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又懒又娇——by欲买桂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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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时,赵飞竟然还没睡觉,躺在床上翘着腿在看手机,那能腻歪死人的表情一看就是在跟他女朋友聊天。
看到季挽回来,还显得特别意外:“你不是在路神那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季挽找衣服的动作顿了下,装出很冷静的语气:“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去路寂那了。”
赵飞露出一副这有什么难猜的表情,耸肩道:“你俩关系这么好,大半夜的不在房间,不去找他还能找谁,反正下午刚到这里时你不就特别想跟他一起睡吗。”
又在说那件事,季挽懒得反驳,从包里慢吞吞翻出一套睡衣,琢磨了一会他说的话,转过身看着他问:“我下午,真的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赵飞都要继续跟女朋友聊天了,闻言回忆了一会,肯定道:“挺明显的,跟乡下村里寡妇见到汉子一样那么迫切。”
“……”季挽随手就是一个枕头飞镖,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你丫也跟雨眠学坏了是吧。”
赵飞躲开枕头,笑嘻嘻的:“夸张是夸张了点,但话糙理不糙啊。”
季挽无语,这么一闹他也没心思去洗澡了,扔下衣服,懒懒瘫在床上。
“大飞,你觉得,我跟路寂的关系怎么样。”
赵飞瞄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问什么新式废话:“很好啊。”
“有多好。”
还来劲了,赵飞摸着下巴,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个很合适的比喻:“别人都说,你要是个女的,路神一准得娶你做媳妇儿的那种好。”
听到这句话,季挽半阖着的眼皮轻轻颤了颤,心里也浮出一股怪异的感觉,轻声低喃:“真的有那么好吗……”
赵飞没听到他说什么,刚想问他,又听季挽自言自语般问道:“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正常。”
这语气和气氛明显跟刚才开玩笑时不一样了,赵飞古怪地瞅他一眼,有些担心:“季季,你是听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吗,你跟路神不是一直这样吗,不用在意那些人说什么屁话。”
季挽摇了摇头,脸上闪过短暂的茫然:“大飞,如果我特别不喜欢一个人缠在我朋友身边,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就会觉得刺眼,不想去看,这种心情意味着什么。”
这是又换话题了?赵飞不是很懂他的脑回路,还是正常帮他分析:“这很明显啊,应该是你对你那个朋友有占有欲,不想他跟自己以外的人亲近吧。”
季挽歪了下脑袋,稍稍思忖片刻:“可是,他跟其他人亲近时我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就只针对那一个人?”
“嗯。”
赵飞沉默了,偏头打量了他好一会,轻轻吸一口气:“季挽,你确定只把那个人当朋友?你这种根本就不是对朋友的单纯占有欲,而是因为吃醋吧,靠!季挽,你该不会喜欢上什么人了吧!”
赵飞越说越激动,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他能不激动吗,这可是季挽啊,他们宿舍的纯情疙瘩,零感情经验的二十二岁小处男,现在终于疑似觉醒了人生的第一春,这不得找林雨眠一起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季挽静静看着他在旁边发疯,心里也在思考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有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林言,路寂,占有欲,吃醋……
慢慢的,脑子里装的事情越来越多,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头疼,反而隐隐有些亢奋。
他在诸多烦杂的思绪里扯到了一根线头,轻轻一拉,所有的结似乎就在这一瞬间都被捋平了。
“啊!”季挽突然大叫一声在床上打了个挺,把旁边的赵飞吓得够呛。
“怎么了这是,你这一晚上都奇奇怪怪的,中邪了?”
