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omega总用尾巴缠我——by真是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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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发出的声音,随着这声应好,尾巴开始泄力抽走。
闷在尾巴下的手臂率先被松开,外界的冷气灌进来,闷在胸腔的热气一下子散开。
可供呼吸的空气一下子变多,纪宴晚长舒了一口气抬手擦干净了眼睑上的血迹。
入眼是一片黑暗。
车辆发生了侧翻,直接摔出了高速滚落进了路边的偏僻灌木丛里。
纪宴晚讲眼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寻找傅岁和,刚一开口话就卡在了嘴边。
借着侧翻的警报车灯,纪宴晚看清了傅岁和的位置——就在她的身下。
原来缠绕住自己的并不只有尾巴,垫在最下面为自己隔绝伤害的是傅岁和的身体。
纯白色的毛绒礼服现在粘上了泥巴和血迹,鲜红色的血液像是开到靡颓的花,血液将礼服染到看不出原样。
纪宴晚看不见已经被缩起来的尾巴,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伤口。
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全是被玻璃划出的伤口,鲜血不断外涌,伤口处沾染上草屑土尘。
司机因为系着安全带并未被甩出来,闷在安全气囊里昏过去了。
可是坐在后座的纪宴晚跟傅岁和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被撞击的那扇门已经整个凹进去了,力的作用下纪宴晚跟傅岁和都被掼出车内。
而在车撞上来的那一刻傅岁和用尾巴缠住了纪宴晚的同时又用手紧紧搂住了她。
两个人一起滚出车内,可是大部分都是傅岁和在受力。
四周没有光,纪宴晚哆嗦地摸索着手机,求救信号已经发出去了,她打开手电筒点亮了浅浅一方光源。
微弱的光下,纪宴晚看清了傅岁和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唇已经发白,苍白一片脸颊上并没有伤口,可是手腕跟脖颈处全是细小的伤口。
纪宴晚的手一抖,手机摔倒了地面上。
察觉到光源,傅岁和的眼皮动了动,很努力地想睁开,可是困感要更胜一筹。
纪宴晚看着她的嘴唇嗡动了下,并未听见声音,她重新捡起手机在傅岁和身上查阅了一圈。
纪宴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傅岁和身上的伤口很多,有些玻璃碴子扎在皮肤里,因为没有医疗措施纪宴晚并不敢贸然去伸手拔,怕造成二次感染。
“岁和?”纪宴晚不忍再看伤口,手机里纪禾颂启动的定位系统里正事实同步着距离。
渐渐虚弱下去的傅岁和让纪宴晚没由来地心慌,她将手机搁在身侧,小声地唤着:“你可以听见我讲话吗?岁和?”
昏暗光源下,傅岁和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呢喃道:“困……”
“我知道你很困乖乖,但是你不可以睡觉。”纪宴晚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刚刚擦拭过眼睫的指尖还残留着傅岁和的血。
“你可以听见我讲话吗?”纪宴晚的声音有些急:“乖乖,你和我讲话吧,不要睡。”
傅岁和的呼吸轻缓到几乎感知不到了,吸一口气后很久才缓缓呼出来。
“你不能睡乖乖,你要是睡着的话,我会消失,我消失了你就找不到我了。”
纪宴晚的语气渐渐迫切起来:“你不是说你很喜欢我吗?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呢?你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不要睡觉,傅岁和,你要是睡着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再也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不要睡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
她的声音发颤,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样涌出来,温热的泪珠落到傅岁和的脸颊滚落进发髻。
原本轻浅的呼吸变得急促,傅岁和费力地想掀开眼皮去看纪宴晚,可是身体像是被碾碎重塑的一样,完全提不起力气。
“不……不能。”傅岁和的声音虚弱,她颤着声:“你不能不理我。”
闪烁的红光影影绰绰落下,落在傅岁和的眼睑上,她的唇动得艰难。
可是她肯开口讲话,纪宴晚已经摸清楚傅岁和在意的点了,继续说:“如果你不想我和别人好,那你就不能睡觉,我想听你讲话。”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今天不跟我讲清楚,我以后不会再想原谅你。”
纪宴晚故作冷静,讲出狠话时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声音里的心虚。
可她的狠话却奏效了。
傅岁和的困倦被驱散,她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不……”傅岁和的声音断断续续,艰难练成句:“因为……因为喜欢……喜欢你……不……不要……不要不理我……”
“对……对不起,我不该故意接近你…也不……不该……害你…我知道错了,我想弥补……求你不要赶我走。”
傅岁和用了很大力气才把话讲完,透支体力后她只能更加努力的呼吸着。
她有很多话想对纪宴晚说,可是身体不断流失的血液掠夺了她的力气,伤口传来的痛意已经麻木,傅岁和心急地想讲自己对纪宴晚的喜欢。
可体力不支,难以连成句。
反复出口的只有一句又一句的道歉。
不恳求原谅的,单纯的道歉。
纪宴晚听着她艰难的发声,心里细细密密的痛越来越浓,她想伸手抱住傅岁和,可是不能,傅岁和渐渐弱下去的声音和粗重的呼吸像阵阵警钟。
“我不想听对不起傅岁和。”纪宴晚抬手讲落在傅岁和脸颊的发丝拨开:“我想听别的。”
“别的?”傅岁和的呼吸渐渐缓慢,像是陷入了思考,声音像卡掉的磁带,被拉长放缓。
“可是我想先…先让你原谅我……不然我…有愧。”像是累极般,傅岁和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宴晚趴在她的身边,将耳朵俯近:“愧什么?”
