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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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扶着王太后入了船舱,王太后头疼晕船,并没有得到任何好转,道:“快,传御医来,我这心里头,难过的厉害。”
王太后要参加船宴,反而晕船,幸而刘觞置办的齐全,就知道王太后会有一些邪茬儿,随行叫了御医。
崔岑提着药囊走入船舱,为王太后看诊,王太后晕船太厉害,又吹了夜风,犯了头疾,根本没有十足有效的缓解方法,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现在下船,好好儿回去歇息一晚上,睡一觉便好了。
但王太后刚刚上了船,又怎么可能立刻打道回府,崔岑没有法子,便准备给王太后针灸,这法子也是见效最快的法子了。
真正的针灸,可并非像电视上演得那般,下针就奇效。针灸下针之后还要静等一会儿,一般都是十到二十分钟,然后才可以起针。
王太后扎了针,还不等起针,晕船想吐,让她心情烦躁的厉害,呵斥道:“什么御医,一点子也不见效果,我不过是晕船,你倒好,越是下针,我越是反胃,难过的反而愈发厉害起来!”
“太后,太后!”此时金商防御使站出来,道:“太后娘娘,您不要生气,这针灸之法,本就是如此的,时灵时不灵。”
崔岑眯起眼目,不悦的道:“防御使不知针灸之法,便不要妄加议论。”
“你这是什么态度!?”王太后气愤的呵斥。
李谌心情本就不好,再听到王太后与旁人吵架,心情更不不好,凉丝丝的道:“母亲若是不适,回宫歇息便好,朕再为您找旁的御医来诊治。”
金商防御使道:“太后娘娘,其实卑臣有一法,可以缓解太后娘娘的头疾。”
“哦?”王太后道:“是什么法子?”
金商防御使道:“请太后娘娘放心,此法不用饮药,也不需要针灸,完全不必痛苦。”
他说着,立刻对身后的儿子道:“快,还不将雉羹端上来?”
“是,父亲。”
金商防御使的公子很快折返回船舱,手里端着一只精巧别致的小钟,恭敬的放在王太后面前。
王太后奇怪:“这是什么?雉羹?”
金商防御使掀开小钟盖子:“回太后娘娘的话,正是雉羹。”
一股子鸡汤的香气扑面而来,这鸡汤香是香,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鸡熬制而成,一股子鸡油的香气扑面而来,但雉羹的精髓就在于鸡油的味道,王太后本就晕船头疼,一闻到这个油星味,差点直接吐在船上。
“快、快拿走!太油了!太油了!”王太后嫌弃的捂住鼻子。
金商防御使却信誓旦旦:“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犬子熬制的这个雉羹,是精选百种名贵的药材,饮之不只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能解百毒,治百病!”
刘觞一听,好家伙,你这怕是脑白金吧!
金商防御使还在侃侃而谈:“太后娘娘只消饮上三口,卑臣可以担保,晕船的痛苦必然大为缓解。”
王太后狐疑:“当真这般神奇?”
针灸都无法缓解,一碗鸡汤却能缓解?
王太后将信将疑,屏住呼吸,死死蹙眉,舀了一勺雉羹入口,根本没有咂摸滋味,囫囵吞枣的咽下去,然后又连续饮了两大勺,果然一共饮了三大勺。
王太后饮下之后,立刻唤人端来茶水漱口,将油腥味吐出去,这才敢唤气吐息,险些将她憋死了过去。
王太后用茶水漱口,顺着自己的气息,突然震惊的道:“我这头疾……似乎真的不那么难捱了。”
她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金商防御使的雉羹,还能治病?”
“别是假的罢?一盅雉羹而已。”
“是啊,雉羹而已,当真如此神奇了不成?”
王太后仔细的感觉了一番,道:“好似连晕船的呕吐感,也好转了一些?”
金商防御使笑道:“太后娘娘,卑臣不敢欺瞒,这雉羹的确有奇效,太后娘娘若是喜欢,不妨多饮一些,雉羹之中的药材,还可以让太后娘娘容光焕发,永葆青春。”
刘觞越听越觉得不靠谱,但王太后方才还要死不活,这会子饮了两口雉羹,脸色都红晕了起来,的确比方才精神头大了不少。
王太后惊喜非常,立刻端起雉羹来,又饮了几口,干脆将里面的鸡肉也给食了。
王太后用帕子擦了擦嘴巴,道:“你这雉羹,倒是做得极好,不知还有没有了?”
