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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仙文里拉郎配被主角标记了——by小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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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清寒意有所指地看向身上的捆仙绳。  “作客?”白奕突然冷笑一声:“谁说我想请你来作客?临清寒,你最好搞清楚一点,我现在是要同你新仇旧怨一起算的。”  白奕将木盘子往桌上一搁。  “本来呢,这饭菜也确实为你准备的,毕竟人要上路之前,总得吃一顿好的,是吧?”  新仇旧怨?  送他上路?  临清寒的喉结微微一动,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白奕要……要杀了他?  他弱声问道:“我们……我们有什么仇吗?”  闻言,白奕微微眯眼:“不记得了?”  临清寒点点头。  “那正好,不记得就不记得,死不瞑目岂不更好。”  临清寒几乎目瞪口呆,这白奕放在现世的话,怕不是位“精神病人”!  他赶忙控诉道:“白公子,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能不能别找错人!”  白奕挑眉,冷嘲热讽道:“怎么,莫非你想说你不是临清寒?”  这白奕还挺懂他的!  临清寒虚笑道:“嘿嘿,我若是说我确实并不是你想找的那位临清寒,你会信吗?”  白奕下一瞬脸色一沉,声音也跟着低沉,略带几分危险的语气道:“临清寒,你这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来。怎么,假扮Beta久了,连自己都忘记自己是谁了吗?”  Beta,假扮?  临清寒又听到一个更令他惊讶的话。  霎时间,他一脸迷茫地凝视着白奕。  白奕说的每个字,临清寒都听得明白。  但是串在一起后,他怎么就没听懂了?  他的这些神情,白奕都收归眼底。  少顷,只见白奕玩味地盯着他,似笑非笑道:“看来,你真的忘记不少事情。这样的话,我可能勉为其难地帮你回忆回忆了……”  临清寒还未来得及没理解。  只见白奕忽然起身,朝他走来。  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浅笑,临清寒心思有些慌乱,他几乎是全身挣扎地向后退去。  只是他的身后几乎没有退路,背部死死抵在柜子上。  身上的捆仙绳令他束手无策,只剩下那张嘴还能说话。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吼道——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100  白奕未答。  俯身靠近临清寒。  咫尺距离看着白奕这张脸,临清寒愈发觉得那传闻中说桂月教里全是绝世容颜的Omega,似乎并非虚言。  临清寒退无可退,只能眨巴着眼睛,盯着白奕的一举一动。  大气不敢出。  白奕凑得很近,那点距离临清寒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都洒在自己的脸上。  便听见白奕忽然冷笑一声,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临清寒,我想做什么,还需要同你说么?”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  却令人毛骨悚然。  临清寒艰涩地吞咽下唾液。  而下一瞬,白奕抬起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迅速地将灵力凝聚在双指。  口中不知念了什么,旋即在临清寒脖颈后的腺体处点了好几下。  这个动作看似没什么。  而临清寒却在刹那之间,感觉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难受地挣扎了起来,从腺体之处,似有一团小火苗蹿进身体中。  随后,那团小火苗迅速地通过他的灵脉,在五脏六腑中溜达了一圈。  将整个经脉之路都给点燃了。  临清寒不停地挣扎了起来。  整个身体像是抽搐了一下。  只不过,那阵火烧经脉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临清寒刚想喘口气,却不料。  