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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当哈利穿到魔法觉醒游戏里——by安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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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众眼里罗辑从面壁者救世主变成了一个骗子。当初他们逼着别人当救世主,如今看到罗辑没有办法拯救人类就责怪他让他们失望,把过错推到面壁者罗辑身上对他怒骂指责。
  危机纪年第208年,三体舰队距太阳系2.07光年
  在一个冷雨霏霏的秋天的下午,新生活五区的居民代表会议做出了一个决定:将罗辑驱逐出小区,理由是他影响了该区居民的正常生活。
  在雪地工程期间,罗辑常常外出参加会议,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小区里度过的,他就在自己的居所中同雪地工程的各个机构保持联系。罗辑恢复面壁者身份后,新生活五区就处于戒严之中,居民的生活和工作都受到影响。后来,随着罗辑地位的衰落,对小区的戒严也渐渐松懈下来,但情况更糟:
  不时有城里来的人聚集在罗辑所住的楼下,对他起哄嘲骂,还向他的窗子扔石块,而新闻媒体对这景象也很感兴趣,往往来的记者和抗议者一样多。
  但罗辑被驱逐的真正原因,还是冬眠者们心中对他彻底的失望。
  会议结束时已是傍晚,居委会主任去罗辑的住处向他通报会议决定。
  她按了好几次门铃后,自己推开了虚掩着的门,屋里混合着酒气、烟味和汗味的空气令她窒息。
  她看到,屋里的墙壁都被改造成城市里的信息墙,到处都可以点击出信息界面。
  纷乱的画面布满了所有的墙壁,这些画面上大部分显示着复杂的数据和曲线,一幅最大的画面则显示着一颗悬浮在太空中的球体,这就是已经包裹着油膜物质的恒星级□□。
  油膜物质呈透明状,可以清晰地看到其内部的□□,主任觉得它看上去像自己来自的那个时代孩子们玩的玻璃弹球。球体缓缓转动,在转轴的一极有一个小小的凸起,那是等离子发动机,光洁的球面上映着一轮小小的太阳。
  无数的画面令人眼花缭乱地闪烁着,使房间变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大盒子,房间里没有开灯,只由墙上的画面来照亮,一切都溶解在迷离的彩光之中,一时分不清哪是实体哪是影像。
  眼睛适应了之后,主任看到这里像一个吸毒者的地下室,地上到处散落着酒瓶和烟头,成堆的脏衣服上落满了烟灰,像一个垃圾堆。
  她好不容易才从这个垃圾堆中找到了罗辑,他蜷缩在一个墙角,在画面的背景上显得黯黑,像一根被遗弃在那里的枯树干。
  开始主任以为他睡着了,但很快发现他的双眼木然地看着堆满垃圾的地面,其实是什么都没看。
  他眼中布满血丝,面容憔悴,身体瘦得似乎无法支撑起自己的重量。
  听到主任的招呼,罗辑缓缓地转过脸来,同样缓慢地对她点点头,这使她确信他还活着。
  但两个世纪的磨难这时已经在他身上聚集起来,把他完全压垮了。
  面对着这个已经耗尽了一切的人,主任并没有丝毫的怜悯。
  和那个时代的其他人一样,她总觉得不管世界多么黑暗,总在冥冥之中的什么地方存在着终极的公正,罗辑先是证实了她的感觉,然后又无情地打碎了它,对他的失望曾令她恼羞成怒,她冷冷地宣布了会议决定。
  罗辑再次缓缓点头,然后用因嗓子发炎而嘶哑的声音说:
  “我明天就走,我是该走了,如果做错了什么事,请大家原谅。”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忍不住说道:
  “啊啊啊,罗辑竟然憔悴瘦成了这样,这不是他的错啊,他想到了黑暗森林法则确实能够威胁到三体文明。
  只是他被ETO暗杀中了基因病毒冬眠复苏后又遇到水滴封锁太阳系导致计划晚了一步啊。”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罗辑,当初是他们硬是要让罗辑恢复面壁者身份还威胁他干活,如今没有达到目的就翻脸不认人了太过分了吧。”
  “拯救世界的重任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这压力和责任简直能够把人逼疯啊。”
  “罗辑已经尽力了,他能够想到宇宙黑暗森林法则已经非常厉害了,只是水滴封锁太阳,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这些人有什么资格,他们还骂罗辑朝他家砸石头烂啤酒瓶子,他们真是太可恶了!”
