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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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璃还是不接话,打定主意不理会刘觞。
刘觞完全不觉冷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与你说一句实话,刘长邑得罪太皇太后不假,被派外出也不假,今日一大早,鸿翎急件,八百里加急,是从清寒堡传来的文书,吐蕃偷袭清寒堡,刘御史……身中八箭,重伤不治,没了。”
琛璃浑身一震,“哗啦!”枷锁锁链发出剧烈的震颤声,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道:“你说什么!?”
他眸子紧缩,随即摇头道:“不可能,你这人素来诓骗于我,绝不可能!”
刘觞抹了抹眼睛,他昨日里饮了两杯酒,加之子夜之后才睡下,睡眠不足,难免眼睛红彤彤的,此时作抹眼泪的动作,竟无比真实。
“璃儿,本使知你难过,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刘御史当真……当真没了!你……节哀吧!”
“不可能……不可能……是你诓骗于我,我不会相信的!”琛璃慌了神,语无伦次的道:“是我、是我害了他……”
咕咚!
琛璃刚站起来,双膝一软,又直接瘫坐在地上,怔怔的摇着头,一时间眼眶竟有些发红,若隐若现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纵使反复强忍着,一不小心还是会夺眶而出。
“宣徽使。”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断了琛璃的悲伤,与刘觞的恶作剧。
真巧了,正是刘觞口中“没了”的御史大夫兼大理卿刘长邑!
刘长邑一身官服显然是新换的,哪里还有昨日里醉酒的模样,又恢复了沉稳冷静的姿态,拱手道:“宣徽使,陛下传召。”
刘觞:“……”来的太巧,瞬间穿帮了!
“你?”琛璃呆呆的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着刘长邑,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你不是……你不是死……”死了么?
刘长邑一板一眼的道:“刘某好端端的,的确外派公干,但并非攻打吐蕃,而是游说吐蕃周边国家,如今吐蕃四面的国家均数与我大唐订立盟约,吐蕃知难而退,已然罢兵求和。”
刘觞点头如捣蒜道:“对对,没错。”
琛璃这才反应过来,恶狠狠瞪着刘觞:“你、你又骗我!”
刘觞笑眯眯的道:“权宜之计,兵不厌诈嘛,谁让璃儿你总是一本正经的上套?看起来很精明,其实特别好骗,这么直的钩,一钓就上钩!”
他说完,又对刘长邑抱怨道:“刘大人,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晚来一会儿,说不定本使就能劝降小璃儿了。”
刘长邑淡淡的道:“若是刘某晚来一会儿,怕是墓上的野草都长了三丈高。”
刘觞:“……”动不动就背诵《唐律疏议》全文的刘老师,幽默细胞真是不一般啊!
刘长邑又道:“陛下传召宣徽使,十万火急,似是有什么急事,宣徽使还是快去谒见罢。”
刘觞摆摆手道:“行罢,那本使先去了。”
刘觞从紫宸殿跑出来还没多久,看来是李谌醒过来发现人不见了,所以才会传召自己,这般火急火燎的,难道是什么大事?关于吐蕃?关于郭氏?关于结盟?
如今是多事之秋,朝内朝外各种可能意外都会有,刘觞硬着头皮往紫宸殿去,心中安慰自己,左右昨夜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小臣拜见天子。”刘觞进入紫宸殿,恭恭敬敬的作礼:“不知陛下急招小臣,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
“确有一件急事。”
李谌半靠半卧在榻上,锦被盖在胸口以下,露出只着单薄里衣的肌肉线条,轻轻咳嗽了一声道:“阿觞,朕昨夜宿醉,今儿一起来,身子不舒服的厉害,口渴难耐,想饮水,你给朕倒一杯。”
刘觞:“……”鱼之舟就在殿外,你大老远把我叫回来,竟然是为倒水!?
第33章 阿觞=流氓
郭郁臣脑袋里昏昏沉沉, 刺目的阳光洒在眼皮上,他下意识伸手遮住眼目,挡住光线。
郭郁臣一动, 感觉怀中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 妨碍了自己的动作。
他睁开眼目,迷茫的低头一看,是一个人——枢密使刘光!
