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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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轻裘邀请道:“阿觞一会子有事没有?若是无事,不如与我对饮两杯,如何?”
刘觞本想要拒绝的,哪知道程轻裘道:“往日里你我对饮,历历在目,你可还记得,当年分别之际,你还许诺若是再见,必然要对饮三天三夜,无醉不归!”
刘觞:“……”
大宦官和第一君子做兄弟,真是闻所未闻!不过刘觞也不难想象,原本的宣徽使肯定是想要结交拉拢地方藩镇势力,所以才会结交程轻裘此人的。
程轻裘为人正直,看起来并不会怀疑他人,十足方便拉拢,正好是原主的下手对象。
既然是原主的许诺,刘觞也不好叫程轻裘看出端倪,便硬着头皮道:“好!舍命陪君子!”
李谌从紫宸殿出来,晃晃悠悠进入了宣徽院,今日宣徽院没什么人,自从刘觞的伤寒好了之后,刘光的那些心腹就撤了出去。
李谌本以为今日没人,正好与刘觞偷情,哪知道没遇见刘觞,反而撞见了枢密使刘光。
李谌尴尬的一笑:“枢密使,好巧啊。”
刘光幽幽的道:“陛下可是来寻觞儿的?”
“这……”李谌道:“凑巧,凑巧走到这里,便进来看看罢了。”
刘光挑眉:“小臣还以为陛下是特意来寻觞儿的,本想告诉陛下,觞儿不在。”
“不在?”李谌追问:“宣徽使去了何处?”
刘光笑眯眯的道:“陛下有所不知,觞儿今日去了馆驿,与沧景节度使之子,程少将军核对接风燕饮的菜色去了。”
又是程轻裘?
两个人一见面就搂搂抱抱,李谌十足担心,这会子阿觞去了馆驿,还不是羊入虎口?
刘光又道:“听说程少将军喜爱桂花酿,觞儿特意带了两壶桂花酿前去,怕是要与程少将军花前对酌,饮至深夜呢。”
花前……对酌?
还饮至深夜?
李谌脑海中的那根筋登时绷紧了,阿觞饮醉了毫无防备,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程轻裘占了便宜怎么办?程轻裘表面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内地里是什么德行?
不行,朕必须亲自去看看。
李谌失魂落魄的离开宣徽院,刘光看着他的背影挑唇一笑。
李谌回了紫宸殿,坐立难安,一想到程轻裘会和刘觞独处,更是百爪挠心,仿佛躺在干柴上,被烈火烘烤。遖颩喥徦
“鱼之舟,备车,朕要出宫。”
鱼之舟头疼不已:“是,陛下。”
李谌换了常服,坐上最为低调的金辂车,离开大明宫,往长安城的馆驿而去。
李谌没有通知馆驿的官员,低调进入馆驿,直接往沧景节度使下榻的院落而去。
“阿觞,幸酒,我再给你满上。”
李谌一走进去,便听到了声音,刘觞与程轻裘并未在屋舍中,而是坐在花园的亭子中正在饮酒。
周围的桃花开的正艳丽,水流潺潺,微风习习,刘觞斯文俊美,程轻裘高大雄气,二人坐在一起饮酒,还真是……
“碍眼……”李谌心里打翻了苦酒瓶子。
李谌躲在院门外面偷偷的往里看,几乎咬碎了后槽牙,朕要怎么进去,如何进去,才能显得光明正大一些?才不会让人觉得朕是小家子气,才不会引起程轻裘的怀疑?
鱼之舟眼皮狂跳,低声道:“陛下,怎么不进去?”
李谌摆摆手道:“别催,朕已经在想了。”
在想?鱼之舟一脸迷茫,陛下进个馆驿而已,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这个天下都是天子的,馆驿不过方寸之地罢了。
李谌正在纠结,程怀瑾从后背走来,正好想要进入院子,将李谌趴在院门边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程怀瑾走过去,恭恭敬敬的作礼,道:“怀瑾拜见陛下。”
李谌吓了一跳,他本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按理来说程怀瑾从背后走来,他应该能听到,奈何他方才走神儿了。
李谌咳嗽了一声,道:“是程公子啊。”
程怀瑾道:“不知圣人驾临,怀瑾实在有失远迎,陛下,请。”
李谌负手而立,道:“无妨无妨,朕也是突发奇想,想来亲自看看老将军的病情。”
李谌与程怀瑾二人走入院子,朝着小亭子走去,亭子附近是一条碎石铺设的花园小路,程怀瑾走在上面,稍一打滑,轻呼了一声便要摔倒。
李谌吃了一惊,下意识一把捞住对方,没有叫程怀瑾摔倒。
“阿瑾!”
