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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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手下毫不留情,“唰!!”使劲一系。
“嗬!”李谌闷哼一声,死死咬住牙关,额角上的汗水快速滚落下来。
眼下的情况,只能压迫止血,没有更好的法子,刘觞搀扶着李谌,道:“快走。”
李谌咬着后槽牙,忍痛站起身来,被刘觞搀扶着,二人往林子深处跑去。
夜色浓郁的厉害,二人踉踉跄跄一路狂奔,李谌一句话也没说,但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刘觞低头一看,潦草包扎的地方已经崩开了,不止如此,鲜血染红了腰带,李谌必然是失血过多,加上夜风很凉,浑身才会颤抖起来。
刘觞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在此时,突听噼啪的声音,远处还隐隐约约冒着火光。
刘觞警戒非常,立刻拉着李谌蹲在草丛中,生怕是那些马匪。
李谌忍着剧痛蹲在地上,微微喘息的道:“不是马匪,好像……是商队?”
刘觞看不清楚,不过李谌不同,从小习武,耳聪目明。
刘觞立刻来了法子,快速脱下自己的绣裳,又伸手去扒李谌的龙袍,把身上值钱的,标志性的东西全都拔下来,埋在草丛中,只剩下刘觞的一块玉牌,那玉牌不是很起眼,刘觞便掖在怀里。
刘觞轻声道:“陛下,咱们一会儿扮作被打劫的商贾。”
李谌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已经没有气力说话。
刘觞扶着他,二人便踉踉跄跄的往篝火之地而去,果然是个商队,排列着好几个车马,旁边扎着帐篷,夜色虽然浓重,但是商队的人并没有睡觉,还在篝火边饮酒聊天。
他们一走过去,商队的人立刻发现了,惊讶的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刘觞嘴巴本就甜,如今狼狈如此,更显得可怜,诚恳的道:“诸位,可否救我们一救?我与家弟行商至此,没想到前面山头竟然有土匪,我二人好不容易逃出来,家弟却被兽钳所伤,失血过多,眼看着……眼看着就要……”
刘觞说着,还抹起眼泪来,完完全全就是个好哥哥!
再加上李谌的虚弱不是伪装的,他的确失血过多,脸色煞白,嘴唇发灰。
那商队的头领道:“快快,先坐下来,我去通传少郎君!”
原来那头领并非是商队主事儿之人,他跑入营帐,慌慌张张的去通传。
哗啦——
营帐帘子打起来,一个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那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一身紫色的绸缎衣袍,外面罩着蚕丝的薄衫,金线银边,华丽非凡,整个人风度翩翩,桃花眼、薄笑唇,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
少郎主摇着折扇走出来,口中道:“是谁受伤……”
他的话还未说完,登时眼睛雪亮,紧紧盯着刘觞,折扇一合,“哒哒”在掌心中敲了两下,感叹道:“好美!美人!”
李谌眯起眼睛,戒备的看向那孟浪的少郎主,他虽现在失血过多,但还是有些力气,拦住刘觞,将他护在身后。
“对不住对不住!”商队的头领笑道:“两位别介意,我家少郎君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恶意,就是嘴头没有把门儿,千万别放在心上。”
那年轻郎君笑道:“是啊是啊,在下并无什么恶意,只是对美艳的事物与人都心生向往。”
他说着,立刻道:“随行的医师呢?快给这位小兄弟包扎一下。”
医师跑出来,给李谌查看伤口,清理、上药、包扎,李谌的伤口很快就止了血。
刘觞狠狠松了一口气,拱手道:“多谢这位郎君。”
“诶。”年轻郎君笑道:“我姓孟,孟簪缨,别总是郎君郎君的唤,太生分了,虽是萍水相逢,但相逢即是缘,这样罢,你年长一些,直接唤我簪缨便好。”
刘觞干笑一声,心说终于看到比假奶狗还油腻的人了!
