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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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商公子便以此要挟小童,其实只是一些雉羹而已,完全不值得出卖主人家,小童本打算破罐子破摔,和主人主动请罪的,但是谁成想……
“那雉羹……那雉羹好像有仙力!对对对,有仙法!”小童惊恐的道:“小人偷偷饮了几次之后,便不能再没有那雉羹呢!实在是,日日想,夜夜想,晚上睡不着,一闭眼都是雉羹的滋味儿,太难熬了,因此……因此小人才不得已被金商公子驱使!他让我散播谣言,买通流民,说……说很简单,只要小人照做,就给小人继续饮用雉羹!”
“原来如此……”刘觞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小童服用阿芙蓉熬制的雉羹,已然上瘾,所以才会听从金商公子的命令,到处散播陛下要派遣副大使去藩镇的谣言。
“小人也是被逼的!也是被逼的!”
刘觞弄清楚了始末,道:“既然你也是被逼的,那我就不追究你的罪过了。”
“当真!?”小童惊喜非常。
刘觞道:“我放你回去,但你要答应,不能将今日的事情告诉金商公子,也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否则……”
“小人不敢说!小人不敢说的!”小童再三恳求:“放了小人罢!”
刘觞给陆品先打了一个颜色,让他把小童打晕,然后才给他松开麻包。
李谌道:“这小童怎么办?”
刘觞道:“还能怎么办,把他放在这儿呗,让他在这里睡一晚上,明日自然会离开的,不必管他。”
陆品先沉声道:“看来栽赃构陷卑将的,便是那金商公子。”
刘觞道:“金商防御使又是弄了阿芙蓉,又是构陷范阳节度使,这心思,未免也太野了一些吧!”
陆品先道:“陛下,下一步该当如何?”
李谌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既然背后之人已经浮出水面,咱们便静静的当他将手伸入浑水之中,再连根砍断,以除后患。”
“是!”
操纵谣言之人,和使用阿芙蓉迫使各地节度使上瘾之人,都是金商防御使和他的儿子,闹了这么大一出,这两个人的心思的确是大得很,怕是后面儿还有其他动作。
刘觞道:“陛下,与其等着他们出招,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主动引他们出招,如此一来,也可以乱了他们的阵脚。”
“如何引蛇出洞?”李谌问道。
刘觞笑嘻嘻的道:“还需要程三公子与陆少将军的鼎力配合。”
金商防御使闹这样一出,无非是想要牵扯各地节度使,然后再让大家打起来,最后得利的自然就是他金商。
因着打马球的缘故,大家都知道程三公子与陆少将军不和,但这种不和,还停留在过家家的层面上。
刘觞道:“只是口角,未免太小儿科了,不如……陛下送二位一份大礼,给这场火再添一把油,烧的更旺盛一点儿。”
陆品先眼皮一跳,怎么觉得宣徽使这口气,有一点点兴奋呢?
刘觞道:“范阳与金商不和,其实说到根本,就是为了粮饷补给的事情。”
朝廷每年发放到各地的粮饷与补给,根据不同的地域,发放的数目自然也有所不同。
范阳一直比沧景要多很多,毕竟幽州要抵御北面的外敌,是大唐北端的门户,但是范阳节度使一直很是不服气,这就促使了两面的对立矛盾,各自都觉得自己有自己的辛苦。
刘觞道:“陛下干脆令人放出消息去,说是要加大幽州粮饷补给的发放力度,但是对沧景的补给要求视而不见,如此一来……”
李谌挑眉:“依照程三公子的秉性,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暴跳如雷。”
刘觞打了也一个响指:“没错!”
陆品先点点头:“的确如此,粮饷补给是各地节度使的头等大事,这已经不仅仅是打马球的输赢与面子问题。”
程熙之暴跳如雷,必然又要去找陆品先的麻烦,如此一来,各地节度使也会开始站队,金商防御使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刘觞道:“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金商防御使面前,他若是不出手,必然会夜不能寐,只要金商防御使提前出手,便是自乱阵脚,打破了他原本制定的计划,到时候想要拿捏他的短处,必然方便多了。”
李谌点头道:“言之有理。”
陆品先拱手道:“一切但凭天子安排。”
李谌便按照刘觞所说的计划吩咐下去,想要让程熙之听说粮饷补给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直接与天子对接的枢密院放出一点点风吹草动便可以了。
自从郭氏的权势倒台,十个宰相轮流当班之后,枢密院的权威更是独大,直接架空在了宰相头顶上,一切事宜都要通过枢密院才能发放下去,与陛下直接对接的也是枢密院本身。
这样一来,枢密院就是朝廷的风向标,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先从枢密院传出来,很多人都准备了眼线在枢密院蹲着,就是想要提前知晓天子的动向。
刘光乃是枢密院的掌官,只需要他放出一丝丝的消息,程熙之必然会知晓,何止是程熙之知晓,整个驿馆定然都会知晓。
果不其然,程熙之禁足在驿馆中已经第三日,百无聊赖,他的亲信走进来,慌张得道:“三公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难不成大兄放我出去了?”
“不是不是!”亲信道:“三公子,枢密院传来的消息,陛下听信了陆品先的谗言,好像要给幽州增加军饷了!还要增加俸料!”
“什么!?”程熙之狠狠一拍案几:“你再敢说一次!?”
亲信苦着脸道:“不是小人说不说的问题,是枢密院传来的消息,您也知道,枢密院的消息自来都是十有八*九当真的!”
程熙之追问:“那咱们沧景呢?阿爹上书请求加粮的文书,批下来了没有?”
