一件事。”顾延按住姜荻肩头,沉稳的力道让他浮躁的心跳和气闷的胸口稍有缓解,“魏千霜,我和侦探在你和朱舟子的房间找到一样东西。”
他把裹在纸巾里的女用指套放在岛台上,而后用平静冷峭的语气解释这样东西的用途。
新娘和魏千霜的狗血关系曝光,所有人一片哗然,朱舟子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搓了搓手。
魏千霜脸色大变,羞愤道:“那又如何?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这,这不过是分手炮!她和我都有婚约,女人和女人,又不影响什么。”
掷地有声的“分手炮”三个字叫姜荻面上发烧,他不自然地瞟了眼顾延,扶着吧台椅边缘挪了挪坐姿,酸胀的某处仍像有实体存在一般,给他加了一层debuff,一天都不舒坦。
顾延只是按部就班提出证据,眼看马上到投票时间,魏千霜抿紧红唇,胡乱攀咬道:“我举报,顾延以色侍人!中午我都看到了,顾延进了侦探房间,小姜哥出来时走路姿势都不对了,脸还特别红。”
姜荻:“……姐,别乱讲啊。哪儿有你说的那样。”
“那你脖子上红红的是什么?别跟我说是蚊子咬的。”魏千霜嘁了声。
“嚯嚯,哈哈哈哈!”莫问良快笑抽过去。
姜荻扯开领口散热,一口咬定:“就是。”
顾延支着下颌,不由勾起唇角,漫不经心扫过去,魏千霜立时缩缩脖子,后颈有凉风吹过。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似乎每个人都有杀人动机,却都无法提供零点后的不在场证明。
姜荻捂住额头,打暂停:“才第一晚,没有明确的方向,连特么尸体都没,票走一个人对平民阵营不利。”
玩家们安静下来,姜荻瞥一眼顾延,见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敲击台面,移开视线,继续道:“我提议,一会儿按现在座位的顺序,投票给右手边的那个人,我手里的两票则平均分给随机两个人,造出平票,第一晚就不会有人被淘汰,怎么样?”
莫问良眯起眼睛,提醒他:“小姜,你这么做就不怕凶手猜对你要投谁,顺手把人票死?又或者凶手和帮凶联合,两个人票一个,再加上家的一票,三票就足够带走一个人了。”
姜荻深呼吸,琥珀色的瞳仁清亮:“我知道,但我们只能去赌。如果指定好两个玩家,让大家分票去造平票的局面,会更方便凶手操作。”
他话说的笃定,心里其实慌的要死。顾延握了握他的胳膊肘,像在鼓励。
姜荻拿出小学时国旗下讲话的勇气,环顾神色各异的六人:“虽然不知道你们之中谁是凶手,但我想说……木藏于林,留下的玩家越多,其实凶手暴露的可能越低。如果我是你,就会按我说的做。好了,我说完了,你们自个儿想去叭。”
厨房的挂钟时针不偏不倚指向十一点,断句呆板的机械女声响起:【叮!真是漫长的一天呢~聪明的你一定从其他玩家的花言巧语、鬼话连篇中察觉了事件的真相。谁是凶手?你想知道,我想知道,鬼新娘也想知道。】
不知怎的,姜荻浑身阴冷,往顾延身边靠了靠。
【投票时间到!请在屏幕下方选择你心目中最有可能的杀人恶魔。嘻嘻,选择拼凑出真相,但真相只有一个噢~】
厨房陡然安静,所有人都紧盯着自己眼前浮现的系统界面,虽然看不到其他人的,但都像没复习就上考场一样,忍不住左顾右盼。
姜荻咬住下唇,靠撕扯伤口的疼痛让头脑冷静。他不敢保证凶手会按他的想法暂时蛰伏,甚至不敢保证凶手之外的其他人会听他的话。
平民和侦探看似人多势众,但敌在明我在暗,凶手可以选择木藏于林,也可以选择尽快淘汰一个平民,好在之后两天获取更大的优势。
叮叮声挨个响起,其他人已经选好了,就剩下姜荻。没人催促他,但打量的、质疑的目光如有实质,宛若刮骨的刀,在剜姜荻的血肉。
姜荻啃咬食指指节,希图保持镇静,余光瞥向顾延,想得到哪怕一星半点的提示,可顾延只是面无表情垂下睫羽,不大耐烦地轻轻敲击。
热汗自发根沁出,浮上额头,一滴滴滚落,汗湿的金发黏在鬓角,衬得姜荻的五官愈发清隽秀美。
“算了。”姜荻按照约定,随机选定两个人,朱舟子和戚楚卫。
之所以刻意避开顾延,当然不是因为魏千霜说的权色交易,而是担心和凶手撞上脑回路,一不小心把顾延票走,那他身上的鬼手印,就没人能帮忙破解了。
【叮咚!所有玩家已投票完毕,系统正在紧张计算中~副本《鬼新娘》,第一日,得票最多的玩家是——】
作者有话说:
换了个文案,宝贝们看看咋样?