“傅岁和,愧什么?”
眼前的黑暗了突然被强光驱散,一束强光至上方照射而来。
警笛声,叫嚷声,脚步声。
纪宴晚的眼睛因为突然出现的光而失明,陷入无尽的黑暗,而她的第一反应是抬起手挡住了傅岁和的眼。
二人头挨在一起,傅岁和的声音和呼吸更加清晰的在耳畔响起:“愧疚…想要你的原谅……”
纪宴晚附身吻住了傅岁和的唇,用动作回复了她,安抚性的亲吻裹挟这纪宴晚的千言万语。
当手臂被人拉住,二人的唇分开。
搜救队员的声音叫道:“找到了!担架!!!”
象征着生命的光源落在二人身上,照亮二人的伤口和爱意。
纪宴晚挨着傅岁和躺下,附在她耳边,压着声音,用仅有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活下来。”
“活下来我就原谅你。”
第111章
搜救队的动作迅速, 三个人被驾到担架上抬回路面上。
纪宴晚跟傅岁和是同时被担架抬上去的,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等待在路边的纪禾颂泪眼婆娑,一向温婉坚强的人难得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在看见纪宴晚时难以自抑的痛苦席卷而来。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妹妹现在躺在担架上, 衣服和脸颊上全是鲜血, 躺在担架上毫无生气的样子让纪禾颂再也撑不住了。
纪明陶感受着她的难过, 不忍看向被抬起来的纪宴晚。
虽然这个妹妹平日里调皮不讲理还爱惹祸,可是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却像是一夜间成熟起来般有着以前从未发现的优点。
纪明陶的手托在纪禾颂的后背上,靠着轮椅站着。
担架一落地, 滚轮声想起来, 守在身侧的医生迅速簇拥上前检查情况。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 这条路上几乎没有车灯和路人, 救护车的警笛响起,划破了这浓墨黏腻的夜。
看着扬长而去的救护车,纪禾颂吸了吸鼻子稳定下情绪,她的视线落在十字路口, 这里是纪宴晚被撞翻下去的位置。
车轮在地面划出长长的痕迹, 散落的汽车零件滚落的到处都是。
纪禾颂抬眼看向高高悬挂起来的路灯, 灯罩里的灯泡却被人给卸了下去,四周的监控探头也是暗的。
路灯坏了,监控也是坏的。
但是偏偏指示灯又是好的,这一切叠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纪家的车停在路边, 纪明陶看着正沉思的人, 以为纪禾颂尚未从悲伤中缓过来, 蹲下去将人给抱住了。
今夜格外沉闷, 堆积在一团的云重得像是要从天上掉下来一般。
纪明陶半跪下去搂住纪禾颂,看着一团乱的地面, 视线沉了沉。
这个司机给纪氏开车了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事,今天这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偏僻的小路,没有监控,没有路灯,没有目击者。
纪明陶心下觉出些不对劲,太巧了。
车在路边停了很久,直到遥远的天边传来闷闷一声响。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照亮了路面。
“阿桃,好像要下雨了呢。”纪禾颂抬起手,仰头看向天空。
纪明陶同样抬起头,闪电划过云层伴随着雷声,她沉声道:“天,又要变了。”
......
......
担架推进手术室,急救的灯亮了起来。
纪氏的车在医院下停稳,手术室已经开始抢救了。
尽管已经是凌晨,医院的等待室内依旧坐满了人,等候在长椅上的家属们表情各不同。
有低声抑制着哭声的,有对着白墙不断碎碎念的,还有神情麻木盯着抢救室的。
纪禾颂闻不了医院的味道,本意想将纪宴晚带回纪家治,可这件事背后包含的东西太多,和搜救队一起出动的只有市医院。
好在这个医院里有纪家熟悉的医生,跟车一起去了现场。
但等纪禾颂赶到医院时,纪宴晚已经被推出来了。
抢救室灯灭掉,纪禾颂心一惊立马拍了拍纪明陶上前,看着医生摘掉口罩,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护士推着纪宴晚进电梯,纪家姐妹连忙跟上。
电梯门关上,纪禾颂忍不住回头去看安静睡着的人。
“大小姐,三小姐并无大碍。”医生看着纪禾颂紧张的表情立马安抚道:“我们做了全身检查,三小姐身上没有伤口,指尖和脸颊上的血迹都不是她本人的。”
“不是本人的?”纪明陶皱了皱眉:“那为什么会被沾上。”
“二小姐是这样的。”医生叹了口气:“我是跟车医生,在上车后三小姐就醒过来了,她的状态比预想中好非常多,并且反复重复她没有事情拜托我们看傅小姐,执意让我们先抢救傅小姐。”
“傅岁和?”纪明陶的眉微微皱起,像是想到什么般问起:“车祸现场傅岁和也在,她的受伤情况怎么样?”
纪禾颂同样也抬起头去看医生,等待回应。
叮——
电梯门打开,护士率先将推车推出去,睡着的人微微皱着眉,似乎睡得极其不稳,长睫轻轻颤着像展翅欲飞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