随即,一颗像冰锥子般尖利的硬物在他的体内四处敲打起来。  冰火两重天。  体感忽冷忽热。  他几乎疼得在地上打滚。  这一回他不知持续了多久。  只是等到痛感过去,临清寒整个人是仰躺在地上的。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白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还没有恢复力气破口大骂,就看见白奕的眉头紧皱。  蹲下身子观察着他,道:“唔,你这招从哪里学的,藏得挺深的,也难怪这么多年,仙星派上下没人看得出来,就连那跟你朝夕相处的郁尘晚也没发现吗?”  白奕啧啧称奇:“没想到我这狠招都破解不了,看来临清寒,你是真的铁了心想成为Beta。”  他停顿了下,伸出指尖轻轻抵在临清寒的下唇那,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嗔怪的语气道:“就这么讨厌我吗?”  临清寒彻底愣住了。  他越来越没能听懂白奕的话了。  什么藏得还挺深的?  朝夕相处的郁尘晚没有发现?  铁了心想要成为Beta?  这些话里,每个词语单独的意思他都明白。  怎么串在一起,从白奕的嘴里讲出来的时候,他却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你到底在说什么?”  “还有,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临清寒怒目而视,沉声问道。  尽管刚才令他痛不欲生,差点以为自己一命归西的感觉没有再重现。  但那感觉只要一次,便能令他感到后怕。  白奕竖了根手指在临清寒的唇边,示意他别说话。  “嘘!”  他的唇角微微一勾,勾勒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道:“当Beta很有趣吗?”  临清寒不知对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他静默不语。  “回答我。”  “你这算什么问题?”  这第二性别是什么又不是他说了算。  想当初,他还同灵魂管理局要求给他安个Alpha作为第二性别。  被一口回绝的绝望经历。  “回答我。”  白奕很固执地又再问了一遍。  临清寒瞥了他一眼,心中惊觉白奕的眼神是认真的。  那眼神仿佛会说话,像是在告诉他——  如果不好好回答,那就别怪对方不客气了。  临清寒思忖片晌,舔了下发干的下唇道:“在我回答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不管白奕答应不答应,径直道:“我的第二性别以前是什么?”  白奕既然同原主是旧相识,那必定知道不少他不知,亦或是想不起来的事情。  从方才白奕的话中,临清寒推断出,原主或许第二性别本来并非Beta。  但至于为什么能扭转,他也搞不明白。  原文中未曾提到这般细枝末节的事情。  而这段记忆或许并不愉快,原主将它完完全全地忘记。  也许还有一个可能性,当初灵魂管理局给他打包记忆时,删删减减地除去一些。  他刚问完,白奕的眼神微变。  “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装不记得了?”  临清寒无辜地看着他:“我不是真不记得,也不是假装不记得,我压根就不清楚。我方才都说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位临清寒,你又不相信……”  “够了!”他的话被白奕打断。  “别以为露出这样的表情就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白奕漫不经心地再次俯身凑近他,伸出手指挑起临清寒的下巴,端详着临清寒那张漂亮得令人嫉妒的面容,指尖轻轻划过,“临清寒,你可知,你这张脸我以前就想毁了。”  白奕说话慢条斯理,声音有点儿尖,尾音上扬。  这种漫不经心中便能营造出了一种令人恐惧的感觉。  临清寒此时感觉就像是见到活生生的大变态一样。  他的嘴巴张合数回,愣是憋不出半句话来。  这白奕怎么说,都要比他此前见过的那些大反派们还要变态数倍!  他忽然有种难怪现世的电视剧中,那些被坏人抓住的正道人士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再配上几句经典的台词,比方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你,一刀下去让我死得痛快点之类的。  此刻临清寒竟深有体会。  