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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和作者HE了——by不周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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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算!”姜荻耍赖。
  忽而,他浑身一震,哗哗的水声掩盖住规律和不规律的动静。
  “算不算?”顾延附耳问。
  “不……”姜荻哽咽,咬死不认,“不算。”
  奶香橙花味的沐浴露泡泡沾上南洋风情的小碎花马赛克墙砖,一缕缕沿姜荻膝盖、小腿滑落,小腿肚时而放松,时而绷出利落明快的线条。
  雾气朦胧,人影幢幢。
  一小时后,姜荻行尸走肉一样从浴室飘出来,指尖摸了摸酸痛的嘴角,等顾延给他吹干头发,换好衣服,还没回过魂。
  顾延啧了声,放下吹风机:“一会儿开会,你别去了。”
  “不行。”姜荻捶一把沙发,喉咙有些干。
  顾延欠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会被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我们又没有……”
  姜荻嘴快,下一瞬,他就咬住舌尖,扭过头去瞪顾延,眼尾绯红。
  虽然没有那啥,但也跟那啥了差不多。
  怎么会这样?!他不要做人了!姜荻心里哀嚎。他想逃离地球!
  *
  副本第六日,坏猴子酒吧。
  玩家们零零散散,三两个坐成一桌,气氛有些沉闷。
  昨天半夜死了三名玩家,没在素察的狩猎中死去,死因全是内斗,其中有两人还是联盟里负责情报和后勤的玩家,各自的队友都心有戚戚。
  顾延从正门进来,身后跟着戴着口罩的姜荻,金发蔫蔫地耷拉在眼角。
  玩家们互相交换眼神。
  之前怼过顾延那位壮汉昨晚上死了队友,捞起白背心擦一把眼泪,焦急地发问:“顾延,你到底有没有计策?才第六天,就剩39人了。对面轻松,拿了人头去给素察交差。我们呢?任人宰割吗?”
  顾延冷淡地掀起眼皮,并不理睬。
  “昨晚,江鲟安排情报组去盯梢神之齿的人,情况如何?”
  江鲟拿出记事本,温和道:“找到了其中两个人的落脚点,和尼古拉·甄金斯可能的住处。”
  “顾延!”
  砰!壮汉一拳捶向桌子,橡木圆桌登时碎为粉末。
  姜荻缩缩脖子,就见顾延抬手,一道黑雾荆棘嗖地蹿出去,绕住壮汉肩背,硬生生把人按回座位。
  “江鲟给每个人规划过巡视、蹲点的路线,每天随机改变路线、时间、搭档。”顾延神色淡漠,似乎对死去的玩家毫不在意,“你的那位队友,没记错的话,姓赵,他呢?做了什么?”
  壮汉像干吞了一瓣榴莲壳,涨红了脸,神色颓唐。
  “心存侥幸,两天按一样的路线去蹲守,被人抓了个正着。记住,现在我们是猎物,对面是猎人。猎物行差踏错,就会死。”
  顾延话锋一转:“不过,从现在起局势不一样了。想死的人大可以反水,想活下去的人,跟我走。”
  话音未落,空气中响起系统的机械女声。
  【叮咚!素察的花园闯进两只不知所谓的小老鼠,忠实的信徒将为素察找到他们,撕碎他们,献祭他们。作为回报,素察将赐予他的鳞甲。卑微的信徒啊,这将是你无上的荣耀。】
  作者有话说:
  小姜:嘴硬()软。


第57章 满月派对17
  听到系统通知, 姜荻浑身一凛,与娜娜对视一瞬就迅速分开。
  “两只小老鼠”的指向不明, 但他直觉说的就是他俩。
  姜荻若无其事垂下眼睫, 恹恹歪在顾延肩头,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小腿在圆桌下与顾延相碰, 又像烫到一样分开, 宽松的沙滩裤在膝弯映下阴影,湮没几点红痕。
  落在旁人眼里, 便是被顾延狠狠享用过的模样,连黑雾荆棘颈环都明明白白写着“顾延的所有物”,明目张胆地偏爱。
  可惜了, 百无一用的菟丝花,没了顾延, 就会被豺狼虎豹碾碎, 死无葬身之地。
  嘲讽的眼神若有若无, 落在姜荻脸上火辣辣地疼。
  姜荻火大,但为了不露馅只能硬扛着, 谁知道这群玩家里有没有观望局势, 时刻准备反水的人。他没那么傻,不会为了一时的面子赌上性命。
  玩家们讨论几句系统通告也没聊出个所以然, 顾延指尖轻敲桌沿,酒吧便阒然无声。
  “素察不可战胜,有人出于恐惧投向它,是人之常情。”顾延勾起恬不为意的笑, 神情倨傲, “但是别忘了, 我们的任务只是活过十五日,杀死素察不是必要条件。”
  众人愕然,都有些恍惚。
  快一周过去,每天的系统通告字字句句都在加以暗示,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不断减少的玩家数目也在加剧恐慌。
  随时间推移,玩家们仿佛被怪兽驱赶到绝地瑟瑟发抖的猎物,愈发确定素察的凶残和强大。恐慌漫延,便轻易陷入思维怪圈,认为不杀死素察就一定会死。
  但是如果,悬崖之后是一片坦途,绝地根本就不存在呢?
