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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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笑道:“真是巧了,大将军仿佛每次来我这枢密院,都是来道歉的。”
郭郁臣一阵语塞,抱拳铿锵有力的道:“上次咬伤了枢密使,还请枢密使见谅!”
刘光:“……”
刘觞:“……”
李悟:“……”
这个事儿,李悟本是不知情的,郭郁臣这般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李悟也不笨,反而聪敏的厉害,瞥了一眼刘光唇角的伤口,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咳!”刘光使劲咳嗽了一声,道:“大将军,你别再提了。”
郭郁臣有些着急:“枢密使可是还在生气?郁臣诚心诚意道歉,还请枢密院原谅,若是枢密使能出气,是打是骂,郁臣毫无怨言,要不然……枢密使也咬郁臣罢!”
说着,将袖子一撸,露出肌肉流畅的臂弯来。
“哇!”刘觞笑眯眯的拍了拍郭郁臣的胳膊:“小郭将军,肌肉好厉害啊!”
郭郁臣脸上一红,木讷的道:“还、还好,神策军每日都有训练。”
刘光又是无奈,又是没辙,瞪了郭郁臣一眼,仿佛刚才主动去捏郭郁臣肌肉的不是刘觞,反而是郭郁臣的肌肉先动的手一般。
刘光道:“大将军若是无事,先请回罢,觞儿来寻本使,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郭郁臣被刘光不客气的拒绝,讪讪的收回手,将袖子整理好,蔫头耷拉脑的点点头道:“那郁臣先告退了,改日再来请罪。”
于是郭郁臣就像是个巨型小可怜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枢密院。
刘觞忍不住笑起来:“好呆啊!”
刘光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觞儿,你这个时候前来,想必是有要事找阿爹?”
刘觞这才言归正传,道:“正是,其实也不是找阿爹,我是来找绛王殿下的。”
“找我?”李悟道:“不知宣徽使有什么吩咐?”
“吩咐可不敢当。”刘觞道:“这个月就是绛王殿下的寿辰了,此次寿辰摆在兴庆宫,何其隆重,所以……”
刘觞错了搓掌心,道:“所以,我想请绛王帮个忙。”
李悟倒是随和,道:“宣徽使但说无妨。”
刘觞道:“想请绛王在宾客拟定的名单中,多加一个杨四娘。”
李悟微微蹙眉:“杨四娘?”
刘觞点头道:“就是杨四娘。”
他把利用杨四娘和没庐赤赞传绯闻的事情说了一遍,杨四娘自带流量,已经出嫁过一次,又是弘农杨氏之女,只要和没庐赤赞在宴席上见面,便有绯闻可以传。
李悟道:“这只是举手之劳,不过……吐蕃使团如此谨慎,没庐赤赞能担任出使重任,想必极为受到赞普信任,只是简简单单的绯闻,想必无法令赞普动摇,宣徽使是不是还有什么后手?”
刘觞一笑,道:“那是自然,后手都留着呢!这后手——便是江王殿下!”
“李涵?”李悟吃了一惊。
刘觞笑眯眯的道:“江王殿下痴情杨四娘的事情,可是长安城最有趣的谈资了,加之杨四娘悔婚,这事儿就更有故事,倘或这次兴庆宫寿宴之上,江王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没庐赤赞大打出手,再加上咱们的添油加醋,吐蕃赞普不相信也要相信!”
李悟更是吃惊:“大打出手?”
随即摇头道:“李涵将自己的脸面看的很重,此次生辰宴,乃是太皇太后亲自置办,李涵便是再没有分寸,也不会在生辰宴上对吐蕃特使大打出手的。”
刘觞并不在意,道:“这件事情绛王不必担心,我自可以搞定。”
李悟看到他的笑容,如何可不担心?刘觞越是笑得甜蜜,就说明这个事儿越是“惊天动地”,追问道:“宣徽使打算如何做?”
