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月光——by木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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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熊没法跟他共情,只觉得他矫情:“那你有没有把任何人放第一位啊?”
奥斯汀愣了一下:“没有。”
奥斯汀这天字第一号大少爷当然是永远都把自己放第一位的了。
“那不就结了?你不把别人放第一位,别人也不把你放第一位。”黑熊摊摊手,“这不是很公平吗?”
“公平?世界上哪有这种东西!”奥斯汀眨眨他那双蔚蓝的眼眸,说,“我就是要享受这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东西,得不到我就不高兴!”
黑熊白他一眼:“那你就不要高兴呗。弄得我多稀罕你高兴似的。”
奥斯汀:……
黑熊和奥斯汀大眼瞪小眼,仿佛乌眼鸡盯乌眼鸡。
就在这时候,危衡和云辰来到了。
危衡和云辰看到奥斯汀和黑熊在房间里闲聊,便径自走了过来。云辰问道:“怎么样?你的伤势如何?”
奥斯汀故意撒娇,做了个鬼脸,像个小孩子一样:“还疼呢,我疼得都睡不好。”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脸不高兴。
黑熊只对云辰道:“嫂子,你来得正好,你再晚一些,大少爷就痊愈了!”
奥斯汀嘴角一撇,瞪了黑熊一眼:“我和云辰聊天关你什么事啊,你闭嘴吧。”
“你让我闭嘴就闭嘴?你以为你是谁?”黑熊反击道。
云辰打圆场说:“好了好了,你也受伤了,也该好好休息,不要动气。”
奥斯汀看了看黑熊,最终咕哝了一句:“算了,我还是不跟这种没教养的野人计较。”
黑熊那耳力极强,当然听到了奥斯汀这没礼貌的咕哝,但他只当没听见,抓起苹果咔咔啃。
看着时间不早,危衡和云辰也告辞了,黑熊也要回自己病房。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奥斯汀一个人。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心烦意乱,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这位小少爷素来目空一切,脸上容光焕发,唯独此刻才透出几分稚嫩的脆弱。
就在这时候,奥斯汀听到自动门打开的提示音,这表示有人进来了。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他的助理威尼斯。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威尼斯却跟一个没事人似的,依然保持着平时的节奏为奥斯汀提供服务。他看起来既不慌乱,也不愧疚,既不难过,也不难堪。
威尼斯笑容满面地道:“奥斯汀少爷,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热饮和甜品,希望您能够喜欢。”
只见威尼斯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杯覆盖着一层细腻的奶泡的热巧克力,散发出浓郁的可可香气。杯子旁边放着一小盘酥脆的法式饼干,表面洒满了细细的糖粉,香气诱人。每一份餐点都被细心摆放,摆盘精致,巧克力泡沫绵密丰厚而不溢出,饼干糖粉细碎漂亮而不过多,可见威尼斯用心办事到最细节处。
这就是威尼斯水准的服务。
奥斯汀点点头,示意威尼斯把托盘放在床旁的小桌上。威尼斯顺从地照做了,然后退到了一旁,静静地站着。
奥斯汀拿起一杯热饮,喝了一口,舌尖吃到甜味,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平时的奥斯汀看起来很难相处,但事实上,他的内心有着古怪的柔软。这一点被威尼斯看得清清楚楚。
因此,威尼斯装作无事发生回到他身边一如既往地进行服务。
大概因为受伤,奥斯汀的内心也跟着变得脆弱。他轻轻叹了口气,抬头对威尼斯说:“我有时候会觉得,我不是任何人心里的第一顺位。”
威尼斯淡淡笑答:“奥斯汀先生,您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人,我相信您在很多人的心中都有很高的地位。”
这话是典型的威尼斯风味:听着诚恳实质狡猾。
奥斯汀嗤笑一声,直接问道:“那么在你心里呢?我是第一顺位吗?”
“当然,”威尼斯说着,并补充道,“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
奥斯汀感受到了那种被敷衍的愤怒,他不再理会威尼斯。
奥斯汀只闷头饮用那杯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
喝下热饮后,感觉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他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温暖的热饮在他的胃里散发着舒适的感觉,让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奥斯汀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到奥斯汀睡下,威尼斯才轻轻地走近,帮他把被角掖好,然后用手心把被子整理平整。再次确认奥斯汀已经睡着,他才缓缓退出病房,静静地关上了门。
此时,危衡和云辰已离开医院。
在浮空车上,云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危衡看了看云辰,突然开口说道:“今天真夜绑架你的事情,这是我没想到的。让你置身那样的危险之中,是我的错误。”
云辰听到危衡的话,连忙睁开眼睛,安慰地说道:“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这明明是真夜的问题……”说着,云辰皱起眉,“但是现在看来,真夜的目标并不是杀我……他说什么想要一个答案?太奇怪了。他想要什么答案?”
危衡沉思了一下,然后说:“或许他是在追求某种真相。但无论是什么,他都不该威胁你的安全,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云辰听到危衡语气中剑锋似的冷意,不觉问道:“你不能容忍?……那你……你打算怎么办?”
危衡道:“我的打算比较直接。”
“有多直接?”云辰直接问。
“可能就是直接解决掉真夜。”危衡直接答,“这样你就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了。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云辰:……会不会太直接?
