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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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品先又点点头:“在下受教了。”
正好中场休息结束,两边队员集合,翻身上马,准备继续下半场比赛,刘觞对陆品先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给他打气。
刘觞回了座位上,李谌道:“如何?”
刘觞无奈的摇头:“陆少将军打球太干净了,看来……还得陛下帮帮他。”
“朕?”李谌道:“朕不在场上,如何帮他?”
刘觞与他咬耳朵,小声道:“陛下,一会儿你看准时机,就扔个小石子过去,让程三公子以为,是陆品先惊扰了他的马匹,程三公子必然饶不了他,打起来指日可待。”
李谌眼皮狂跳道:“阿觞的法子,真是……真是好法子。”
刘觞在案几底下偷偷握住李谌的手,李谌一阵激动,还以为阿觞哥哥又要与自己偷情,哪知刘觞将他的手掌展开,塞了几颗小石子过来。
李谌道:“石子?”
刘觞笑道:“惊扰程三公子的马匹用的,陛下一会儿偷偷扔过去,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都这么小,这么圆润,打不伤人的。”
李谌:“……”
下半场比赛开始,程熙之一直冷着脸,故意不去看陆品先,他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理会陆品先,如此一来,也不会在御前失仪,惹出麻烦。
陆品先不着痕迹的看了两眼程熙之,驱马一直跟在旁边,但是正如刘觞所说,他打比赛太干净了,没用过小动作,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
却在此时……
“啊!”
程熙之一声惊呼,一块小石子从斜地里飞过来,直接打在程熙之的马腿上,马匹受惊,猛地尥蹶子,高高抬腿,程熙之一只手还需要握着毬杖,没能稳住身形,直接从马匹上掉了下去。
程熙之坠马,幸而他会一些武艺,及时调整身形,半空中硬生生拧腰落地,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众人都被这个变故吓到了,赶紧勒住马匹聚拢过来,裁判也驱马跑过来。
“程三公子,没事罢?”
“是啊,三公子,没事儿罢?”
“程三公子的骑术不精啊,怎么还能落马呢?也不知这节度使是如何教导儿子的?”
程熙之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这么多人围观,陛下亲自临场,自己竟然从马上掉落了下来,简直丢人现眼,足够被各地节度使笑话一万年的!
程熙之面红耳赤,气愤的抬头去瞪那些对自己冷嘲热讽之人,他的目光一转,便盯在陆品先的小童身上,立刻大步跨过去,一把揪住小童的衣领子,怒喝道:“是不是你?!背地里使小绊子?我方才分明看到一颗石子打中了我的马匹!绝对是你!”
石子自然是刘觞捡的,李谌扔的,和那小童毫无干系,刘觞的本意是嫁祸给陆品先的,哪知道竟然有奇效,程熙之误会是小童暗地里使绊子,给自己玩阴的。
“不是,不是小人呀!”小童连连摆手,焦急的朝着陆品先道:“少将军!您快为小人做主啊,不是、真的不是小人啊!”
陆品先面容冷硬漠然,踏前一步,拦在小童面前,淡淡的道:“程三公子,方才的石子,的确不是在下的仆役扔的。”
程熙之果然爆炸了,仿佛点着的炮仗,又好似炸毛栗子,指着陆品先的鼻子,不敢置信的道:“你竟还维护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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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君子都是禽兽
陆品先道:“在下并非维护什么人, 事实上,那石子的确不是在下的仆役扔的。”
“那是谁扔的!?”程熙之恶狠狠的问道。
方才在打比赛,大家全神贯注, 谁也没有注意, 再者说了,这个石子是从席位上扔过来的,不是从赛场上扔过去的, 因此众人更加没有注意席位, 就连裁判也没有注意。
程熙之怒声道:“不是他扔的,难不成还是天子扔的?!”
“咳咳咳咳咳——”李谌险些呛着,不得不说, 程三公子的直觉还真是敏锐极了!
刘觞过来“劝架”,却像是个搅屎棍子一般,故意道:“是啊, 难不成还是天子扔的石子?这也太荒唐了, 对不对?”