刘觞却是但笑不语。
刘觞通知了李悟,又是风风火火的离开,转头出了大明宫,坐上金辂车,来到江王李涵的府邸。
已经过了十天轮值的日子,江王李涵卸去了宰相之位,今日正好休沐在家,便听说宣徽使前来拜会。
李涵心中奇怪,总觉得刘觞没安好心,但也不能不见,立刻站起来,礼数周全的迎接,笑道温文尔雅:“宣徽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来人,上好茶!”
刘觞道:“不必上茶,不必上茶,只是一些小事儿,小臣说完便走。”
李涵拱手道:“还请宣徽使示下。”
刘觞笑眯眯的道:“过些日子,便是绛王殿下的寿辰,想必江王您也知晓。”
一提起李悟,李涵的脸色便不是那么好看了,几乎保持不住温文尔雅的伪装,干笑道:“正是,我也接到了请柬,这次是太皇太后老人家亲自置办,咱们做小辈儿的,就算是再忙,也要给一些面子才是。”
其实李悟压根儿不忙,他只是单纯不想去罢了。
刘觞道:“这次燕饮,吐蕃使团也会参加,小臣前来,就是请江王殿下帮忙的。”
“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还请宣徽使明示。”李涵笑脸相迎。
如今刘氏正得宠,帮助天子李谌从太皇太后手中得到了兵权,绝对不可小区,若是自己可以拉拢刘觞,也是美事儿,李涵绝不会驳了刘觞的面子。
刘觞就等他这一句,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想请江王殿下,在宴席上装作酒醉,因着为杨四娘争风吃醋,与吐蕃特使没庐赤赞大打出手,随随便便打特使几拳,最好朝脸打,明显一点儿!”
李涵:“……”
李涵呆住了,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一时间竟不确定刘觞是不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试探自己。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江王与没庐赤赞为了杨四娘争风吃醋,还要在太皇太后亲自主办的宴会上,打吐蕃特使的脸面,最好挂彩?
除非本王疯了!李涵心想,否则我为何要这扮疯癫,打了吐蕃特使,我下半辈子的仕途,是不想要了么?
再者,为了杨四娘……
李涵脸上露出一抹失落,若是往日里,为了杨四娘,李涵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从杨四娘悔婚之后,李涵多少死了心。
李涵婉拒道:“宣徽使,您真会开玩笑,这可是我听到最有趣儿的玩笑话了!”
刘觞一点儿也不笑,反而歪了歪头,奇怪道:“江王殿下,小臣没有开玩笑啊,小臣是真心的。”
李涵:“……”此时到希望你是虚情假意的!
李涵干笑:“那便是宣徽使饮了酒,白日里说起醉话了,不然我与吐蕃特使无冤无仇,为何要当众殴打特使?再者,特使也不识得杨四娘罢?就算是识得,我也没必要……”
不等他的话说完,刘觞便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无冤无仇?江王殿下确定么?”
李涵总觉得他另有所指,而且他的所指,才是今日登门造访的关键所在!
刘觞负手踱步,幽幽的道:“还请江王殿下,屏退左右。”
果然,关键来了。
李涵摆了摆手,道:“都退下。”
等从者全都退下去,李涵才追问:“宣徽使何出此言,难道吐蕃特使与我还能有仇不成?”
刘觞满不在意的道:“当年江王殿下在吐蕃人手中吃了败仗,这还不算仇怨么?”
提起那次败仗,李涵脸色瞬间落下来,却咬着后槽牙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也算不得什么仇怨,且如今……我大唐与吐蕃签订盟约,百年交好,又如何能因为这点子私人恩怨,公报私仇呢?”
“这点子?”刘觞道:“一点儿也不少了!”
李涵皱眉盯着刘觞,总觉得他还是另有所指。
刘觞慢条斯理,幽幽的道:“当年江王被吐蕃军队围困,绛王殿下负责派兵驰援,但是粮草补给却迟迟未到,江王可还记得此事?”
李涵下意识握拳,牙关咯咯作响,如何能不记得,那次的败仗,让李涵错失太子之位,抱憾终身,不只是皇位,就连他爱慕的女子,也因为李涵的无能,改看向旁人。
李涵沉默的没有说话,刘觞却道:“江王殿下不会真的以为,是绛王暗藏祸心,想要将您拉下马,才迟迟不去救援的吧?”
