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和作者HE了——by不周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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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没落山,坏猴子酒吧内顾客寥寥,沙滩上的躺椅和小圆桌边倒坐满了喝冷饮、冰啤酒和椰子汁的人。
姜荻顺着顾延的目光,飞快掠过几个晒得通红的白人游客。他们要么大腹便便,要么全身上下没几块布,脸上都徜徉着餍足的笑意。
玩家即使有所伪装,面上也有一股紧绷感,随时随地都在提防和观察。
三人神色如常,在不起眼的角落卡座坐下,右手边的墙上挂了只猴子标本,吧台的长桌上摆着一条盘出包浆的鳄鱼标本。
“这风格,真狂野……”姜荻干笑,“不怕被动保投诉吗?”
话音未落,嘭嘭嘭,三杯扎啤杯装的柠檬水砸桌上。
“泰国没有他妈的动保。”酒吧老板是个意大利人,身量不高,膀大腰圆,说话大舌头,嘴角叼根雪茄,“要什么?”
顾延蹙眉,姜荻安抚地拍了拍他肌肉紧绷、青色血管微凸的小臂,笑着问老板要三杯冰可乐。
“我们这里没有他妈的冰可乐。”
三分钟后。
“嘶!”姜荻抱着大号扎啤吐舌头,“好难……难以形容的味道。”
像格瓦斯混了红牛,麦香味浓到冲鼻。
顾延支着下颌,眼睫低垂,另一手盖住杯口,挪开姜荻的杯子。
桌对面,刘文婷握住杯把儿,神情莫测,心道,公频上说的是真的?真搞在一起了?
姜荻捧起柠檬水,小口啄饮,隔着水渍点点的玻璃杯,小心观察。
酒吧光线晦暗,但是,与他们相距最远的卡座里,有一个男人很快引起姜荻注意。
他全身上下,裸露出的每一寸肌肤,包括光头和脸庞上都刺满刺青,眼窝深凹,嘴唇薄到几乎没有,一看就不正常。
姜荻的打量仅仅一瞬,便被那男人捕捉。那人仰脖喝干一扎啤酒,面无表情径直走了过来。
“哥。”姜荻膝盖碰了碰顾延大腿。
顾延眯起眼,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虚虚揽住姜荻,像是把他置于羽翼下,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我知道你。”
男人嗬嗬的笑声,像从深邃无尽的溶洞中挤出来似的,阴恻恻的。
卡座很大,他不请自来坐到刘文婷那边,蛇一样狭长的眼睛瞥了姜荻和刘文婷一眼,手始终揣在卡其色军裤的裤兜里。
“你是顾延。”
姜荻下意识握住刘文婷小臂,准备一个不对就把人从桌对面扯过来。
见状,刺青男捶桌狂笑,像在嘲笑姜荻不自量力,笑完,他端正坐好,换了副面孔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
“尼古拉·甄金斯,你们最好记住我的名字。”
姜荻额头青筋狂跳,就听顾延说:“记不住,再说一遍。”
尼古拉布满刺青的手沾过刘文婷的啤酒,吮了一口,在桌上歪歪扭扭地写字。
他如此认真,姜荻无语半晌,心道,这人脑子多少有点毛病。
不是疯,就是傻,抑或两者兼有。
“神之齿曾邀请过你,顾延。”尼古拉摇头晃脑,肱二头肌虬结,刺青在他的臂膀上如翻涌的蛇蝎,“你没来,我很失望。”
他是神之齿公会的人?
姜荻瞳孔骤缩,刘文婷也肩膀耷拉,往墙角挪。
他俩的反应显然取悦了尼古拉,又发出刺耳的笑声。
“我对成为纳.粹没有兴趣。”顾延一哂,“神之齿的理念,很可笑。”
玩家得到技能,就是高人一等的神使,被神明赐下净化人世、消灭蝼蚁的使命。
姜荻眉心轻蹙,心想,这样的理念听起来极端,但在玩家中意外地有市场。
说到底,在身心、三观被鬼怪碾碎之后,回到尘世却手握异能的玩家,有几个人能抵抗人性的阴暗,不认为自己超凡脱俗,合该拥有一切呢?
越极端的口号,越能聚拢人心。
尼古拉起身,没被顾延激怒,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你会来的,总有一天。”
尼古拉甩下几张美钞,阔步走出酒吧。
凝重的气氛中他离开后许久才松动,人们面面相看,交头接耳。
那个跩得二五八万的意大利酒吧老板从酒柜后探出头,啪的一声,往吧台上砸一把点二五口径的柯尔特手.枪。
“还好吗?”
