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蛇妖竟痴恋于我——by明月栖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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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逗你了。那朱老妖虽可恨,用的那法子却是不错。我得你精口入体,着实让修为进益了不少,可抵得上十数年的勤修苦练,总归算你做了好事一件。”
颜子俊轻眨羽睫,用气声说道:“你是救了我,可你想要的,也从我身上得到了,咱们两清了,你又将我带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给你说了,我想对你做什么,自不用和你商量。我将你从那烂地方挖出来,可不是白让你在这儿享清福的!告诉你,打今日起,若未有人通传,我便夜夜都来与你同床共枕,你需得心甘情愿躺到我怀里,再不许像方才那样闹性子。”褚九殷折腕支额,用强取豪夺的姿态,将一番胡搅蛮缠的话,说的理直气壮。
褚九殷一手抚摸着颜子俊的鬓发,狂浪轻慢的目光游弋在他俊雅潇洒的眉眼里,手下的这点温柔,和待小狗小猫并没有什么差别,看的颜子俊心里一阵冰冷。
他颤声问道:“为何……”
褚九殷先是一愣,而后忽然大笑起来:“为何?你当我是看上你了?天气渐冷,我又畏寒,不想和你睡的那几宿,竟日日好眠,想你还有这个用处,便叫你来与我做个暖脚婢,也算是对你人尽其用罢!”
这话在颜子俊听来,已极尽羞辱,只是他无力反抗。羞耻,难堪,难过,一瞬涌入心口,叫他身上止不住的一阵阵觳觫起来。
褚九殷先头还以为他冷,忙将被子扯过,将他裹了个严实,可半天过去,也不见他好转,等他将颜子俊的身子硬扳过来,才见他唇上已被自己咬的鲜血直流。
他猜出颜子俊大约是心里难受,可他并不在乎,反而见他这般隐忍的模样,激的自己身上一阵起火,他伸手揽过颜子俊后颈,灵舌轻吐,主动勾住颜子俊的舌头,迫切地吮吸起来。
颜子俊急促地呼吸着,口中因为羞窘畏惧,发出含混不清“呜呜”声,听着既委屈又可怜。
褚九殷省略若干字,故意省略若干字,将他的省略若干字,低声威胁道:“你再口口一个?信不信我这就省略若干字?”
颜子俊倒吸了口凉气,恐惧感从头脑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另他浑身都软了下来。
褚九殷嘻笑了两声,又将裤子给他穿了回去,他似是在克制着什么,也猛吸了两口气,说道:“本来想搂着你好好睡的,非得浪的人火儿起……不过,你叫唤的是挺好听……”
颜子俊的身子因为害怕,抖的似是从水里捞出的鱼。
“放心,我不动你。若有需要,我自会吸食你的口元,只不做到最后罢了。”
褚九殷见颜子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又道:“我于性色之事从无兴趣,且我修炼千年,还未遇到自己心爱之人,若说与人体味云雨之欢,也须与至爱共赴巫山才是。你,根本不配!”
此话一出,才让颜子俊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稍松了一松。
褚九殷见他一听自己不动他,连面上的表情也跟着舒展了许多,心里又是不爽,只是说不清为什么不爽。他冷哼一声,将颜子俊往怀里一揣,拽过被子,扭头便睡了过去。
第 32 章
尽管昨夜被褚九殷折腾的够呛,颜子俊眼下乌青,却仍强撑着眼皮,趿着鞋子,下地去寻他头日穿的那身衣服。
大约天还未亮时,褚九殷就走了,颜子俊面朝着墙里,觉着身后的热源已然消失,才敢小心往身边的铺上摸了摸,直到确定身旁无人,心里悬着的巨石才算落了地。他勉强着自己,趁天还黑着,可算迷糊着了一小会儿。
颜子俊朝着室内转了一圈儿,也没找见自己原先穿的衣服,只是里间有了动静,外间刚换完班的女使一听见,忙捧了盒子,冲着房门敲了几敲。
“哪位?”颜子俊被这突兀的敲门声吓了个机灵,忙应声问道。
那女使回道:“是给公子送衣裳的。”
颜子俊昨夜被褚九殷扒的衣衫不整,此刻这一身绸料的里衣全是褶子,领口也被扯变了形,他实在不好意思在让外人见自己这个模样,忙冲了门外喊道:“不用了,姐姐就把东西放门外吧!”
