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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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蹙眉,又是“阿觞哥哥”又是“谌儿”的,更是一脸嫌弃,心中想着,觞儿是什么品位,竟受得住陛下如此油腻?
刘光嫌弃的推开李谌,道:“陛下,小臣想要与陛下谈一谈关于觞儿的事情。”
“嗯?”李谌被推开,有些委屈,抿着嘴角,扯着自己的衣摆,可怜巴巴的道:“阿觞哥哥,你不喜欢谌儿了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推开谌儿……”
刘光:“……”晚宴险些吐出来。
“其实……”李谌醉得不清醒,把刘光认成了刘觞,酒壮怂人胆,立刻鼓起勇气道:“其实……朕早就属意于你,朕的心里……全都是你,再容不下旁人!”
刘觞和郭郁臣来到花园边,便听到天子震耳欲聋的表白声,郭郁臣的脸色瞬间沉下来,难看到了极点。
刘觞则是震惊的道:“陛下怎么喜欢阿爹?他不是喜欢窦悦吗?”
刘光没想到天子会对刘觞表白,而且这般高调,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就算是如此高调,又能如何?天子三妻四妾,三宫六院,喜欢的时候新鲜劲儿十足,不喜欢的时候便会厌恶丢弃,可千万别想着天子能专一什么事物,尤其如今的天子正当年,还年轻着,年轻气盛的,难免一时冲动。
刘光眸子转动,知道天子是把自己认错当成了刘觞,这样……也好。
刘光便没有再辩解什么,而是干脆替刘觞道:“陛下的美意,小臣诚惶诚恐。”
“阿觞……?”李谌喃喃道。他还没清醒过来,以为刘光就是刘觞,听着他的开场白,表白的兴奋与喜悦瞬间被冷风吹淡了。
刘光继续道:“但陛下对小臣的喜爱,不过是对一个新鲜玩意的喜爱,等时日推移,不觉新鲜了,或许发觉了什么更加有趣儿的事物,这份感情便也淡了。既然如此,小臣受之有愧,也承受不起,陛下还是收起这份心思罢。”
李谌张了张口,呆呆的凝视着刘光,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大号小奶狗,巨型的……
刘光说完,不等李谌回魂,已然转身离开,丢给天子一个无情无义的背影,施施然走远。
郭郁臣看到刘光离开,立刻大步追上去,只留下李谌和刘觞二人。
刘光本想直接回宴厅的,不过他刚走了几步,便感觉到有人跟踪,轻笑了一声,故意往花园而去,果不其然,稍微一拐弯,一只大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抱住刘光,将他压在角落的墙上,不由分说,立刻吻下来。
刘光压根儿没有挣扎,伸出柔若无骨的手臂,直接攀上对方的肩背,应和着黑暗中的亲吻。
那人的呼吸紊乱粗重,沙哑的道:“枢密使,怎知是郁臣?”
刘光故作惊讶的道:“本使怎知是你?本使不知情啊,只是……这吻技如此受用,本使也便顺其自然了。”
郭郁臣一听,莫名生气,胸腔之中火气旺盛,仿佛要烧穿一般,紧紧搂住刘光,又压下一吻,急切的道:“枢密使是郁臣的……”
“哦?”刘光笑道:“本使何时是你的,本使自己怎么都不知情?”
“可是、可……”郭郁臣道:“咱们已经做过了那亲密的、亲密的事情。”
刘光被他逗笑了,道:“做过那样的事情,本使就是你的了么?”
“自然!”郭郁臣笃定的道。
刘光道:“可是……方才大将军想必也听到了,陛下可是对本使吐露过心声的,怎么,大将军也敢与陛下抢人么?”
刘光故意曲解了李谌的意思,就是想要逗一逗郭郁臣,这个郭郁臣虽长这么大个头,但分明是个迂腐的书呆子。
哪知道郭郁臣黑着脸,眯着眼睛道:“枢密使就是郁臣的,即使……是陛下相争,郁臣也不肯放手!”
刘光睁大了眼睛,头一次有些吃惊,随即笑起来:“你这个呆子。”
郭郁臣有些自责:“郁臣确实……确实愚笨了一些,可是……绝不会放开枢密使,枢密使这辈子死了这条心罢!”