姜荻关心地问脸色苍白的刘文婷,得到没事的答复后,才扭头看向顾延。
“你知道神之齿。”顾延说。
姜荻讪讪,食指和拇指比了一小截距离:“第一名的公会嘛,大概听说过一点,就一点点。”
“少接触,不是好人。”
姜荻乖巧点头。
姜荻四下看一圈,有零星几名客人的错开视线,似乎打量了他们许久,窃窃私语中时不时蹦出“顾延”的名字。
这些人应该都是玩家。
姜荻叫上刘文婷,对顾延说:“哥,带你出去太招摇了,我去打探打探。”
顾延的目光轻轻自刘文婷脸上扫过,后者紫色的马尾辫一抖,打个寒悸。
酒吧老板坐吧台后边吞云吐雾,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女侍应生的臀部。
姜荻过来时,他吐了个甜甜圈似的烟圈。
“牛逼。”姜荻咂嘴。
酒吧老板乐了,也不计较他之前想买冰可乐的事,拿出一盒雪茄就要兜售。
“我不抽烟。”
姜荻坐上吧台转椅,跟腱修长如鹿的小腿在昏暗的酒吧里白得晃眼。
“不抽烟不买酒,你们来酒吧干嘛?”老板揉一把红彤彤的酒糟鼻。
姜荻凑近了,胳膊肘支吧台上,小声问:“哎老板,跟你打听个事。”
“素察?”老板皱眉,“没听说过。我是天主教徒,泰国的佛教吧……阿弥陀佛。”
吧台后那位忙里忙外擦桌子、洗杯子的女侍应生却插嘴道:“我听说过哦。”
那姑娘看长相是当地人,黑发,蜜色肌肤,裸色厚唇,四肢修长,发帘儿剪到眉毛以上,一眼就能让人记住,不算漂亮但活力四射。
姜荻和刘文婷对视一眼,掏出二十美金,卷成烟卷递给她。
侍应生解下围裙,团成一坨塞进橱柜,冲老板摊手,得到一叠零钞后,才转身对姜荻他们莞尔一笑。
“不用给我钱啦,我也是玩家,大家都是同乡,出门在外互帮互助。”
见姜荻他们目瞪口呆,侍应生眉眼弯弯,对自己的恶作剧十分得意,伸出手:“娜娜·同帕拉,泰国人。泰国的恐怖传说,问我就好。”
三人各自见过,姜荻又遥遥一指角落,说那是他哥,顾延。
“哪种哥哥呀?”娜娜俯在吧台后,双手捧脸。
“……不是你想的那种。”姜荻面皮发烫。
调戏完姜荻,娜娜哼着小曲,却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她中午就到岛上了,靠泰国人的长相假装回老家帮工的当地人,从一个年长的佛牌店老板口中得知——素察是真实存在的。
“你是说,他是个真人?”
娜娜刮得细细的眉毛拧成麻花:“是呀,很惊讶吧?那个老板八十多岁了,还见过素察本人呢。素察活到今天,也是个一百多岁的糟老头子了。”
“他杀人,也是真的?”
一道冷峻的声音响起,姜荻还没回头,腰上就一痒,顾延按了下他的后腰,走到吧台前。
娜娜不住唏嘘:“是呢,佛牌店老板说,那时候帕黛岛上人人自危,都担心一觉醒来家里老婆女儿被人奸.杀。噫呃,好可怕。”
她小声说,虽然不晓得素察现在算鬼还是算神,但泰国自来没有善恶终有报的说法,恶人死后依然是恶鬼,且比平常的鬼更凶。
“是真人那就好办了。”姜荻吁口气,撞撞顾延肩膀,“警局、档案馆,那些还活着的见过他听说过他的人,咱们都去问问看。”
顾延抬眸看鳄鱼标本上挂的老式时钟,下午五点十分。
刚要开口,一道冰冷的机械系统音突兀地响起。
【叮咚!黄昏将至,素察爬下绞刑台,从愤怒的梦河中浮起,开始新一天的狩猎。当前玩家总人数为,50人。】
少了一个。
坏猴子酒吧内,四名年轻的玩家焦灼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句相同话。
“游戏正式开始。”
作者有话说:
【不重要的情报】
姜荻12岁,小升初暑假签约网站,出道作被喷“小学生回家吃饭去吧”,心塞坑文。
姜荻15岁,因为要中考断更三个月,请假理由【作者去参加中考了】,没人相信。三个月后,姜荻完全忘记设定和剧情,果断坑文。
姜荻17岁开坑《梦魇之牙》,文思泉涌爆更到高考前一天,请假理由【作者参加高考,请假三天】,被狂喷作者没上过高中吧?高三前一天还日六?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们了?姜荻气哭,高考结束去游泳发烧做噩梦,开了新脑洞,熟练坑文。
第43章 满月派对3
“咿呜, 咿呜——”
警笛声风驰云走。
坏猴子酒吧内,玩家们静默一瞬, 都抄起家伙往街上奔去。
意大利老板在后头挥舞手.枪, 大呼小叫:“钱!你们这群混蛋、穷光蛋,钱还没给!”
