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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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觞一脸做作的惊讶:“陛下方才很紧张吗?小臣怎么没看出来?方才陛下运筹帷幄, 指点江山,当真是……”
他拍马屁的话还未说完,“嘭!”李谌已经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 搂着刘觞的腰身,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低声道:“阿觞, 朕好像做梦一样……是真的么?”
刘觞一愣, 天子的这个举动有些太亲密了, 虽然更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且不只是做了一次,但……
刘觞总觉得,这样单纯的拥抱,比做亲密的事情还要羞耻。
而且小奶狗天子的嗓音低低的,带着感叹,又有些沙哑,好像撒娇一样,真的奶极了!从未这般不做作过!
刘觞道:“陛下,这自然是真的,陛下您亲政了。”
李谌欢心的道:“朕能亲政,还要多谢你们,今日朕会摆宴,咱们无醉不归。”
刘觞惊讶:“陛下,您不是说再也不叫小臣喝酒了吗?”
李谌咳嗽了一声,道:“在朕的面前,就饶你一次,让你喝一些。但是你切记,没有朕在跟前,绝对不可饮酒。”
刘觞:“……哦。”
今日李谌欢心,让鱼之舟去准备,就把酒宴办在紫宸殿寝殿之中,将有功之臣全都请来,大家一起喝一杯。
众人齐聚在紫宸殿,李谌亲自敬酒,道:“今日朕得以亲政,各位功不可没,朕敬各位。”
众人哪里敢让天子敬酒?立刻站起身来回敬。
李谌道:“郁臣,老太太那面儿如何了?”
郭郁臣回答道:“请陛下放心,太皇太后在兴庆宫中虽有……虽有微词,不过比之前好了一些,神策军戍卫在侧,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刘光淡淡的道:“虽这话小臣说起来,有些越钜,但是陛下……太皇太后早一日前往骊山行宫歇养,陛下的亲政便会早一日安稳,还请陛下早日送太皇太后前往骊山。”
李谌点点头:“枢密使言之有理,其实朕也是这么打算。”
他顿了顿,又道:“咱们大唐以孝道为先,唯恐旁人说朕的闲话,朕……打算亲自送太皇太后到骊山的温汤行宫休养,堵住那些悠悠众口,如此一来,看谁还敢说什么。”
刘觞蹙眉道:“只是……陛下亲自送行,还是要离开长安,这其中的变数便有些大了。”
郭郁臣拱手道:“陛下,郁臣愿意随行护驾!”
李谌道:“朕怎么可能忘了你?自是要你随行扈行的,有神策军跟着,朕也放心,再者……太皇太后自行前往骊山行宫,这其中的变数则更大,朕不放心,还是打算送一送老太太。”
刘觞道:“也对。”
还是把老太太稳稳的送到骊山行宫,这样才能安安心心的亲政,不然按照老太太那野心勃勃的秉性,若是留在长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卷土重来。
李谌笑道:“今日不谈正事,咱们不醉无归!”
众人举杯敬酒,畅饮起来。
刘觞因为上次醉酒的事情,实在太过尴尬,所以并没有多饮,点到即止,并不叫自己饮醉了。
李谌因为欢心,多饮了几杯,但是他酒量很好,如果不放肆饮酒,一般是不会醉的,所以其实很清醒。
但是李谌想要借着酒气,把刘觞留在紫宸殿过夜,便故意装作醉醺醺的模样,好似自己无法行走,必须有人搀扶才行。
果不其然,身为宣徽使,刘觞站起来扶着李谌,道:“天子饮醉了,今日便散了,诸位也都回去吧。”
其他人全部离开紫宸殿,鱼之舟很有眼力,也退了出去。
刘觞便扶着李谌,将他搀扶到内室,安放在榻上。
李谌一把拉住刘觞的手臂,反正是装醉,撒撒酒疯也没什么。
李谌抱着刘觞的手臂,撒娇道:“阿觞……朕头疼,头疼,你来帮朕看看。”
刘觞为难道:“陛下,小臣也不是御医啊!要不然这样,小臣叫御医过来给陛下看看?”
