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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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真是兄弟?”
刘觞听到白衣男子的话,心头一紧,道:“这位先生,您何出此言呢?我们兄弟二人本是商贾,行商至此,遇到了山贼劫掠,这才……”
“没错没错!”孟簪缨使劲点头:“就是那伙山贼,真是无恶不作!”
白衣男子却道:“商贾,可没有你怀里的物件儿。”
刘觞低头一看,是玉牌!
当时他们把标志性的衣物全都埋了起来,就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身份,若是被人发现天子流落在外,岂不是要做文章?
但是又要有一样东西作为信物,自然就是这不起眼的玉牌了。
刘觞刚才被推搡进来,玉牌差点掉出去都没发现,此时玉牌露出了一个角,刘觞想要低头去掖玉牌,但是他双手绑在身后不方便。
白衣男子已经走过来,伸手一拂,玉牌已然到了他的掌中。
刘觞干笑道:“这位先生,您请救一救我弟弟,这玉牌您若是喜欢,我就送给先生了,您看如何?”
男子反复看了一眼玉牌,却道:“这样的玉牌,我拿着反而烫手。”
刘觞眯了眯眼睛,难道男子看出了什么端倪?他知道这玉牌是宣徽使的玉牌?
可这男子被关在如此偏僻的山砦中,怎么会知晓这些呢?
白衣男子道:“我可以救他。”
刘觞大喜道:“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男子话锋一转,道:“我救他一命,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个条件,等一会儿我才会开。”
李谌失血虚弱,却挣扎着坐起身来,道:“我们怎知你什么条件?若你的条件太过分,我们岂非必须答应?”
“答应不答应,随便你们。”白衣男子很无所谓,淡淡的道:“但是这位小兄弟不止失血过多,伤口还有些感染,若我猜的无措,他现在已经发热了。”
刘觞赶忙去试探李谌的额头,真的很烫,不止如此,李谌浑身都是冷汗,还在不停的打颤,身上又冰凉刺骨。
李谌分明很难受,却一个字儿也没说,还道:“阿觞,我没事儿,我还可以……”
“你闭嘴!”刘觞呵斥。
李谌乖乖的闭上嘴巴。
刘觞咬了咬牙,道:“还请先生施救。”
白衣男子也没有废话,坐在李谌面前,慢慢撩起自己的袖口,露出白皙纤长的手臂……
孟簪缨看的双眼发直,凝视着白衣男子白皙细腻的皮肤,一点点展露在众人面前,不由咕咚咽了一口吐沫,只觉得分外诱人,嗓子热的几乎要冒火。
就在此时……
嗤——
一声轻微的响声,那是银针穿透皮肉的声音。
一根银晃晃的针头,突然从白衣男子的手臂皮肤中钻出来!
白衣男子食指中指并拢,在自己细腻的皮肤上又是一按,“嗤!”第二根银针钻了出来。
紧跟着是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
“娘啊!”孟簪缨没起子的捂住眼睛,大喊着:“我……我晕针……”
何止是晕针,刘觞都快有密集恐惧症了。
白衣男子竟然把银针藏在自己的皮肉之下!
孟簪缨又是晕,又是恶心,抚着胸口道:“你这人……怎么把针藏在肉里,你不痛么?你怕是有什么病罢?!”
刘觞:“……”他把我想吐槽的都说了!
白衣男子很平静的道:“我也是山砦的囚犯,如同你们一般囚禁在此处,如何能将银针带进来?若不是藏了几根银针在皮肉之中,今日这位小郎君,怕是要鲜血活活流干而死。”
他说着,动作非常麻利,将银针在灯下消毒,撩开李谌的裤腿,快速下针。
果然,李谌的伤口崩裂了,一直在流血,不止如此,还有些红肿,显然是清理的不彻底,那兽钳又长年累月的放置在山林里,难免肮脏。
男子下了针,幽幽的道:“皮肉溃烂了,我需要割掉腐肉。”
“割?”孟簪缨挠了挠后脑勺:“咱们没有匕首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缴走了。”
男子不理会他,而是用银针代替匕首,开始割下李谌的腐肉,因为银针又尖又细,不如匕首锋利,这对李谌来说简直是煎熬。
李谌闷哼一声,但恐怕自己的声音会引来外面的马匪注意,立刻咬紧牙关,双手攥拳忍耐。
刘觞光是看着就知道有多痛苦,这时候也没有麻药,一点点剃下腐肉,简直是挖骨之痛!