“陛下?”
刘觞与程轻裘在亭子里都听到了惊呼声,赶紧出来一探究竟,便看到天子李谌怀里抱着一个纤细高挑的美人,桃花树被微风一吹,粉色的花瓣扑簌簌的掉落下来,仿佛是电影的背景特效,何其唯美浪漫。
刘觞:“……”我心里头怎么这么酸得慌!
程轻裘大步跑出来,扶住摔倒的程怀瑾,担心的道:“阿瑾,没事罢?”
“无妨,”程怀瑾站起来,拱手道:“多谢陛下。”
李谌看到刘觞远远的瞪着自己,看似回应程怀瑾,实则对刘觞解释道:“朕也只是顺手扶了一下程公子,没有摔着便好。”
程轻裘嘘寒问暖的道:“怎么跑出来了?今日天气凉,你身子本就弱,合该在屋子里多歇养才是。”
程怀瑾笑了笑:“兄长,怀瑾也不是瓷烧的,怎么能一碰就碎呢?怀瑾是听说宣徽使来了馆驿,若是怀瑾不出来见礼,实在唐突了宣徽使,说不过去。”
刘觞道:“程公子多虑了。”
程轻裘道:“陛下今日到访,快请入内。”
四个人进了屋舍,李谌笑道:“朕见宣徽使与程少将军正在幸酒,不知朕有没有这个口福?”
程轻裘立刻道:“陛下言重了,自然是有的。”
他站起身来,给李谌满上一杯桂花酿。
李谌是不喜欢饮这个口味的,兴致缺缺的呷了一口,他打定主意,刘觞不离开,自己也不离开,今天就耗在这里了,左右绝对不能让刘觞落单。
程轻裘给李谌敬酒,李谌饮了酒,把手放下来,立刻钻入案几下面,拉住了刘觞的手掌。
这次刘觞显然有反应了,不像上次李谌拉错了人。刘觞下意识瞥了一眼李谌,对他皱了皱眉,似乎怕被发现。
但李谌偏偏不松手,一定要握着刘觞的手掌,反而还对刘觞笑了笑,口中一本正经的询问:“程少将军,老将军的身子如何,水土不服之症可缓解了一些?”
“回陛下,”程轻裘道:“御医已然来馆驿看过,家父的症状的确缓解了不少,再等几日,便可亲自参加接风燕饮。”
“甚好。”刘觞面上还是一本正经,背地里却放开了刘觞的手掌,开始用指尖在他的腿上轻轻的磨蹭,画着圈。
刘觞后背挺直,身子绷紧,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不少,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快速滚动,手藏在案几底下,偷偷拨了李谌好几下,但是李谌偏偏就要胡闹。
李谌看着刘觞那没辙的表情,不由轻笑出声。
程轻裘诧异:“陛下,可是卑将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惹得陛下发笑了?”
李谌并不惊慌,十足平静的道:“程少将军多虑了,朕并非嘲笑少将军,而是听闻老将军身体即将康健,发自内心的欢喜,因此才会笑出声来,还请少将军不要介怀。”
程轻裘信以为真,他这个人就是容易轻信别人,拱手道:“陛下体恤臣子,卑将替家父谢陛下洪恩。”
刘觞:“……”你们一君一臣,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十分和谐呢!
四个人一直饮酒,把桂花酿全都饮干净,时辰也不早了,李谌再不回宫是不可能的,便道:“宣徽使,与朕一道回宫去罢?”
程轻裘却道:“陛下,卑将与宣徽使许久未见,还请陛下通融,让宣徽使在馆驿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再回去也不迟。”
李谌打算回宫,程轻裘却不让刘觞回去,李谌警铃大震,这怎么可以?朕绝对不能让刘觞留在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李谌本也想留下来,但他一个皇帝,住在馆驿像什么样子?是决计不可能的。
李谌灵机一动,朕答应回去,等离开之后偷偷折返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李谌一点子也没有强求,随和的道:“宣徽使与程少将军是旧相识,这么多年未曾见面,合该好好儿的叙旧,那朕便先回去了。”
刘觞奇怪,假奶狗这是转了性子么?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别是背地里准备搞什么猫腻儿罢?
