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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骨塔——by家猫万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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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面对一看就是一脸高冷不想说话甚至不想理人的少年,言雳决定还是先表明来意,“我是代表上头来邀请沈儒教授回国的。”
  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已经被挤得皱巴巴的信封,放在手心压压平,伸手递给了对方:“那个……顺便再带你回去。”
  没有感情的目光在他手中的信封上稍作停留,随即慢慢移到了他脸上。
  言雳忽然觉得这人真的很适合住在这里,这冷冰冰的脸皮比百年的墙壁还瘆人。
  邢焇没接,也没多问,脸上的冷漠告诉言雳,他不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但他没走,而是直接转身把门关上了。
  “我暂时不能回去,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少年淡淡的声音飘来,在这古堡里回荡,居然意外的好听。
  “那沈教授呢?”言雳清了清嗓子。
  自从这几天对这个人有了一些了解之后,言雳决定换个方式和他相处。毕竟,他并不像当年那些年轻的新兵一样可以任凭他呼来喝去。
  这人和他是同岁!
  这个暂新的认识到现在还让言雳有点不太适应。
  而且就像乔建国说的,他长得惊人的头衔,确实说明了他的学识与地位。
  言雳决定,看在他还有两把刷子也实际上并不是个楞头青的份上,先不去计较他的臭脾气。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处理。”邢焇看上去有些疲惫,并不太想多做解释,对他的到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看上去只是把自己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就行。
  言雳觉得今天应该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复,虽然接触的也不多,但邢焇这人的性格他多少也摸出了一点。
  不妥协,不交涉,表明自己的态度,死犟到底。
  言雳不打算和他犟。
  “那我明天再来。”他转身把手里的函件放在书桌上,伸手又拿起茶杯喝了两口。
  走过邢焇身边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以后都是自己队里的人,有困难就说。”
  他其实不知道邢焇会有什么麻烦,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事情,上面都好像想要藏着掖着,就连乔建国也只是承诺他,以后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在公安系统里这么神秘的一个人,一个有国外背景还可以顺利进入警队的人,一个上头三天两头让他这个队长亲自保驾护航的人。
  他身上一定有很多秘密。
  言雳自己也是个倔脾气,开始是觉得邢焇年纪小,做事未免嚣张,所以不想纵容他。但现在看来,这人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虽然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也许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决定先观察看看。
  谈不上生气不生气,失望不失望,言雳只觉得疲惫得厉害。时差折磨人,他随便在山脚下找了家汽车旅馆,就那么倒头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又开车上了山。
  他一向有良好的路感,这一次,很快就到了那座妖精城堡前。
  城堡前的石阶上摆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旁边是一座入门小花园,里面的小花开得正艳,衬得那束白色的百合无端端的显得凄凉。
  不知道是谁摆在那里的。
  老管家很快就来开门了。
  “领导您又来了。”
  “江叔您别叫我领导了,”言雳笑笑,带着窝了一夜的灰头土脸,但他现在没时间想这些。
  “邢焇在吗?”言雳问。
  “少爷不在。”
  老管家面色有些沉重,言雳这才发现,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衣。
  “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进去等他吗?”
  “少爷去参加老爷的葬礼了,估计要下午才会回来吧。”
  言雳愣在门外,脑子飞快地转了一遍老管家说的话。
  “您的意思是……不……”言雳有点乱,“江叔您说的老爷是……”言雳小心翼翼,“沈儒教授吗?”
  “是啊,”老管家缓慢地点点头,眼角隐隐带了湿润,“老爷几天前出了车祸,人不在了。”
  言雳在合上的木门前站了许久,转身看了一眼台阶上的白色百合花。
  赶到葬礼现场的时候,天正下着濛濛细雨,站在人群中的那个身影高挑清瘦,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言雳第一次看见邢焇穿正装,黑色的西装修身得体,黑色的衬衫端正地系到最上面的扣子,领带藏在西装里,此时正随着他低头往墓碑上放花的动作而稍稍露出一些。
  邢焇举着一把黑伞,面色沉重,冰山一样的脸上,此时却带着一脉难掩的温情,浸没在那一副姣好的容貌下,颇为让人动容。
  那张脸让人移不开目光。
  言雳没敢上前。
  他忽然有些后悔。
  那天他一天都在刷手机,是不是在处理沈儒的后事?