他握住李谌的手,给李谌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没事没事,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李谌勉强一笑,他的嘴唇咬的流血了,唇瓣却异常灰白,带着一股小奶狗的脆弱,竟然还在安慰刘觞:“我没事的,放心罢,一点儿……一点儿也不疼,都是腐肉,没知觉的。”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也没有揭穿李谌,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淌了满手满地都是,因为方才扎的那几针,其实流血量不算多,白衣男子割掉李谌的腐肉,又开始下针,没几针止住了血迹。
“真的不流血了!”孟簪缨欣喜的道:“没想到美人儿你是神医啊!”
白衣男子凉凉的看了一眼孟簪缨,孟簪缨连忙捂住嘴自己的嘴巴,却还是道:“其实也不能赖我不是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名字,我就只能美人美人的喊了,你放心好了,这是美称,我……唔唔唔!!”
他的话说了一半,又无法发声,低头一看,脖子上扎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刘觞见李谌止血了,狠狠松了一口气。李谌失血过多,剧烈的疼痛十分耗神,实在忍不住,可怜兮兮的靠着刘觞的肩膀,闭起眼睛,迷迷瞪瞪的休息着。
刘觞怕吵了李谌,轻声道:“先生妙手,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白衣男子道:“我姓崔。”
“崔先生。”刘觞恭敬的作礼。
孟簪缨震惊的睁大眼睛,“唔唔唔唔唔——”一脸说些什么,手舞足蹈,手脚并用的比划,但是众人没有一个能看懂的。
崔先生将银针一拔,孟簪缨终于可以言语,扶着自己的脖子先是“啊啊”了两声试试音,随即兴奋的道:“你难道是神医崔知悌的传人?!”
崔先生多看了孟簪缨一眼,道:“你识得我?”
孟簪缨更是惊讶,指着崔先生道:“你你你……你不会叫崔岑罢?”
男子蹙了蹙眉,很显然孟簪缨说对了!
孟簪缨欣喜的上前,拉住崔岑的手道:“我是孟簪缨啊!孟簪缨!咱们认识,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不记得了?”
崔岑冷漠的道:“不记得。”
孟簪缨道:“崔神医一手银针用的出神入化,对我们家祖上有恩!我爹说了,崔家世世代代都是我们家的恩人!我记得崔郎君还曾经在大明宫做御医,你怎么没有也去做御医?”
刘觞恍然大悟,看来这个崔岑认识自己的令牌不假,他的家人曾经在大明宫中做御医,认识宣徽使的令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那个……”孟簪缨挠了挠下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你是崔神医的后人,医术如此了得,我想问问你啊……就是——其实我有个朋友,我那个朋友他……他天生有一点隐疾,就是那方面不太行,能不能治啊?”
“朋友?”崔岑挑眉。
孟簪缨见众人用了然的目光看着自己,立刻强调道:“朋友!是朋友!不是我!其实……其实是我们家亲戚!真的不是我!别、别都看我啊!”
刘觞也发现了新大陆,这孟簪缨看起来风度翩翩,俨然一个花花公子,原来竟然有那方面的问题,所以什么花花公子喜好美色,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了?
崔岑只看了一眼孟簪缨,平静的道:“孟郎君脾胃不调,痰湿淤积,肾亏体虚,至于房事,自然力不从心。”
“不是我不是我!”孟簪缨捂着耳朵大喊:“我都说了不是我!不要再说了!”