  “呜呜,罗辑还在生病被压力摧残成这个样子还把他赶出小区,真是太可怜了,大史快过来帮帮他吧……”
  观众们还记得当初作为清.华大学教授的罗辑和大史聊天的时候说起罗非鱼笑话和“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时候露出的笑容,他们还看到罗辑推导出黑暗森林法则第一次听到这番理论时的震撼的心情。
  观众们看到坐着墙角瘦削憔悴无比生病被赶出小区的罗辑的时候忍不住心疼起来,面壁者做出了什么了吗?
  不,他们并没有做错,面壁者他们是真的绞尽脑汁在为人类文明谋求对抗三体文明的计划,只是双方实力悬殊太难了让人绝望,这是个充满末日气氛的时代。
  两天后,主任才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其实罗辑打算当天晚上就走,目送居委会主任出门后,他摇晃着站起来,到卧室里找了一个旅行袋,往里面装了几件东西,包括从贮藏室里找出的一把短柄铁锹,铁锹柄的三角把手从旅行袋上露了出来。
  然后,他从地板上拾起一件已经很脏的外套穿上,背起旅行包走出门去,任身后一屋子的信息墙继续闪亮着。
  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是在出楼梯口时遇到一个可能是刚放学回家的孩子,那孩子用陌生而复杂的眼光盯着他,目送他出了楼门。到外面之后,罗辑才发现仍在下雨,但他不想回去拿伞了。
  他没有去找自己的车,因为开车会引起警卫的注意。他沿着一条小路走出了小区,再没有遇到什么人。穿过小区外围的防护林带,他来到沙漠上,细雨洒在脸上,像一双冰凉的小手轻抚着他。
  他走上高速公路,等了几分钟后拦住了一辆车,车里是一家三口,他们很热情地让他搭上了车。这一家子是返回旧城的冬眠者,孩子还小,母亲也很年轻,他们三个人挤在前座上窃窃私语,那孩子不时把脑袋钻到妈妈怀中,每到这时三人就一起笑起来。
  罗辑陶醉地看着,他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因为车里放着音乐,是20世纪的老歌,一路上罗辑听了五六首,其中有《喀秋莎》和《红莓花儿开》,于是他满心希望能听到《山楂树》,这是两个世纪前他在那个村前的大戏台上为想象中的爱人唱过的,后来,在那个北欧的伊甸园中,在倒映着雪山的湖边,他也和庄颜一起唱过这首歌。
  这时,一辆车迎面开来,车灯照亮了后座,孩子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盯着罗辑叫道:“呀,他好像是面壁者呀!”于是孩子的父母也都回头看他,他只好承认自己就是罗辑。
  这时,车内响起了《山楂树》。
  车停了下来,“下去。”孩子的父亲冷冷地说,母亲和孩子看他的眼光也如外面的秋雨般冰凉。
  罗辑没有动,他想听那首歌。
  “请下去。”那男人又说,罗辑读出了他们目光中的含义:没有救世的能力不是你的错,但给世界以希望后又打碎它则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恶。
  罗辑只好起身下车,他的旅行包随后被扔了出来,车启动时他跟着跑了几步,想再听听那首歌,但《山楂树》很快就消失在冰冷的雨夜中。
  这里已是旧城边缘,过去的高层建筑群在远方出现,黑乎乎地立在夜雨中,每幢建筑上只零星地亮着几点灯火,像一只只孤独的眼睛。
  罗辑找到一个公交车站,在避雨处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一辆开往他要去的方向的无人驾驶公交车。
  车是半空的,坐了六七个人,看上去也都是旧城的冬眠者居民。车里的人们都不说话,默默地感受着这秋夜的阴郁。一路上很顺利,但一个多小时后还是有人认出了罗辑,于是车里的人一致要求他下车。
  罗辑争辩说自己已经输入信用点买了票,当然有权坐车。
  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拿出两枚现在已经很不常见的现金硬币扔给了他,他还是被赶下了车。
  “面壁者,你背把铁锹干什么?”车开时有人从车窗探出头问。
  “为自己挖墓。”罗辑说,引起了车里的一阵哄笑。
  没人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雨仍在下着,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有车了,好在这里离目的地已经不远,罗辑背起背包向前走去。走了约半小时后,他拐下公路,走上了一条小路。
  远离了路灯,四周变得很黑,他从背包中取出手电照着脚下的路。路越来越难走,湿透的鞋子踏在地上咕咕作响,他在泥泞中滑倒了好几次,身上沾满了泥,只好把背包中的铁锹取出来当拐杖,前方只能看到一片雨雾,但他知道自己的大方向是没有错的。
  在雨夜中步行了一个小时后,罗辑来到了那片墓地。墓地的一半已经被埋在沙下,另一半由于地势较高,仍露在外面。他打着手电在一排排墓碑间寻找,略过了那些豪华的大碑,只看那些简朴的小墓碑上的碑文。