毕竟一刀切下去一了百了,要比这种无休无止的折磨要好多了。  白奕见到临清寒的表情,心中那股坏劲使得更是用力,他继续讲道。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后来你我皆分化成了Omega,我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张脸了。很想,很想看看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出现那脆弱又痛苦的表情会是多么吸引人。你说是吧?”  闻言,临清寒心中止不住咆哮。  你想看什么脆弱和痛苦的表情,我现在马上立刻现场给你表演一个啊!  白奕慢条斯理地讲述着,指尖在临清寒白皙软嫩的脸蛋上移动和停留。  临清寒瞥着那根瘦长的手指在自己的眼前来回动着,仿佛像是看到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脸上贴来贴去。  随时会划出一口子那般。  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简直就像是一场无止休的酷刑。  忽然,白奕的拇指指腹在临清寒的唇角捻了下。  突如其来的动作,临清寒毫无防备,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身子颤抖了几下。  全身汗毛竖立,他眼睛瞪大,连眨眼都不敢地死盯着白奕。  生怕他下一刻又会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动作来。  “就这么喜欢那郁尘晚吗?”白奕好似在低声呢喃,又突然直直看向他道:“看来你们发展得不错,你的身上都是Alpha的信息素,这唇角也全是撕咬的印记,啧。”  白奕有些嫌弃道。  “但你不会以为,只要装成Beta就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吗?”  临清寒快被眼前这个变态个整疯了。  到底是他对原文的信息掌握的不够全面,还是这个白奕记错了。  他,他怎么会分化成Omega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临清寒冷声道。  “这个痕迹看着真的很碍眼。”白奕没有理会临清寒的问题,而是兀自地用指腹用力地揉搓着临清寒的唇痕,神情愈发变得近似乎疯癫。  力道之大,令临清寒吃痛地“唔”了几声。  旋即,他迅速地左右摆首去躲避那粗暴的蹂.躏。  他不再顾忌什么,大声地呵斥道:“狗日的白奕,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到临清寒这声控诉,白奕好像从某种状态中回过神来。  只是那疯癫的神情消失后,他忽而笑了起来。  这笑声依旧带有一股疯劲。  白奕像是怎么也止不住那阵狂笑,竟连整个人笑得都颤抖了起来。  临清寒直愣愣地看着白奕笑得不成样。  没能弄明白眼前这位变态的笑点在哪。  被他骂了都能笑得出来吗?  还笑得这么欢。  若是用他在现世所掌握的词汇来形容的话,这白奕莫不是——  抖M……也许可以称为抖O。  临清寒恨不得原地立马消失。  他心中的波浪仍久久为平息。  方才白奕揉搓他的双唇时,从对方的眼底中,临清寒看到偏执和占有欲的光闪动着。  心下难免一沉。  那一瞬,他几乎忘记了反抗和挣扎。  这白奕莫非是喜欢他——  不对,是喜欢原主?  这原主同白奕之间恐怕不是仅仅“旧相识”那么简单。  否则,两人一见面,白奕不可能变得这样发疯。  而原主,更不会将这样的记忆忘却。  在这三界中,想要忘记那些情爱之事仅有一个办法。  而这个办法只有断情谷能够做到。  临清寒不禁想起当初他穿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  句步轻昀所言,他是在碰到断情谷谷主段海秦的凶兽“九九”之后,陷入昏迷。  醒来之后,才变成这个样子。  他自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但此时想来,在他穿来之前,莫非原主跟断情谷有过什么交集不成?  可怎么思考也没相通。  他又突然想起昨夜隔壁屋里头的白奕同他人云雨时不断发出的声声缠绵。  据闻,这桂月教里边全是第二性别一致的Omega。  那么,另一位被他成为“江大人”的人自然也不例外,第二性别必定也是Omega。  若是真是如此的话,这白奕和那“江大人”在屋子里鬼混了一夜。  两人争执时,提到了墨副教主墨淞。  白奕便顺口说了句“若是能躺在墨淞身下的话,那他死也瞑目”之类的话。  