  姜荻眼睛发亮,借桌布掩护攥住顾延手腕,又被顾延反手扣住,十指相扣。
  “延哥。”姜荻面皮发烫,想抽回手却没抽出来,清清嗓子,“那按你的意思,现在压根不是玩家和副本boss在斗,而是咱们这些人和另一批玩家的斗争?他们难道想不到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脑子进水啦?”
  一屋子脑子进水的玩家纷纷咳嗽以示不满。
  姜荻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问顾延,接下来几天该怎么做?
  “我都听你的。”
  此话一出,把其他人酸得牙疼,这又乖又甜又辣的,也不知道顾延打哪儿捡来的宝。
  顾延一根根捋过姜荻手指,把玩柔软的指腹,指甲轻轻划过姜荻小臂内侧的软肉,正大光明地调情。
  “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假如把所有玩家都聚集在一起,互相监视,确保没有人违反规则,所有人都清心寡欲,那么素察就会失去猎物,到时会发生什么事?”
  江鲟推推眼镜,温言分析道:“素察的祭台,是泰国供奉饿死鬼的棕榈木祭台。一个无法离开深山,也没有供品的饿死鬼,想必会很痛苦吧。”
  “可是不止我们这儿有玩家,对面至少还有15人。”娜娜插嘴。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领悟了顾延的意思——
  只要他们这边遵守规则,对面那群想要杀良冒功的玩家就会为了成为信徒而自相残杀。
  一旦对面内讧,在他们掌握数个敌方落脚地的前提下,形势优劣便会瞬间逆转。
  猎物摇身一变成为猎人,而踏入歧途的猎人们则会慌不择路露出破绽。
  在诡谲的梦魇中,有时破解副本不在于战力多少,技能、道具是否强势,甚至不在于掌握了多少线索。有时,一个简简单单解题思路和心态的改变,就会得出全然不同的结果。
  玩家们看顾延的眼神信服许多,姜荻却悚然一惊,别人是清心寡欲了,那他呢?!
  早上他被顾延按在浴室穿衣镜前,被哄着做那些羞人的事,跪得膝盖都青了,嘴角也撑得好痛,现在倒想起来要禁欲了?
  这不是坑爹吗?
  姜荻不痛不痒踹顾延一脚,懒懒散散地听江鲟安排人手出去刺探情报,通知众人入夜前到月亮度假村集合,他一会儿去包一个大house,保证风景优美视野良好。
  众人一窝蜂散了,留下顾延和姜荻,一个虎着脸,一个漫不经心虚虚搂着人,有一搭没一搭揉搓膝盖的淤青。
  “又气什么?”
  “你干的好事。”姜荻深呼吸,小腿大喇喇搭顾延腿上让他按,恃宠而骄写在脸上。
  顾延了然,耐心解释:“早上那种情况,我也控制不了。”
  “谁说这个了?”姜荻耳尖红如石榴,“我问你,明知道不能做坏事,还要顶风作案,为什么?跟我说是你情难自禁,擅闯浴室的混蛋!坏人!小兔崽子!”
  顾延觉得姜荻这样实在可爱,骂他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词,俯身过去,把姜荻压卡座沙发上,单膝跪在他腿间。
  “做坏事?什么坏事?”顾延明知故问,笑意发闷,“具体说说?”
  姜荻气急,心里大骂,特么的公众场合啊,顾延这王八犊子!转念一想,顾延是王八犊子那他是什么?更是气到磨牙。
  见姜荻浑身的毛都炸了,不断扑腾挣扎,顾延指腹往下按,隔着阴冷的黑雾颈环抚摸他的喉结,眸光晦暗。
  姜荻顿时没了声音,抿紧唇,在顾延的压制和掌控下丢盔弃甲。
  “他们通关是他们的事,我只在乎你。”顾延道,“你的体质特殊,时不时被副本里的鬼怪盯上。算上四面佛,三次了,姜荻,它们总想用你的身体做容器,为什么?”
  姜荻浑身的血都凉了,脉搏汩汩狂跳,心想,顾延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一定是的。他全身上下都是破绽,顾延又不是真的恋爱脑,不会为他自欺欺人。
  现在怎么办?管顾延叫哥哥还来得及吗?
  “我不知道。”姜荻嗫嚅着别过脸,金发散落在深色的皮质靠垫上。
  顾延沉默片刻,把姜荻拽起来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发顶,像抱一只橙香面包味的毛绒玩具。
  “我们需要冒险,引蛇出洞,素察和四面佛都不能留。”顾延声音低沉,“害怕么?”