“我看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云辰总觉得,真夜这些行动的背后有什么复杂的原因。
危衡似乎也同意,点头道:“也许。”
说实话,危衡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人心算计都不感兴趣。
他就像是一束光,总是喜欢走直线,但如果遇到特殊的介质,也得弯曲。
而云辰就是那个仅此一家能使他变弯的介质。
这时,浮空车缓缓降落,他们已经到了住宅区。
危衡和云辰终于回到了家中,这一天下来,云辰感到十分疲惫。
云辰决定先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脱下衣服,躺进了浴缸里。云辰仰面闭着眼睛,感觉身体里的疲惫一点点被热水冲刷掉了。
在蒸熏的热气中,云辰突然想起今天在高空中的那场流星雨,以及……那一个吻。
他不禁脸红心跳,却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唇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温柔的触感。
好似危衡的吻已经烙在那里一样。
……明明是那么冰冷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火热的吻?
云辰心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一直认为危衡是一个理智而冷酷的人,从来不会有任何情感的表露,更不会主动亲吻他这样的行为。但是今天的一切似乎都颠覆了他的认知。
云辰静静地坐在浴缸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危衡,也不知道危衡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已经想得够多了,此时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一会儿,云辰从浴缸出来,穿上睡衣走出浴室。
云辰穿好衣服走到卧室,看见危衡已经在床上。他静静地走过去,躺到床上,感觉到床铺的柔软和舒适,不禁叹了口气。他把头枕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危衡在旁边也不说话,似乎是没察觉到云辰复杂的心绪。
过了一会儿,云辰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危衡说道:“晚安。”
危衡回应道:“晚安,好梦。”
云辰关上了床头灯,整个房间变得昏暗。他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他感到自己的心中一片宁静,好像世界上只有他和危衡存在。
但某种奇妙的直觉让云辰觉得危衡还没有入睡。
云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开口说话:“你还没睡吗?”
危衡的声音在漆黑的空气中响起:“是的。”
危衡的声音沙哑而有力,让云辰莫名想起今日他把自己压紧的胸膛……以及嘴唇。
云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开口:“危衡,我……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今天的事情。”
危衡的声音很平静:“好的。”
云辰有些紧张,但还是下定了决心:“我想说……那个……那个吻……”他咽了咽,“那个无伤大雅的吻。可以再来一个吗?”
“对不起,不可以。”危衡的声音依然平静,因此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冷淡。
云辰此刻内心不免闪过一丝失落和尴尬。
但他又怕场面僵在这儿,以后二人又不好继续处下去。他便试图组织语言,说点什么让气氛活跃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危衡的声音再次响起。
危衡的语气充满无奈,态度坦诚而认真:“云辰,我无法给你一个无伤大雅的吻。”
危衡又继续说道:“如果要吻,就怕是有辱斯文的吻。”
他的话语充满了歉意,似乎在诚挚地向云辰道歉:“这恐怕不太合适。”
第46洞房
云辰的心跳顿成擂鼓,脸颊似太阳落山一样红。
危衡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仿佛等待着云辰做出决定。
过了一会儿,云辰便轻声说:“那……那我……我也想试试。”
危衡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云辰,空气持续地安静。安静得云辰的心跳声好似越来越大,手心也开始渗出汗。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危衡的手臂搂住了。
二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近得足以让危衡的呼吸在云辰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引得云辰皮肤颤栗。只是这个时候,危衡的唇并没有直接取他的唇,而是先贴上了云辰的颈部,轻轻吻了下去——直到这一刻,云辰这才知道自己的颈部皮肤原比唇还敏感。
颈子被袭,身体瞬间仿佛被电流穿过,全身都跟着颤抖。
下一刻,危衡的吻从他颈侧离开,而后落在唇上,轻柔而温暖,好像晒过太阳的被子。
云辰如被这被子裹着,全身心被危衡的气息和温度所包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和危衡存在。
危衡的吻太过温柔,让云辰感到自己仿佛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梦境中。他可以感受到危衡的呼吸,轻柔似风里的蒲公英。
云辰甚至有些质疑危衡的话语是否真的属实——
这算哪门子有辱斯文的吻?
这一点儿都不有辱斯文!
相反,这种温柔甚至让他感觉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被宠爱着。
但危衡突然停了下来,定定看着云辰,目光深邃,燃烧着一股难以忽视的炽热,如暗夜山洞里的一息火光。
在这片火光中,云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危衡的声音轻柔而低沉:“你还想继续吗?”他的手指在云辰的脸颊上轻抚着。
云辰的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还没回答,意味不明的声音却骤然卡在了喉咙里——在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危衡就已决定有辱斯文地擅自吻他。
这一次,危衡的吻并不像上一次那么温柔,而是带上了人间兵器特有的压迫感。但这种压迫感并没有让云辰感到不悦,反而让他身体被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所侵占。
慢慢地,危衡的吻渐渐加深,越发似深海的漩涡,仿佛能把云辰完全吞噬。云辰又感到自己仿佛在安静而深沉的海底,被包裹在浓郁的水草和海藻中,身体顺着温柔的海流缓缓地摇摆着。危衡的吻在他的脖颈、耳垂、唇间游走,每一次碰触都足以让云辰身体发出灵魂共鸣一般的颤抖。
沉沦的亦不止云辰一个。
危衡对自己的控制力变得越来越薄弱,行为也随之逐渐往有辱斯文的方向奔去。他的手不再只是停留在云辰的脸颊和颈部,而是开始探索着云辰的身体。
作为“人间兵器”,危衡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当他自控力逐渐瓦解的时候,指尖的力度便也跟着不那么节制。他的指压竟强似突袭,使得云辰的保护罩应声打开,一层透明无感的薄膜瞬间将他身体覆盖。
睡袍滑落,保护膜张开,危衡立即感到指尖传来一股轻微的阻力,他意识到自己的力度已经失控,因此触发了保护装置。
这个事实瞬间在危衡脑海中敲响警钟,咚咚咚的声音,就像一阵闷雷般震醒了他。他立刻停下了动作,努力恢复理智和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