  自己责备他,他也说了有事处理。
  自己是不是有点咄咄逼人了?
  可是那天邢焇什么也没提起。
  来参加葬礼的人数不多,年纪老的轻的都有,应该都是学术界的人物,看起来每一个都很谨小慎微。
  葬礼应该快要结束了,邢焇在和每一个现场到来的宾客握手,他从容大度,显得很有担当与条理,和他前两天从省厅拎回来的那个小明星简直判若两人。
  言雳揉了揉眉心,他敏锐地发现,那天那个自己帮着抓贼的黑衣青年也在人群中间。
  那人跟在邢焇身边,但是却并不像邢焇一样照顾着场面。
  他应该也是位客人而已,言雳想。
  一众人从墓园中走出来,邢焇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言雳从灰石门柱上立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皮夹克。
  黑衣青年先看见了他,表情露出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大概觉得场合不对,便只跟他点了个头,然后回头跟邢焇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邢焇看见了他。
  人群都陆续离开了,言雳忽然想说点什么,却有些如鲠在喉。
  “那个……节哀顺变。”
  邢焇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百合花,眼神中露出一丝疲惫:“谢谢。”
  言雳迅速地走进墓园,将百合花放在沈儒的墓前。
  照片上的老人慈祥的微笑着,仿佛感谢他的到来。
  言雳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人已经阴阳两隔。
  跑出来的时候邢焇正在抽烟,黑伞在他脚下歪着,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夹着烟,正缓缓放进淡色的唇中。
  此时雨下大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葬礼已经结束,邢焇已经卸除了那一身端正的悲伤,他背靠着他的黑色越野车,正是那天在山脚下超市前言雳看到的那辆,头发因为被雨淋湿而一缕一缕的搭在褐色的眸子前。
  这是言雳第一次见邢焇抽烟,烟圈迷离了他漂亮的眼睛,像个颓废的少年。
  邢焇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他一阵,直到言雳走近自己,才慢慢地收回了目光。
  言雳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向不太会安慰人。
  “要帮忙吗?”言雳听见自己问。
  邢焇没说话,把烟蒂扔在地上用黑色皮鞋碾了碾。
  “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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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来到精灵的城堡!^^


第9章

  言雳是坐邢焇的车回来的。途中他打了一个电话,让拖车公司到墓园门口去把那辆福特拖走。身边的这位小同志看来是遇到了人生的大问题,所以,他决定做一下随行指导员。
  然而小同志一路上都没和随行指导员说话,言雳觉得有些尴尬。
  “进来吧。”邢焇拿钥匙开了城堡的大门,就跟普通人开防盗门一样还拧了两圈。
  言雳觉得十分神奇。
  江叔听见声音很快就迎了出来:“少爷你回来了。呦~领导也在呢!我说那束花去哪儿了呢~”
  言雳摸摸后脑勺,老实跟江叔打了个招呼,跟人屁股后面进了屋。
  天还下着雨,邢焇一路不乐意打伞,言雳也不好意思矫情。今天日子特殊,小少爷最大。
  江叔进房拿了两条毛巾出来,一条递给言雳,一条捏在手里直接开始给邢焇擦头。
  邢焇倒是没有反对,被老管家呼噜成了一头乱毛。
  言雳再次想起了那张人事档案上关于年龄的数字,不自觉地“啧~”了一声。
  这人到底还是个妖精。
  “江叔,您别叫我少爷了。”邢焇头上挂着毛巾,任由老管家把湿了的西装外套脱了去。
  “行吧,我也是叫习惯了。”老管家陪着笑,似乎想将这屋子里悲伤的情绪快点散去,一转头发现屋里还有个人,马上接过言雳用完了的毛巾,“呦,把您给忘了领导。”
  言雳挠挠头,“您也别叫我领导了,我叫言雳,您叫我小言行了。”
  老管家点点头:“行行行,叫什么都行。那个,家里难得来客人,我做好饭了,小言领导就和我们焇焇一起吃个饭吧。”
  言雳:“……”
  言雳:“……行……吧。谢谢江叔。”
  江叔和太太江婶是这个家里的老管家了,用江叔的话来说,邢焇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可惜老爷去得早。
  江婶做的菜很好吃,言雳几天没吃着中餐,饿得看见老干妈都两眼放光,整整吃了三大碗饭,一点也没客气。
  邢焇吃得很少,可能也是没什么胃口,来来回回江叔劝了好几次,才好不容易把一碗米饭下肚了。
  言雳在一旁瞧见,心里嘀咕:难怪这么瘦。
  “我明天跟你回去。”
  “啊?”言雳还沉浸在红烧大排的肉香里,一时没反应过来边上的人忽然开口。
  邢焇把面前的汤搅了搅:“我这边的事办完了。”
  “哦。”言雳坐直了些,正大光明地盯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面色憔悴,眼底带着睡眠不足的血丝,脸颊有些微微的凹陷,和他昨天在档案照片里看到的那张饱满漂亮的脸蛋一比,实在让人有些心疼。
  言雳莫名其妙地就开了口:“你看起来没睡好,不多休息几天?”