金商防御使恭敬的道:“有有,自然还有,卑臣这就让犬子多准备一些,献给陛下与太后娘娘。”
金商防御使的公子离开船舱去准备,没一会儿便带着宫人们,端了许多雉羹出来,不只是李谌和王太后,其他人也是人手一份。
各地的节度使们刚才都亲眼目睹了雉羹的奇效,也觉得好奇,纷纷端起雉羹来品尝。
刘觞也有一份雉羹,打开盖子来看了看,就是普通的鸡汤,飘着油花,里面隐约可见人参的须子、枸杞、红枣等等,还有几块鸡肉和蘑菇,除此之外,并没什么新鲜的。
崔岑端起雉羹来闻了闻,蹙着眉头,似乎也在苦思,为何一碗雉羹这么大的功效。
刘觞低声道:“崔御医,怎么样?闻出什么门道来了么?”
崔岑摇头道:“这里面用料考究是不假,但都是一些滋补的药材,的确可以滋补缓解太后的头疾,但为何会见效如此神速,崔某便不得而知了。”
刘觞用小勺子搅了搅雉羹,稍微舀了一勺送到嘴边呷了一口,感叹道:“咸了。”
鸡味浓郁,但油腥太大,还太咸了,刘觞喝了一口直叫水,便没有再喝第二口。
他下意识挠着自己的脖颈和下巴,端起茶杯来漱口,便听到坐在旁边的阿爹惊讶的道:“觞儿?”
刘觞奇怪的道:“阿爹,怎么了?”
刘光焦急的道:“你的脸……还有脖颈,起了许多红疹子。”
“啊?”刘觞奇怪,很快反应过来,怪不得这么痒,他自己看不清楚,只觉得脖子和脸颊上都麻麻痒痒的,还有点刺辣辣,原来竟然起了疹子!
红疹子瞬间弥漫开来,刘觞一挠,简直犹如雨后春笋,不可抑制。
刘光立刻道:“崔御医,快、快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刘觞的红疹子还在持续弥漫,崔岑反应迅捷,立刻道:“还请宣徽使入内,崔某为宣徽使看诊。”
刘觞赶紧站起来,用袍子遮住自己的脸,离开宴席,钻进船舱的屋舍中。
李谌听到席间的骚乱,他一直都偷偷注意着刘觞那面,立刻紧张的站起来,大步追上去。
刘光和崔岑扶着刘觞进入船舱的屋舍,崔岑为刘觞仔细查看,又询问了刘觞的感官。
刘觞奇怪的道:“没什么不对劲儿,就是突然有点痒,阿爹不说我还不知道起了这么多疹子,我不会破相吧?”
崔岑写了下一张方子,道:“宣徽使不必着急,应该是那雉羹中用的药材过多过杂,而宣徽使正好对一味或者几味不服,所以才会起红疹。”
不服?刘觞心想,那不就是过敏啊,我只喝了一口鸡汤就过敏,也真是倒霉!
崔岑道:“宣徽使不要用手抓挠,崔某这就吩咐人去熬药,宣徽使饮下,切忌着风,应该会有好转。”
李谌大步追上来,来到屋舍门口,便听到崔岑的说话声,幸而只是不服,似乎并不是大事儿,李谌狠狠松了一口气。
李谌进入屋舍的脚步顿住,似乎有些迟疑,最终没有迈进去,只是停留在屋舍门口。
鱼之舟跟在旁边,将天子迟疑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禁奇怪的道:“陛下既然担心宣徽使,何不进去看看呢?”
李谌双手攥拳藏在宽袖之中,慢慢垂下眼帘,淡淡的道:“朕担心与否,恐怕在宣徽使心中……并不在意。”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刘觞:青春期的小男朋友真难懂,唉……
李谌:阿觞哥哥大猪蹄子!唉……
新的一轮投票开始了~
【阿觞哥哥大猪蹄子】请叩1~
【小奶狗天子青春期难搞】请叩2~
第88章 小作精!
鱼之舟更是奇怪, 陛下这几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总是避着宣徽使不见, 明明很是担心, 却犹如眼下这般,并不让宣徽使知道他在担心。
鱼之舟想要说些什么,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他们, 崔岑道:“谁在外面?”