季挽没理他,双手捂住脸,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他虽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里疯狂滋生的念头和情绪。
怎么办,他好像喜欢上路寂了。
第40章
凭一己之力捋清了这么复杂的心里路程, 季挽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身体很沉,大脑却晕乎乎的没什么实感。
看他瘫在床上半死不活, 一旁的赵飞可担心坏了,爬下床要去摸他的额头:“季挽你可别吓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你。”
季挽挡开他的手,翻了个身看着他, 他的脸有点红, 眼眸羞涩清亮,犹如夏日翠色草叶上那一滴晶莹清透的露水。
赵飞被他这个眼神看得胸口一麻,差点蠢蠢欲动。
在心里暗骂一声自己没出息,还是伸手摸了摸季挽的额头。
虽然脸很红, 额头却意外的冰冰凉。
“也没发烧啊。”
季挽这会已经平静了许多, 坐起身, 怀里抱一个枕头。
看着赵飞傻狗一样的表情, 季挽忍了忍, 酝酿了片刻情绪, 慢吞吞说:“我没事,就是突然意识到,我好像喜欢上路寂了。”
心里想着,跟说出口的冲击力可完全不一样, 季挽刚把“喜欢”两个字说出来,脸颊就再次涌上熟悉的热度,抿了抿唇,抱紧怀里的枕头。
赵飞“嗐”一声, 又坐回去:“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不是生病就好, 不就是喜欢上了路……”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赵飞猛地抬头,终于表现出该有的反应,眼睛睁到前所未有的大小:“什,什什什么,你你你喜欢上路寂了?!”
这憨憨一激动就控制不住音量,季挽瞪他一眼,抬抬下巴示意旁边的墙壁:“你小点声。”
赵飞闭紧嘴巴,却还一脸懵逼:“靠,猜到你可能是有喜欢的人了,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路神,季挽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玩就玩这么刺激的,牛。”
季挽本来还没什么实感,听他这样说才愈发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路寂这件事有多不可思议,后知后觉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下巴埋在抱枕里,小声咕哝。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开我们两个的玩笑吗,干嘛这么惊讶。”
“玩笑是玩笑,谁想到会来真的啊。”
季挽闻言顿了下,掀开眼皮暼着他:“你不觉得很怪吗,我喜欢上的可是男生。”
赵飞这会已经基本缓过来了,闻言看一眼他的表情,笑了下:“喜欢男的怎么了,喜欢女的也是谈,喜欢男的也是谈,都是谈恋爱,谁还比谁高贵了。”
季挽轻松了口气,心里有点暖。
“然后呢。”赵飞突然又凑过来,眨着眼睛一脸坏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季挽愣了下,耳朵尖瞬间就红了,快速撇开眼:“告什么白,是我单方面喜欢路寂。”
这话是说给赵飞听的,却也间接提醒了他自己,是啊,他怎么给忘了,路寂可是有喜欢的人的。
还暗恋了那么久,他对那个人抱有多深的感情,季挽比谁都清楚。
“季挽?”
看他突然沉默着不说话,赵飞又叫了他一声。
季挽放下枕头,情绪突然就淡了下来:“我去洗澡了。”
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太突然了,赵飞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哦。”
季挽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意外看到房间又多了一个人。
林雨眠大爷似的躺在他床上,看到他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兴奋地招手:“季挽,快来快来!咱们来聊聊!”
季挽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峨眉山等着被人投喂的猴子,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过去:“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我们房间干什么。”
等他坐下,林雨眠立刻黏过来,努力压着嘴角的弧度,却还是控制不住放光的双眼:“季挽,听说你察觉到自己喜欢上路寂学长了?”
季挽擦头发的动作蓦然顿下,偏头睨向对面床的赵飞。
赵飞不无尴尬地摸头傻笑:“那什么,刚才我们俩语音打游戏没忍住说漏嘴了,我就只说了一句,都是雨眠硬逼着我说出来的,不过你放心,除了雨眠,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说完还举起四根手指头郑重发誓。
“……”季挽没有力气骂他,垂头继续慢吞吞擦着头发。
林雨眠这个急脾气,一把扯下毛巾,掰过他的肩膀:“大飞说得是真的吗,你真喜欢上路寂了啊。”
听他一口一个“喜欢”,季挽耳朵直冒热气,抿了下嘴巴:“嗯。”
“乖乖。”林雨眠先是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既激动又难以置信:“想不到啊,我竟然还能看到你这块直男木头开窍的一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路寂终于忍不住,跟你告白了吗?”