那女子犹豫了片刻,还是依言将衣裳放在了门口,颜子俊听她步子走远,才将门错开一道儿小缝,将那放衣裳的绣盒取了进去。
他到了床边,将新衣裳麻利换好,又在铜镜前,用发带将头发高高梳了个髻,待洗好了脸,才发觉时辰已然不早,他也不往膳房那边拿早饭了,急慌慌地就往书斋那边儿跑去。
等他跑到书斋,正赶上白管事点名儿,他自知来晚了,赶忙寻了个空儿,插进了队里。小六见他来了,又正巧站在他前边儿,回首就朝颜子俊吐了个舌头。
等白卯交代好各人的差事,大伙儿应声散了,才将颜子俊一人留了下来。
“哎呀,我说俊哥儿,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颜子俊一愣,不解道:“白管事,无人差我到别处当差,我自然还该在您手下干活,您这话说的,子俊倒是不明白了。”
白管事讪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哥儿现在在主君跟前儿贴身伺候,自不用再来我这儿干这些粗活,大管家一早就知会我了,怎么?这事儿你还不知道呢?”
颜子俊摇了摇头。
白管事见他着实不知此事,又道:“那估么是贾龙事忙,一时没顾上告诉你,不过稍后当有人过来,专门给你说。”
这白卯因还有别的事,只应付了颜子俊几句就要走,颜子俊忙将他一把拉住,问道:“白管事,我若不在此处当差,贾管家会差我上哪儿去?”
白卯尬笑的两声,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哥儿若不放心,可自去问贾龙。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我看这个意思,估计以后该不会让你干啥了。哥儿日后可在园中四处闲逛,我这里你也可常来,我看你和小六不错,你们就个伴儿,也挺好的。”
说完,白卯将自己的一片衣角从颜子俊手里拉开,将呆愣的颜子俊一人留在原地,自顾自地忙别的事情去了。
颜子俊在原处呆愣了半晌,直到小六过来,在他肩上猛拍了个巴掌,才让他晃过神来。
“哥,我出来进去好半天了,你怎么还在这愣着?”
小六方才那一下给颜子俊吓得够呛,他往小六身上回了一拳,道:“可吓了我一跳,你这会儿没事了?还是见我在呢,又跑出来躲懒?”
“我可没偷懒,”小六忙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我是看见你了,才跑了出来。哥,听说你以后不跟我在一块儿了?”
“嗯,我方才听管事的说了,好像是这个意思。”
小六一听说颜子俊今后不在书斋当差了,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他垮着脸,连总是上扬着的唇角都耷拉了下来,见着脚底下的石头子碍事,一脚就给踢了八丈远。
颜子俊知他不愿自己离开,忙道:“我便不在这儿了,以后也能时常来寻你玩,你莫可莫要难受坏了,背地里偷着掉金豆。”说完,他忙在小六发顶上摸了摸,算是安慰。
“哥,你究竟是和主君怎么了?他怎么就突然免了你的差事?”小六的眼神里不乏担忧之色。
颜子俊下唇一抿,忙将手抽了回来,他将身体背了过去,对于小六的疑问,他实在不知该怎样回答。
他俩僵持了许久,还是小六蹦了过去,执起了颜子俊的双手,神色郑重地承诺着:“哥,甭管怎么着,你都是我哥!若是有人为难你,别管是谁,我肯定向着你,护着你!”
小六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其实关于颜子俊的一干闲话,他已然听到了不少。他先前忍着不问,只是他相信颜子俊的为人,且不想让他再为这些闲言碎语难受。在他单纯的心思里,他只想让颜子俊每日都能轻松度日,展颜欢笑。
颜子俊在小六头上敲了一记,笑道:“你管好自己就是了,我还不要你护着。咱们赶快进屋说话,看你这手冻的。”颜子俊攥住小六冻的通红的双手,往手心里猛呵热气,“索性我无事可做,咱们今儿还在一块儿干活,你看可好?”
