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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将军偏要嫁我为妻——by山河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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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珩从来都沉得住气,无法改变的事就要尽快接受,调整对策,如今这份理智也带到了床榻之上。  他看不见,只能依靠感觉,金丝炭烘得整个房间暖融融的,即使褪去衣衫也不会冷,祝珩按住燕暮寒解他衣带的手,有些不自在:“除去亵裤就够了。”  给他留件上衣吧,就当留一块遮羞布了。  燕暮寒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好,都听长安的。”  说着乖巧的话,内里却是个疯子。  燕暮寒方才咬在他脚踝上的那口彻底暴露了本性,祝珩默默腹诽,偏开头,将脸埋在被褥里。  被子是用新棉花做的,丝绒为被面,今天刚晒过,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燕暮寒握住了他。  房间里的金丝炭散发出木质香气,祝珩深吸一口气,嗅到了些许。  燕暮寒的手好烫。  医师说过几日就要开始针灸了,很烦,以往太医也给他针灸过,扎得他浑身都疼,晚上睡不安稳。  燕暮寒的力气太大了。  明日不用喝补汤了,食补也得注意,要找医师开点降火的茶,这种尴尬的事情一定不能发生第二次。  燕暮寒的手突然变得柔软起来,但似乎过于湿润了。  房间里一片静谧,落针可闻,啧啧的水声忽然响起,如同惊雷落在祝珩耳边,炸得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滚动着的几个字:不是手,是嘴巴。  祝珩睁大了眼睛,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下意识抬起手推拒:“燕暮寒……”  手被握住,燕暮寒含糊不清的声音流淌在夜色之中,带着一点难受的鼻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嗯,我在。”  祝珩被刺激得头皮发麻,他脑海中所有与此相关的结论被全部推翻,这档子事并不是痛苦的,也可以很……舒服。  简直乱了套了。  这是祝珩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漫长的半刻钟,腿上的桎梏刚一松开,他就想往床里逃,无奈手脚发软,很快被蹭上来的狼崽子抱住了。  “长安,我很舒服,你呢?”  帮忙之后还要交流心得吗?  这绝对是他遇到过最难回答的问题,祝珩脑瓜子嗡嗡的,鼻腔涌起一股不舒服的酸热感,他揉了揉鼻尖,从喉咙挤出一个字:“嗯。”  是舒服的。  他的长安觉得很舒服。  燕暮寒心满意足,靠在祝珩的胸膛上,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心底突然涌起一阵疯狂的渴望,不够,还不够,他想要祝珩的心跳因为他变得更快。  狼族天生喜欢掠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脸面什么的都不重要,燕暮寒扬起笑,拉着祝珩的手放在自己头顶:“长安,我都咽下去了,我乖不乖?”  “…………”  祝珩僵住,话不能说的太满,更难回答的问题出现了。  第25章 传言  大抵是床上功夫了得。  祝珩突然想起这句话,倒真是应了楚戎的猜测,燕暮寒动不动就脸红害羞,在床榻之上却放荡如斯,手段……高超。  祝珩推不开在怀里拱来拱去撒娇的狼崽子,满脸麻木,如若被帮助的不是自己,他定会懒懒散散地给燕暮寒下一句评断:蛮野异族,行径过骚。  所以,怎么会有人问这种问题!  怎么会有人吃那玩意儿!!  “你怎么不说话?”  祝珩心情复杂: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是不相信我咽下去了?”  祝珩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警惕地“看”过去:“我没有不——”  不等他说完话,燕暮寒就笑着凑上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我真的都吃干净了,不信你可以检查一下。”  检查?  