  雨水在石碑上反着光,像闪动的眸子一般,罗辑看到,这些墓都是20世纪末和21世纪初危机出现前建的,这些已经在时光中远去的人们很幸运,他们在最后的时刻,肯定认为自己生存过的这个世界将永恒地存在下去。
  罗辑对找到自己想找的墓碑并没抱太大希望,但他竟很快找到了。
  他没看碑文就认出了它,时间已过去了两个世纪,这真是件很奇怪的事。也许是雨水冲刷的缘故,墓碑并没有显出时间的痕迹,上面“杨冬之墓”四个字像是昨天才刻上去的。
  叶文洁的墓就在她女儿杨冬的墓旁边,两个墓碑除碑文外一模一样,叶文洁的墓碑上也是只有姓名和生卒年月,这让罗辑想起了红岸遗址的那块小石碑,它们都是为了忘却的纪念。
  两块墓碑静静地立在夜雨中,仿佛一直在等待着罗辑的到来。
  罗辑感到很累,就在叶文洁的墓旁坐了下来,但他很快在夜雨的寒冷中颤抖起来,于是他拄着铁锹站了起来,在叶文洁母女的墓旁开始挖自己的墓穴。
  开始时,湿土挖起来比较省力,但再往下,土就变得坚硬了,还夹杂着很多石块,罗辑感觉自己挖到了山体本身。
  这让他同时感到了时间的无力和时间的力量:也许在这两个世纪中就沉积了上面这薄薄的一层沙土;而在那漫长的没有人的地质年代里,却生成了承载墓地的这座山。
  他挖得很吃力,只能干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夜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
  后半夜雨停了,后来云层也开始散开,露出了一部分星空。这是罗辑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看到过的最明亮的星星,二百一十年前的那个黄昏,就在这里,他和叶文洁一起面对着同一片星空。
  现在他只看到星星和墓碑,但这却是最能象征永恒的两样东西。
  罗辑终于耗尽体力,再也挖不下去了。
  看看已经挖出的坑,作为墓穴显然浅了些,但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他这样做,无非是提醒人们自己希望被葬在这里,但他最可能的归宿是在火化炉中变成灰烬,然后骨灰被丢弃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不过这真的都无所谓了,很可能,就在这之后不久,他的骨灰会同这个世界一起在一场更为宏大的火化中变成离散的原子。
  罗辑靠在叶文洁的墓碑上,竟然很快睡着了。
  罗辑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在初露的晨曦中,墓场清晰起来,从躺着的角度看周围的墓碑,罗辑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上古的巨石阵中。他在发着高烧,牙齿在身体的剧烈颤抖中格格作响,他的身体像一根油尽的灯芯,在自己燃烧自己了。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了。
  罗辑扶着叶文洁的墓碑想站起来,但碑上一个移动的小黑点引起了他的注意。在这个季节的这个时间,蚂蚁应该很少出现了,但那确实是一只蚂蚁,它在碑上攀爬着,同两个世纪前的那个同类一样,被碑文吸引了,专心致志地探索着那纵横交错的神秘沟槽。看着它,罗辑的心最后一次在痛苦中痉挛,这一次,是为地球上所有的生命。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他对蚂蚁说。
  罗辑艰难地站了起来,在虚弱的颤抖中,他只有扶着墓碑才能站住。他腾出一只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满是泥浆的湿衣服和蓬乱的头发,随后摸索着,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金属管状物,那是一支已经充满电的□□。
  观影的观众们此刻担忧的喊道:
  “天哪,罗辑你不要自杀啊!之前面壁者泰勒自杀了,雷迪亚兹被石头砸死,希恩斯被妻子破壁,你不要想不开啊!”
  “之前他在给自己掘墓,罗辑这是想要寻死啊,大史快过来救救他吧。”
  然而让霍格沃兹观众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罗辑面对着东方的晨光,开始了地球文明和三体文明的最后对决。
  “我对三体世界说话。”
  罗辑说,声音并不高,他本想重复一遍,但是没有,他知道对方能听到。
  一切没有变化,墓碑静静地立在凌晨的宁静中,地上的水洼映着正在亮起来的天空,像一片片镜子,这给人一个错觉:似乎地球就是一个镜面球体,大地和世界只是附着于其上的薄薄一层,现在由于雨水的冲刷,球体光滑的表面一小片一小片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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