砰砰砰!
因为孟簪缨的声音太大,外面的马匪都听见了,用刀背敲着柴房门大吼:“喊什么喊?再喊宰了你们!”
孟簪缨只好闭起嘴巴,哀怨的看了一眼崔岑。
刘觞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多谢崔先生搭救,不知……崔先生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崔岑道:“帮我逃出这里。”
刘觞奇怪道:“就这么简单?”
孟簪缨道:“这还简单?你看看咱们这些人,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唯一一个大个头,还受了伤!”
他说着指向李谌。
的确如此,这些人里,商队的人都没有武力值,李谌是唯一体魄健壮又年轻的,但他受了重伤,根本无法与外面的马匪抗衡。
崔岑回过身去,将案几上的宣纸拿起来,递给刘觞。
刘觞震惊的道:“这是……山砦的图纸?”
崔岑写写画画,原来是山砦的地形图,大到正厅,小到厨房,全都标记的清清楚楚,不止如此,还有各个地方的守卫人数也是一目了然。
刘觞眯了眯眼睛,试探的道:“崔先生是如何这般清楚山砦的?”
崔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在这里被关得久了,自然也就清楚了。”
李谌因为他们的吵闹声,睁开了眼目,道:“阿觞哥哥,让我看看。”
刘觞被他叫的浑身发麻,不过既然要扮演哥哥弟弟,这么唤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觞把图纸递过去,李谌仔细浏览,道:“按照这上面画的,一会儿马匪就会换班,替换守卫,这是逃走的最佳时机,但是……”
李谌看向崔岑,道:“这山砦马匪数量众多,便算是能从这里逃出去,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也决计逃不下山,别说下山了,山砦各个大门都有瞭望塔,咱们一定会被抓住。”
孟簪缨道:“而且我也不能放商队不管!还有那些女眷,被马匪压到了正厅去,咱们逃跑了,女眷可怎么办?我孟簪缨绝对不是这种贪生怕死,自己逃命的小人!”
“谁说需要逃出大门?”崔岑反问。
刘觞道:“想必崔先生已然有了妙法?”
崔岑把图纸扑在案几上,道:“正如小郎君所言,一会儿守卫轮班,是最松懈之时,我需要你们有人从柴房偷溜出去,但是不要离开山砦,而是从这里拐弯进入膳房。”
“膳房?”刘觞惊讶:“你的意思是……?”
崔岑没有回答,而是从袖袍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哒!”的摆在案桌上。
“下药?!”孟簪缨发现自己声音太大,连忙捂住嘴巴,惊喜的道:“你怎么还有这玩意儿?”
崔岑不理会孟簪缨的调侃,对刘觞道:“今日马匪劫掠丰厚,必然会开庆功宴,一定会用到酒水,你们之中只要有人能趁着守卫松懈,溜到膳房,将这瓶药粉下入酒水,便足够了。到时候整个山砦的马匪全部被药倒,还需要逃命么?无论是商队,还是女眷,全都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山砦。”
“好法子!好法子!”孟簪缨应和:“那一会儿我去!”
“不行,”李谌道:“我去。”
“你?”孟簪缨道:“可是你受伤了。”
李谌道:“我就算受伤了,也有功夫在身,比你靠谱极了。”
孟簪缨:“……”这位小郎君,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李谌对他是有一点点误会,谁让他一上来就叫刘觞美人,色眯眯的打量刘觞。虽如今知道了孟簪缨其实是个“有心无力”的肾亏家伙,但李谌还是吃味儿。
加之孟簪缨真的不会武艺,李谌更加不放心让他去做这种大事儿,这样的事情只能出其不意,若是无法一次成功,第二次便不好使了。
“可是……”刘觞有些担心。
“阿觞哥哥。”李谌拉住他的手,打断了刘觞的担心,道:“无妨的,血已经止住了,谌儿刚才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又都不会什么武艺,我实在不放心,还是让我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