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omega总用尾巴缠我——by真是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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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陶推着纪禾颂,医生和她们在后面跟着。
“傅小姐情况非常糟糕。”医生的表情很沉重:“上救护车时傅小姐的手臂腿和后背几乎浑身都是伤口,不过前胸和面颊倒是没有伤口,只是在路上时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
“比起身体上,三小姐的创伤在更多应该是在情绪上。”医生沉吟片刻,继续说:“而且我们为三小姐检查过身体,几乎没有伤,除了剧烈撞击导致了轻微脑震荡外,没有外伤。”
纪明陶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医生,表情难掩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纪禾颂。
“我想应该是被傅小姐给抱住了,两个人一起滚出来的,可是……”
医生沉默了下:“可是比起被人护住,倒是更像裹进了棉被。现场碎片玻璃很多,可三小姐像是被完全隔绝了,一丁点伤口都没有,从头到脚都非常健康,傅小姐一面是伤另一面完好无损,我想应该是用正面搂住了三小姐,而且在滚落的过程中时刻注意着位置从未让三小姐落到过地面。。”
“所以傅小姐应该是承担了肉垫的角色,帮助三小姐隔绝了一切伤害。”
医生说完,在病房前面停住了脚:“因为三小姐清醒不稳定,我为她注射了镇定剂,大概会在十个小时后醒过来,我的建议是您二位让三小姐好好休息一下,十个小时后再过来看望。”
纪禾颂点了点头,她视线落在睡在床上的人身上,心痛如刀绞。
病房门被关上。
“辛苦了。”纪明陶对医生弯了弯腰:“烦请您继续照顾阿晚,以及傅家小姐,也拜托您尽力医治。”
医生惶恐地弯腰客气道:“二小姐您客气,照顾三小姐和救治傅小姐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
客套过后医生继续查房,纪明陶推着纪禾颂进电梯。
“姐姐,看来十年前的事情,是有人私下做的。”纪明陶抬手抚摸上纪禾颂的发:“我是说为什么查了十年都没线索。”
纪禾颂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老的进去了没出来,小的呢?”
“上个月已经找借口送进去了。”纪明陶乖巧回答:“小的不干净,一查就出来了。”
纪禾颂点了点头,低语道:“晚晚今天去的庆功宴里,有相熟的人吗?”
“有。”纪明陶刚刚回答完,电梯就跳转到【1】楼。
叮——
电椅提示音响起,门缓缓打开,等在门口的是焦急的家属和漠然的病患。
纪明陶推着轮椅,走出了电梯,与往里涌的人群擦肩而过。
被塞满的电梯重新运作,纪明陶推着纪禾颂等在门口,积压了一整晚的云终于超载,惊雷砸向地面,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砸向地面发出闷闷的声响。
纪明陶眨了眨眼,轻声说:“有赵家。”
......
......
纪家的车刚刚离开医院,病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
病房内有暖黄床头灯,纪宴晚盯着投射在天花板上的灯影,大口大口呼吸着。
她做了个真实无比的梦,急救声在耳边响个不停,她面前突然蹦出来一只脏兮兮的狐狸跟她道别。
原本通体雪白的狐狸浑身都是血污和伤口,尤其是那条大尾巴,拖拽在地上,长毛里布满了玻璃碎片和滚落出来的血珠。
小狐狸哀怨地看着纪宴晚,一声又一声说着对不起。
纪宴晚想伸手去碰狐狸,却落了个空。
接着狐狸开始道别,转身往黑暗里跑去,等反应过来时纪宴晚已经不自觉抬脚跟上了。
小狐狸越跑越快,终于纵身一跃朝着深不见底的黑暗跳了过去,纪宴晚下意识也跟上去。
就当她以为会摔在地上时,才发现她和狐狸一起稳稳落在了一块山石上。
刚刚深不可测的黑暗被驱散,入眼是白茫茫一片新雪,偶尔有雪块在眼前跳来跳去。
纪宴晚定睛一看才发现,跳动的不是雪块而是一只只雪狐。
大一些的成年雪狐在前面跳着,小一些的幼崽模仿着母亲跳跃的动作。
看着在新雪上跳来跳去的狐狸们,纪宴晚有些愣神,一转头才发现小狐狸已经不在身侧了。
两只威风凛凛的雪狐王并肩站着,右边的是体型大一些的雄性雪狐,左边则是偏小些的高贵雌性雪狐。
小
而小狐狸则是依偎在雌性狐王旁边,乖巧地躺下任由雌雄狐王一左一右为它舔舐着毛发。
纪宴晚看得有些愣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狐狸身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而小狐狸的身后是与众不同的九条尾巴。
迎着风,九条尾巴在雪地里像骄傲的旗帜,竖得格外直。
看着这其乐融融的画面,纪宴晚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直到山顶传来一声狼嚎。
不知道为什么,纪宴晚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敏锐的狐王瞬间戒备起来,抬眼看向前方。
纪宴晚顺着狐王的视线看去,在落满雪的山头看见了一头威风凛凛的雌性幼狼。
确切来说是刚刚继位的新狼王。