警灯在前方不远处闪烁,海风把姜荻刘海吹翻, 额头光洁而饱满。
他双手扒住车门, 风灌进嘴巴里,说话含糊不清:“哥——你车技真好啊!”
顾延单手握方向盘, 另一手还有余裕搁车窗沿上,半掀开眼皮,不冷不热地叫他系好安全带。
说罢, 油门踩足车尾一摆,红灯落下前踩线跟在警车屁股后头冲入下个路口。
后座的刘文婷和娜娜叫苦不迭, 握住车门把手, 上身紧贴座椅, 生怕被甩下去。
唰!
蒂芙尼蓝的老爷车划出一道弯钩,精准侧方位停车, 正好卡在两辆警车之间。
警用电台呜哩哇啦地叫唤, 像在呼叫支援,顾延侧耳听了两句, 就让他们下车。
“就是这儿。”
姜荻单手撑车门一跃而出,原地蹦两下盖住头晕脑胀的恶心感。
两个姑娘家就没那么好运了,顾延一曲逮虾户唱完,她俩一下车, 就抱着棕榈树吐得昏天暗地。
帕黛岛不大, 唯二繁华的就是滨海酒吧街和小岛南部的中心商业街。整条商业街上都是餐厅、咖啡厅、按摩店、纪念品店, 和宰游客的佛牌店。
泰国警方把出事的小店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姜荻他们一时挤不进去,就挤在人群前围观。
“咦?这家店我中午来过。”娜娜拿着半瓶矿泉水,一刀齐的刘海铁板似的粘住额头,“就是见过素察的那位老爷爷开的店。”
“奇怪。”她嘟囔,“他明明跟我说下午不营业呀?”
姜荻和顾延对视一眼,再看被警戒线围住的门洞,也察觉到异常。
尽管有警察们进进出出,但佛牌店给人的感觉依然十分安静,像嘈杂的世界突然空缺一角,将所有声音都吸了进去。
“娜娜。”姜荻问,“这家店卖的佛牌,你有看出问题么?”
“我没细看。”娜娜拧紧瓶盖,犹疑道,“不过……专门坑外国人的店,不会卖有真‘东西’的佛牌吧?”
“什么东西?”姜荻疑惑。
娜娜小声解释,佛牌分正牌和阴牌,正牌出自寺庙,有僧人加持开光。
功能以祈福为主,辟邪挡灾、招财、招桃花,雕刻的佛像也都是泰国佛教里有名有姓的神佛。
“阴牌嘛,就不一样咯。我们这儿叫阿赞,在你们中国应该叫巫,或者法师、大师。阿赞会根据你想求的事,制作不同的牌,里头供奉的不是真佛,真神,而是山精野鬼。白衣阿赞好点,做佛牌的材料跟庙里差不多。黑衣阿赞……”
她吸口气:“会拿婴儿尸体、胎盘、炼制的尸油、死人头发去做阴牌。听说佛牌越凶,能力就越强。”
一旁的刘文婷扯下口罩,问道:“阴牌很贵吧?而且可遇不可求。”
姜荻点头:“这么牛逼的物件,不会放到景区来卖。”
四人正商议如何混进去,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惊呼。
几位警察苦着脸,一人提一只黑色垃圾袋走出店门,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时不时有一两滴猩红的血液滴落。
“啊——!”
围观的游客们捂嘴尖叫,抻长脖子,拍照的拍照,发朋友圈的发朋友圈。
“分尸?鬼也会分尸么?我们不会走错了吧?”
姜荻屈起左手食指抵在唇边,轻轻啃咬指节,落下整齐的牙印。
“进去看看。”顾延低声说。
“嗯?怎么进去?!”姜荻惊讶,“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耽误警察叔叔工作要挨警棍的。”
姜荻一面说,一面连体婴似的跟上顾延。
见他双手插兜路过警车,手腕翻转,姜荻视网膜上残影未散,就从门窗大开的驾驶室捞出两只贝雷帽。
姜荻喜滋滋扣上一只,把花衬衫一扯,单穿件白背心,无视警察叔叔怀疑的目光,假装休假途中赶来支援的同僚,钻进光线昏昧的佛牌店。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腥臊味,接着是充斥每一立方空气的血腥味。
似乎有人在这儿被吓尿了裤子,又被残忍杀害。
顾延穿一身黑,肩宽腰细,四下查看的动作也利索。姜荻紧跟其后,点头哈腰接过法医递来的手套、鞋套,两人一时间居然没被赶出去。
店面不大,进门左手边是柜台,右手边墙上贴满店老板和名人、高僧、大师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