李谌施施然离开,一点儿也拖泥带水,刘觞留下来过夜,又与程轻裘和程怀瑾饮了两杯,再饮真的要醉了,三个人便散了席。
刘觞下榻在馆驿,馆驿的官员给他安排了屋舍,又体贴的准备了醒酒汤和热汤,一应俱全,谁让他是天子眼前的红人,谁都想巴结着呢?
刘觞走进屋舍,挥挥手道:“都退下吧,不需要人伺候。”
“是,宣徽使。”
馆驿的仆役都退下去,只剩下刘觞一个人,刘觞饮了醒酒汤,把外袍退掉,走入内室,趴在浴桶边缘,试了试桶中的热水,暖洋洋的,温度十足适合,里面还放了药草和花瓣。
刘觞把鬓发解开,抽掉衣带,刚想沐浴更衣,温热的气息出现在刘觞的身后,将他整个人环入怀中,一个沙哑的笑声道:“阿觞哥哥,需要谌儿伺候你沐浴么?”
刘觞回头,震惊的道:“陛下?!”
就知道假奶狗走得太顺当肯定有诈,没想到竟然折返回来了?
“你又翻窗?”刘觞压根儿没听到户牖的响声,看来对于李谌来说,翻窗已经是熟练工种了。
李谌道:“阿觞哥哥,你每次饮酒之后,都这般没有戒备之心可不行,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趁着你醉酒,偷偷摸入的你的屋舍,该当如何?”
刘觞挑眉,笑道:“那个心怀不轨之人,难道不是陛下么?”
李谌在刘觞耳边亲了一下,道:“阿觞哥哥,谌儿伏侍你泡鸳鸯浴,如何?”
梆梆!刘觞心头狂跳,鸳鸯浴啊!泡小奶狗!
“好啊好啊!”刘觞也不矜持,点头如捣蒜,反正阿爹说了,可不管自己与李谌有多少肌肤之亲,绝不能委屈了自己!
刘觞挽住李谌的脖颈,道:“抱我过去。”
“遵命。”李谌手臂用力,丝毫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将刘觞打横抱起来,来到浴桶旁边。
哗啦!李谌手臂一展,玄黑色的外袍脱落,顺着浴桶的边沿滑落下去。刘觞看的眼珠子发直,没起子的滚动着喉结,兴奋的道:“我来我来!”
李谌也没有强求,就这样展着手臂让刘觞来,最后还解开了李谌的一头黑发。
李谌的鸦发又黑又浓密,发冠一散下来,发量羡煞旁人,黑色长发披肩而下,犹如绸缎瀑布,将李谌棱角分明的俊脸微微遮掩,反而显得柔和了许多,奶气十足!
“好可爱!”刘觞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要流鼻血,催促的道:“快进去快进去,小心着凉。”
李谌“从善如流”,跨入浴桶之中,掬起一捧水来,轻轻的泼洒在自己的脸面与肩头,盈盈的烛火之下,水珠仿佛沾染了灵性,晶晶亮滚落下来。
刘觞实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虽然刘觞其实是个太监,搓着掌心坏笑:“阿觞哥哥来了!”
吱呀——
刘觞刚要跨入浴桶,李谌突然戒备的眯起眼睛:“有人!”
“有人?”刘觞震惊。
这里是刘觞下榻的屋舍,怎么会有人不请自来?还直接推门走进来,莫不是进错屋舍了?
一道人影出现在扇屏之后,果然是有人,那人也不敲门,直接推门从正门入内,手中还托着一盏宫灯。
幸而刘觞还没入浴,连忙披上外袍,对李谌小声道:“陛下,你就躲在这里别出来。”
李谌:“……”这都是什么事!
刘觞转过扇屏走出去,这才看清楚来人,惊讶的道:“程公子?”
竟然是沧景节度使之义子——程怀瑾。
程怀瑾捧着宫灯走进来,将宫灯放在案几上,对刘觞笑道:“宣徽使。”
刘觞道:“程公子,您这……三更半夜的,怎么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
“没有急事,”程怀瑾走向刘觞:“便不能过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