“不行不行,”李谌仍旧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朕只是醉酒,头疼……你给朕揉揉就好,不要叫御医。”
刘觞:“……”小奶狗这是跟自己撒娇吗?
刘觞只好让李谌躺平下来,给他揉着额角,道:“陛下好些了么?”
“嗯……”李谌低低的应了一声,道:“好些了,但没有完全好,阿觞还得揉揉。”
刘觞:“……”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李谌先是说头疼,然后又说胃里不舒服,刘觞道:“那……小臣给陛下端些醒酒汤来,如何?”
李谌点点头,道:“嗯,还要阿觞喂醒酒汤。”
刘觞:“……”
他克制着掸掉一身鸡皮疙瘩的冲动,站起身来道:“请陛下稍待,小臣去去就回。”
刘觞离开紫宸殿,还没一会儿功夫,便听到有跫音入内,李谌还以为刘觞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仔细一听,这脚步并非是刘觞的声音,另有其人。
有人不经通传,可以直接进入天子的寝宫,就连宫妃也不可以,除非……
“谌儿?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那女子声音温婉,坐在榻边上,还给李谌盖了盖被子。
是李谌的生母王太后。
王太后整理了一下锦被,轻声道:“谌儿?谌儿?你醒着么?母亲有几句话,想与你说说。”
李谌本想睁开眼睛的,毕竟他只是装醉,并不是真的醉,哪知道王太后又道:“如今谌儿长大了,已然亲政,这朝廷上下,没有不信服谌儿的……谌儿可记得那你舅舅?太皇太后还垂帘的时候,早些年他被郭氏打压,回了老家便没有再入朝,谌儿既然亲政了,不如……将你舅舅叫回来,宰相的位置还空缺着,不如……”
李谌睁开眼睛的动作顿住了,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一直都是温婉之人,从来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执拗太皇太后一句,每次都叫李谌忍让忍让。
如今太皇太后大势已去,王太后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谌心中的欢心,突然被冷水浇灭,难道所有的外戚都想做太皇太后么?就连不争不抢的母亲,也想让自己的亲人混入朝廷……
李谌心中冰凉一片,太皇太后刚刚下台,王太后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台,舅舅的事情就是一个信号,如果李谌答应了她,那么后患无穷!
李谌本就在装作酒醉,干脆继续装作酒醉,并没有睁眼,反而翻了个身,背对着王太后。
王太后又唤了两声:“谌儿?谌儿?你听到了么?怎么饮了这么多?罢了,明日再说罢。”
说完,站起身来离开了。
刘觞端了醒酒汤过来,正好碰到了王太后,其实也不算正好,毕竟刘觞在外间等了好久。
醒酒汤都是现成的,早就准备着,刘觞端了醒酒汤立刻回来,把王太后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刘觞觉得那时候进去不妥当,便没有进去,老老实实站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
等王太后出来,刘觞这才道:“拜见太后娘娘!”
“嗯。”王太后只是瞥了他一眼,没太当回事儿,直接离开了。
刘觞等王太后离开,这才进了内室,轻声道:“陛下,醒酒汤端来了。”
李谌没有应声,背对着刘觞躺在龙榻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刘觞奇怪,将醒酒汤放下来,轻声走过去,道:“陛下?陛下您睡了么?”
李谌自然没有睡着,王太后才走,他心里乱的厉害,冰凉一片,本以为一直支持自己的母亲,如今想要将舅舅安插在朝廷中,还是宰相的位置,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种背叛感油然而生,斗倒了太皇太后,难道下一个便是要斗倒自己亲生母亲么?
李谌有些无力,不想说话,沉默的闭着眼睛,闭着嘴巴。
“陛下?”刘觞只想探头看一眼,如果李谌睡了,自己就离开,哪知道这一看之下。
哭了?
小奶狗天子怎么又又又哭了?
每次喝醉,都要哭一次吗?
上次是因为吐蕃的事情,和太皇太后的事情,醉酒痛哭,把自己重生的马甲都亲自扯了下来。
这次怎么又哭了?