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祝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避无可避,唇齿被撬开,微苦的味道从燕暮寒的舌尖渡过来,随着口涎在舌面上化开。  “长安。”  “我很乖。”  “乖孩子应该得到奖励,你说対吗?”  他也吃过了那玩意儿。  祝珩根本分不出心去想燕暮寒又说了什么骚话,满脑子只剩下这个想法。  那玩意儿是苦的,其中还带着一丝腥味,越是不在意,味道越难以忽略,几乎攫取了他全部心神,祝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恍惚的状态中,直到鼻腔发酸,他被才被一声惊呼唤回了人间。  燕暮寒的声音变了,从温软甜蜜陡然变得正经。  祝珩反应了两秒,感觉到有液体从鼻腔中流出,他刚想去摸摸鼻子,手就被截住了,此时的燕暮寒已经拿来了纱布,帮他止血:“头抬起来,不要乱动。”  补的太过了。  起反应了不说,还流鼻血了。  祝珩从未如此狼狈过,他靠坐在床头,捂着纱布,瓮声瓮气地提要求:“补汤以后都不喝了。”  燕暮寒浸湿帕子,仔细地擦拭着他身上的血迹:“好。”  祝珩:“大补之物要控制量,不能吃太多。”  燕暮寒:“好。”  祝珩:“我说不吃了就不吃了,不能逼我吃。”  燕暮寒:“好。”  祝珩:“我自己吃饭,不要喂我。”  燕暮寒:“不行。”  ……怎么没上当?  血止住了,燕暮寒将纱布丢掉,拉起祝珩的手:“在眼睛恢复之前,我会照顾你的日常起居,吃饭必须得我喂,你可以提要求,但这点没得商量。”  所有対祝珩身体不利的事情,他都要排除在外。  补汤带来的燥火都发泄出去了,祝珩的体温逐渐降下来,他往被子里拱了拱,讨价还价:“饭菜你喂,喝汤我自己来。”  许是刚刚纾解过的原因,祝珩声音微哑,带着一丝慵懒。  燕暮寒听得耳根发痒,随手丢了擦拭的帕子,将祝珩变凉的手揣进怀里,探进衣衫,紧贴在腹部:“视情况而定。”  这就是讨价还价不成功的意思。  啧,专横霸道的狼崽子。  床榻是特别定制的,睡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燕暮寒躺进被窝,将祝珩的脚勾到小腿间,夹紧:“冷不冷?”  源源不断的热度涌过来,将冰凉的手脚暖热,祝珩不是第一次与他肌肤相亲了,只是这一次时间地点不相宜,他们挤在同一个被窝里,无论是掌心下柔韧的肌肉,还是燕暮寒刻意放缓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惑人的性感。  十八岁的狼崽子已经度过了变声期,杀伐凌冽,唯有低声耳语时才能听出一丝清朗的少年意气,像是撒娇,是面対特定的人时才会露出的稚子心意。  祝珩心下动容:“不冷。”  他想起明隐寺里那只摊开肚皮让他撸的狸花猫,手上微动,将燕暮寒布满腹肌的肚子当成猫肚子呼噜了两把。  软硬适中,没有绒绒的毛,手感尚可。  “长安……”  又是那种黏糊糊的语调,咬出缱绻的两个字音,少年意气尽数化作了暧昧旖旎,听得人面红耳热。  燕暮寒惯会撒娇,像只不谙世事的幼兽,用毛绒绒的脑袋蹭过来,连得寸进尺都说得理直气壮:“我那样乖,你得给我奖励。”
  舌尖仿佛又尝到了那种涩苦的味道,祝珩浑身僵硬,近乎认命地等待着燕暮寒的摆弄,满脑子的礼义廉耻都在叫嚣。  燕暮寒没有如想象中一般起身,只是拉着他暖热的手:“摸摸我就好了。”  他像一只得到美味佳肴的野兽,满心欢喜不舍得下嘴,将猎物仔细地供在掌心,闻一闻舔一舔都欢喜得浑身战栗。  “只是……摸摸?”  燕暮寒笑音喑哑,带着一点难耐的鼻音:“我不舍得长安做那种事。”  他又在装可怜了。  传言果然不虚,这位异族将军心机深沉,城府过人,晓得如何能让人心软,祝珩暗叹一声,这腔真心若是给了别人,定然会换来死心塌地的真情。  但燕暮寒偏偏钟情于他。  一个受尽折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想着报仇的人,哪里会有谈情说爱的心思。  祝珩闷闷地咳了几声,何况他还是个不知道能活多久的病秧子。  燕暮寒要的奖励远远不如他给的帮助过火,掌心的热度烫得祝珩指尖发颤,小将军的骨头硬,身上的肌肉硬,没想到这一处更硌手。  夜里又起了风,窗纸被吹得簌簌作响,不知是否下起雪来。  祝珩没有心思去探究,他的手被燕暮寒拉着,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耳边盈满了毫不克制的喘息,越来越放肆。  不消多时,燕暮寒就松了劲儿,祝珩还没回过神来,捻了下指尖,带着点古怪的笑意:“这就……结束了?”  他没有经验,但也知道正常的时间,不该这么快。  燕暮寒罕见的羞恼起来,一边给他擦手,一边恶狠狠道:“都怪你!我平时很久的,你太刺激了,你一碰我,我就忍不住……”  听起来还有点委屈。  