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蛇妖竟痴恋于我——by明月栖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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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俊说的不错,这等货色,咱们还是少沾惹的好,不过是靡费些银钱的事,只要他不在外面败坏子俊官声,乱打咱们主意就是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阿越。
阿越接过一看,当场就将眼睛睁的老大,险些惊叫出声。
“褚大哥,我知你是富家公子,可这白花花的银子,也不能这样便宜那下三滥吧?”
这张纸片虽薄,却值一千两银子。
不等颜子俊发话,褚九殷忙将阿越拉到外边,将银票塞进他怀里,而后小声说道:“你不必舍不得,尽管将这点银子给他就是!”
阿越急红了眼,与他推搡一阵,问道:“你怎比我家公子性子还软?这一千两银子干啥不行,就是喂了狗,狗还得给我叫两声听听,凭啥便宜了那孙子?”
褚九殷却道:“我观这孙家宝面相,知他乃是将死之人,这些钱给他,不过就是催他死的更快些。他这么对子俊,我岂能轻易放过?富贵生死,全在个人造化,且让他拿了银子赶紧滚蛋,剩下的,就由他去吧!”
阿越知褚九殷从不妄言,且他所料之事,未有一次不中,眼下他既这样说,那这张银票就必是张催命符,且再让这坏人乐上几天,看他最后能落个什么下场!
阿越领命去后,屋里就只剩下颜褚二人。
褚九殷知道颜子俊怕他,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亲吻搂抱,而是小心蹭到了床边,捡了颜子俊冰凉凉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焐着,又趁他不备,以极快的速度,在他掌心轻啜了一口。
“这会儿就咱们俩人了,子俊莫再这样对我冷冰冰的,大哥心里难受的很。”他说话谦卑至极,只恐再惹了颜子俊厌恶。
颜子俊被他一摸,顿时寒毛倒数。他尝试着用力,却无法将手抽回来。
褚九殷待他如此温柔,恨不能将他作个瓷娃娃看待,可昨晚发生的事却又太过恐怖,使他到了现在,都惧怕褚九殷再变成巨蛇的模样,疯狂之下,再逼迫自己做下男男之事。
等颜子俊稍稍适应了些,褚九殷得寸进尺,向床上挨了个边坐着,又试着将颜子俊抱进了怀里。
“昨夜是我不好,不管怎样,我都不该那样对你。子俊,你是不是还在怕我?是不是无论我再做什么,你都不肯再亲近我了?”
看他诚挚地向自己道歉,颜子俊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他看了褚九殷一眼,无力说道:“这事与你无关,要怪,也只能怪那贼道人歹毒,害咱们着了他的道。”
见他并不拒绝自己的靠近,态度上也有了松动,褚九殷一高兴,捧了颜子俊的脸,在他的唇上动情地亲了一口,又喜滋滋地说道:“好子俊,你快些原谅我,你只要不再怕我,都能给我高兴疯了!我不怕你不接受我,咱们慢慢来,只要我一直对你好,天长日久,你总会不再拒绝我,我盼你有朝一日,能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上我。”
褚九殷一时情动,又自觉有了希望,行事就愈发大胆起来。
他眼睛里,瞳光点点,灿若星辰,怀里的颜子俊被他紧紧拥着,使他不住地在对方的面上额头、嘴唇上亲吻着。
颜子俊本就病着,被他揉的更没了力气,只能乖顺地贴在褚九殷怀里。
这不知是无力,还是听话的样子,更让褚九殷心动,他将微润的嘴唇一路下移,到了颜子俊的锁骨上,就更是痴迷的吮咬起来。
“怎么这么香?”褚九殷眯着眼睛,细细地嗅闻着颜子俊脖颈上的气息,“许是一开始的时候,你身上的味道就让我着了魔,亦或是你实在诱人,才让我觉着连你身上的味道,都是好闻的。”
他顾不上颜子俊已然战栗,又将大手探进了他的怀里,当他在那片柔润的胸膛上流连时,却遭到了颜子俊的极力抵抗。
褚九殷也知自己做的过火,忙又将手收了回来,他小心地轻啜着颜子俊的面庞,似要用自己的小伏低的态度,来求得心爱之人的原谅。