“就是!”程熙之道:“分明是他扔的, 方才我都看到了,就是那个小童的方向,好啊陆品先, 你身为主家,便能如此维护你的仆役了不成?”
陆品先本想辩解一番,不过转念一想, 今日的目的便是惹怒程熙之,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子和自己吵架决裂。
陆品先冷声道:“程三公子不要强词夺理, 是在下的仆役做的, 在下绝不会徇私, 不是在下的仆役做的, 在下也绝不会退缩。”
“你果然是维护他!”程熙之冷笑道:“还真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品先道:“程三公子,陛下面前,请你谨慎言辞。”
“我怎么了?”程熙之道:“就算是当着天子的面儿,我该说什么说什么,也断不会像你一样,人前一套,背地一套,搞这些阴奉阳违见不得人的手段!”
两边吵起来,那小童不需要吩咐,自行拱火,眼中含着泪花道:“少将军,不要吵了,您不要为了小人,与程三公子争吵。”
程熙之险些被气笑了:“你好大的脸面,我和你家主子吵架,有你什么事儿,滚!”
小童吓得一个哆嗦,陆品先道:“程三公子,陛下面前,请你说话有些分寸,莫要冲撞了圣驾!”
两边谁也不让谁,场面一度混乱起来,各地节度使完全是在看热闹,恨不能打得再火爆一些才好了。
程怀瑾不知今日马球比赛的目的,就是让两家吵起来,他看到程熙之与陆品先如此针锋相对,侧头看了看天子的方向,若是程熙之口出狂言,连累了程家,自己也是程家的一份子,岂不是要被牵连?
程怀瑾总出来道:“三兄,依怀瑾看,陆少将军也不是有意的,就这么算了,继续比赛罢。”
“就这么算了?!”程熙之那火气瞬间烧到了程怀瑾的头上,他平日里就看不惯程怀瑾,大哥那么维护程怀瑾,程怀瑾不过一个野种,自己分明才是他的亲弟弟。
现在好了,这个野种胳膊还往外拐,分明不把自己当成程家自己人。
程熙之气怒非常,殃及池鱼,转头指着程怀瑾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有你在这里说话的份儿?”
“三兄……”
“别叫我三兄!”程熙之打断他的话头:“我可当不起!我跟你有关系么?你是程家的人么?你骨子里就没有流淌着程家的血脉,这才会胳膊肘向往拐,向着外人说话!你凭什么说算了?”
程怀瑾一愣,没想到程熙之火气这么大,直接烧到了自己头上,还当着这么多节度使的面子,说自己不是程家的人。
程怀瑾最芥蒂的,便是这句话……
程怀瑾的确不不姓程,他被程老将军收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姓程,就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人说闲话,所以程怀瑾主动向程老将军请求,将自己的姓氏改为程氏。
这么多年来,程怀瑾作为程家的义子,一直胆战心惊、如履薄冰,正因为他不姓程!
这是程怀瑾心头的一根刺,讳莫如深。
程怀瑾一愣,瞬间没了话头,脸色惨白,程熙之正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的继续道:“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假惺惺,人前一面,背地一面,现在竟都是这样的人,原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会吃香是么?我今日可真是见识了!”
程怀瑾面上无光,脸色惨白,双手藏在袖口中微微颤抖,干笑道:“三兄,你怕是累糊涂了,要不然这样罢,怀瑾扶你去歇息一番。”
程怀瑾想要上前去扶程熙之,把他拉走,不让他在毬场上暴跳如雷的骂人,谁知道程熙之不吃他这一套,猛地一把推开程怀瑾,冷声道:“开走,别碰我!只会讨好人的野种,看了便叫人厌烦!”
程怀瑾没有防备,“嘭”一声直接被推倒在地,他的耳朵里都是“野种”“只会讨好”“令人厌烦”等等词眼,异常的刺耳。
“阿瑾!”
