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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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觞:“……”
“陛下……”刘觞咳嗽了一声:“明日还要赶路,还是快些燕歇罢。”
“也好。”李谌站起身,掸了掸衣袍,却在此时突然蹙眉:“有声音!”
与此同时,哗啦一声,崔岑从营帐中快速走出来,戒备的道:“什么声音?”
营帐里传来孟簪缨的大喊声:“恩公!恩公!还没扎完呢!你去哪里啊……哎呦,针!快来给我起针啊!”
“声音?”刘觞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不过很快的,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是马蹄声,而且数量还不小,排山倒海一般传来。
崔岑立刻道:“戒备!”
营帐立刻吹起号角,熟睡的马匪全都惊醒过来,立刻穿戴整齐,拿起武器冲出来。
踏踏踏——
果然是马蹄声,几百人之众,快速从远处扑来,伴随着巨大的火光,红艳艳的火种在天边连成一片,铺天盖地绵延而来。
李谌拦住刘觞,道:“阿觞,你快躲起来。”
“陛下!”
那火光之中,有人大喊了一声。
李谌一愣,道:“阿觞,朕是不是听到了鱼之舟的声音?”
刘觞惊喜的道:“真的是小鱼公公!是小鱼儿!”
那层层的火光,不是别的,正是神策军精锐的火把,没庐赤赞打头,带着神策军精锐赶来,鱼之舟也在队伍之中。
鱼之舟快速翻身下马,一路跑过来:“陛下!宣徽使!小臣可找到你们了!”
李谌和刘觞惊喜非常,没想到这么快便能见到鱼之舟,而且鱼之舟全须全影,并没有受伤的模样,只是稍微清减了一些。
“鱼之舟!”李谌欣喜的道:“你没事,当真太好了!”
鱼之舟道:“小臣看到了陛下留在路边的暗语,便一路顺着暗语找了过来。”
李谌很自豪的道:“朕就知道,一定有用。”
刘觞眼皮狂跳:“还真是陛下的暗语管用了?”
没庐赤赞翻身下马,跪下来请命道:“没庐拜见天子,救驾来迟,还望天子恕罪!”
李谌扶起没庐赤赞,道:“无妨,快入营,把事情跟朕原原本本的说一说。”
众人进入营帐,先是互相询问了情况,这才把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刘觞紧张的道:“我阿爹如何了?”
鱼之舟回答道:“请宣徽使放心,枢密使好得很,如今扈行御营多亏了枢密使坐镇,已经软禁了太皇太后,封锁了陛下失踪的消息,否则便要天下大乱了!”
李谌点点头,道:“枢密使此次的做法的确谨慎。”
鱼之舟又道:“枢密使已经带着扈行队伍前往骊山行宫,他们的脚程不快,或许我们能趁这个机会赶上去。”
土匪与神策军精锐汇合,两边整顿了兵力,第二天一大早便出发,继续往前赶路。
没庐赤赞负责先行探路,大部队走在后面,他领了十骑扑出,很快折返回来,并报道:“陛下,扈行的大部队已经进入了骊山行宫。”
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沉默下来,大部队已经进入了骊山行宫,如此一来,想要偷偷在外面汇合便是不可能的。
刘觞蹙眉道:“骊山行宫守卫森严,想要偷偷混入几乎是可能的,况且还有太皇太后从中作梗……”
的确如此,刘光虽然软禁了太皇太后,但是已经入骊山行宫,太皇太后必定会恢复自由。
毕竟骊山行宫的官员不知内情,刘光也不能当着这么多臣子撕开脸皮,太皇太后一旦恢复自由,一定会想办法将天子失踪的事情,公之于众。
李谌道:“还打听到了什么?”
没庐赤赞摇头:“行宫森严,没庐无能,只打探到了大部队进入了行宫,其余的……一无所知。”
孟簪缨道:“这个容易啊,我家里经商的,人脉比较广,我去托人打听打听。”
刘觞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孟郎君了。”
孟簪缨摆摆手:“无妨,不要这般客气,再者说了,恩公还要平反,到时候还有赖陛下呢,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打听!”