颜子俊却不理他这样克制的举动,而是奋力将他推了出去,当两人目光再次相接时,颜子俊的眼里已蓄满了泪水。
他颤声求道:“褚九殷,你放过我吧……”
“怎么了?”褚九殷心里刺痛,却又怕再伤着颜子俊,“子俊,我是不是又让你讨厌了?是我不好,我不该……”
“不是!”颜子俊含泪道,“我说了,我不讨厌你,我只是心里乱的很,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那样对我,我没法再将你作哥哥对待,连做朋友也不成了……”
褚九殷急道:“都不成了,你就当我是你夫君,我会一生一世照顾你的。”
“不行,我受不了,你变成了蛇的样子,你那儿长得那么可怕,你啊啊啊——”颜子俊骤然惊叫起来,早已不知自己在言语什么。
看他这样难受,褚九殷心里也快疼死了,他本事再大,也解不了爱人的心魔,他只能跪在床下,不住地求颜子俊原谅自己。
他两人正乱作一团,却有下人来到门外,说是孙家的那个女孩要求见颜子俊。
褚九殷见他俩已闹成了这样,哪敢再让颜子俊见人,正想将门外候着的俩人撵走,却不料那个叫幼兰的女子却先开口向颜子俊哭求了起来。
“三哥,我知道我爹爹对不住你,我也恨死他了,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我实在是惭愧的很……”
“我见你还病着,妹妹也不知你现下如何了,你再是生气,也求你开开门,让我看你一眼……”
……
她说的苦情,又兼粉腮上满布泪痕,一身破衣狼狈不已,颜子俊想起这妹妹从前待自己的种种好来,不禁心里一酸,还是起身开门,与她见了一面。
幼兰一见颜子俊,眼里的泪水就更是汹涌,她一下子将颜子俊的大腿紧紧抱住,哭着说道:“三哥若还认我,就求你留我在你身边吧,我就是死,也不想再回那个家去。”
颜褚二人面面相觑,颜子俊见幼兰实在可怜,将她从地上扶起时,向她问道:“你爹再坏,也不至对你不好,你有何委屈,怎就哭的这样伤心?”
幼兰用袖子抹了抹脸,就更脏的厉害,简直成了花猫,她抽噎了一阵,才委屈诉道:“三哥有所不知,我若是回去,非死在我爹手里不可!”
第 76 章
时至初夏。
是日,朗月疏星,犹自隐现天际,穹庐晦暗,东方却已现出了鱼肚色。
庆阳府纵横交错的街衢上,笼着一层薄薄的晨雾,除了小巷深处偶尔传出几声犬吠,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阿越一早起了,整点好了人数,就带着衙卒们出了衙门口,众人一路向西进发,直奔着郊野的一处荒林而去。
闹了这么大动静,颜子俊也无心睡眠,他早早起了,简单用了些饭,就到园子里活动起了身子骨。
时隔三月,他的身体比之前好了许多,幼兰来了之后,就把颜子俊每日饮食起居的杂事都接手过来,一天三顿好饭好菜养着,让他比之头几个月的纤瘦模样,还是胖了些。
若是静立不动还好,他这一活动胳膊腿儿,发现衣服的腋下部分有些紧了,穿着也不像从前那样合体。
可这些衣裳,都是从前褚九殷与他用极好的料子做的,若是闲置就太可惜了。
颜子俊一回了屋,就将那些已不太合身的衣服都挑拣了出来,又着伺候他的小贾拿去了成衣店里,等改好了再穿。
一上午,赶上褚九殷和阿越都不在,又有人击鼓鸣冤,颜子俊升堂断了两桩案子,等回了内堂,早已过了午饭时候。
他看左右无人,正饥肠辘辘之时,就准备着人胡乱找些吃的,给他端到书房去吃。
他刚一脚踏进书房,不想褚九殷已经回来了,还将早已备好的饭食与他送了过来。
“都这会儿了,大哥也没吃饭?”
颜子俊先行落坐,将褚九殷与他递来的米饭接了,道了声谢后,就端着碗吃了起来。
褚九殷却道:“早都饿了,一直等着你呢!”
他嘴上嚷饿,行动上却不像是饿的样子,将自己那碗饭盛好后,就挨着颜子俊坐了,半天却不动筷子,只是盯着桌上的某处发呆。
颜子俊看他不吃,忙道:“大哥发什么愣?既然饿了,就快些用饭吧?”
褚九殷嘴上答应了一声,却半天不见动作,颜子俊将碗筷一放,顺着他的视线,跟着往桌子中央看了过去。
哦,原来是想吃那碗糖蒸酥酪了!
见这桌上头只有一碗,颜子俊虽也馋的慌,却不好跟褚九殷抢吃的,他猜测褚九殷喜欢,便起身将那碗酥酪端了过来,道:“已经不烫了,你既喜欢,就赶紧吃了吧。”
“好,给我吧。”
褚九殷接过时,不小心将两人的手指碰到了一处,只这一下动作,让颜子俊像被火燎到了一样,立马将手指抽了回去。
褚九殷看了那碗酥酪一眼,顿时没了胃口,接过来后,又将碗放在了桌上。
“怎么?是不是还烫着,或是不想吃了?”
