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omega总用尾巴缠我——by真是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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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绕出去就看见了孟家峪的车,纪宴晚毫不犹疑就上去了。
看着疲惫不堪的好友,孟家峪有些心疼忍不住骂道:“傅岁和那个变态对你干什么了?饭都不让你吃吗?”
一连几天没有吃东西的纪宴晚现在根本不觉得饿,满脑子都是劫后余生的空白感。
铁笼子比想象里还要牢固坚硬,纪宴晚来来回回的撞击毫无效果,只能从铁锁链下手。
好在傅岁和并没有找到给笼子通电的地方,铁链是一个一个环扣制作而成,来回碰撞后锁扣终于松动了。
而一连几天滴水未进的纪宴晚体力已经透支了,转出笼子的最后一刻纪宴晚彻底脱力,瘫倒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强撑着站起。
傅家出事,傅岁和肯定要回去处理,一时半会回不来。
纪宴晚洗了个热水澡后找回些许体力,换了身干净衣服刚下楼,就听见了门口的声音。
差一点,差一点就又要被傅岁和抓到了。
孟家峪等了半天,纪宴晚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将脑袋搁在椅背上,仰面躺着。
半瞌着眸,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司机将车停在医院门口,纪宴晚刚预备强撑着坐起就被人给打横抱起。
身体腾空而起,失重感让纪宴晚回过几分神,下意识地搂住身侧人。
孟家峪将人护在怀里,径直往里走。
医生为纪宴晚包扎完了伤口,又给她开了几瓶葡萄糖,等一切处理完后,纪宴晚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梦里她被傅岁和给抓住了。
就在她的手搭上了门锁的时候,那条毛茸茸的尾巴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叫她无法呼吸。
傅岁和的脸变成了狐狸的样子,可是身体却是人类的身体,狐面人身的傅岁和用尾巴将自己缠得紧紧的。
呼吸渐渐变得稀薄,傅岁和瞳孔里的红越来越妖冶。
纪宴晚的呼吸渐渐消失,持续性耳鸣过后脑子里如放电影一般回望了她在这里的生活。
眼前陷入黑暗,呼吸也没有了,耳鸣消散后纪宴晚就被踹进了一个无底洞,持续性下坠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始终是黑暗。
这是要去地狱吗?
下坠感结束,纪宴晚落到地上,眼前的黑暗里出现了一个光源,一个浑身黑不溜秋的东西坐在已经蓝屏了的电脑前,感受到纪宴晚的存在后转了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纪宴晚就认出来了,眼前这团黑色的看不见脸的东西就是一直操控自己,后面又突然消失了的该死的系统。
第一次见到系统本体,纪宴晚并不觉得兴奋。
看来死亡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现在系统出来了是不是就说明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
就在纪宴晚刚刚燃起希望的时候,下一秒就被浇灭了。
因为系统说:复活。
原本蓝屏的电脑突然又亮了起来,变成一个银色的光圈发出刺眼的光。
下一个纪宴晚就腾空而起,被那个刺眼的银色光圈给吸了进去。
几乎是瞬间,窒息感又回来了。
短短两个字就又把纪宴晚给送了回去,狐狸尾巴还缠在脖子上,纪宴晚猛地睁眼,看见了傅岁和。
眼前的人还是愤怒的,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泛着凉意:“你以为死了就可以甩掉我吗?”
“不可能。”
看着眼前人近乎疯魔的笑意,纪宴晚吓得连连后退。
可是脖子上的尾巴缠得紧,叫她根本退不动。
“你到底要什么!”纪宴晚忍无可忍地大喊,因为窒息说出来的话沙哑不成调,她瞪着傅岁和:“既然恨我,那你就杀了我啊!”
听了她的话,傅岁和冷冷一笑,抬手抚上了纪宴晚的胸膛,声音低哑如鬼魅:“我要你的心。”
纪宴晚感受到胸前传来刺痛,低头一看,原本搭在胸前的手变成了狐狸爪子,尖锐的指甲已经刺穿了皮肤。
纪宴晚被吓呆,眼睁睁地看着傅岁和渐渐收回爪子,爪子里是一颗鲜活跳跃的心脏。
扑通,扑通。
“你的心里空空的。”傅岁和将跳动的心脏转了一圈,高高举起来说:“我要把我放进去。”
纪宴晚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尖叫了起来,她拼命抬手往前伸,试图将自己的心脏给抢回来。
拳打脚踢时眼前的场景发生变化,傅岁和,心脏,尾巴全都消失。
纪宴晚猛地睁开眼,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
入眼是纯白的天花板,耳畔是点滴和时钟走动的声音,极低的音乐声随着她的尖叫也停止了。
原本还在刷视频的孟家峪听见动静后收起手机,走过来轻声问:“醒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孟家峪抬手摸上她的额头,将她额前的碎发给撩开:“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病房里有冷气,但是纪宴晚却还是出了一身汗。
刚刚的噩梦太真实了,纪宴晚的心口也开始闷闷的痛了起来,她抬手摸了摸,身上换了病号服,手掌覆盖的地方是跳动的心脏。
因为噩梦的原因,心脏跳的很快,但好在心脏正完好无损的待在身体里。
纪宴晚很少做梦,她睡觉浅又认床。
这次可能是因为体力消耗的太严重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都不知道,竟然还做了梦。
这个梦实在是太清晰了,清晰的就像是真是发生过的,要不是心脏还在胸口里跳着,纪宴晚真的会以为是发生过的。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干巴巴的,唇瓣也有些干涩。
“是不是渴了?”孟家峪已经按下了铃叫医生,转身去拿过保温杯:“可能会有点烫,我给你吹吹。”
