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by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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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压低了声音道:“你打算……屈打成招!?”
郭庆臣幽幽的道:“手段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纠察的结果,只要李涵舞弊,这就是结果。”
李悟心中狂跳,知道自己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但此事绝不能慌张,也不能意气用事。
李悟当即不动声色的离开兴庆宫,往大明宫而去……
刘觞那日里忘了木雕梨花,后来突然想起来,第二天便去寻找,把金辂车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一个遍,就是找不到,登时有些气馁,难道……
木梨花掉出了金辂车?
“不应该啊……”刘觞自言自语,埋头往前走。
咕咚!
一时没有注意,竟然撞到了人,定眼一看是鱼之舟。
“小臣该死,冲撞了宣徽使!”鱼之舟立刻请罪。
因为冲撞,有什么东西从鱼之舟身上滚落了下来,正巧滚到了刘觞脚边,低头一看:“木梨花?!”
鱼之舟蹲下,将木梨花捡起来,仔细掸掉上面的灰土。
刘觞诧异的道:“这只木梨花是你的?”
鱼之舟回答道:“回宣徽使,这是陛下赏赐给小臣的。”
“陛、下……”刘觞一字一顿的道。
鱼之舟奇怪,道:“宣徽使?”
刘觞问道:“陛下如何赏赐给你的,你可给我说道说道吗?”
鱼之舟并没有什么隐瞒,全都说了出来,刘觞一听,好家伙,果然是从金辂车上摸下来的,这个李谌,竟然把别人送给自己的,赏赐了出去,分明便是故意的。
鱼之舟多少会看眼色,加之这木梨花是从金辂车上找到的,金辂车可是陛下赏赐给宣徽使的专用车辇,十有八*九,这木梨花其实是宣徽使的……
果不其然,刘觞道:“小鱼儿,这木梨花是旁人送我的,天子想必是……一时忘了,把它赏赐给了你,要不然这样,我送你一个金花,你把木梨花还给我,如何?”
鱼之舟道:“这木梨花既然是宣徽使的,小臣自然应当还给宣徽使。只是……陛下将此物赏赐给小臣,小臣若是转赠宣徽使,那就是死罪,所以还请宣徽使禀明陛下,小臣立刻归还。”
刘觞:“……”看来必须和假奶狗当面对质了!
刘觞当即就往紫宸殿走去,找李谌兴师问罪去了。
刚用过午膳,李谌此时应该在休息,他坐在案桌前,提笔写写画画,仔细一看,是在设计一块玉佩。
之前窦悦送给刘觞一朵木梨花,刘觞欢心的跟什么似的,反正是不值钱的木头,李谌不知道有什么可欢心的,若是朕亲自雕刻一块上好的玉佩送给刘觞,不知道刘觞会不会忘了木梨花。
李谌画了好几个版本,都觉得不好,突然想起刘觞好像格外喜欢狗?而且还是个头小小的狗,按照刘觞的口吻,叫做——小奶狗。
李谌其实误会了,刘觞并不是真的喜欢狗子,他口中的小奶狗,不过是年轻俊美,又可爱的小鲜肉罢了!
李谌提笔在玉佩中心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狗子,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笑道:“甚好。”
“陛下!”
是刘觞的声音。
李谌连忙将图纸藏起来,这是送给刘觞的惊喜,现在刚刚设计完,还未雕刻,若是被看到了,岂不是没了惊喜?
李谌藏好图纸,咳嗽了一声,道:“宣徽使匆匆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刘觞来者不善,明知故意问的道:“陛下,您可看到了小臣的木梨花?”
“什么、什么梨花啊?”李谌咳嗽了一声,有些做贼心虚,却还是信口拈来:“木头的朕没见过,太液湖的梨花倒是要开了,若是阿觞喜欢,过几天弄个赏花宴也是不错。”
刘觞黑着脸道:“陛下,并非太液湖的梨花,而是窦悦小郎君送给小臣的木梨花把件儿。”
“哦……”都提醒到这份儿上了,李谌也不好说记不起来,便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既然是窦悦送你的,你来问朕做什么?”