程轻裘拨开人群挤进来,赶紧扶起程怀瑾,关切的道:“阿瑾!怎么样,摔疼了没有?”
程怀瑾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还在呆呆的出神,只觉得掌心麻麻痒痒的,低头一看,是血,他的手掌蹭在地上擦破了皮,这会子正在微微渗血。
“阿瑾!”程轻裘道:“你受伤了?快,大兄带你去包扎。”
程熙之也没想到程怀瑾会摔在地上,还擦破了手掌,他一时有些惊慌,但咽不下这口气,大兄又这么关心这个野种,分明自己才是大兄的亲弟弟啊,大兄对兄弟们的关心,还不及这个野种的一半!
程熙之冷笑道:“真会装模作样啊!只是擦破了一点点皮,好像要流血而死……”
“住口!”
程轻裘一声断喝,吓得程熙之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一脸无措的模样。
都说长兄如父,果然是没错的,程老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是老来得子,只有长子程轻裘的年纪稍微长一些,程老将军总是在军中练兵,很少回家,因此长兄程轻裘就担负起了教养的责任,虽他为人亲和,但还是十足有威严的。
程轻裘冷声道:“老三你说够了没有!今日陛下在场,你如此失仪,便算是陛下不追究,我也定然饶不了你。”
程熙之吓得好像炸毛的小猫咪,瞪大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道:“大兄你……你吼我?”
程轻裘冷声道:“滚回去反思,禁足在屋舍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程家的仆役赶紧上前,道:“三公子,多有得罪了。”
“放开我!放开!你们放肆!”程熙之一直挣扎,但是无济于事,程家的仆役都是会武艺的,两个人押解着程熙之离开了清思殿。
程轻裘立刻对李谌道:“卑将有罪!卑将管教无方,还请天子恕罪!”
李谌挑了挑眉,本意只是想要程熙之与陆品先打起来,没想到程熙之的火气烧得如此旺盛,竟然把自家人也给烧了进去,不过无伤大雅。
李谌装作很是大度的模样:“无妨,今日本就是比赛,难免有些小小的口角,既然程少将军已经管教了程三公子,那朕也就不方便插手了,一切按照程少将军的意思来罢。”
其实李谌看得出来,程轻裘还是很维护程熙之的,如果程轻裘不镇住场面,先斩后奏,一旦他的失态提升到御前失仪的层面,那就不只是禁足这么简单了,少则杖责鞭笞,多则入狱斩首!
程轻裘狠狠松了一口气,道:“多谢陛下恩典。”
程轻裘告罪之后,一转头,便发现程怀瑾不见了,不知去了何处,正要着急寻找,刘觞走过来道:“程少将军不要着急,本使令人送程公子去了清思殿的偏殿,御医崔岑已经过去看诊,想必这会子正在包扎伤口呢。”
“多谢宣徽使。”
程轻裘也没空客套,赶紧往偏殿跑去,好似很是担心程怀瑾的伤势。
刘觞笑眯眯的看着程轻裘跑远的背影,李谌走过来道:“阿觞,今儿个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过火?”刘觞道:“不会啊!刚刚好,精彩非凡!程三公子真是从不让人失望,他气起来,简直不分敌我,疯狂扫射,伤敌三分,伤己七分啊,霸气!”
李谌:“……”
刘觞又道:“今天这个梁子可算是结大了,各地节度使都看在眼中,那个背后之人一定十分得意,只是……”
“只是?”李谌道:“只是什么?”
刘觞有些感叹:“只是没想到,害得程怀瑾这个小美人儿受伤了,我有一些些的于心不忍。”
李谌:“……”
李谌立刻捏住刘觞的下巴,让他面向自己道:“谁是小美人儿?”
刘觞笑嘻嘻的道:“陛下,陛下你是,你方才怕是听错了。”
李谌冷笑一声:“哦?朕听错了?”
“是啊是啊!”刘觞信誓旦旦的道:“陛下最美!”
程轻裘追到偏殿,御医崔岑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程轻裘拱手道:“崔御医,不知家弟伤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