刘觞震惊无比,对比上次小奶狗的痛哭,这次李谌则是偷偷摸摸的掉小珍珠,哭得悄无声息,但是越是无声,就越是觉得委屈。
刘觞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总不能是第一天亲政,高兴的喜极而泣吧?看他那委屈的小模样,不像是高兴的反应。
难道是……王太后的话?
刘觞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李谌回过头来,终于睁开了双眼,一睁眼,那夹在眼眶中的泪水扑簌簌流下来,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
刘觞:“……”好、好可爱!
李谌的眼眸深邃狭长,氤氲着雾蒙蒙的泪水,打湿的眼睫又黑又长,轻轻眨动,小珍珠便流淌下来,划过小奶狗俊美的面颊,含入微微抿起的唇角,湿润了干涩的唇瓣儿,一瞬间让刘觞疯狂心动。
我有罪!刘觞心里吐槽着自己,我是变态么,竟然喜欢看假奶狗掉眼泪?可是他掉眼泪的样子,好像真的小奶狗哦,真的好可爱!
昏暗的烛火之下,李谌的眼泪晶莹剔透,仿佛璀璨的明星,刘觞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突然松开手中的帕子,双手捧住李谌的面颊,然后轻轻吻了上去,正好吻在李谌的泪水上。
李谌睁大了眼目,一瞬间,他的眸光从小奶狗变成了大野狼,眼神深沉,一把搂住刘觞的腰身,将人往龙榻上一带。
沙哑的道:“是你惹朕的。”
刘觞也傻眼了,什么情况?我刚才在做什么?不不不,我只是被小珍珠蛊惑了,这是每一个男人,不,每一个太监都会犯的错误!
“陛下……陛下,小臣可以解释!”
不等刘觞多说,李谌已经低下头,堵住刘觞喋喋不休的嘴唇,让他不能解释。
刘觞扑腾了两下,但很快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或许是酒气的缘故,他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手指紧紧的绞着龙榻的锦被,仿佛那才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李谌嗓音低沉的回荡在刘觞的耳畔,轻声道:“抱着朕。”
刘觞仿佛受到了蛊惑,听话的松开锦被,环住李谌的肩背,紧紧攀着,回应着对方。
二人吐息交缠,今日李谌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像是亲政的喜悦,又是王太后的冷水,诸多的起起伏伏刺激着他的神经,让李谌无法冷静下来,他突然有一种冲动。
李谌贴着刘觞的耳朵,沙哑的道:“朕在意你,爱慕你,心心念念,心窍之中再容不下他人,你呢?”
刘觞一愣,猛地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目,紧紧凝视着对自己表白的天子李谌,怔愣了良久。
李谌心头狂跳,难道是自己的言辞,吓坏了刘觞?他还未做好准备?但是……
不等李谌细想,刘觞喃喃的道:“陛下……您醉了吧?”
李谌刚想说,朕没醉,朕很清醒,刚才都是装的。
刘觞已经道:“陛下你不会把我看成窦悦了吧?”
“窦悦?”李谌迷茫。
他可不知道,刘觞一直误会了他,觉得天子日日都跑中书门下,是冲着窦悦去的,加上李谌装醉,刘觞信以为真,现在李谌突然表白,刘觞下意识以为他把自己当成了窦悦。
李谌搞不清楚这种时候,为何要提情敌的名字,他刚要仔细解释,刘觞突然回过神来,一把将李谌推开,头也不回跑出紫宸殿,一溜烟不见了。
“刘觞!”
李谌被掀翻在榻上,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叫住刘觞,但那人跑的飞快,就跟逃命似的,一眨眼不见了。
李谌唤他,刘觞压根儿没听见……
一个翻身,瘫在榻上,李谌狠狠吐出一口气,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目,道:“这都是什么事儿……”
刘觞一口气跑出紫宸殿,直接跑到了太液湖,抱住假山石呼呼喘气,累得他满头大汗。
拍着自己胸口,刘觞自言自语:“刚才我失误亲了小奶狗,小奶狗失误把我当做了别人,扯平了扯平了!”
说着,擦了擦滚下来的汗水,深吸了好几口气,整理自己的思绪,这才慢悠悠回了宣徽院。
第二日,李谌再见到刘觞,刘觞的面容如旧,没有任何反常,还是那一贯笑眯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