季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抬手抹了一把脸上被他喷的唾沫星子,回味一遍他说的话:“路寂跟我告白?”
林雨眠点头如啄米:“是啊。”
季挽愣住:“他为什么跟我告白。”
这个表情倒不像是在害羞或开玩笑,林雨眠看了他两秒,情绪稍稍降下来一些:“季挽,路寂学长喜欢你的事,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季挽一顿,脑子有些转不过来:“知道什么,路寂喜欢我?”
看着他脸上发自内心的茫然,林雨眠彻底梗住,抬手扶着额头:“靠,真就没见过你这么迟钝的木头,路寂学长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丫真就他么一点都没察觉。”
话说到这里,季挽已经隐隐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脊背不自觉绷紧了一些,手心微微发烫:“察觉,什么?”
“……”林雨眠无语到心累,觑了他一眼,真心实意感叹道:“算了算了,你迟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苦了路寂学长,忍了那么久,都快成忍者神龟了,每次看你们俩相处我都替他觉得煎熬,都怕他憋出什么毛病来。”
这话说得其实够明显了,季挽咽了下喉咙,人还是有点恍惚,不敢相信地嘟囔:“路寂喜欢我?怎么可能……”
林雨眠看不下去他这个磨叽劲,又给他继续烧火:“我的宝子,就算你对感情迟钝,也不至于体会不到路寂学长对你有多好多特别吧,沈景说路寂情况特殊,他今年本不需要经常来学校的,可为了见你,就算再忙每周都会抽出两到三天的时间过来,有你在的聚餐活动他从来不会缺席,私下向我们打听过你所有的喜好,我们专业的课表,他背得比我还熟,其他肯定还有很多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的细节,路寂学长这么明晃晃的意图,你真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林雨眠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堆,说完还叉腰长长舒了一口气,爽。
这之后房间里足足安静了好一会,赵飞缩在一边不敢说话,张着嘴巴默默震撼。
林雨眠也没再说什么,静静观察着季挽的反应。
当事人季挽微垂着眼睛,目光里还有几分恍惚,林雨眠的那些话不停在他耳边回响,每响一次,脑子里就自动浮现出以往跟路寂相处的种种细节。
原来路寂在他知道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
越是回忆越觉得自己有够离谱,这哪里是迟钝,分明就是蠢,也难怪林雨眠一直骂他是木头。
又过了很久,呆坐着的季挽才缓缓抬起头,对上对面两个人直勾勾的目光,微微一顿,不自信地小声问:“可是路寂说过,他有一个暗恋很久的人……”
林雨眠一梗,满脸写着无语:“那个人就是你啊傻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千斤重的秤砣,彻底把季挽悬着的心脏给砸了下去,胸口又热又疼,好像有什么强烈的情绪随时要涌出来。
路寂喜欢他?
路寂真的喜欢他?
光是想象这种可能季挽就觉得一阵心悸,别过头,拎起枕头一把蒙住脸。
林雨眠跟赵飞对视一眼,觉得这纯情小孩开窍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忍不住就想逗逗。
“季挽,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给我看看你的脸,是不是红成猴屁股了,我还没看过你脸红的样子呢。”
“一定是红了,你看他手指头都变成粉色的了。”
“靠,还真的是,绝了!”
“……”季挽忍无可忍,拿下枕头就往他们身上丢。
闹了一会,三个人并排躺着,像平时在宿舍那样瞎侃,林雨眠感慨他现在真的很能共情那些养儿初长成的老父亲,又辛酸又欣慰。
赵飞是他们仨中唯一有女朋友的,自然没忘记采访此时此刻季挽的心里感受。
季挽面对着天花板,眼皮浅浅半阖着,一手压在胸口上,慢吞吞说:“说不好,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有点闷,但闷的又不难受,以前从来没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