  姜荻摇摇头,金灿灿的发丝柔软如稻花,摩挲顾延的下颌。
  “好。”顾延轻声笑了笑,好像很高兴。
  *
  江鲟在姜荻他们的别墅附近另租了一套带地下室、游泳池的独门独院,四层楼六房六卫,让酒店专门加床,24人勉强住得开。
  佛牌店老板阿杜德就关在地下室的酒窖,四面无窗,隐形门加密码锁,完美的监.禁密室。
  绑架NPC的事,江鲟不是第一次做,审讯的小技巧连吹带打连蒙带骗,都犯不上刑讯逼供,跌份儿,和尚都能被他说还俗了,更别说一个上八十岁的糟老头子。
  姜荻进屋,瞅见阿杜德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把晒干的咸菜,蔫头耷脑瘫在角落。
  “该问的都问了。”江鲟端坐在圈椅上,长腿交叠,“整座帕黛岛,一共有十户人家做佛牌和古曼童生意,用他的话说,就是十位黑衣阿赞,算上给他们提供尸源的,负责销售、运输的,还有警局的人脉,掺合进这桩生意的岛民有上百人。”
  “长官,我也不想的。”阿杜德颤颤巍巍,嘴角淌出涎水,“可我们这儿祖祖辈辈都做这份营生,我不做,上面的人,下面的人都要没饭吃,我是真的不想啊。”
  姜荻攥紧拳头,紧贴裤缝线,气极而笑:“胡说八道。素察死之前,你们也做这些丧良心的活?”
  阿杜德张了张嘴,还想狡辩,见姜荻愣头青那样,以为他说不上话,转而跪着去求江鲟。
  “长官,我把钱、佛牌,家底都掏给你们。求你饶我一命,我还有两个孙子,他们在曼谷读书都指着我的钱呐。”
  江鲟微微一笑,指向姜荻:“他是老板,求他才对。”
  阿杜德哑然,嘴皮子发抖,哆哆嗦嗦去抱姜荻小腿。
  姜荻蹿到门边,撇撇嘴角语带嫌恶:“别拉拉扯扯哭天抢地的,改明儿说我不尊老爱幼,坐起来说。说清楚,你们跟素察到底有什么联系?”
  阿杜德犹豫再三,吐露一桩往事。
  帕黛岛一向有供奉饿死鬼的习俗,那些凶恶的厉鬼,死后灵魂都因饥饿而烧灼,痛苦不堪。建在山里的两座祭台,最初就是为了安抚两只饿死鬼,好助他们早日完成赎罪,重新投胎做人。
  素察的连环杀人案的确在岛上引起过恐慌,嫉恶如仇的岛民们将他吊死,大快人心。但在得知素察四面佛之子的身份后,舆论就渐渐变味。
  负责抓捕、绞死素察的几位岛民或被驱逐出岛,或被集体孤立,人人都害怕四面佛父子会降下怒火,便纷纷祭祀起素察。
  恐惧带来的信仰,在一位佩戴佛牌的女子死在祭台前后愈演愈烈……
  “她是我姑姑。”阿杜德说,“她去求素察保佑生产顺利,却被素察吃了。她遗落的佛牌转手到岛上一个石女手上,一年后,那个注定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怀孕了。”
  从那天起,岛民就和素察达成了不成文的默契,仿佛犀牛和红嘴牛椋鸟的共生关系,他们搜罗祭品,素察负责杀死,制造一具具横死的尸体。而帕黛岛也成为伪装成度假胜地的人口贩卖中心。
  这些话都在姜荻意料之中,可当真听到耳朵里时,仍然觉得反胃。
  他轻声问:“你们黑衣阿赞养小鬼,扒人皮、碾骨灰做佛牌,不怕被反噬么?”
  阿杜德喉头被痰哽住,咳嗽声震天。
  “你身上带了什么,让你敢直接与它们接触?”
  姜荻蹲下身,与惊慌失措的阿杜德对视,直白坦荡的目光从他凹陷的眼窝扫向皮带上挂的一串钥匙,在五六把钥匙中有一支玻璃试管一样的挂坠,管子里是一撮黑色干枯的头发。
  阿杜德瞳孔缩成一点,眼睁睁看着姜荻一把拽下他的钥匙扣,唿喇喇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是这个,对吗?”
  阿杜德的喉咙挤出痛苦、畏惧到极点的哀嚎,姜荻站起身,咧嘴一笑,得意洋洋的冲江鲟抬下巴。
  “把他丢回家吧。”姜荻不顾阿杜德的哭求,笑着说。
  “嗯,也好。”江鲟颔首,“他现在也没什么作用了,就这么办吧。”
  “那好,还得麻烦你了。我去跟我哥说一声,先走一步啦。”姜荻摆摆手,一溜烟跑了,留下一串噔噔噔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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