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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by草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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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关点点头:“这边麻雀还挺多。”
  贺关看他从衣帽间门口开始打扫,想了想,拉着他袖子把他牵到二楼楼梯口进来的位置。
  贺关:“从这开始,现在咱们对着连廊。你往右转,往前,嗯对,从这开始打扫,走到头,然后沿着墙根再往左转,往前打扫,这么循环。把外面这部分弄完,碰到桌子就算完成。”
  楼冬藏:“嗯。”
  贺关:“别用左手,累了叫我,我去把盘子里的小米换了。”
  楼冬藏:“嗯。”
  竟然真的给他了。
  楼冬藏本只是试一试。
  拿吸尘器重复作业的时间里,楼冬藏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心情。
  他能感觉到自己非常高兴。
  自从贺关回到家,待在自己身边,他又是个从头到尾话没有停过的人,楼冬藏就一直很高兴。
  现在这样也是。
  和一个把自己当成正常人的人相处让楼冬藏觉得放松。
  楼冬藏不是没有被人照顾过。
  他以前的奶妈,那个从小就跟着他的保姆很会照顾他。
  她年纪偏大,一旦情绪低落起来,一时半会儿难以抑制。自从失明以后,楼冬藏听到最多的就是她的唉声叹气。
  还有不让他帮忙的拒绝。
  不用了,冬藏啊,你坐着吧。
  没事,我自己能行。
  快回去快回去,回房间里。
  楼冬藏知道她腰肌劳损,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愿意让楼冬藏帮忙。
  楼冬藏内心想帮。
  为什么因为一个眼盲就把他排除在外?
  为什么一个眼盲就好像把他划出了人类世界?好像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为什么他只能安静地待着,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塑那样才是正确?
  这总会让他更怨恨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失明就好了,没有失明,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无依无靠,不会像现在一样软弱无力。
  但贺关让他觉得……
  失明好像也没什么。
  贺关让他更多地感受到这个世界。
  楼冬藏今天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等麻雀回来。
  在早上他醒来时,麻雀们准时报时。
  在晚上六点多时,这群麻雀又准时飞回来,把仅剩的一些小米解决。楼冬藏再去摸的时候,摸到一只空盘子。
  贺关叫自己时,他刚刚送走最后一只麻雀。
  贺关还会要求他。
  即使失明也要参与家务劳动,不能做饭就择菜,不能收拾物品就拿吸尘器到处走。
  即使失明也得按时照顾自己,定时换药,要学会配合,需要控制自己的脾气。
  他按照贺关说的,走到墙根时拐弯,从这一头扫到那一头。
  期间贺关上下楼,哼着他没听过的歌。
  贺关不知道楼冬藏的父亲是位狂热的唱片爱好者,上到古典音乐,下到流行EDM,楼冬藏都在小时候陪着他时被迫和他一起听过。
  因此大部分的歌……楼冬藏都耳熟能详。
  只是贺关哼出来的曲调……和他听过的歌都不一样。
  贺关似乎给他房间的闹钟“充好了电”,现在走出卧室,关上门。
  停在原地。
  楼冬藏仿佛没听见,继续自己手里的作业。
  他能感受到贺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时他竟感觉眼盲是个好事了。
  这让他对目光尤其敏感,知道贺关正在看他。
  楼冬藏走到二楼客厅角落,也就是今天饭桌的位置,吸尘器受到阻碍。
  他伸手一摸,摸到下午椅子上相同的雕花。
  贺关恰到好处地出声:“给我吧,辛苦了。”
  楼冬藏:“好。”
  贺关接过来,把吸尘器的尘盒和吸嘴都拆下来,上面的灰尘绺捡到垃圾桶里。
  等洗完手,他把楼冬藏拉进卫生间,把干净大半的尘盒和吸嘴递给楼冬藏:“把这两个洗了,我去打扫主客卧衣帽间和杂物间。”
  楼冬藏:“好。”
  两个人接着忙起来。
  等到二楼被清理的差不多,贺关还拿另一个便携吸尘器打扫了被褥和床垫,又把楼冬藏洗过的尘盒和吸嘴放好,沥水。
  彻底完成这些,他整个人已经腰酸背痛,瘫在客厅地上那张厚床单上喘气。
  这些天楼冬藏听声辨位的能力见长,再加上贺关在身边就不会头疼的缘故,轻松许多。
  他蹲下身按住床单坐下来,贺关还以为他要过来亲自己,慌得在地上滚了一圈。
  楼冬藏:“怎么了?”