“孟郎君。”刘觞道。
李谌小声道:“怪不得如此孟浪,原来是孟郎君。”
刘觞戳了戳他,让他别这么说,毕竟他们现在还有求于商队。
孟簪缨笑道:“不知这位美人……”
“咳!”李谌使劲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孟簪缨的话头。
孟簪缨改口道:“不知这位郎君,您贵姓呢?”
刘觞道:“我姓刘,这是家弟,我们二人行商至此,在前面的山头被马匪打劫,这……不只是受了伤,财物也全都被抢了去,不知……能不能请孟郎君捎我们一程,等到了城里,一定重金相谢!”
孟簪缨道:“我当是什么事儿?我孟簪缨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美貌的事物,如今刘郎君有难,我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自然是没问题的,你们兄弟二人只管在我的商队住下来,咱们一路上,也可以有个照应,是不是?”
刘觞感谢道:“真是多谢孟郎君了。”
“二人可以先休息,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两个营帐,明日天亮再出发。”
李谌打断道:“不必两个,我与阿觞哥哥同住便可。”
李谌故意唤得很是亲密,反正自己现在是刘觞的弟弟,唤哥哥也是常有的事儿罢?
刘觞干笑道:“哈哈、哈哈……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就粘我!”
孟簪缨并没有怀疑,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李谌身上,而是笑道:“阿觞?原来刘郎君的名讳如此好听,流觞曲水,雅致的很,雅致的很呢!”
李谌:“……”失策!怎么让他知道了阿觞的名字。
刘觞扶着李谌进了营帐,让他躺下来,孟簪缨亲自送来了换洗的衣物,道:“阿觞,我这般唤你可好?”
“不好!”
刘觞还未说话,李谌已经抢先,一副护食的模样,恶狠狠盯着孟簪缨。
孟簪缨哈哈一笑,道:“阿觞……”
他说到这里,李谌的眼神更是凌厉,仿佛他如果不改口,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似的。
孟簪缨只好改口:“阿觞郎君,这是换洗的衣物,都是我的,不过没有穿过,是全新的,二位若是不嫌弃,尽管拿去用便是了。”
“实在多谢孟郎君了。”
“不谢不谢!”孟簪缨道:“别客气,能帮助你这样的美人儿,是我三生有幸。”
刘觞尴尬的一笑,这孟簪缨看起来风度翩翩,又很有钱,偏偏是个花花公子,说出来的话很是油腻。
孟簪缨显然想要和刘觞多多攀谈几句,又道:“阿觞郎君,你们从何处来?是做什么生意的?”
刘觞这就被问住了,道:“我们……我们是从骊山来的!做……做马匹生意!”
“诶,真是巧了!”孟簪缨笑道:“我孟家也是做马匹生意的!”
刘觞:“……”这么巧!
“只是……”孟簪缨奇怪道:“咱们也算是同行,我孟家虽不及窦扶风那样家大业大,但是在马匹生意之中,也是头筹,怎么没听说过阿觞郎君?”
“哈哈、哈哈……”刘觞道:“只是做些小买卖,堪堪糊口,不值一提……”
“那阿觞郎君,”孟簪缨又道:“咱们即是同行,我可要好好儿朝你请教了,这……”
他的话说到这里,李谌突然“啊嘶……”的呻*吟起来,仿佛伤口很疼,小可怜似的蜷缩在榻上,活脱脱一个超大的虾米!
“怎么了?”刘觞心头一紧,怕是伤口又撕裂了?
李谌可怜兮兮的道:“阿觞哥哥,谌儿伤口好疼。”
刘觞:“……”看来伤口不疼,如果伤口疼,就不会这样说话了!