小六见有人陪着自己了,自然高兴,忙点着头,迎着颜子俊进到了屋子里头。
纵颜子俊手脚麻利,他与小六还是忙到了下午。
二人一闲下来,小六就往褚九殷的书柜里翻话本看,颜子俊则寻了一本《剑南诗稿》,随手找了个蒲团,又给自己小壶里沏了好茶,只盘着腿席地而坐,边翻书看,边往壶嘴儿里嘬茶喝。
小六不说话,他挨着颜子俊坐着,也捧着书,看的津津有味。只是他手里的不是什么正经书,不过是将当下时兴的坊间故事编缀起来,再参杂些民俗图画,籍成了薄薄的小册子,他一目十行的,不多时就溜完了,等看完一册,便拿着书册,再往架子上找没看过的。
颜子俊知小六又去寻书,便任他去了。不过一会儿,只听书架后面“啪嗒”响了一声,似有什么从架子上掉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小六哑着嗓子“啊”了一声。
颜子俊微一侧头,问道:“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大的动静。”
小六忙将地上洒落的书册拾了起来,一边往里头硬插,一边红着脸回道:“没,没事!子俊哥哥,是有本儿书掉了。我,我赶紧捡了就是。”
他说的磕磕巴巴,颜子俊一听这语气就觉出不对来,他将手里的书一合,起身就往书架子后面去寻小六。
“我说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
颜子俊话未说完,小六不知他突然过来,心里一发虚,手上就更笨了,一个不小心,连带着紧挨着的那几本,被他猛的一抽,噼里啪啦的都掉在了地上。
“我料多大的事?不过就是掉了几本书在地上,怎么就跟做贼似的,给你吓成这样。”
颜子俊轻哂了几声,忙弯下身来,帮小六将地上的书捡了起来。
“不是,不是……你别看这些……”
“什么叫我别看这些,”颜子俊不理小六说话语无伦次,仍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拾起来的书本,他只看了封面一眼,就险些将这些东西又扔回了地上。
颜子俊的脸,一下子比小六的还红,那双鹿眼因为羞恼,漾起了盈盈的波光。他看着小六,嗔骂了起来:“好你个小六,竟不学好。藏了这些腌臜的画册在主人的书房里,若是被人看到,你还活不活了?”
小六一跺脚,觉着自己可委屈,忙将手里的那本名为《品花宝鉴》的书给颜子俊翻了一遍。
“哥,你可要冤死我了,这书可不是我放的,我便是看这个,也仅看那些画着男女相好的,可不看这俩男的口口口的,实在难看死了!”
颜子俊一把将小六手里的书夺了过来,这不看不要紧,只随手翻到一页,竟把颜子俊唬的快背过气去。
只见那张图里画的,竟是在一张挂着帐子的床榻之上,两名男子半隐在床帐之后,俩人唇齿相接,极动情拥吻在一处,连那极煽情的部分,都画了个清楚明白,若叫那些卫道者看了去,简直要大呼败坏礼教,不成体统。
颜子俊脸涨的通红,心跳的也跟打鼓似的,他将书本一合,将其余的与这本一一摞好,又一齐塞回了原处。
他拍了拍手,感觉连气都快喘不匀了,又听小六在一旁嘀咕:“哥,你怎么还害羞了?”
颜子俊俊脸绯红,使劲儿白愣了小六一眼。
能不害羞吗?
这图画里讲的事儿,有半数都是褚九殷对他做过的,甚至他与自己缠绵的那三个昼夜里,褚九殷说的,做的,有些比那些画里描述的还要下作。
实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褚九殷,你可要好好敬告神佛,莫要有朝一日,栽到我的手里才好!
颜子俊心里考量着褚九殷栽到自己手里的可能性,想着想着,更愈发的恼羞,再开口也没了好气儿:“你是不看这个,可你看的那些,也比这个强不上多少!当心别让我逮着,告诉你爷爷去!”
小六忙不迭地喊冤,说着就又跟颜子俊跟前打诨插科去了。
——
自那日事后,颜子俊嘱咐小六,对之前所见之物,对外定要绝口不提,只装作一概不知才好。
小六醒的颜子俊是为自己考虑,忙点头应下。
两人又如此度过了几日,见也无人问及春口图一事,便以为是有人无意间放错的,索性也不再管他,只当他们也从未见过那些东西,眼不见为净算了。
这日,小六下了值,一早就去膳房找他爷爷去了。
颜子俊因近日相中了一本法贴,觉着书中字迹恣意洒脱,十分耐看,又见书底的落款仍是那个“重阳子”,便对此人更加好奇起来,连小六邀他一同去陆春林那吃糖蒸酥酪,也顾不上去了。
眼见天边红霞消退,暮色弥漫,当值的下人们也早已散去,各自寻了地方,吃酒用饭去了。
颜子俊则与众人不同,是宁肯不回去吃饭,也不愿早一刻回凤吟台。
他能拖一时是一时,又见此时万籁静寂,无人打扰,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俱是现成,便往羊毛毡子上重新铺了张白纸,又在砚台里兑了些茶水,研好了墨,取了一支狼毫,便对着手里的帖子,临摹了起来。
他临得极用心,连肚子“咕噜”叫了几回,也全不在意,待砚台里的墨兑了几次水,墨色已经淡了,他才将写好的那副字从桌上挑起,映着烛火,对着纸面上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