李谌没说话, 对鱼之舟招了招手,便从屋舍门口离开,折返了回去。
鱼之舟也没有法子, 只好跟上一起离开。
崔岑从里面走出来,并没有看到外面的人影,又回到了屋舍中。
刘觞奇怪:“什么人?”
崔岑摇了摇头:“不知, 崔某过去的时候, 人已经离开了。”
刘觞在船宴中途突然过敏, 便提前离开了船宴,回宣徽院静养。
春日就是风大,刘觞这样的过敏, 尤其不能着风,因此回了宣徽院之后,刘光便给他告了三日的假, 让他先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以免红疹会扩大。
刘觞在宣徽院静养的第三日, 崔岑的汤药很管用, 红疹早就消退了, 稍微巩固一下身子便可。
他百无聊赖的躺在榻上,翘着腿,手里捧着几本宣徽院送来的文书,看也看不下去,把文书扔在一边,又抱起头枕来,“唉——”长长的叹了口气,心说什么小奶狗男友,自己都生病了,天子竟然不来探看自己,难道不应该来探病,借机嘘寒问暖,亲亲我我吗?
何止是没有来探病,就连鱼之舟也没有来过一趟,各地节度使防御使都在长安,若是李谌忙碌,派遣鱼之舟过来问问看看也是好的,哪知道刘觞连小鱼公公都没见着。
刘觞长吁短叹的,便听到小太监道:“宣徽使大人,有客求见。”
刘觞噌的坐起身来,瞪着眼睛道:“是谁?”
“是我。”一个人从门外施施然走进来,他面容俊逸,身材高挑纤长,脸上带着病弱之气,一股浓浓的无害之感扑面而来。
“是你啊。”刘觞只是瞥了一眼对方,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
是沧景节度使之义子——程怀瑾。
程怀瑾走进来,站定在刘觞面前,将前来探病的礼物放在案几上,道:“怎么,宣徽使这是在等人?见到怀瑾很是失望?”
刘觞爱答不理的道:“你怎么来了,别是来投毒的吧?”
程怀瑾一笑:“宣徽使大人,您说的什么话儿呢?怀瑾担心宣徽使还来不及,如何可以投毒?再者说了,怀瑾与宣徽使,怕是自己人,又如何会坑害自己人呢?”
“自己人?”刘觞挑眉道:“你对自己人,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可不敢当你是自己人,谁知你背地里会怎么阴我呢。”
程怀瑾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道:“宣徽使大人果然是在说笑呢,好生风趣。”
刘觞:“……”
刘觞懒得搭理他,道:“礼物留下,人可以走了。”
程怀瑾是奉养父之命来探望宣徽使刘觞的,他这次前来,其实就是想打探打探刘觞的消息,毕竟程怀瑾有那么大一个小辫子落在刘觞手中,套套近乎总是没错的。
程怀瑾见刘觞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也稍微放下心来,但他又十足不甘心,分明是自己抓住了刘觞的把柄,怎么反而倒转了过来,成了自己倒拿干戈,授柄于人,被刘觞死死抓住了把柄,还被要挟了一通。
程怀瑾虽然是程家的养子,但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气,心里总是思忖着如何扳回一局。
就在此时,程怀瑾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朝宣徽院来了,他自小便是个练家子,虽然一直用病弱当做伪装,但程怀瑾的功夫不弱。
程怀瑾仔细一听,这跫音十足耳熟,且小太监根本没有通报,能如此进入宣徽院,而且不加通报的,除了宣徽院的主人刘觞之外,也只剩下两个人。
其一便是刘觞的养父,枢密使刘光。
而这个其二,便是当今天子!
程怀瑾挑了挑眉,看来来人是当今天子无疑了,他心里有了计较,立刻低眉顺眼的道:“宣徽使,怀瑾是来探看宣徽使的,您不让我坐坐么?”
“坐坐?”刘觞摆手道:“本使这太乱了,便不款留你,你走吧。”
程怀瑾颇有些哀怨的道:“宣徽使大人当真如此薄情。”
刘觞懒得和他贫嘴,哪知道程怀瑾不走,反而稍微提高了一些嗓音,道:“宣徽使大人您这般薄情寡义,不会与怀瑾,也是玩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