孟簪缨一看,人家弟弟伤口疼,也不好在这没完没了的攀谈了,便道:“阿觞郎君,令弟受伤颇重,还是好好儿歇养,那我先出去了,咱们明日再闲聊。”
刘觞客客气气的把孟簪缨送走,李谌道:“一看便是个孟浪之人,阿觞你离他远点儿。”
刘觞也想离他远点,毕竟越说越露馅,为今之计,赶紧和大部队汇合才是正经。
刘觞道:“陛下,扈行找不到咱们,一定会往骊山的方向搜索,咱们上了正路,进了城,我可以拿着玉牌去找当地的府衙,也能让咱们与大部队汇合。”
李谌点点头:“有阿觞,朕就放心了,只是……”
刘觞知道,他在想鱼之舟的事情,但刘觞也没有什么把握,因此并没有随便安慰李谌。
李谌失血过多,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刘觞怕有什么问题,一直不敢睡死,他就靠在榻边上,握着李谌的手,若是有事儿也好醒过来。
天色很快蒙蒙亮起来,商队的营地突然生出一阵骚乱。
李谌警戒的睁开眼睛,他一动,刘觞也醒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不好了!不好了!”
商队的人慌张冲进来,大喊着:“郎君!二位郎君!快收拾一下,上路!快上路!是马匪来了!”
马匪!又是马匪!
商队本想立刻上路,哪知道马匪来得如此之快,踏着黄土围攻而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哈哈哈!今天又有肥羊了!”
“是啊,自从二当家做了咱们大哥,这日子就好过起来了!”
“就是,以前的崔大当家不让咱们打劫,啐!马匪不打劫,难道念佛啊!”
“啊哈哈哈——”
马匪们将商队围住,商队虽然有一些护院,但是远远不及马匪厉害。
刘觞紧紧抓住李谌的手,示意他不要出头。那些马匪虽然看到了他们,但是并没有认出来,还以为他们也是商队的一员。
孟簪缨道:“各位英雄好汉,我们的银钱都在这里,你们全都拿去,只是请各位不要伤人,把我们都放了罢!”
“放了?”马匪大笑:“看你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家里很有钱罢?”
孟簪缨干笑道:“只是做些小买卖,各位英雄只是图银钱,这些都是,是我们所有的银钱,都给你们。”
马匪却道:“你这么有钱,若是抓了你上山,你的家人必然要出更多的银钱来赎你,对也不对?”
孟簪缨脸色瞬间煞白,没想到这些马匪如此贪得无厌。
马匪哈哈大笑:“全都给我抓起来!!女的带回去享用,男的便让他们写下家中地址,上门给我讨要赎钱!”
“动作快!给我绑起来!”
“要是敢反抗,就一刀给我宰了!”
商队里还有一些女眷,吓得尖叫哭泣出声,那些马匪似乎很享受女眷的哭声,反而更大声的恐吓。
李谌气得头皮发麻,想要出头,刘觞一把抓住他,低声道:“他们人多,你又受了伤。”
李谌实在气不过,这天下还有王法么?马匪竟如此猖狂,还是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但是刘觞说得对,现在不能逞匹夫之勇。
“绑起来!快!都带走!”
马匪将众人绑起来,串在一起,统统往山上驱赶。
这一片山头连绵不绝,地势非常复杂,李谌眯着眼睛,暗暗记住上山的路线,走了很久,将近正午之时,才看到一片云皑之中拔然而立着一座山砦。
那山砦的规模还不小,掩藏在大山之中,想必非常难找,如不是土匪自己带路,山下的府衙对他们也无能为力,清剿起来非常困难。
马匪推搡着众人,将他们带进山砦,关入柴房。
走了一上午,李谌的伤口完全撕裂了,被马匪一推,“嘭——”直接摔倒在柴房地上,他双手又被绑在身后,根本无法挣扎。
“谌儿!谌儿!”刘觞赶紧跑过去。
马匪道:“老老实实在这等着!会有人来给你们写地址,亲自上你们家要赎钱!给了赎钱才能走人,否则……哼!”
嘭!
马匪狠狠一带门,走了出去,外面还留下几个人守着。
“谌儿……”刘觞挣扎过去,但是他的双手也被绑在身后,根本无法扶起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谌的小腿不停的溢血。
孟簪缨惊讶的道:“糟了,他的伤口撕裂了,又流血了!”
这么多血色,大家自然都看见了,李谌白了他一眼,安抚的对刘觞道:“无妨,只是有点撕裂,都不疼,没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