孟簪缨出去打听,天色渐渐黑下来,一直不见他回来,李谌和刘觞等的有些焦急,不知道是打听不到消息,还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
李谌道:“阿觞别担心,这孟簪缨油滑得很,他想要出事儿,也是难。”
正说着,便听到有人高喊着:“陛下!宣徽使!你们快看看,我带谁来了!”
李谌和刘觞赶紧迎出来,刘觞根本没看清楚,一个黑影已经扑过来,一头撞进刘觞怀里,紧紧抱着他,道:“宣徽使!我可见到你了!”
刘觞仔细一看,震惊的道:“窦悦?!”
竟然是工部侍郎窦悦!
窦悦紧紧抱着刘觞,眼眶通红,小鼻尖也红彤彤的,一副可可怜怜又可可爱爱的模样。
李谌没想到竟然是窦悦这个情敌,真是狗皮膏药,连忙将他一拽,分开二人,横在窦悦面前,道:“你怎么来了?”
孟簪缨很是自豪,邀功的道:“陛下,多亏了我!”
孟簪缨去打听骊山行宫的事情,谁知道这么巧呢,竟然遇到了天下首富窦扶风!
窦扶风与孟家有些生意来往,两家人早就认识,其实孟簪缨也认识窦悦,两个人的交情还不错。
孟簪缨朝窦家一打听,窦扶风留了一个心眼,仔细盘问之下,这才知道,原来天子与孟簪缨在一行,便叫了儿子窦悦出来。
李谌:“……”原是你这个不靠谱的!
果不其然,窦扶风也跟着窦悦一起前来,走进来拱手道:“拜见天子,见过宣徽使。”
刘觞惊讶的道:“窦悦,你不是扈行人员么?怎么不在行宫中?”
窦悦擦了擦眼泪,稍微有些气喘,哽咽的道:“那日天子与宣徽使出事之后,我好生担心,大队伍都进了骊山行宫,我想打探天子与宣徽使的消息,便……便与枢密使合计,正巧阿爹来到这附近行商,我……枢密使便让我借口探家,告了假,从行宫中出来。”
窦悦堪堪进入仕途,没有什么太多的背影,所以太皇太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加之窦悦唯唯诺诺,窦扶风又的确在这边行商,窦悦就被放了出来。
如此一来,窦悦变成了枢密使刘光在行宫之外的眼线。
窦悦惊喜非常:“没想到会遇到陛下与宣徽使,真是……真是太好了!”
窦扶风给他擦了擦眼泪,温声道:“陛下与宣徽使无事,这是好事儿,快别哭了,小心又气喘起来。”
“嗯……”窦悦使劲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刘觞道:“如今行宫里头情况如何?”
窦悦回答道:“太皇太后已进入行宫,骊山行宫的官员都要拜见她老人家,枢密使已然扣不住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说了,想要举办一场宫宴,为自己与天子接风洗尘,就在……就在明日晚上,宴请了所有骊山附近大大小小的官员。”
李谌眯起眼目,冷笑一声:“老太太这一招可谓是毒辣,她想要当着全天下臣子的脸面,迫使枢密使承认朕失踪的消息,如此一来,太皇太后便可以做主……另立新君!”
刘觞心头一紧,到那时候,不只是李谌做不了皇帝,阿爹刘光也会被太皇太后斩草除根。
李谌沉吟道:“为今之计,就是让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骊山行宫,在宴席上突然现身,杀太皇太后一个措手不及!”
刘觞点点头,道:“此事还要格外保密,按照太皇太后的手段,若是提前透露了消息,或者让太皇太后提前见到了陛下,保不齐老太太会用什么更加狠毒的手段,毕竟……这已经是陛下与太皇太后的最后一搏了。”
孟簪缨一拍手,指着窦扶风道:“窦叔叔的生意甚广,骊山行宫准备宫宴这么大的事情,膳房一定会进些新鲜的瓜果蔬菜罢?”
