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开荒致富指南——by颜汀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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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想清楚了,从始至终我都非常坚定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是大人你一直摇摆不定,犹豫不决。”
第117章 每天都要亲亲
“我若是犹豫不决, 就不会答应你。”董元卿并非优柔寡断、畏手畏脚之人, 既然答应了和晏宁在一起,那必然是下定了决心的。
此时此刻,天时地利人和,正是袒露心扉, 提出诉求的最佳时机。
“既然大人已经想清楚, 那我就和大人实话实说了。”晏宁直直看着他,眼神坚定:“我先前说不介意大人日后娶妻生子的话并非我本意, 是我言不由衷。”
“实际上我做不到与大人好过之后再眼睁睁看着大人娶别人为妻,我想要大人今生今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只跟我一个人好。”
操, 好羞耻。这种在他看来只会出现在狗血电视剧里的对话忽然有一天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感觉真是令人……即肉麻又透着一股怪异的酸爽!
说完他自己都脸红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别开脸, 都像被火烤过一般, 一阵阵泛着热气。
董元卿固有的沉稳冷静也化作了一池波光粼粼的湖, 清风徐徐一吹,便能看见水纹跃动荡漾。
他端起茶杯, 举了一会儿却又放下,说道:“你若是这么想, 大可与我直说。”
晏宁将玉佩收进怀里, 问:“那你答应吗?”
董元卿不曾犹豫, 道:“我答应。”
感情这件事,在他看来本就该从一而终,矢志不渝。
晏宁朝他发难:“那日后你爹娘逼你娶别人怎么办?”
董元卿:“我自当拒绝。”
晏宁:“那他们若是以死相逼, 或是要与你断绝关系来要挟你, 又该怎么办?”
这道题董大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因为在晏宁故意不来见他的这几天里, 他在无法抑制的焦虑与思念中看清了自己。
他喜欢晏宁, 就像晏宁喜欢他一样的喜欢。
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了。
董元卿:“不会。我爹娘并非如此不明事理之人。”
晏宁:“………” 啧,感觉有被冒犯到!
“那可不一定,你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他们怎么能接受你和男子……”
“阿宁,你莫要无理取闹。”董元卿微微叹了口气,道:“即便我爹娘不应允又如何,我此生注定不会再回汴京城为官,他们以死相逼也好,要与我断绝关系也罢,对我而言又有何用。”
晏宁愣住,“你为何不会再回汴京城为官?”
董元卿:“此事说来话长。”
晏宁:“我今日有的是时间。”
董元卿莞尔,沉吟须臾,便将当朝的局势、在位执政皇帝的为人、朝野中的权力纷争以及董家在朝中所处的位置和难处全向他娓娓道来。
这些对晏宁而言完全是遥不可及的事情,如果不是之前见过钦差大人海公公,那根本就像在听天书一样。
“照大人这么说,皇上对董氏一族早就起了防范之心?”晏宁半懂不懂地问:“所以大人才会主动请缨,离开汴京城?”
董元卿颔首:“正是。”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还是一位生性多疑,工于心计的君主。董学林是吏部尚书,又是六部之首,在朝中手握重权,在皇帝眼中既是能委以重任的爱臣也是需要提防的对象。尤其在董家长子和次子相继入朝为官之后,皇帝对他们的警戒之心达到了顶点。
位高权重和植党营私在所有皇帝眼中都是大忌,对前者更是欲处之而后快。
表面上,朝中人人皆知皇上对董尚书深信不疑,对董元卿更是青睐有加,但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要挟。
“看来当官的只是表面风光,其实背地里过得也不好啊,动不动就要掉脑袋。”晏宁不但心里这么想,而且还说了出来。
“的确。”董大人表示同意。
尚书大人在察觉到皇上对他有所防备之后便果断选择弃车保帅,将长子送去了最不受器重的兵部当一个小小的五品都尉,掌士兵训练等事宜。对于次子则遵循他的意愿,让他远离京城,去边关穷困之地当了知府,以此来降低董家在朝中的威望和权势,减少皇帝的猜忌。
“那如今形势可有好转?”晏宁问。
“卓有成效,”董元卿饮了口茶水,慢悠悠道:“皇上对我爹忠心耿耿的态度甚是满意,时不时会在朝堂上提上两句,以此来敲打众臣。”
看来“总有刁民想害朕”这句调侃并非全是臆想,每个当皇帝的多少都有点被害妄想症在身上。
晏宁:“大人不回汴京城为官的话,那岂不是要一直在外漂泊,居无定所么?” 这几年在陎州城当知府,过几年或许又要到别的地方就任别的职位。
“嗯。因此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爹娘的阻挠,但……”董元卿抿嘴,“我也不能让你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
晏宁脑子一热:“我又不是贪图享乐之人!大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话音落地,他眼眸中清晰地倒映出董元卿温暖愉悦的面容。
啧,晏宁唾弃自己,你跳坑跳得也太快太利索了吧!哪怕再矜持一秒钟呢!