两个人盖着一张锦被, 刘光黑色的鸦发犹如绸缎披散而下, 铺在他单薄瘦削的肩膀上,微微歪着头,靠在郭郁臣的胸口上, 闭着眼睛兀自沉浸在睡梦之中。
睡着的刘光少了平日里的冷傲,尖尖的下巴,精巧的鼻梁, 平添了一抹温柔之意, 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的妄想。
郭郁臣呆呆的望着刘光, 脑海中混混沌沌,一时间忘了反应,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 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慢慢的,一点点低下头, 轻轻的,甚至充满崇敬的小心翼翼, 亲在刘光的唇瓣上。
“嗯……”刘光微微蹙了蹙眉心, 睁开了眼目, 两个人的眼神毫无意外的撞在一起。
郭郁臣一个激灵, 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吐息,郭郁臣这才彻底醒过梦来,震惊的道:“枢密使?!”
他连忙向后退开,这一退牵连了锦被,缎面的锦被扯开,“哗啦——”一声露出刘光白皙光滑犹如剥壳鸡蛋一般的肌肤,肩头上甚至还有一个清晰的齿痕。
天气虽然转暖,但清晨的气温仍然很低,刘光堪堪醒来,突然被抽掉锦被,凉的一个颤栗,微微缩了缩肩膀,黑色的鸦发倾泻一般从肩头滑下。
郭郁臣不由更是看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抓住被子,给刘光严严实实的裹上,不留一丝空隙。
“我……郁臣……”
郭郁臣慌了神,他昨夜饮多了酒,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刘光平静的看向郭郁臣,相对于郭郁臣的慌张,刘光反而很镇定,甚至用纤细的手掌遮掩,轻微打了一个哈欠,时辰还早,昨夜睡下的又晚,刘光还困倦着。
“大将军,”刘光道:“昨夜的事儿……大将军还记得多少?”
“我……”郭郁臣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在紫宸殿吃宴,然后……
不,也不是完全不记得,隐隐约约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在郭郁臣的脑海中。
抱着御史大夫刘长邑“撒娇”的场面,想要打碎杯子的场面,还有塞得满嘴草药的场面……
郭郁臣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使劲敲了敲,懊恼的道:“这……枢密使……郁臣、郁臣失态。”
刘光轻笑一声,翻了个身,侧卧着面对郭郁臣,他稍微一动,郭郁臣看的真真切切,两个人都是未着寸缕,衣裳丢的满地都是,何其狼狈,何其旖旎,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刘光悠闲的道:“大将军何止是失态?”
郭郁臣咕咚一声直接跪在榻上,道:“枢密使要杀要剐,郁臣绝无怨言!”
刘光道:“大将军官拜二品,本使虽任职枢密院,有权任免朝臣,但正二品的任免不在本使的涉猎范畴之内,更别说要杀要剐了。”
“郁臣的意思是……”郭郁臣连忙解释。
刘光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本使并非要对大将军要杀要剐。”
他顿了顿,一双眼目笑的仿佛春水,又道:“大将军可还记得,上次答应本使的条件?”
“记得!”郭郁臣点点头。
刘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暧昧的吻痕,道:“上次大将军答应本使一个条件,如今这是第二次,是不是应当如法炮制,大将军再答应本使一个条件?”
郭郁臣诚恳的道:“枢密使说的无错,的确应当如此。”
“那好,”刘光伸出手去,纤细的指尖抵住郭郁臣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平视,微笑道:“本使现在想好第一个条件怎么用了。”
郭郁臣面容赤红,总觉得刘光这个动作,好像在调戏自己一般,可自己是个男子啊,一定是错觉。
郭郁臣道:“但凭枢密使吩咐!”
刘光道:“也并非什么难事儿,不是让大将军上刀山,也不会让大将军下火海,只需……在三日后的朝参上,大将军应和我的参议罢了。”
郭郁臣微微皱眉,道:“不知……不知枢密使的参议是什么?到底想让郁臣应和什么?”