刘觞眼睛一亮,脑海中突然闪过贼子利用紫草车,混入大明宫的法子,恍然大悟道:“是啊,陛下若是能混在这样的车辆中,进入骊山行宫,必然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突然现身,一举拿下主导!”
李谌看向窦扶风,道:“不知窦郎君,肯不肯帮朕这个忙。”
窦扶风一笑,道:“陛下言重了,忠君之事,本就是身为子民该做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小民冒死相帮,若是不成,必然会招惹杀身之祸,也算是小民为国捐躯,为陛下肝脑涂地,但若是事成……”
窦扶风瞥斜了一眼窦悦的方向,窦悦迷茫的站着,完全没听出阿爹在与天子讲条件。
李谌怎么能听不懂窦扶风这个老狐狸的画外音呢,爽快的道:“若是事成,朕便许诺,提升窦悦为工部尚书,如何?”
“尚、尚书?”窦悦更是迷茫,怎么突然说到自己了?
窦悦入官场还没有半年,已经连升三级成为了工部侍郎,这若是升为工部尚书,恐怕便是大唐最年轻的工部尚书了,没有之一。
窦扶风拱手道:“陛下恩典,悦儿,还不快谢恩?”
窦悦虽没听明白,但还是乖巧的拱手道:“下臣谢陛下恩典。”
李谌道:“好,此事还有劳窦郎君,多多周旋。”
窦扶风笑道:“陛下言重了。”
————
骊山行宫。
宫宴已经置办妥当,行宫之中灯火通明。
“太皇太后,”宫女前来拜见:“宫宴已经准备妥当,还请太皇太后移步。”
太皇太后正在梳妆打扮,仔细的梳好每一根鬓发,惊讶的道:“快来看,老身这里,是不是有一根白头发?”
宫女赶紧上前,用小梳子拢了拢,将白发遮掩起来,赔笑道:“太皇太后,你怕是看走了眼,哪里有白发?太皇太后您这一头鸦发,可把一众年轻贵女都给比下去了呢!”
太皇太后笑起来:“老身老了。”
“太皇太后才不老呢!”
太皇太后扶着自己的鬓发,左右映照着镜鉴,道:“是么?老身其实也觉得,老身还不老呢。只是有些人,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便觉得老身老了……是时候了,让老身给这些年轻人,一点颜色看看。”
她说着,站起身来,道:“摆驾,参宴。”
“是,太皇太后!”
宴厅大殿之中,内监朗声道:“太皇太后至——”
众人起身行礼,齐声道:“拜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慢悠悠的走进来,目光瞥斜着站在大殿两侧的枢密使刘光、神策军大将军郭郁臣等人,又看了一眼上手空置的龙椅,唇角的笑容不断扩大,缓缓坐在了凤坐上。
“不必拘礼儿。”太皇太后道:“大家伙儿,都坐罢。”
“谢太皇太后!”众人谢恩之后,这才重新坐下来。
太皇太后故作惊讶的道:“陛下怎么还没来?这大大小小的臣子们都来了,大家伙儿还好容易来一趟,怎么好让诸位等着呢?”
臣子们立刻道:“太皇太后您言重了。”
太皇太后看向刘光,道:“枢密使,你平日里与天子最是亲近,不如……你去看一看,陛下怎么还不来?可别叫大家伙儿多等了,怕是又在玩耍什么,耽误了时辰?”
枢密使刘光眯了眯眼睛,站起身来,面容平静又恭敬的道:“太皇太后稍待,小臣这就去请天子。”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挥挥手,他心里清楚的很,天子李谌失踪,一直都没有找到,她早就安排了人手,一旦李谌进入骊山行宫,太皇太后便会第一个知晓,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天子的消息。
太皇太后十足放心,便算刘光去寻,也寻不到天子一根头发丝,到时候,太皇太后便会在诸多臣子面前,公布天子失踪的消息,如此一来,天下不可一日无君,太皇太后不止可以重新辅国,还可以另立新君!
刘光离开燕饮大殿,过了良久这才走了回来。
“枢密使,”太皇太后笑眯眯的道:“陛下在何处?可寻到了陛下?”
刘光没有立刻说话,垂低了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