如果他没想推断错的话,这白奕是喜欢——  是Omega?  这倒也并不奇怪。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设定上,就没有Alpha必须同Omega凑一对之类的铁则。  喜欢任何人,任何性别,是修仙道亦或是修魔道,一切都是自由的。  三界不会限制任何人的行为。  所以这白奕无论他是喜欢Alpha也好,Beta也罢,即便是Omega,统统都是他的自由。  既然弄明白,临清寒也冷静了下来。  “白奕,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便在今日说清楚吧。”  闻言,白奕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冷眼看向临清寒:“说清楚什么?”  临清寒豁出去地说道:“你想我怎么样?做什么才能放过我?你说吧。”  白奕伸手向右,无形之力拉过来一把椅子,神态自若地坐下,悠然道:“想要我放过你?”

  临清寒还未来得及点头,就看见白奕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笼子。  这个笼子的大小和归海翊鸿的白玉笼差不多,但颜色和形状却大相径庭。  由紫黑水晶组成,透过间隔的空隙处,一条布满倒刺的长舌从里面伸了出来。  临清寒的那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倒吸,长舌直接甩在他脆弱的脖颈上。`  倒刺瞬间像无数根银针扎入临清寒的血脉中。  无休止的痛苦像一曲循环播放的哀乐一样奏响。  临清寒的行动虽然被捆仙绳所限制。  但在这一刻,像是在濒临死亡前爆发出绝对力量的怪物一样。  突然单手抓住桌上那摆满可口饭菜的木托上的一双筷子。  这双筷子在他的手中倏地变成了一把绝世的灵器。  在没有灵力的加持下,那双筷子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刺入了白奕的腹部。  “噗呲”——  鲜血飞溅,洒落一地。  “咚”——  与此同时,临清寒竭尽全力一击,精疲力尽,终了还是倒在地上。  不知白奕召唤出来的是什么玩意儿。  就那长舌一扫,临清寒只觉得五脏六腑像在蚂蚁啃噬,侵蚀。  好在无力感将痛苦一点一点分摊去。  白奕愣住,他的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  这一击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看着倒在地上的临清寒,半晌,白奕痴癫地笑起来。  从牙缝里挤出森然的一句话。  “来人,将他扔到后院的那池子里!” 101  后院的池里?  沉潭二字在临清寒的脑海中浮现。  他的瞳孔倏地放大数倍。  “咚——”  落水声响不小,溅起了不少水花。  临清寒都未来不及挣扎和反抗,就被白奕招来的那位壮汉直接扛到后院。  随即扔进那片水池里,不带丝毫犹豫。  “咕哝咕哝……”  临清寒感受到他的身子正在不断地向下沉去。  这池子竟是很深,一直没有见底,他不停地用脚划着,才降低了下沉的速度。  可惜那捆仙绳束缚着他的四肢。  他不仅无法运作周身的灵力来护体,甚至连扑腾挣扎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只能仍由着自身的重量往下沉去。  池塘水十分的冰冷。  寒冷刺骨。  虽然同当初在“邪恶之神”被封印的那湾不见天光的深潭比起来,这池水要温暖数倍。  但对于无法运转灵力来热身的他,这温度实际上也变得差不多了。  临清寒闭上眼睛。  心想着,凭着他所剩无几的气息,或许还能在这水池中再多换一会儿气。  不能浪费再多的力气挣扎了。  只是心中难免不甘。  他直面兽之域的森林巨物没有死。  面对邪恶之神冲破封印桎梏一战中也活了下来。  而他最后的结局,却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声息中消失?  他此番出来是独行。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又怎么能找到他呢?  欲深思,欲绝望。  临清寒索性不想了。  人在临死之前,到底应该做点什么好呢?  事实上,临清寒对这个问题并不陌生。  在现世最后的时光里,他过得很快乐。  说没有遗憾,自然是假的,若是能重活一世的话,他还有很多的梦想想去实现。  但若是说很悲观,倒也不会,一旦接受了现实,便会珍惜活着的每一分和每一秒。  躺在病床的最后一刻,他的唇角依旧噙着一道上扬的弧度。  