“都不是,”褚九殷皱着眉头,容色黯淡,“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又怕外面做的,没陆春林做的好吃,当初我从羡园出来寻你,临行前特意向老六学做了这道甜品,却不想你现在换了口味,不怎么爱吃了。”
听他说完,颜子俊这才醒悟,原来这几日送来的糖蒸酥酪,竟都是褚九殷亲手给他做的。
到底是辜负了他的好意,颜子俊为自己的迟钝,略有些歉疚。
近日天气渐热,他一时转了胃口,偏喜欢吃些清淡利口的吃食,恰好幼兰擅做银耳雪梨粥,每到中午都给他亲自送来,他吃着喜欢,再将其他的汤水碰都不碰,就连从前最喜欢的糖蒸酥酪,也顿顿都让给阿越吃了。
看着褚九殷一脸的失望模样,颜子俊不忍他如此,忙将汤碗接过,执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大勺儿,往自己口里填去。
等咽了一口,颜子俊又立即夸道:“大哥好手艺,若你不说,我还真要以为这碗酥酪是陆掌事跑来了庆阳,特意给咱们做的呢!”
看他确实吃的香甜,又被连连夸赞,褚九殷的脸上才略有了些笑容,他二人正要坐在一处好好吃饭,不想筷子还没拿稳,幼兰就跑来了书房。
“三哥,你要的衣服,我给你送来了!”
幼兰知道颜子俊在屋里,只在外面喊了一声,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
她甫一进屋,见褚九殷恰巧也在,两人脸上皆是一黑,幼兰更是将脸上的笑容敛去不少,换成端谨做派,与他福了一福。
颜子俊见是幼兰来了,又看她手里拎着个大篮子,忙上前替她接了一把,再看她篮子里盛着的,果然是自己前几日送到外头铺子里改的那几件衣裳。
“我这衣服不是让小贾送去了吗?怎么又跑你这儿来了?”
颜子俊翻了两翻,猜出是幼兰知道了这事,又从小贾手里,将衣服拿了回去自己改了。
他执起一片衣袖,看上头肘腋处的针脚细密精巧,免不得嘴上夸赞了幼兰几句。
幼兰轻笑道:“这点小事,何须劳动小贾再往青石街上跑一趟?这些针线活儿,我打小就会做,你看看,是不是比外头的做的还好?”说着,她像献宝一样,将自己改好了的衣服,一件件展开给颜子俊看。
二人说笑一番,颜子俊看她此刻衣着体面,笑容灿烂,可不是数月前刚投奔他时的模样了,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她那个父亲,当真是禽兽不如,若非幼兰告诉他,他还不相信那个孙家宝真能狠下心,竟连自己亲闺女都能卖去与人做小。
褚九殷给了她爹一大笔银子,可给他乐的快要上天,等颜子俊张口讨幼兰过来做女使时,那畜牲竟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了。
后来他也问过幼兰,为何孙家宝只将她卖了,却将儿子护成了宝贝疙瘩。
幼兰只道她哥哥是男丁,还要指望着传宗接代,女儿卑贱,就是卖了,也是早甩了包袱,少口子人吃饭。
看她这可怜见见的,颜子俊就将她留在了身边,不成想这女孩子还很懂事,到了家里,从来都是勤快干活,不曾有半刻惫懒,又兼颜子俊着人给她做了几身好衣服,一番梳洗打扮下来,竟也是个极标致的美人,任是谁看了,都得夸赞上几句。
褚九殷一早就将碗筷撂了,又在颜子俊那摞衣服里看了半天,而后突然问道:“子俊,我在家时,给你做的那件天水碧的春锦长衣在哪?现在正是穿的时候,怎么找不见了?”
颜子俊正与幼兰说话,听褚九殷发问,就随口答道:“我前些天夜里看书,不小心将蜡烛碰倒了,给那件衣服上燎了个窟窿,已经不能穿了。”
褚九殷只低低“嗯”了一声,再不言语。
三人说着话,幼兰想起一事,又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抖了件新衣服出来,拿着就往她兄长身上比了比。
“嗯,尺寸大小正好。”幼兰笑盈盈的,“三哥,这件是我新做的,料子虽不如你原来的那件,颜色却是时兴的,也趁的人斯文白净,你且试试,看喜不喜欢?”
颜子俊依言,将新衣服往身上试了试,见果然合身,就像是比着他身子裁的,想着幼兰这样细心,他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很合身,有劳妹妹了。”
这俩人男才女貌,又是做吃的,又是送衣服,说话也是有商有量,客客气气,看在褚九殷眼里,只觉着刺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