纪宴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想抬手却抬不起来。
她的小动作被孟家峪给按住,接着纪宴晚就感受到身下的床被摇了起来。
“你要干啥使个眼色就行。”孟家峪将凉好了的水给递过来,“凉了,可以喝一小口。”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干涩的唇得到滋润,纪宴晚终于有了几分真实感。
一口气喝了小半杯水,纪宴晚才回过了神,舔了舔唇瓣舒服地喟叹了声。
“饿不饿?”孟家峪将水放回去,坐在她身侧:“桃姐说要来,被我给拦住了,我骗她说是我生病了你在陪我。”
纪宴晚眨了眨眼,看着她。
孟家峪叹道:“要是叫桃姐知道了你家那个大笼子,她肯定大发雷霆,收拾完傅岁和就得收拾我俩了。”
纪家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极其护短,以前的纪宴晚没少惹事,沾花惹草花天酒地的搞了不少破事,全是纪明陶给收拾的。
虽然纪明陶凶,但是纪明陶真是挺疼自己的。
纪宴晚撇了撇嘴,想起来自己能跟傅岁和订婚也是为了保全自己名声选择的下下之策。
现在的纪宴晚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快跟傅岁和解除婚约关系。
再多拖延一天都是对自己的威胁。
“你也别太忧心。”孟家峪看着她一脸茫然,以为纪宴晚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于是劝道:“你的手没啥事,就是破了口子出血量比较多,现在止血了等结痂就行,只是你一连太久没吃东西没睡觉的,体力已经透支彻底了。”
“今晚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出院了,”孟家峪难得负责任了,絮絮叨叨的念个不停。
她眼睛里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柔情。
纪宴晚看着自己这个好友,心里一暖,突然就有些想哭。
在原本世界里纪宴晚没有什么朋友,关系密切的只有几个舍友,但也都不亲密,这一路走来她忙着升学,忙着坐稳第一,所以遇到的关系大都是阶段性的朋友。
好听一些的说法是,阶段性的朋友多了,每一站有每一站的风景,她始终是往前走的。
现实一点的说法就是,要是在原本世界里她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出现孟家峪这样的朋友来为她忙前忙后的守着。
不是原来那个纪宴晚孤僻,也不是她难以亲近。
只是父母从小对她的教育就是:你不需要朋友,父母供你吃穿用度,是要你用成绩回报的,而不是交一些狐朋狗友。
所以纪宴晚不敢有一丝松懈,她是上了发条的机器,她是用来争光的排面,她是千千万万中国式家庭里成长出来的乖孩子。
所以孟家峪的温暖让纪宴晚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关心的感觉。
而这种体验是从前没有,甚至是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
或许是身体不适,纪宴晚越想鼻子越酸,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突然的泪水吓到了孟家峪,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的她突然愣住了,手忙脚乱地问:“怎么啦?是不是打针打的手痛?”
指尖搭上手背,轻轻慢慢地揉着。
纪宴晚瘦,手上都没有肉,浅青色的青筋埋在皮下,若隐若现的凸起,因为药剂的注射她手背这一块已经青了起来。
她肤色白,针剂注射后留下的青紫格外明显,孟家峪一下一下的轻柔,原本的不适感也消散了几分。
“傅岁和也是,太可恶了,实在不行掰了就掰了,干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你?”孟家峪忿忿不平地骂着:“等你好了回我家住着,我叫人去堵一把傅岁和,好好教训一顿给你出气。”
孟家峪以为纪宴晚是因为这事儿难过,所以一声连着一声的骂声,像哄小孩似的安抚着。
纪宴晚撇了撇嘴,更想哭了。
医生过来查看了下纪宴晚的伤势,叮嘱道:“病人长时间没进食,所以不要吃生冷辛辣,也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
孟家峪一一点头:“记下了。”
“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医生上了些年纪,以为纪宴晚是减肥过度节食,忍不住叨叨道:“就算是减肥,也不能一直这样饿着,现在把身体饿成这样,后面要补很久才能养回来。”
孟家峪点头如捣蒜,把医生送走后轻轻关上了门。
她们的病房是高级单人病房,关上门基本上就将外界给隔绝了。
看着床上的好友,孟家峪叹了口气问:“饿不饿?喝汤还是想喝粥?”
“有一点饿。”纪宴晚抿了抿唇轻声说:“可以都吃么?”
孟家峪失笑道:“当然可以,我打个电话。”
挂了电话没五分钟,病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纪宴晚还在心里惊叹着外卖居然这么快的时候,进来的一排保安稳稳当当地将粥跟汤依次排开,放在了纪宴晚面前。
盖子揭开,香气扑面而来。
光是粥的口味就有七八种,汤水这样的叠加在一起小小的桌子有些放不下。
而孟家峪似乎是想到了这个问题,挥了挥手,门外就有人抬着桌子进来了。
看着横在面前的长方桌,以及可以称得上满汉全席的粥跟汤。
纪宴晚有些呆滞,她眨了眨眼看着孟家峪。
有些震惊但也合理,是孟家峪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早就猜到你会饿,快吃吧看我干啥?”孟家峪坐到她跟前,又拿起手机。
纪宴晚抿了抿唇轻声问:“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
“你是小病号我不是。”孟家峪语气温柔:“专门给你做的。”
纪宴晚的感动更甚,眼前的每一碗粥都是热气腾腾的,一看就是刚出锅的,五分钟就能到说明孟家峪早就准备好了。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贴心的对待。
纪宴晚突然有些感动,原来这里的生活也不是糟糕到无可救药,起码还有朋友。
原本坚定不移的回家心在此刻松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