可如今的境况不比在现世。  这是真正地,随时会遇到突发的凶险境况。  临清寒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原主同自己的旧相识会有这么一段故事。  更是没料到对方会下这般毒手,不仅伤了他,而且还将他沉了潭。  这白奕他妈的简直就是个疯子啊!  窒息感逐渐席卷而来,临清寒的五感在水中慢慢地消失了。  他开始听不见,看不见,更是呼吸不了。  仿佛整个肺部和胸腔中灌满了水。  在这个世界里所遇之人,所经之事犹如人生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一幕又一幕地放映着。  直到最后停留到晨间那无尽缠绵的凶吻中……  临清寒思绪游离之际。  他依旧没想通,他是不是喜欢上大师兄郁尘晚了?  那对郁尘晚而言,他又是什么?  “清寒,清寒……”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他的耳畔旁呼唤他的名字。  临清寒的手腕被人紧紧地攥住,拉着他浮游而上。  那人的手掌还蓄了力,临清寒能察觉到自己的手腕骨头好像被用力地捏了几下。  一瞬间的疼痛驱散了体中沉睡的意识。  随即,一股强大的灵力冲破他体内的桎梏,从灵脉之处往全身五脏六腑流窜而去。  他倏地睁开眼,原本缠在整个躯体上的捆仙绳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入眼的是郁尘晚那张完美无缺的绝世容颜。  他缓缓抬起左手,似要去触摸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可惜的是,无力感充满全身,临清寒在水底里还没抬起半尺,便又垂了下去。  他唇瓣开合,自我喃喃:“我……我死透了吗?”  要不然,怎么会看到大师兄郁尘晚出现在水中?  他这是不是在做什么梦?  可是人死了还会做梦吗?  无数的疑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紧接着,微张的唇间咕哝咕哝又灌入了不少水。  他的体内似乎蓄满了水,临清寒几乎喘不过气。  灵脉之处的灵气仿佛也被这些水阻挡了道路,流动不畅。  他感觉自己宛如一颗随时会爆炸的水球。  于是,他忍无可忍地挣动起来。  他一动,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一样,疼痛交织。  痛不欲生。  死了还能感受到痛感吗?  临清寒不合时宜地想着。  他没听到郁尘晚的声音。  下一刻,回应他的成了唇齿相依。  胸腔中积压的水似乎被夺走,气息从唇齿之间钻了进来。  二人破出水面的那一刻,临清寒发狠地呛了好几下,旋即,那消散的五感似乎一点点回来了……  他的视线变得愈发的清晰。  就连眼前的人轮廓变得愈发的分明。  沾着水汽的郁尘晚在月色之下显得凄美无比。  青丝浮在水面上,此时郁尘晚的目光灼灼。  淡雅的香气将两人团团包裹。  临清寒的腺体能感知到有股强大但温暖的信息素似乎在安抚着他。  那种感受很奇妙。  虽然很微弱,时有时无,但却令人安心。  这大抵就是所谓的强者给予的“安全感” 吧?临清寒心道。  少顷,他喃喃道:“大师兄,我……我还活着吗?”  郁尘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随即,郁尘晚不再同他多言。  “走吧,尽快离开此地。”  …  郁尘晚并没有带着他在青栀镇上随便寻一家客栈住下。  而是原路返回到那临边村落他们入住过的那家小破客栈中。  一路上,临清寒整个人几乎是缩在郁尘晚的暖怀中。  再冷冰冰的大师兄,他的怀抱却依旧是温暖的。  因为靠得极近,他偶尔能听见郁尘晚的心跳声。  只是他实在太难受了,以至于他没能发现郁尘晚的心跳要比平日乱了节奏。  回到客栈的房间里,郁尘晚小心翼翼地将他平放在床榻之上。  “大师兄,你……你已经没事了吧?”  看起来自身难保的临清寒对着神色清醒的郁尘晚,开口便是问此。  郁尘晚嗯地应了一声,便直接给他探起脉象。  这声应承像是根定海神针,临清寒忧虑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郁尘晚似乎没有好奇他那颗药丹是从哪儿弄来的,也没打算弄明白的样子。  想来忘无凝当初情热期控制不住时,郁尘晚同他在场。  后来大师兄对此只字不提,更别说问他如何办到。  这人到底怎么做到好奇心这么低的?  临清寒试图转移注意,以此来降低自己对身上不适感的过度关注。  “我现在替你疗伤,可能会有些疼,忍一忍。”  