刘觞:“……”这个假奶狗!
刘觞一步步走过去,李谌难得有些心虚,往后搓了搓,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刘觞,道:“你这么看着朕做什么?难不成朕还能贪污了你的破木头?”
刘觞一笑,道:“陛下您自然不屑贪污,但陛下却把木梨花转送给了小鱼公公,对不对?”
李谌:“……”
事情败露,李谌坐不住了,刘觞比他瘦弱很多,但因着李谌坐着,刘觞站着,李谌觉得自己气场不足,立刻站起来,压了刘觞一头身高。
李谌居高临下,破罐子破摔的道:“是朕送的,如何?”
刘觞:“……”
刘觞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承认,一时间哭笑不得,道:“陛下,窦小郎君何时招惹了陛下,您为何如此不待见他?就连窦小郎君送给小臣的木雕,陛下也要转送他人?”
李谌听他提起窦悦,心里酸溜溜,脱口而出道:“朕就是不待见他,朕看见他便不欢心。”
“为何?”刘觞一脸迷茫。
李谌道:“因着你与他走得太亲近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顿时沉默了。
刘觞是满脸迷茫,啊?亲近?何时亲近了?陛下是用哪只眼睛看到的?
而李谌则是心中“轰隆!”一声,朕在做什么?朕在说什么?活脱脱一副吃味儿的表现。难道朕这是在争风吃醋?
刘觞刚要开口说话,李谌便看到他唇上的伤疤,是那天在金辂车上自己不小心咬伤的,那暧昧的痕迹,刺激着李谌的心窍。
“别说话。”李谌制止了刘觞的言辞。
刘觞奇怪,陛下这是怎么了,突然怪怪的?
李谌幽幽的道:“有个事情,朕……想确定一下,确定之后就将木梨花还给你。”
刘觞道:“当真?是什么事情?”
李谌不回答他,眼神却非常凶狠,从一只小奶狗瞬间成长为一只大野狼,还是见了荤腥的那种。
“唔!”刘觞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李谌一步欺上来,搂住他的腰身,强硬的低头吻了上来。
上一刻还在讨论木梨花,下一刻却突然亲上来,饶是刘觞反应机敏,也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李谌撩拨着他唇上的结痂,已然不疼,却麻嗖嗖,带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战栗,刘觞瞬间站不住身子软倒下去,嘭,二人直接倒在席上。
刘觞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呼吸,惊讶的道:“陛、陛下?”
李谌盯着他的眼神却越发深沉,心中想着,朕好似的确被刘觞这个奸佞给勾引了,心心念念都是他,还会因为一个小小不言的窦悦争风吃醋。
“都怪阿觞。”李谌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声音沙哑到了极点。
刘觞奇怪道:“陛下您到底要确认什么?”
李谌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声音磁性又低沉,道:“朕要确定的,已然确定过了。”
刘觞虽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但还是道:“那陛下该归还木梨花了吧?”
李谌听他不解风情的提起木梨花,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挑眉道:“既然确定完了,朕更不会归还。”
刘觞:“……”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李谌道:“你放心,不就是一朵木梨花么?朕送你一个更值钱的。”
值钱?
提起值钱,刘觞的眼神果然明亮了起来,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熠熠生辉,何其好看,道:“这……多不好啊,叫陛下破费了。”
“送给阿觞哥哥,谌儿欢心。”李谌笑的甜度爆表。
刘觞心口一震,太甜了太甜了!齁嗓子!
小奶狗正在撒娇,便听到殿外鱼之舟的嗓音:“陛下,绛王殿下求见。”
是李悟。
李谌“啧”了一声,心想真不是时候,但李悟求见一定是有正事儿。
他把刘觞拉起来,掸了掸刘觞的袍子,将散乱的衣裳整理好,这才道:“宣。”
绛王李悟大步走入紫宸殿,脸色非常严肃,拱手道:“陛下,宰相和太皇太后有所行动!”