  贺关讪笑:“没事没事……腰疼,滚一滚舒服点……”
  这几天他还处在自己穿进一个bl虐恋小说的印象里,下意识觉得全员喜欢男人,敏感过度。
  看来要好好改改了。
  似乎被他蹩脚的理由逗笑,楼冬藏看向他,眼睛闭着,很轻地扬起嘴角。
  这下贺关和他隔着一步半距离,笑说:“挺好,来两天第一次见你有别的表情。”
  楼冬藏:“什么表情?”
  贺关双手枕在后脑勺,看天花板:“会笑了啊。”
  他很快补充:“嗯,不过只是个半成品。”
  楼冬藏:“?”
  贺关:“因为看不到眼睛。”
  贺关抬起手,挡住客厅天花板吊灯的光芒,看自己模糊的指缘:“眼可是最好分辨一个人的地方。没有两个人的眼睛一样。虹膜、眼白、眼睛的光泽、形状、皱纹……”
  “还有眼神。”
  他似乎陷入一个短暂的回忆,只说到这里,再也没有往下说。
  楼冬藏不想多提:“明天上班?”
  贺关闭上眼:“嗯,原计划是这样。”
  楼冬藏没有接话。
  贺关直觉他有事要问,往前回想,想起自己中午答应他要在家陪他的承诺。
  他还不至于把这事给忘了,说:“对了,上午和你说在家陪你。现在签了合同要上班,看来没办法每天都实现。这样吧,你明天和我保持电话通畅,别挂断,怎么样。”
  贺关掰着指头:“这样岳叔如果有事你可以及时告诉我,我也能陪你,就是你可能得被迫听我工作了。”
  楼冬藏还没试过和人整天保持通话。
  贺关依然在思考这种方式的可行性:“你一直戴耳机会耳朵痛吧,要不我弄个小音箱外放?来那天我买了一个,想也知道第一天上班不会有太多事。”
  贺关以为他会拒绝,毕竟自己这个提议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
  而且楼冬藏也不是听不到人的声音就会抑郁的类型,至少现在来看不是。
  楼冬藏:“好。”
  贺关:“你的语气特别像不想玩却还得陪我玩沙堡的邻居。”
  楼冬藏:“如果你还有力气装音箱。”
  贺关在地上躺了半天,终于缓过劲,回话的反应都慢半拍:“啊……你说得对,那就、那就明天早上装吧。”
  昨天乳酸堆积引发的疼痛今天消下去,明天又会因为今天干的活疼了,真是个劳碌命啊。
  贺关叹了口气。
  楼冬藏:“怎么叹气?”
  贺关痛苦地又翻了个身:“吸尘器拿太久了,腰疼。”
  看上去楼冬藏帮了一部分忙,实际上楼冬藏只负责了最清闲的部分。
  贺关哪里是偷懒,是早就分好了工,自己包揽下大部分。
  楼冬藏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于是说:“去泡澡。”
  贺关起身,困顿地说:“嗯嗯,这就去。”
  只是想想泡个热水澡的舒适程度,氤氲的热气和温度,他就已经下意识想闭上眼睛了。
  贺关闭着眼走了两步,回头说:“知道自己在哪吧?刚才你用吸尘器没动这个床单吧?”
  楼冬藏:“没动。可以自己走回房间。你去洗澡。”
  贺关:“没有就行。一会儿来主卧吧,你那屋是次卧,床小了,两个人睡有点挤。”
  楼冬藏:“嗯。”
  贺关想了想,又问:“你那屋可以洗澡吧?你能自己洗澡吧?”
  楼冬藏:“……”
  楼冬藏:“需要加工资吗?”
  贺关:“?”