撇撇嘴,“当然了,前提是大人不能始乱终弃,要真心待我。”
董元卿郑重道:“好。”
晏宁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好”,却让他像浑身过了电一样,整个人都软了。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在对方润泽柔软的嘴唇上。
两人都是第一次,什么也不懂,接个吻都像要打架一样。
四天了,晏宁不知道他这四天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自己每晚都很难熬。
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啊。
董元卿见他脸色几经变化,以为他不信,于是再次道:“我将玉佩赠予你,便是在表明心意。”
“哦。”晏宁心脏狂跳,红着脸问:“那、那我们什么能用上……那些东西。”
“………”董元卿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声音微沉:“万事皆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晏宁:“那过程大概要多久?!” 娘的,你上辈子是柳下惠投胎转世吧?!你那么清心寡欲显得我很饥渴你懂不懂啊!!
好吧我的确很饥渴。又饥又渴。
大美人你该不会是不行吧。晏宁内心阴暗地猜测着。
董大人含糊其辞,“我也不甚清楚。”
行,晏宁退而求其次,说:“既然要循序渐进,那就从亲嘴开始好了。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亲!”
董大人:“………”
晏宁满脸通红地凶他:“行不行,你说啊!”
董元卿艰难开口:“……好。”
晏宁这才满意地吐出一口长气。
哼哼,不听话的大美人就应该狠狠调/教一番才像话。
原本打算回云涧溪的计划自然而然泡汤了,美色当前,热恋的滋味还没尝够,晏宁哪有心思顾得上别的。
来时朝阳微曦,回时星河烂漫。
晏宁从未觉得一天竟然能过得这么快,他推门进屋时仍有些恍惚。
“回来了?”雯娘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儿,忍不住唠叨他:“你这孩子,说是去府衙走一趟,结果一去就是一整天不见人影。”
晏宁四下看看,问:“王老爷子他们都去睡了?”
雯娘道:“都这个时辰了,早去睡了。你吃过晚饭了不曾?阿姐给你留了晚饭,热一热就能吃了。”
“不用,我吃过了。”晏宁坐下来,给自己到了一碗茶水,一饮而尽。
雯娘:“知府大人究竟找你何事能说上一天的?”
晏宁露出一脸甜蜜的笑容,答非所问道:“阿姐,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玉佩,伸过去给她,得意忘形地说:“你可要拿稳嗷,这可是件宝贝。”
雯娘拿着玉佩在火光下仔细端详,尽管她并不懂如何品鉴玉石,但光从水头和手感就已经能断定晏宁所言非虚,这玉佩的确是个宝贝。
她吸了口气,问晏宁:“你从哪里弄来的?”
晏宁:“嘿嘿,是知府大人给我的……”
雯娘:“他为何……”
晏宁:“定情信物。”
雯娘:“…………”
晏宁实在憋不住了。他满腔欢喜想找人诉说,他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把董元卿搞到手了,但事实上根本没有人能和他感同身受,共享这份喜悦。
找阿肥?那只臭喵只会嘲讽他。
找阿承?一个屁都不懂的毛孩子。
找许大夫?算了没和他熟到那个份上。
也就只有雯娘了。
“大人他答应和我在一起了,还说今生今世要和我长相厮守,只对我一个人好……”
雯娘:“………”
“他送了我玉佩,这玉佩是他外祖母给他的,说让他送给日后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是我!”