刘光挑唇一笑,道:“大将军的情话,说得真好听,让本使……都有些忍不住了。”
他说着,抱住郭郁臣的脖颈主动迎上一吻,轻声道:“本使现在就要大将军伏侍。”
刘光和郭郁臣一前一后离开,只剩下“告白被拒绝”的天子,还有看热闹的刘觞。
李谌第一次告白惨烈收场,身子摇晃了一下,直接蹲在地上,用手指抠着花园的土地。
刘觞眼皮狂跳,心说自己看到什么画面不好,非要看到天子和阿爹告白,然后被拒绝的尴尬场面,往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呢?
而且……
刘觞不知怎么的,心口隐隐约约有些不太舒服,仿佛心律不齐的感觉,心跳异常不规律。
刘觞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心口:“一定是饮酒过度的缘故……”
他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但李谌一直蹲在地上画圈圈,那模样十足可怜,刘觞心想若是放任不管,是不是太可怜了一些?
他慢慢走过去,拍了一下李谌的肩膀,低声道:“陛下?陛下?您怎么蹲在这里啊?”
李谌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醉的实在太厉害,根本没认出刘觞才是他朝思梦想的表白对象。
李谌这一抬头,刘觞浑身一震,哭了!天子表白被拒又哭了!
纯粹就是个大哭包啊!
李谌的眼圈红彤彤,眼尾红艳艳,就连挺翘的鼻子尖儿也是粉唧唧的,抿着唇角,一副好委屈好委屈,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陛下?!”李谌道:“您怎么……”又哭了?!
虽然表白被拒应该很难过,但李谌无法感同身受,毕竟他从来没和别人表白过,更加没有被拒绝过。
“这……这……”刘觞安慰道:“陛下,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就算、就算我阿爹人美心善,哪哪儿都好,可是……”
刘觞一咬牙:“陛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阿爹他好像喜欢傻的!我看出来了,他就喜欢小郭将军那样又老实又听话的!陛下你不行,一天八百个心眼子,我阿爹肯定不喜欢!”
“傻的?”李谌晕晕噩噩的,也没听懂刘觞在说什么,只是捕捉到了几个词儿,还以为刘觞喜欢傻的,立刻不干了,使劲抠着地上的土画圈圈,口中念念有词:“朕就很傻啊!”
“陛下?”刘觞眼皮狂跳,喃喃自语:“看来陛下真的很喜欢阿爹啊,都不惜说自己傻。”
李谌还在强调:“朕傻啊!朕真的很傻!朕傻,就傻就傻!”
刘觞头疼不已,搀扶着李谌道:“好好好,陛下傻,你傻行了吧!咱们先站起来,小臣扶您回去休息好不好?”
“没错,朕傻……”李谌的胳膊跨在刘觞的肩膀上,歪头靠着他,几乎要醉得睡过去,还在喃喃自语:“朕……最傻了,喜欢朕……为何不喜欢朕……”
窦悦的升迁宴,天子醉得一塌糊涂,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宫的,回去之后还是又哭又闹的,刘觞留下来照顾了很久,天蒙蒙亮的时候,这才离开了紫宸殿,回了宣徽院休息。
刘觞这一睡,直接睡了一上午,午膳都没醒,一直睡到下午才算是清醒过来,爬起来收拾收拾。
刘觞一看时辰,喃喃自语:“都这个点儿了?该下班了……”
他一起床,都该下班了,但身为宣徽使,总是要走个过场的,刘觞洗漱完毕,穿好衣裳,准备出去溜达一圈。
上午全都睡过去,根本没用膳食,刘觞肚子饿得慌,顺手拿了一只瓜果,边啃边往外走,离开了宣徽院,来到右银台门附近,便听到有人大喊大叫的声音。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肆!大胆!”
“你们可知我是谁?!”
“我可是郭贵妃,放开我!”
郭贵妃?
刘觞咔嚓啃了一口水果,好奇的走过去,便看到几个宫女推搡着一个衣着简陋的小妇人,那小妇人双手抓住大门,死活不肯松手,就是不离开。
宫女大喊着:“堵住她的嘴巴!别叫她喊了!”