刘光挑眉道:“怎么?不知是什么,大将军便不答应这个条件了?”
郭郁臣有些为难,道:“郁臣曾答应过枢密使,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只是……这条件不能触犯国家大义,因此还请枢密使明示。”
“呆子。”刘光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但还是道:“与大将军明说了罢!三日之后的朝参,陛下定会提出请太皇太后交还兵符一事,我枢密院决定附议陛下掌权,太皇太后掌权这么多年,多少会不乐意,这必然是一番僵持苦战,便不知大将军站在哪一面儿了?是郭氏母族,还是……天子?”
郭郁臣姓郭,而且不是郭氏旁支,他的兄长乃系当朝宰相郭庆臣,更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子,有了这层血亲干系,就算郭郁臣并非郭氏集团的一员,刘光还是要防备一二,早有准备。
郭郁臣听到这里,沉吟道:“还请枢密使放心,郁臣乃是大唐的仆臣,自然是站在天子这一面,不敢有丝毫私心,若枢密院提出请陛下掌管兵权,郁臣愿鼎力相助,倾尽所有,绝不退缩!”
“甚好。”刘光点点头道:“有了大将军的扶持附议,加之这次吐蕃不战而降,想必陛下要拿回兵权,也并非什么难事儿了。”
郭郁臣锁着眉心点头,一说起正事儿,平日里含糊糊的郭郁臣登时换了一个人似的,沉稳又果断。
刘光不由想逗一逗他,道:“只是……不知大将军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本使,才答应这个条件的。”
“这……”郭郁臣有些奇怪:“这有区别么?”
“自然。”
刘光说着,突然倾身,一点点的凑近郭郁臣,轻轻在他耳垂上啄了一下,道:“本使很想知道,在大将军的心中,是如何看待本使的。”
“我……”郭郁臣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全部卡在嗓子中,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他的腹中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好像随时都会爆炸。
郭郁臣凝视着刘光的眼目深沉下来,从一只大笨狗,突然变成了一头狼,好像随时要将刘光生吞活剥一般。
叩叩——
却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随即是绛王李悟的嗓音:“枢密使起身了么?”
郭郁臣登时醒过神来,匆匆忙忙的翻身下榻,胡乱的往自己身上套衣裳。
刘光并不就惊慌,淡淡的道:“绛王殿下稍待,本使还未更衣。”
李悟的嗓音隔着门板道:“多有叨扰,枢密使不必着急,我在院中等待。”
说完,便听到李悟渐行渐远的跫音。
郭郁臣动作忙碌,快速穿好衣裳,神策军的戎装穿得歪歪扭扭皱皱巴巴,但一刻也不敢多停留,埋头拱手道:“枢密使,郁臣先退下了!”
嘭!
是撞开门的声音,郭郁臣落跑的速度飞快,不愧是神策军的大将军,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郭郁臣跑出去,险些与等在院中的绛王李悟撞在一起,李悟惊讶的定眼去看,不知时辰这么早,郭郁臣怎么会从枢密使的房中出来,而且还是这样一幅……衣衫不整的模样。
但郭郁臣走的匆忙,根本不由得李悟拱手。
李悟干脆往刘光的屋舍走去,大门是敞着的,李悟往里一看,吃了一惊。
地上的毯子皱巴巴的团在一边,杯子歪倒,茶水早就洒干了,最重要的是,满地都是草药的碎屑……
刘光已然更衣整理,慢悠悠的从内室转出来,看到地上狼藉的草药碎屑,不由笑了一声,立刻想到了昨天晚上,郭郁臣饮醉了酒,抱着草药往嘴里塞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大笨牛。
“枢密使,这是……?”李悟奇怪的指着地上的草药碎屑。
刘光道:“绛王想必是来换药的罢?真是对不住,昨儿个晚上,本使的屋舍中闯入了一头大笨牛,把草药都给啃了。”
大笨牛?
啃草药?
绛王李悟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