得天独厚的优越身形,银灰色的皮毛迎着风,比新雪还要纯粹的灰眸蔑视着脚下的一切。
纵横驰骋的狼群们占领着雪山顶,灰黑色的毛发光洁亮眼,往前奔跑的动作迅猛又敏捷。
像一道道飞快的闪电在血地里一闪而过。
看着站立在雪山之巅的狼王,纪宴晚有些愣神,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现出丝丝缕缕的熟悉感。
新狼王和狐王对视着,二人旗鼓相当。
狐群和狼群就这样对视片刻,分界线近在咫尺,只要一方越界,大战一触即发。
小九尾被雌性狐王给挡在身后,用尾巴缠了个结实。
纪宴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在心里计算着需要多久可以靠近九尾并用什么方式保护住它。
她还没有盘算出对策,对视良久的两边有了动作。
纪宴晚眼睁睁看着狐王和狼王只差一步之遥,就在这时,双方突然仰头长啸了起来。
在越过界限时,双方同时回过头。
大战并未爆发,双方各退一步。
就在这时狐狸和狼突然消失,眼前的雪山又变成黑暗,纪宴晚耳畔传来尖锐的滴声,她猛然回过头,发现身侧就是病床。
床上的女人静闭着眼没有动作,尖锐声音的来源是她身侧的机器。
心率记录仪变为没有尽头的直线。
纪宴晚定睛一看,那个病床上的患者名为傅岁和。
再接着,纪宴晚就惊醒了。
看着投射在天花板上的光晕,窗外噼里啪啦下着大暴雨,黑沉沉的天空极具压迫感,叫人喘不过气。
纪宴晚掀开被子下床,她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确认傅岁和的安全。
她怕梦成真,尽管梦里那个睡着的女人跟傅岁和完全是不同的两张脸。
电梯停止又运行,门开的那一刻纪宴晚迫不及待地往前冲去。
手术室还亮着【抢救中】的红灯,纪宴晚坐在椅子上与虔诚祷告的家属融为一起。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跳转,傅岁和被推了出来。
纪宴晚看着面白如纸的人,只觉得心如刀绞。
肉眼可见的肌肤上几乎都上着药和打着绷带,原本纤细白皙的手腕上插着大大的滞留针。
医生完全没有想到纪宴晚会醒过来。
按道理说眼前人应该正因为镇定剂的药效而昏睡着,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看着脸色苍白的纪宴晚,医生神色紧张道…“三小姐,您……”
纪宴晚咽了口口水,颤着声问:“她还好吗?”
她的视线落在傅岁和身上,眼前的人像是一具惨败破损的美丽模型人偶,脸上毫无生气没有血色。
医生知道她的担忧,斟酌着用词:“我们已经为傅小姐处理了伤口,有几次深一些的也已经进行了缝合,傅岁和主要是失血过多,是因为有块大一些的玻璃刺进了她的腿……不过我们已经处理完了,您不用担心。”
尽管医生说的风轻云淡,但是纪宴晚自己心里是有数的。意外发生时傅岁和几乎是充当了人形肉垫,尾巴保护不住的地方全被她用身体挡住了。
纪宴晚被浓浓的自责和愧疚给占据,她的眼睫轻颤泪水顺势而落。
察觉到她情绪的失控,医生立马安抚道:“三小姐您不要也太过的心理负担,傅小姐身上小伤口多,但是并没有内伤,再加上傅小姐求生意识很强,只需要调养好身体,很快就能恢复的。”
“求生意识很强。”纪宴晚呢喃着,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吸了吸鼻子平复着心情。
医生原本想将傅岁和送去单人病房,可在纪宴晚的坚持下,还是将人推进了她病房。
“三小姐,傅小姐每隔一个小时需要确认各项指标以及更换输血包,这样会很影响您休息的。”护士嘴上劝着,手里已经将床位放置在纪宴晚的床位边上:“您的身体也需要修养的。”
纪宴晚摇了摇头,固执道:“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要是有情况的第一时间就可以联系你们。”
见劝说无效,护士长叹了口气,只好同意了。
病房门被关上,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第二天九点,不知道是因为没拉开阳台上的第二道窗帘还是因为天气太恶劣,窗外依旧是黑咕隆咚的。
纪宴晚无心关注天气,她跪坐在地板上,牵着傅岁和的手。
室内静悄悄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药剂和淡淡的血腥味,纪宴晚看着尚在熟睡的人,呢喃低语着。
“医生说你求生欲很强呢乖乖,所以你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呢?”
“只要你醒过来,我不跟你赌气也不再记仇了。”
“你的尾巴痛不痛啊?对不起哦,以前说讨厌它不是真心的,我只是在生你气,气你欺骗我利用我。”
“只有你醒过来,你再骗我欺我瞒我我都接受,都不会再跟你生气了。”
“乖乖,我不晓得怎么谈恋爱,你阔不阔以教我嘛?”
带有浓浓撒娇意味的家乡话脱口而出,纪宴晚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嘲般笑了笑。
“一个没注意讲出家乡话了呢,我原本在的世界里,家乡话里的乖乖是很亲昵的意思。”
“只有叫女朋友才用乖乖呢。”
纪宴晚不知疲倦地碎碎念着,她拉着傅岁和的手,指尖扣住指尖,脑袋枕在傅岁和正在输液的手旁边。
浓稠的血浆顺着针管流下来,纪宴晚眨了眨眼,突然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睑处,确认没有血后长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