第27章 鬼新娘7
【猫啸天, 三票。他的身份是——平民!】
厨房内一片寂静,玩家们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没预料到这个结果。
猫啸天倒看得开,他重新戴上那副骚包的雷朋墨镜,捋一把银发, 笑出齐齐整整的八颗牙:“唉, 没想到啊,忙里忙外做了一顿饭, 凶手大人还是没高抬贵手。哎哟,你们都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我只是被强制弹出副本,又不是现在就会死。”
他的身影宛如载入失败的特效影像, 边缘部分开始变得模糊,马赛克和杂乱的光斑、线条从下往上将他吞噬。
整个过程无声无痛, 猫啸天亦面不改色, 但姜荻依然心底发冷, 隔着衣服与顾延的体温相触,才绷住表面的镇定。
在完全消失前, 猫啸天转向姜荻, 调侃道:“小侦探,不是你的错, 第一晚投票注定有一个平民要牺牲。接下去两天不会太平,我早些走人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小命。找到真凶带大家通关的重任就交给你啦,哥们先走一步。对了,你要小心顾延……”
话没说完, 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俗话说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 猫啸天被暂时淘汰,临走前还给顾延扣了一口大锅,众人怀疑的目光顿时直刺顾延而去。
姜荻咬咬牙,双手十指交叉紧握,顶着压力为顾延辩解:“不是他。”
魏千霜嗔怪:“小姜哥,你千万不能被美色迷失了心智呀。顾延是长得帅,但你要用侦探的两票去烽火戏诸侯,可不能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帅哥哪儿没有?喏,你要是不介意,等出了副本,我介绍几个小狼狗给你,保证又会叫又会撩。”
姜荻眼皮一跳,不理会魏千霜,转而问其他人:“我的票没给猫啸天,魏千霜坐在猫啸天左边,三票里肯定有她一票,你们四个呢?投的谁?”
莫问良、戚楚卫和顾延都说,按姜荻的要求投给了右手边的玩家。
唯有朱舟子磕磕巴巴,色厉内荏道:“得,是我投了他。咋地,当了侦探就非要人人都听你的不成?没这个道理!我有我的判断,他一个同性恋,恶心死了,投他有毛病吗?就算我想错了,也不能说明我是凶手吧?”
姜荻蹙眉,心想,系统没公开其他人的得票情况,对凶手是利好,再加上有朱舟子这类玩家搅局,更为凶手打足了烟雾弹。
“欸,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姜荻凝视朱舟子,想从他紧张的神色中发觉异常,“但你这副表现,也有可能是凶手在故意示弱,用愚蠢和猥琐来装模作样。”
“嘿,你怎么骂人呢?!小人得志!”朱舟子跳脚,鼻孔大张,抡起蹄膀就要打人。
他看着矮墩墩的,但兴许是积分给速度加成,转眼间,碗大的拳头就出现在姜荻眼前,拳风吹起他浅金色的额发。
姜荻瞳孔骤缩,下一刹,只听啪的一声,顾延接住朱舟子的重拳,眉毛都不曾颤一下,手背青筋暴起,指骨微凸,但听见令人牙酸的喀喇声,朱舟子肥硕的拳头就在顾延手中折成一团看不出形状,骨头捅破皮肤的血肉。
魏千霜尖叫,莫问良和戚楚卫俱是脸色一沉,巍然不动。
朱舟子也没想到顾延会直接发难,他捂着重伤的右手痛叫,心想,魏千霜那娘们说的难道是真的?顾延和姜荻有一腿?
姜荻吓了一大跳,惨白着脸望向顾延。不过,他可说不出质问的话,那也忒没良心了。刚才要不是顾延,变得血肉模糊的可就是他的脑袋。
现在跟朱舟子杠上,对其他人形成威慑,不知是喜是忧。但事已至此,再犹豫踌躇也没有意义。
“投票结束了,你不配合复盘,还在这儿闹内讧。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叭。晚上睡觉时小心点,别被鬼新娘捉去拜天地!”姜荻眉心轻蹙,拽了下顾延袖口,“哥,我们走。”
他加上顾延一共有三票呢,谁怕谁啊?
顾延怔愣须臾,像是没想到姜荻性子这么辣,说翻脸就翻脸,直接撂挑子不干。厨房里剩下四个人面面相窥,侦探呢?这就跑路啦?
*
三楼走廊,边柜上骨瓷花瓶插着橙红的天堂鸟,地毯吸去脚步声,仅余轻轻的闷响。
姜荻抓耳挠腮,脸皮涨成刚出蒸锅的寿桃,脑子里有一台收音机在用《甩葱歌》的曲调单曲循环——完蛋啦,完蛋了啦,全部完蛋啦!你把事情搞砸啦!
顾延低笑,挨了姜荻一记眼刀,他正色道:“其实你刚才闹……演的那一出,还是有点作用。”
“嗯,嗯?!”姜荻震惊,莫非他歪打正着真打中了凶手的身份?朱舟子那家伙是凶手?!不是吧!
为了让顾延高看一眼,姜荻抬起下巴,轻哼一声:“那可不?”
“其实,现在凶手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顾延声线寒峭,但姜荻听多了,莫名听出一丝愉悦,“演技不错,侦探。”
怎么就呼之欲出了?姜荻无语。
他现在的状况就像是跟奥数学霸请教高考大题,顾延一套“已知,可得”就以为他能听懂,而他只能硬着头皮支支吾吾不懂装懂。
顾延叹口气,解释道:“猫啸天一共三票,你我都没投。假设朱舟子是帮凶,那他和凶手一定已经互相认出身份,才能一起投一个人。如果魏千霜是帮凶,那么很有可能,她和真凶暂且没有相认,只是凶手看到她的位置选择跟票,本想撞上你的两票之一,三分之一的概率,结果瞎猫撞上死耗子,票走了猫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