李悟将事情的原委告之,李谌冷声道:“看来郭庆臣真是狗急跳墙了。”
刘觞道:“朝中都观察着纠察一事,此时郭庆臣若是出头,势必挽回郭氏的势力,因此宰相这是迫不及待了。”
李悟蹙眉道:“郭庆臣扣押了礼部的知贡举,屈打成招,到时候若是伪造了证据,恐怕……江王便危险了。”
刘觞道:“绛王殿下不必慌张,咱们如今已经探听到了郭庆臣的计划,便好破解了。”
李悟道:“郭庆臣在朝中虽然有仁慈的贤明,但是他早年也是大理寺出身,审讯的手段必然少不得,屈打成招只是时日的问题,我怕知贡举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若是知贡举画押认罪,怕是大事不好。”
刘觞摸着下巴道:“其实咱们可以策反这名知贡举。”
“绛王殿下可还记得,小臣所说的反转?”刘觞突然提起上次在牢狱之中的话。
“反转?”李悟道:“自然记得,只是宣徽使所说的反转,到底在何处?”
刘觞解释道:“陛下,绛王稍安勿躁。如今学子闹事,笃定了省试舞弊,但刘御史纠察多日,却没有查到舞弊的证据,郭庆臣选择屈打成招,也正是因为他同样找不到舞弊的证据,这是为何?再精密的舞弊,只要是犯罪,便会留下证据,更何况省试这么大的阵仗,除非……”
李谌幽幽的道:“礼部并无舞弊。”
刘觞点头:“这么多日查下来,小臣以为,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礼部压根儿没有舞弊,此次省试是公平公正的。但问题在于,学子并不相信,乡贡大批落选,引发的嫉妒心理,让他们失去了理智,而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利用反转。”
“你的意思是……”李谌道。
刘觞微微颔首:“郭庆臣想要屈打成招,诬告江王与礼部,既然如此,我们不妨顺遂了他的心意,陛下召开朝审,公开审理此事,而背地里,小臣偷偷策反知贡举,在公开庭审之时,让知贡举众目睽睽之下翻供,这一反转,必能引起轩然大波,也能将舞弊的舆论,成功引导到郭庆臣暴虐私刑之上。”
“只是……”李悟不确定的道:“郭庆臣私审知贡举,背后有太皇太后撑腰,已经越过了天子,那审讯关押的地点,必然在兴庆宫之内,不会在大明宫天子眼皮底下,兴庆宫平日里只有我能进出自由,宣徽使想要策反,怕是不易。”
“的确如此。”李谌脸色严肃,道:“就算是朕,想要进入兴庆宫,也要看老太太的脸色,阿觞若是踏入兴庆宫半步,别说是策反知贡举了,就连见到被关押的知贡举,也是难事儿。”
刘觞道:“可是这个事儿,若是完全交给绛王殿下,又不太合适。”
李悟虽然深得太皇太后的宠爱,是太皇太后最喜爱的小儿子,但其实自从李悟变成了一个废人之后,太皇太后的宠爱就大不如从前了,很多事情不让他参加,就比如这次知贡举的事情。
李悟若是贸然插手,定然会引起提太皇太后的猜忌,到时候他“卧底”的身份就会曝光。
刘觞此时却轻笑一声,完全不觉苦恼,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助咱们一臂之力,顺利从太皇太后和郭庆臣的眼皮子底下畅通无阻。”
李悟惊讶:“是谁?”
李谌似乎也想到了此人,幽幽的道:“没庐赤赞。”
鱼之舟站在一旁,一直没有插嘴,听到这四个字,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子。
“没错!”刘觞道:“就是没庐特使。你们可别忘了,没庐特使是太皇太后最新培养的心腹,老太太觉得天子与没庐赤赞结仇,这会儿把他拉拢过去,没庐赤赞一定会乖乖为她所用,加之没庐赤赞还是新欢,所以是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新欢?
李谌听到这个比喻,眼皮狂跳两下。
鱼之舟忍不住小声道:“陛下,宣徽使,这没庐赤赞就是一匹野狼,怕是……养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