亲信摇摇头:“好像……好像没有消息。”
“岂有此理!”程熙之又是狠狠一拍案几,拍的手疼,直甩手道:“不行,我要去面见天子,当面与天子理论!凭什么只给幽州增加俸料?咱们沧景的将士也十足辛苦,都已经自行下地种田,陛下难不成看不到么?”
“三公子!三公子!不可、不可啊!您还在禁足,不能出屋舍!”
程熙之恼怒起来,根本不管这些,大手一挥道:“躲开!别妨碍我,我今日必须出去,什么狗屁的禁足,大兄只知道忍让,我可不忍!”
说完,一脚踹开舍门,闯了出去,根本不顾阻拦冲出馆驿。
馆驿的角落,程轻裘从屋舍后面转出来,眯了眯眼睛,看着气急败坏离开的程熙之,微微叹了口气:“希望老三不要太过莽撞才是。”
程熙之气得头发恨不能支棱起来,冲到大明宫丹凤门边,因着他没有通传,直接被拦在了大明宫门口。
其实想要进入大明宫,并非都需要天子的召见,毕竟大明宫中还有中书门下等等办公的地方,所以臣子们想要进入大明宫并不困难。
程熙之却被拦了下来,守卫不让他进去,道:“程三公子,您不能入宫。”
“不能?”程熙之奇怪的道:“为何不能?”
“这……这……”守卫支支吾吾,道:“这是天子的意思,说是……说是没有宣召,程三公子这些日子都不得入宫。”
程熙之本觉得朝廷给幽州加俸料的事情,可能是假的,毕竟朝廷端水这么多年,每次都不会太过分,因此沧景和范阳才没有真正的打起来,只是明争暗斗罢了。
但这次枢密院的消息若是真的,委实太过分了一些,分明是偏颇。程熙之本觉得天子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偏颇,可偏偏到了大明宫门口,竟然被阻拦下来。
如果天子不是真的偏心,为何会阻拦自己,不让自己入宫谒见?
程熙之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真的,天子为了不让自己闹事,所以才不让自己进入大明宫,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程熙之气不过,更是愤怒,推搡着那些阻拦的守卫:“凭什么不让我进宫?!我要面见天子!我要与天子评理!”
“程三公子,程三公子您见谅,卑将们也是奉命行事!”
程熙之与守卫推搡之间,便看到一辆车马经过,停到了大明宫的丹凤门门口,那车马何其眼熟,正是驿馆的车马。
有人打起车帘子,幽幽的道:“何人喧哗?”
程熙之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坐在车马中的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
“姓陆的!”程熙之指着他道:“你给我下车!”
陆品先只是瞥了一眼程熙之,态度很是冷漠疏离:“在下还有要事在身,需要进宫面见天子,没空与程三公子置喙,少陪了。”
“陆品先!陆品先!”程熙之拦住车马,道:“你进宫面圣,是不是因着幽州加饷的事情。”
“是与不是,”陆品先淡淡的道:“与程三公子有关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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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之舟走入紫宸殿,禀报道:“陛下,宣徽使,程三公子已经到了丹凤门前,被守卫拦了下来。”
“很好!”刘觞早有安排,他就知道程熙之一定会气急败坏的进宫理论,特意安排了神策军在门口拦住他,这样一来,程熙之肯定会多想。
李谌笑的甚为宠溺:“还是阿觞料事如神。”
鱼之舟稍微有点迟疑,道:“陛下,宣徽使……范阳节度使之子陆品先刚刚入了宫门。”
“还等什么?”李谌道:“让他进来。”
“可是……”鱼之舟道:“可是陆少将军没有来紫宸殿。”
“为何?”李谌奇怪:“他进宫不来见朕,去了何处?”
鱼之舟道:“陆少将军在宫门口被程三公子……打了,此时在太医署,正在接受治疗。”
李谌:“……”
刘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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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这是谋反!
“与程三公子有什么关系?”
“你再说一遍?!”
程熙之听到陆品先的话, 气不打一处来,挑着马鞭,虚指着陆品先的鼻子。
陆品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程熙之, 连下车都不曾下, 便道:“不必理会,进宫门。”
“是,少将军。”
丹凤门的守卫验查之后, 便打开丹凤大门, 请陆品先的车马通过。
程熙之一看,陆品先这是不打算理会自己,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当即身形一展,猛地拔身而起,竟然直接跃上了马车。
陆品先眯着眼睛看他, 不赞同的道:“程三公子, 你阻拦在下见御驾, 若是耽误了圣上的要事,该当何罪?”
“我管你是什么要事?”程熙之站在马车上,拦住车马, 就是不让他通行:“凭什么我不能进宫,你却能进宫?你去找天子,分明便是要说加粮饷的事情, 若是今儿个我不能接进宫,也不会叫你得逞!”
驾士一脸为难:“少将军, 这……这怎么办呢?”
程熙之站在车上, 驾士也不敢驾车, 唯恐冲撞了沧景节度使的儿子, 他可是担待不起的。
陆品先道:“程三公子,这里可是大明宫前,丹凤门下,你若是在此闹事儿,传到天子耳朵里,不仅仅是你,就连你们沧景程家的脸面,也不好过罢!”
“你威胁我?”程熙之气笑道:“你竟还威胁我?我今儿个就是为了沧景的将士们来的,你说什么我也绝对不会退缩!更何况……啊!”
他还在义愤填膺,没想到车驾的马匹受了惊吓,驾士还没催马,竟然直接动了起来,程熙之站在马车上,面对着车厢,马车突然一动,他整个人没有防备,直接向前扑去。
“程熙之!”陆品先坐在车厢里,看到他向前扑倒,马车上这么多金属的装饰物,若是磕到,不是撞坏了头,便是撞坏了眼睛。
陆品先猛地从车厢中窜出来,一把搂住陆品先,马匹受惊很严重,马车剧烈的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