“不然还有其他么!?”温文尔雅的李涵突然爆炸了,一瞬间撕去了儒雅的表象,双眼赤红,沙哑的道:“我若是早看透一些,也不会被至亲之人背后捅刀!”
刘觞摇摇头,道:“并非如此。”
李涵紧紧盯着他,道:“那是如何?”
“事实上,江王殿下落入围困,绛王第一时间请求朝廷支援,并且亲自带着兵马粮草赶赴前线。”
刘觞道:“然而,绛王殿下在路上遇到了吐蕃埋伏,被吐蕃人生擒,险些丧命!”
“这……这怎么可能?!”李涵吃了一惊,喃喃的道。
刘觞又道:“绛王殿下戎马一生,自从那次战役归来,便再也没有舞刀弄枪,江王您不觉得奇怪么?”
李涵双目颤抖,眼神抖得很厉害,似乎在回忆,似乎在思考:“可是、可是他若受伤,为何太医院根本没有任何记载?连档案也没有!”
刘觞笑眯眯的道:“原来江王殿下还为此查过太医院,也是谨慎呢。”
他话锋一转,道:“江王只查太医院,必然什么也查不出来,为何不去查查兴庆宫太皇太后身边最为得力的御医呢?”
“你是说……”
刘觞点头:“为绛王医治的,就是太皇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御医,且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李涵重复了一遍。
能让御医守口如瓶的伤痛,是什么样的伤痛呢?让御医、太皇太后,还有李悟本人缄默的伤痛……
刘觞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绛王殿下在吐蕃人手中受了酷刑,右手落下终身残废,再无法动用兵刃。”
“什么?!”李涵震惊的道:“可你那时不是说……不是说,是我撞了他,他才扭伤了手么?”
刘觞笑道:“江王殿下何时单纯可爱了?按照江王殿下的心性,想必也不信小臣的搪塞之辞吧?这些日子,江王殿下没少四处打听,小臣说的对么?”
其实刘觞此次来,不光是为了说服李涵众目睽睽之下对没庐赤赞大打出手,他也知道,按照李涵谨小慎微的秉性,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会查到李悟的伤势,所以还不如自己早一步和盘托出,也算是送给李涵一个顺水人情。
“终身残废……残废……”李涵后退了几步,哐一声跌倒在席上,直接撞翻了杯盏,茶汤缓缓流出,李涵都没有注意到。
刘觞道:“绛王殿下为了营救您,落下终身残废,但又碍于太皇太后的施压,无法将这份痛苦与人分说,每日每日还要承受殿下您对他的指责,殿下您设身处地的想想,啧啧,绛王惨呐,真惨!”
李涵已经说不出话来,怔怔的跌在席上。
刘觞再接再厉:“而且据小臣所知,当时偷袭绛王殿下的吐蕃兵马,正是没庐一族。”
“你说什么?”李涵噌的站起身来,脸色怒不可遏:“你说让小叔落下残疾的,就是没庐赤赞?!”
刘觞心里打了个哈哈,当时打仗的不是没庐赤赞,不过是没庐赤赞的同族,没庐赤赞可是没庐氏的少宗主,这个黑锅,少宗主不背,谁背呢?
刘觞故意含糊的道:“江王殿下冰雪聪敏。”
嘭!!
李涵狠狠一片桌案,冷声道:“没、庐、赤、赞!”
刘觞话已至此,看到李涵的怒容,完全不需要多说了,知道这事情准成,生辰宴上送给李涵一个机会殴打没庐赤赞,不打白不打,李涵一定会把新仇旧恨全都打出来。
刘觞留下暗自愤怒的李涵,施施然离开了江王府邸,感叹道:“啊呀,大功告成,好顺利啊。”
绛王李悟的生辰宴在兴庆宫举办,太皇太后憋闷了这些日子,没了兵权,吐蕃和谈也让小皇帝谈妥了,晦气十足,好不容易找到热闹的日子,必定要好生热闹热闹去去晦气。
李谌亲自前往兴庆宫,让刘觞参乘金辂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