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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揣球死遁后渣攻他火葬场了——by日暮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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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谢蜩鸣闻言苦笑了一下,“你似乎搞错了,我只是傅先生身边的一个情人,并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情人?”凌随说着看向了他,然后摇了摇头,“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很上心。”
  凌随说着,眼神暗了一瞬,“贾德诚是我叫过去的。”
  虽然事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谢蜩鸣没想到凌随如此坦荡地承认,因此不由愣了一瞬。
  “听说他以前就欺负过你,被季秋拦下了。”
  说到这儿,凌随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其实他们是很久的合作伙伴,我太了解他了,如果他不在意你,那天他根本不会回去。”
  凌随的话成功让谢蜩鸣想起了那天的经历,以及贾德诚对他说过的话。
  “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上次就是他把你推给我的。”
  “谈合作时带的人是可以要的,我第一次谈合作时就看上你了,他本来是同意了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又后悔了。”
  “或许你在他心里还真有点位置。”
  “但很可惜,也只是一点罢了。”
  以及他回去时保洁阿姨的那句,“似乎是去凌家了,听说凌先生病了。”
  过往的回忆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重新切割起他的心,饶是谢蜩鸣努力克制,但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谢蜩鸣努力控制住想要发抖的身体的问道。
  “没什么意思。”凌随静静地望着他,“我原以为他对你是不同的,所以想要试一试。”
  “那结果呢?”谢蜩鸣的声音不由艰涩起来。
  凌随闻言手撑着下巴,眼中带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后来发现他对你的感情……不过如此。”
  “该对你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凌随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微微起了褶皱的裤子,“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便抬步向外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却又突然停下,转身看向失魂落魄的谢蜩鸣。
  “对了。”凌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差点忘了今天来最重要的一件事。”
  谢蜩鸣闻言,努力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转头看向他。
  然后就听他说道:“季秋要订婚了,和江家,所以……他应该很快就会放你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灰烬
  谢蜩鸣没有等来傅季秋放他出去,反而等来了楚景。
  楚景告诉他,傅季秋最近要出差一周,所以派他来照顾自己。
  谢蜩鸣已经懒得去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傅季秋到底去了哪里。

  只是日日沉默地坐在窗边,于铁制的围栏间隙,窥见一丝外面的风景。
  此时正是盛夏,窗外枝繁叶茂,阳光正好,不时还能听见啁啾的蝉鸣。
  恍惚间谢蜩鸣也会回忆起曾经,每次傅季秋出差他都会问东问西,打听清楚他所有的航班和行程信息,直到飞机落了地才能安心。
  而如今却竟已全然不在意。
  其实也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却已经有了几分恍若隔世之意。
  谢蜩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他本就偏瘦,而今更是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原来的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宽宽大大,让楚景看得不免有些心惊。
  看着谢蜩鸣这样自暴自弃的状态,偶尔他的心底也会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所以他和保姆日日钻研各种谢蜩鸣可能喜欢的饭菜希望他能多吃一点,然而谢蜩鸣却连碰都不碰。
  每日只是沉默而固执地缩在卧室里的那把藤椅上,望着窗外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风景。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将一口未动的饭菜端出去时,楚景终于忍不住,开口劝了起来,“你这样身体迟早会撑不住的。”
  谢蜩鸣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没有听见,就在楚景想着要不要再问一次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他回了句,“抱歉。”
  这两个字听得楚景呼吸一窒,不知怎么胸口突然烦闷了起来,像是堵了什么东西,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不是想要听你道歉。”楚景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去,半跪在他身前。
  如今已是盛夏,谢蜩鸣却好像很冷,身上盖着一条纯白色的毛毯。
  整个人缩在一张薄薄的毯子里,像是拽着救命稻草一般。
  “你这样身体会撑不下去。”楚景担心地说道。
  谢蜩鸣闻言,目光终于从外面收了回来,落在了楚景的脸上。
  他只看了楚景一瞬,便想起了什么似地撇过了头去,纤细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想说什么,然而眼中尽是茫然,最终只是又回了一句,“抱歉。”
  “你不需要和我说抱歉。”楚景无奈地说道,看着他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知怎么,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无力感。
  他在见到谢蜩鸣之前和他通信了很多年,虽然彼时的他们从未见过面,但从一封封来信的字里行间的也能看出曾经的谢蜩鸣是一个怎样健气阳光的少年。
  后来见面之后的模样果然印证了他的猜测,谢蜩鸣就像山间最明媚的那只小鹿,点亮了整个傅宅的灰暗。
  因此他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日的光景,曾经那样明媚光彩的少年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灰暗。
  又或许其实从内里早已枯萎,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楚景不明白为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慰,只能端着已经凉了的饭菜站起身来,想着晚上和阿姨商量一下,能不能再试着做一些更合他口味的饭,尽量让他多吃一点。
  然而就在楚景正准备离开时,一直沉默着的谢蜩鸣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楚景。”
  “嗯?”楚景闻言立刻回过身来。