雯娘张了张嘴,又闭上。
“我们还亲嘴了……”晏宁把脸埋进掌心里,手指缝隙透出他难为情的声音:“今天没有把嘴亲破……我好想咬他一口,呜呜。”
雯娘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却都忍住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晏宁抬起头看着她:“阿姐,我好开心啊,你能感受到吗?”
“嗯,阿姐感受到了。” 雯娘看起来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半响才缓缓道:“既然你们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那阿姐也不好再说什么令你不快的丧气话了,阿姐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有阿姐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晏宁会心一笑,说:“阿姐是我最亲近的人,有了阿姐的支持,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这张嘴啊……”雯娘转忧为笑,“看来大人也被你这张巧舌如簧的嘴迷了心窍。”
“非也非也,大人是被我的美色和才华折服的!”没错,他就是这么自信心爆棚。
“我看是怕了你才不得已折服的。”雯娘好笑道。
夜深,晏宁简单洗漱一番便回了屋。
床上,小崽子把肚兜踢过一边,四叉八仰地呼呼大睡着。
阿肥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看他,打量他的神色,说:“在外头浪够了?”
晏宁得意一笑,“你怎么知道大人送了我定情信物还和我亲了很久的嘴?”
阿肥:“………” 我知道个屁啊!你这个诡计多端的死基佬。
晏宁把肚兜扯回来,给魏承盖在肚子上,躺到床上继续回味:“大人的吻技比第一次好多了嘿嘿嘿,果然多亲几次是有用的,下次……”
阿肥不想听他发骚,冷漠地打断他:“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
“呃?”晏宁愣了愣,“什么东西?”
看吧!它就说吧!这死基佬满脑子只想谈恋爱,任务什么的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吧嗒。”
一本书册凭空掉落,狠狠砸在晏宁脑袋上。
他捞起来一看——是《红薯的十八种做法大全》。
作者有话说:
阿宁:开心~快落~转圈圈~
第118章 大美人明明很行!
想要熟练掌握红薯的十八种做法, 首先, 得要有红薯。
如果没有红薯的话……
“那就去种啊!!光在这里想有个屁用啊!”
“你今天挣钱了吗?大好春光,乾坤朗朗,你怎么还有脸睡觉啊!!”
“大早上的,你要不要那么暴躁……”晏宁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瞥了眼窗外将亮未亮的天色, 倒头继续睡,“天都没亮呢, 起来干嘛啊……”
“猪头!别睡了!”阿肥疯狂踩他:“去给我种地!”
魏承也被它吵醒了,揉揉眼睛,睡意朦胧地问:“阿肥怎么一直叫个不停?”
晏宁:“发春了吧……”
魏承:“它怎么老是发春, 要不我们把它阉了吧……”
阿肥:“……”
它为这个小基佬不但操碎了心, 还面临着被阉的危险, 真的付出得太多了!
晏宁和王阿平回云涧溪收玉米。四个人八亩地, 怎么着也得收个三四天的,王东和李四被他安排去山坡犁地去了。
酷夏时节, 去地里收玉米对晏宁而言不亚于一场折磨。又高又壮的玉米秆几乎密不透风,人站在地里就犹如置身蒸炉, 从里湿到外。更要命的是不能脱衣服, 因为地里不仅蚊虫多叮咬得厉害, 带着绒毛的玉米叶还会割伤裸/露的皮肤,在皮肤上留下一条条又细又痒的红痕,红痕再被汗水一浸, 那真是火辣辣的疼。
那滋味只要体验过一次就能让人一生难忘。
晏宁好不容易又掰好了一筐玉米, 光是从地里把箩筐拖出来就把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瘫在地上休息。
湿漉漉的汗水从额头滑下来流入眼角, 又是一阵刺目的疼。
晏宁气得摘了帽子摔到到一旁, 怒道:“娘的,老子不干了!”他现在都已经是大老爷大地主了,凭什么还要吃这种苦!
阿肥站着说话不腰疼,躲在阴凉处嘲他:“你一早上拢共就掰了两筐玉米还有脸喊苦喊累?人家王阿平吴文吴凡都掰了四筐了!”
“你行你上啊,反正我就这么菜!”晏宁对它的挖苦置若罔闻,缓过劲儿来后把两筐玉米挑回院子里堆着,等下午让吴文几人挑到木桥去,用牛车拉回城里。
别问他为什么不挑,问就是路程太远箩筐太重,他实在挑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