郁尘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算是温和的。  可下一刻,临清寒毫无防备,只能承受下郁尘晚了严严实实的一掌拍向胸膛处。  临清寒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郁尘晚那一掌给逼了出来。  痛感侵袭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大师兄管这叫有些疼???  他几乎被这一掌给逼得泪珠往外冒。  想来他此时受过的伤都像是过家家似的。  临清寒双眼通红,心中忿忿不平。  便开始对白奕进行各种言语的攻击。  那狗日的白奕到底到底喂他吃了什么!  这三界怎么会存在这种毒物?  竟能在他体内肆虐起来。  这内伤治疗起来要比外伤困难得多。  伤口看不见,摸不着。  只能靠着强悍的内力把深入骨髓的毒物都给逼出来。  “唔——”临清寒紧紧咬着下唇,软唇被他咬得发白,不断有血珠子从薄唇上冒了出来。  疼痛并没有结束,临清寒已经开始昏沉了。  总觉得自己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去。  注意到他的变化后,郁尘晚的动作停了下来。  声色要比平常柔和几分,问道:“很疼吗?”  临清寒根本察觉不到这样的细节。  郁尘晚停下了动作,那疼痛感稍稍减退半会,但异样感又再次像蚁噬一般探遍全身。  他不经思考,咬牙切齿道:“废话,要不换你试试看?”  心中越想这事,便越不解气。  周身散发出阵阵怨气。  倘若不是帮郁尘晚出门寻一位合适的Omega。  他根本无需受这样的罪!  虽然是他自作主张,但他的出发点是心系大师兄和众人的安危。  对,都怪郁尘晚,如若不是对方的易感期忽然到来,他怎么又会牺牲自我?  临清寒在心底里暗暗地骂了好几句,可是光骂没什么用,他还是得受罪。  思及此,他抬眸恶狠狠地瞪了眼郁尘晚。  却碰巧迎面撞上了郁尘晚垂落看他的视线。  临清寒忍疼和委屈的神情将那股狠劲给冲淡了。  倒是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真真是惹人垂怜。  郁尘晚常年冰封的心房不知被什么挠了下,酥酥的,痒痒的。  少顷,一截手腕展露在临清寒的面前。  那截手腕或许常年隐于衣袖之下,白如雪。  精于修炼和操纵剑使得这根手臂并不显得细嫩,而是一种富有劲力的美感。  临清寒没来得及反应郁尘晚突然向他展露这么一截手腕究竟是何意。  便听到郁尘晚低低沉沉的嗓音传来:“痛就咬吧。”  那语气几乎是纵然。  语毕,郁尘晚的另一只手在虚空中画着一道无形的符咒。  接着,五指张开,将那张无形符拍向了临清寒的胸膛。  他的灵脉与外界的冲力在身体中不停地碰撞。  临清寒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白雪般的手腕。  约莫不到几秒,他张口发疯般地咬住。  顷刻间,他像是化身为一头野兽,好不容易得到了狩猎已久的一块肉,怎么都舍不得放开。  叼在嘴里,咬碎,撕裂,吞咽,吃干抹净……  似乎这样就能减少身体的疼痛带来的痛苦。  临清寒的啃咬几乎是么有口下留情的。  郁尘晚吃痛,但他一声不吭。  沉默地承受着那如饿狼扑虎般无情地撕咬。  血腥味在充盈在鼻间时,临清寒终是缓过神来。  他惊慌地松开了口,身子微微地向后仰去。  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  临清寒垂眸,可以清晰地看见郁尘晚那鲜少示人的手腕上有道冒着血珠子的整齐牙印。  他彻底愣住了。  他他……他竟然咬了郁尘晚?  惊愕的表情在临清寒的脸上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道道晴天霹雳下,他僵硬得如同一座雕像。  他方才干了什么?  他究竟在干什么?  “大师兄,我……”临清寒欲言又止。  平日里那伶牙俐齿,口蜜腹剑,似乎近来对着郁尘晚,这些技能都统统丧失了。  郁尘晚似乎并不在意这点伤势。  甚至还没有拭去上边的血迹和口水,拂袖便从临清寒的眼底下撤离。  眼前的视线一空,临清寒缓缓地抬起头。  对上郁尘晚多了几分柔和的眼神。  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异样道:“无碍。” 102  临清寒本想伸出手去想要查看自己下口多狠,却意外地扑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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