祝珩被逗笑了:“好,怪我,我以后不碰了。”  “不行!”燕暮寒掖好被子,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拱进祝珩的怀里,语气恹恹的,“要碰的,我下次一定会忍住。”  祝珩故意道:“万一忍不住……”  狼崽子炸毛:“没有万一!”  人形火炉温度适宜,折腾了一晚上,祝珩疲倦不已,心安理得的抛却廉耻,抱紧了怀里暖烘烘的狼崽子。  意识迷蒙,即将沉入梦乡的时候,祝珩感觉到怀里的人回抱住他,紧贴着他的胸口,低声喃喃:“忍不住,也要你碰。”  委屈巴巴,认命一般。  可怜得紧。  -  补汤停了,医师写了药膳方子,厨房每日换着花样做菜,再没有出现过补得太过的荒唐事。  燕暮寒拿被刺杀当理由,一连告了半个月的假,军营也不去了,引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猜测繁多,殊不知他整日待在家里不是养伤,而是在照顾祝珩。  一日三餐亲自喂,跟伺候祖宗似的,尽心尽力。  祝珩在的地方,三米之内必定能看到燕暮寒。  消息越传越离谱,已经从燕暮寒被刺杀受伤,传成了他活不过今年冬天。  穆尔坎从军营过来,将此事当成笑话讲给燕暮寒听:“将军,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军营里的兄弟们都很担心,每日急吼吼的,嚷嚷着要来看你。”  “暂时不回,军中若是有事,你直接来找我。”  穆尔坎思索了两秒:“将军是想借此机会,逼出刺杀之人?”  火炉里温着酒,酒是穆尔坎带来的,很烈,辛辣的酒香气萦绕在凉亭四周,熏得满襟酒气。  燕暮寒望向不远处的书房,今日天气晴朗,窗户开着,祝珩坐在桌前,眼睛上覆着一条遮光绫,他衣衫半褪,裸露的肩背上插着几根银针。  针灸是从几天前开始的,每三日施针一次,今日是第二次。  老医师拈着银针,缓慢刺入祝珩的后颈。  燕暮寒一下子握紧了杯子:“刺杀一事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多花心思,近日王廷可有大事发生?”  在庆功宴上,王上対穆尔坎多有褒奖,加之穆离部在中调和,穆尔坎如今已经是军营中的二把手了,地位仅次于燕暮寒。  每日王廷议事,他也要出席。  “确实有件事,西十一部联合上书,奏请王上选妃。”  北域共有三十六个部族,可以笼统划分为几个阵营,分别是西十一部,中王廷,东二十四部。西十一部处于穆尔勒河上游,靠近延塔雪山,是北域历史最悠久的部族,固执保守。除去王廷,剩下的二十四部是近几十年来缓慢落成的,不满西十一部的守旧,双方明面上过得去,暗地里一直争强斗狠,水火不容。  穆离部隶属于东二十四部,穆尔坎一直看不惯西部的老顽固,想起上午在王廷的经历,不由得嗤笑出声:“老东西们这些年总是嚷嚷着选妃,早已引起了王上不满,如今竟然还不知道收敛,借着南征大胜巧立名目,旧事重提。”  “王上膝下无一儿半女,这一脉本就出自西十一部,近些年来东部崛起,老家伙们怕王廷落入旁人之手,当然急得不行。”  燕暮寒半点不惊讶,说起北域王廷和各部的秘辛来头头是道:“王上一心脱离西部控制,在位多年扶持东部,若是现在松口答应选妃,此前的谋划就功亏一篑了,不过子嗣一事的确是大问题。”  南秦朝堂腐朽,无人堪用,北域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风光,东西部之争岌岌可危,不出意外,三年间必有恶战。  燕暮寒晃了晃杯子,看着清冽的酒液溅落在手背上,尾指残缺的伤口上也沾染了点滴晶莹,浓烈的仇恨从指尖烧到心底。  或许根本用不上三年。  穆尔坎想起什么,压低声音神秘道:“将军有所不知,近日城中流言四起,以前那桩骇人听闻的荒诞旧事又被提起来了,说是王上与长公主有私,子嗣说不定……早就有了。”  “砰——”  酒杯被扔到桌上。  燕暮寒眉心紧蹙:“消息是何时传出来的?”  王上与长公主相差六岁,一母所出,当年姐弟俩年幼,被陷害驱除出王廷,一直相依为命。后来王廷内乱,混乱之际王上带兵杀回,是夜入主王廷,二人这才得以回归。  流落在外之时,王上曾向西十一部求助,被狠狠羞辱了一番,是以如今倚重东部。  流言在十几年前就传开了,起因是王上进入王廷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驸马爷。  说好听点是驸马,其实対方与长公主之间并没有明媒正娶。  那人是西部显贵,妻妾成群,在王上与长公主落难之际,他强抢了长公主,以二人生计胁迫长公主嫁他为妾,与他欢好,据说长公主当年受了好一番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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