“还真当自己是贵妃呢?”
“把她赶出去!别扰了宫中清净,否则谁也担待不起!”
宫女们正这样说着,那小妇人便看到了刘觞,惊喜的高声大喊:“宣徽使!是我啊!是我!我是郭贵妃!宣徽使,你救救我!”
刘觞定眼一看,那扒着门框怎么也不肯离开之人,不正是昔日里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小辈儿,郭贵妃么?
只不过此时此刻,郭贵妃一身粗衣,背上背着一个包裹,被几个蛮横的宫女推搡着,哪里还有做贵妃的尊贵?
宫女们见到刘觞,立刻作礼:“拜见宣徽使大人!”
刘觞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领事儿的宫女回话道:“回宣徽使,陛下敕令,贬郭贵妃为庶民,遣散出宫,不得耽误。”
刘觞恍然大悟,因着太皇太后罪己的缘故,郭氏轰然倒台,郭贵妃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都仰仗着太皇太后撑腰,太皇太后都没了权势,郭贵妃还能逍遥?
宫女道:“宣徽使,不是婢子多嘴,陛下没有将郭氏打入冷宫,而是还她自由,已然是极大的恩典了。”
刘觞明白这个道理,有几个进宫的妃子可以重得自由?就算是皇帝死了,她们也不会被遣散,该守灵的守灵,该陪葬的陪葬,一个也跑不掉。
郭贵妃被贬出宫,也算是好事儿了,只不过郭贵妃一直飞扬跋扈惯了,过惯了好日子,又怎么能忍受出宫做庶民呢?
郭贵妃大喊着:“宣徽使!你救救我!天子为何要撵我离开?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刘觞叹气道:“娘娘您这样的性子,离开反而是好事儿,这大明宫斡旋诡谲,不适合娘娘。”
郭贵妃却恳求道:“宣徽使!宣徽使我求求你了,为我说一些好话罢!这些……这些都是我的积蓄,我全都给你!全都给你!”
她说着,哗啦一声将包袱铺开在地上,里面全是金砖金叶子,还有许多金银首饰,日光一照,金闪闪的直晃眼睛!
郭贵妃哭诉着:“这些都给您,只要宣徽使能为我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求求陛下,不要撵我出宫,不要撵我出宫啊!”
今日没有朝议,也没有廷议,李谌其实很早就醒了,但是他想懒床,一直没有起身。
其实也不是想要懒床,而是他依稀记得昨日自己表白被拒绝的事情,还以为拒绝自己的就是刘觞本人,因此装作鸵鸟,把锦被蒙在头上,一直窝在龙榻上不愿意起来。
鱼之舟叫了几回:“陛下……您还不起么?”
李谌的嗓音闷闷的,从龙榻上的被子包下面传来:“别喊了,你就让朕自生自灭罢……”
鱼之舟很想问问,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左右一想,定然是十分伤心难过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再问了。
“你出去……”李谌有气无力的道:“朕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是,陛下。”鱼之舟只好退出紫宸殿,但很快又走了进来。
李谌在被子包里鼓秋了两下,抱怨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让朕冷静冷静么?”
“陛下,”鱼之舟道:“方才内监来报,说是郭贵妃被撵出宫的时候,遇到了宣徽使。”
“什么?”
哗啦!李谌立刻掀开被子,道:“具体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鱼之舟把郭贵妃不愿出宫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有郭贵妃把自己的金银珠宝全都赠送给宣徽使刘觞,让刘觞在天子面前美言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这个郭氏!”李谌道:“太皇太后的事情牵连甚广,朕放她离开,没有治她的罪,她不感激也便罢了,反而去找阿觞的晦气。”
“陛下!”一个小太监匆忙入内,道:“宣徽使来了!”
李谌一惊,哗啦又是一声,直接把被子兜过头顶,自己团起来,藏在被子里,仿佛一个巨大的蚕宝宝。
“陛下?”刘觞一走进来,就看到龙榻上一个被子包,李谌不见人影,被子里鼓秋鼓秋的,怕是有人藏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