  楼冬藏难得开个玩笑:“拿着照顾人的工资干鞠躬尽瘁的活,亏……”
  贺关打断他:“几句话而已。”
  他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哈欠:“说几句好话、关心关心你、动动嘴皮子废什么事儿。好歹等我在所有亲戚面前为了维护你哭得涕泗横流再考虑一下吧?不然我这钱赚的也太容易了,就扫了个地就要加钱?你这好骗的,你要是我员工我都不敢放你出去谈判。”
  贺关在话尾对楼冬藏的专业发出质疑:“你真是搞金融的?怎么一点儿都不心疼钱呢?我当时搞工厂一天用废多少手套都得记账上。”
  楼冬藏:“……”
  贺关困得要死,反应两秒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转移话题道:“走了,泡澡去,我得想个办法不让自己泡着泡着睡过去……”
  楼冬藏坐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远离,打开主卧的门关上。
  等到贺关泡得面皮泛红,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楼冬藏湿着头发坐在床边时还是吓了一跳。
  太、太像结婚之后等着他出来的老婆了,让他吓了一跳……
  尤其楼冬藏最近头发有点长,虽然骨架在那里,瘦也没瘦到哪去,但看着很温顺,没有初见的攻击性……
  贺关甩了甩头,连忙把自己离谱的想法甩出脑袋。
  楼冬藏:“出来了。”
  贺关:“嗯,头发没吹?”
  楼冬藏:“我屋子里没有吹风机。”
  贺关立刻明白。
  之前楼冬藏情绪不稳定,总是想摔东西——摔一切在手边能摸到的。
  保姆提前替他清理过房间里所有锐利的东西,所以楼冬藏住的客卧才那么干净。
  贺关拿来一条毛巾站在他面前,说:“给,垫肩膀后面。”
  楼冬藏:“?”
  贺关:“发尾头发长长了,刚好湿着没吹,我给你剪了吧,剪一点就行。”
  楼冬藏:“好。”
  贺关奇道:“你竟然都不询问一口你的Tony老师的水平如何?”
  楼冬藏:“无所谓,发型我看不到,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会看到。”
  贺关:“……说得也是,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剪的不错,至少剪短几厘米我很擅长。”
  楼冬藏:“嗯,那我期待一下。”
  贺关对他毫无波澜的回答不太满意:“我建议你说狠狠期待。”
  楼冬藏声音里总算带了点笑:“好,我狠狠期待。”
  贺关在杂物间收拾东西时看到了发剪,不然也不会突如其来想给楼冬藏剪头发。
  他从另一侧上床,跪在楼冬藏身后。
  现在冰凉的发剪偶尔碰到楼冬藏的后颈,贺关认真时又是不说话的类型,只剩下两个人稳定的呼吸声。
  一个屏息凝神,所以这时呼吸很轻,一个难得的有些悠闲,即使偶尔被发剪冰到,也不会出言提醒。
  楼冬藏喜欢有人陪着。
  等到贺关剪完,把发剪放在床头,接着撤掉满是头发碎的毛巾,他突兀地问。
  楼冬藏:“贺关,我可以相信你?”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似乎是个随机问题。
  但贺关知道不是。
  楼冬藏身边很久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不然他不会像一株将要凋谢的植物一样待在这里,等待季节到来,随着时令死亡。
  他渴望能相信的人,但眼盲后发生的事又让他患有浓重的疑心病。
  楼冬藏现在没有足够的信任可以交付给别人,又渴求有这样一个人。
  一旦这仅有的、交付给别人的信任被打碎,那就是他死亡的那一刻。
  贺关不会把自己当作他死亡倒计时的指示牌。
  所以即使知道楼冬藏看不见,贺关依旧摇了摇头,说:“不可以。”
  贺关重复道:“不可以,楼冬藏,不要相信我。”
  “我现在当然能做保证。我可以告诉你……‘你相信我吧’。”
  “但是我不会这么说。”
  “一是因为我的口头保证只能代表我最近的心情和决定。如果以后做不到,是我食言,我也不愿意。”
  “二是因为……这个承诺是双向的。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会让你觉得不被信任,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做的够不够让你觉得信任我,这些感受取决于你。重申一遍,我没有信心总让你觉得我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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