  然后就听谢蜩鸣抬眸望着他,试探着问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帮我把那些信拿来。”
  “信?”楚景稍一思索,就反应了过来。
  他不明白谢蜩鸣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些信,但谢蜩鸣想要,他自然会帮忙取过来。
  但他要谢蜩鸣好好吃一顿饭作为交换。
  谢蜩鸣听到这个要求后愣了一会儿,他没有回答,只是抬头冲他挤出了一个笑来。
  谢蜩鸣吃完饭后便一直看向门口。
  傍晚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夏日的雨来得又快又急,仿佛一盆盆水径直从天上泼了下来,瞬间浇灭了窗外昼夜不息的蝉鸣。
  窗外大雨瓢泼,树影晃动,谢蜩鸣坐在门口处,不免生出了几分担心。
  或许他不应该这么着急,明明可以让楚景明天再去。
  保姆给他热了一杯牛奶,谢蜩鸣最近闻不得奶腥味,因此一口也没有喝,只是静静地握在手里,感受着从杯身上传来的暖意。
  如今他浑身上下,似乎也只剩下这么一点温暖。
  “滴答滴答……”
  谢蜩鸣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点。
  保姆过来劝他睡觉,然而谢蜩鸣摇了摇头,坚持要等楚景回来。
  终于在十点半的时候,谢蜩鸣听见了大门打开汽车入库的声音。
  他抬眸看向门口处,然后就见楚景在门口放下手中的伞,抱着怀中的木盒走了进来。
  外面的风雨确实很大,他的衣服湿了一半。
  但他却没顾得上处理,而是径直走到了谢蜩鸣的面前,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他。
  “谢谢。”谢蜩鸣伸手接过,外面那么大的风雨,盒子却没有被淋湿,反而带着几分干燥的暖意。
  “不客气。”楚景回道。
  谢蜩鸣抱着盒子一步步回到了楼上,卧室的灯只开了一盏,是谢蜩鸣最喜欢的暖光色,这样的灯光似乎带着暖意,可以抵挡窗外的凄风苦雨。
  谢蜩鸣走过去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声音和雨丝一起飘了进来,好像有点冷,但他也没在意,而是像往常一样窝进了窗边的藤椅里,然后打开怀中的盒子,一封一封展开了怀中的信。
  【傅先生,爷爷的病好了很多,听说了您资助的事情,他让我在信中再次谢谢您,爷爷说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但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傅先生,总有一天我会报答您。】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今天刚学完这首诗,我和爷爷上山时就碰到了蘼芜花,傅先生,您知道蘼芜花吗?】
  【傅先生,山上的山茶花开了。】
  【蜩鸣小友,见字如面,谢意我已收下,报答就不必了,你能平安快乐地长大,好好完成学业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另,祝老人家身体康健。】
  【我不知道,但听名字便知道是很漂亮的花。】
  【山茶花已收到了,虽然已经干枯,但依旧可以窥见曾经的美丽。】
  ……
  谢蜩鸣将怀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才下定决心一般把木盒翻了过来,然后将里面的信全部倒在了地上,接着从口袋里拿出早上找保姆要来的火柴。
  火柴点燃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微微晃动,那一刹那仿佛撕裂了时空。
  明黄色的火光微微跳动,像是在奔赴一场没有结局的毁灭。
  隔着颤颤巍巍的火光,有一瞬间谢蜩鸣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自己捧着信封站在邮局前的画面。
  如果还可以选……
  他大抵会阻止想要把信寄出去的自己,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局面?
  手中的火柴不知不觉已经燃烧到了根部,烫到了他的指尖,谢蜩鸣一个愣神,手中的火柴就这么落了下去,掉在了那些信上面。
  最上层的信遇火即燃,里面的字迹一点点变成了黑色的灰烬散落在地面。
  谢蜩鸣看着一封又一封被燃烧殆尽的信,原本已经麻木的心仿佛突然活了过来,泛起一阵又一阵难以忍受的痛意,就像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来一般。
  他疼得半俯下身子跪在地上,胃里也不合时宜地汹涌起来,然而这些日子他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能趴在地上干呕,狼狈不堪。
  有什么“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纯白色的羊绒地毯上,却又很快没了踪迹,仿佛蒸发了一般。
  谢蜩鸣反应了很久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眼泪。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却怎么也擦不完,他怎么哭了?最近都是大喜,明明应该高兴。
  于是他逼着自己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再次点燃火柴,扔进了那堆信里。
  谢蜩鸣正笑得开心,却听卧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他抬起头,眼前模糊一片,因此很久才看清进来的是楚景。
  只见楚景大步走了过来,直接伸手去捡地上已经被烧了一半的信,有些被抢救出来的信封还在燃烧,他竟直接用手去扑灭。
  “楚景,危险!”谢蜩鸣见状连忙想要阻止他,然而楚景却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直到剩下的信拿出来,又将火扑灭,这才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谢蜩鸣看着他通红的手心,连忙问道。
  然而楚景只是下意识收回手避开了他的触碰,回了句,“没事。”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残缺不一的信件看了许久,这才开口问道:“为什么要烧了它们?”
  谢蜩鸣张了张嘴,然而嗓子里却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又湿又沉。
  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是说一说他那贫瘠而荒凉的童年?
  还是说一说他如何自轻自贱?只因为几封信便将身心交付,飞蛾扑火一般将自己毁灭。
  那些话题就像陈年的谷子,翻过来嚼过去只会让人厌烦。
  因此谢蜩鸣只是摇了摇头,随即感觉到冷一般,俯身慢慢抱住了自己。
  “我是不是挺可笑的?”许久,他把头埋在膝盖里闷闷地问道。
  “没有。”楚景立刻回道。
  谢蜩鸣闻言努力挤出一个笑,然而刚笑出来却又发现自己的脸埋在胸前,楚景看不见自己,因此脸上面具一般的笑很快便落了下去。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只能听见彼此安静的呼吸和窗外晦涩的风雨。
  “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楚景试探着问道。
  谢蜩鸣闻言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然后就见楚景正望着自己。
  眸色深沉而安静,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决心。
  “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出事
  傅季秋收到楚景发来的消息时正在开会。
  各大区的经理汇报着季度工作情况,而他正在跑神。
  这是傅季秋前三十年人生中少有的事情。
  他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在傅家的地位,虽然是名义上的长子,傅家未来的继承人,然而谁都能看出父亲对于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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