  邢焇抬头看着言雳。
  “那个……”言雳觉得自己多嘴了,“你决定吧。”
  邢焇把视线拉回面前的汤碗,舀了一块鸡蛋放进口中:“明天回去吧。”
  “行。”言雳点点头,“那我今晚订机票。”
  江叔过来给他加水:“那小言领导今晚别走了,就住我们家吧,看你行李也就一个大包,都在车里了吧。”
  言雳想好歹推辞一下:“这个……方便吗?”
  江叔笑,脸上的褶子都是慈祥的:“您看我们这么大地方,能睡不下吗?”
  言雳也跟着咧了嘴:“也是。那就叨扰了。”
  本以为会像童话故事里一样被安排上城堡的顶楼,有窗向外打开,半夜还能看个星星什么的。直到当天晚上言雳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这座城堡的卧室全都在一楼。因为当初也只有沈儒和邢焇两个人加上他们老夫妻俩住,所以就懒得分那么开。毕竟分开了显得太冷清,这荒郊野外的还是热闹点好。
  因为都住在一层,所以江叔江婶在外面洗碗说话的声音都听得见,言雳倒也不觉得住城堡有多么的不一样,若不是墙壁略显老旧些,和国内的大平层也差不了多少。
  吃完饭后,邢焇回去自己的房间整理第二天要带走的东西,言雳还不想休息,就给乔建国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沈儒已经去世的消息后,就在书房里晃悠。
  这书房很宽敞,除了那面包罗万象的书墙之外,最吸引言雳的是屋子中央的那架钢琴。
  这琴看起来有些年代了,琴盖是开着的,好像主人不久前刚刚弹过。琴盖上的英文字母依然清晰,看来这些年都保养得当。
  平常惯于握枪的手指轻轻按下两枚琴键,手背上的青筋跟着音符跳动了一下。清亮的琴音在高顶之间回荡,整个古堡都好像陷入了历史的长河。
  言雳闭上眼,半仰起头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流淌。
  “呼~”
  言雳猛地睁开双眼,身体未动,却将眼珠转向右侧,试图警觉自己的后方。
  后面有什么东西,他能清楚听到它的呼吸。
  他想起昨天第一次进入这个书房时那个一闪而过的白影。
  “嗒。嗒。”
  身后传来轻微的类似脚步声的声音,伴随着呼吸声,正在向他靠近。
  言雳没有回头,慢慢将目光移回自己面前的钢琴上。
  琴盖被主人擦得锃亮,黑色的烤漆面中,一个巨大的白影正在身后匍匐前行。
  言雳眼睛倏地睁大了。
  那锃亮的琴面上映出一张令他惊诧的脸。
  他盯着黑色的琴面,感觉背后的呼吸慢慢地靠近,直到近在咫尺。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从钢琴面中紧紧地盯着他。
  言雳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身后忽然一阵疾风略过,言雳猛地转身,却根本无法抵抗忽然向他袭来的狂风一般的力量。
  一双白色的巨爪迎面将他扑倒在钢琴面上。
  钢琴咆哮般哀鸣一声,言雳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袭击他的东西。
  它的眼睛如湖水之蓝,红色带着黑边的鼻子正在凑近了嗅他,指甲已经嵌入他的肩头,虽不入骨肉,可是皮衣铁定是已经破了。
  但无论什么,都比不上言雳此刻震惊的心情。
  他看见了什么?!这是什么?!
  “嗷——”
  猛兽在他脸前嘶吼了一声,尖利得足以一下穿透他脑袋的巨齿离他不到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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