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omega总用尾巴缠我——by真是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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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一场开机仪式几乎就把纪宴晚这小半生的笑容更耗尽了。
她揉着脸, 站在边上等待傅岁和。
剪彩仪式一结束,傅岁和就被导演给留住了,纪宴晚这次聪明了,尽量往不当道的地方站去,避免再抢了别人的番位。
可是她刚往边上走了点,站在原地的导演就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纪宴晚看向自己身后,于是又挪了挪。
可是导演却径直朝她走。
导演走来,纪宴晚躲。
二人就这样躲猫猫似的绕了绕,傅岁和实在忍不住开口提醒道:“阿晚,你别退了。”
听见她的声音,纪宴晚才停住脚。
导演走近时,已经喘起了粗气。
导演陈飞已经奔七十了,繁杂的开机仪式忙完已经让他有些吃力了:“年轻人,你跑什么。”
陈飞被影评人称为电影界的活化石,明灯,从他二十多岁开始拍戏时,一路上见过不少人,像带资进组的那种有权有势的小姐少爷他见了不少。
人嘛,都是有虚荣心的。
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不缺钱的,就喜欢享受些掌声和鲜花,于是乎砸钱进娱乐圈的数不胜数。
可是纪宴晚这种情况陈飞却是第一次见,要不是傅岁和那个时候叫了一下,陈飞都要忘了另个主演是纪家掌心里捧着的纪三小姐了。
在大家都忙着台前幕后结交关系的时候,纪宴晚躲在舞台边缘,可是如果不是奔着结交关系来的话,纪氏为什么又花大价钱把人往剧组里送呢。
难道是真喜欢拍戏?
陈飞平稳下呼吸说:“等下晚上一起吃饭,我们好好聊聊剧本?”
——
乌镇的饭是江南水乡味。
片场附近没有比较高级的餐厅,导演干脆挑了个具有特色的地方。
乌篷船上挂着暖色的灯笼,漂泊在窄窄的湖面上。
纪宴晚新奇地从窗户里探出头,乌篷船船身狭小,船篷低矮,现在恰逢雨季的傍晚,窗外还飘进丝丝雨滴。
配合着青砖白瓦的墙体,雨丝垂进碧绿石似的湖,水面被船桨划破,又归于宁静。
因为船身小,所以舱内并没有凳子,而是手工编制的草席坐垫。
纪宴晚把手探出去接住飘落的雨丝,手掌很快传来湿意。
水面上扑腾过两道黑影,纪宴晚轻声叫道:“岁和你看!水上有鸭子。”
坐在她身侧的傅岁和正专注地顶着化妆镜补着妆,敷衍地应了两声。
没有得到回馈的纪宴晚并不在意,她的视线又被电线杆上的小鸟吸引:“岁和岁和,那是什么鸟?”
傅岁和嗯了声说:“是小鸟。”
“你是不是来过很多次乌镇啊。”纪宴晚把脸趴在窗边上叹道:“感觉你对这里都没有新鲜感。”
补完口红的傅岁和看着身边神色怅然的人,蔫儿吧唧的眼神像极了受委屈的狗崽。
傅岁和无奈叹息了一下,把手伸出窗外,把那张失落的脸掰回来。
附身上去落下一吻。
刚刚补好的红唇印偏了,留下一个大大的唇印在纪宴晚嘴边上。
傅岁和哄道:“乖啦,乌镇也有很多地方我没玩过,下次休息我陪你去。”
听着她哄小孩似的语气,纪宴晚的心情也好了几分。
她抱着傅岁和又在她唇上左亲亲右亲亲,彻底把傅岁和的唇妆搞花后,才满意地笑出声。
“嘿嘿,好。”
纪宴晚咧着嘴傻笑着,红色唇印映衬着她的脸和牙齿更白净。
这孩子气的笑,让傅岁和无奈地摇了摇头。
窗外雨渐渐大了,傅岁和抬手把窗户给关了下去,又继续补起妆。
不能看窗外的纪宴晚托着腮,专心地看着她补妆。
越看心里越欢喜。
“老看我干嘛?”傅岁和嗔怪道。
纪宴晚则是嘿嘿一笑:“因为老婆好看,我老婆怎么这么好看。”
她的笑容太过于无害,就像一只大型犬。
傅岁和僵硬地挪开视线,不忍再对视。
等傅岁和把自己妆补完后,门帘又被掀开。
这个船是绕着乌镇影视区环形的,按照每个人住的地方上船。
因为傅岁和跟纪宴晚就住在影视区边上,所以是第一个上船的。
按照住宿的位置停靠,现在上来的应该是导演和编剧了。
果然,陈飞和赵沐沐客客气气地互相谦让着上了船。
一掀开帘子,陈飞立马就笑开:“岁和啊,是不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氤氲暖光下,正坐着一对璧人,从长相到气场都是绝顶般配的两个人。
陈飞之前就对傅岁和挺欣赏的,年轻一辈里像她这种长相与演技都挑不出毛病的天赋型演员,几乎是挑不出来。
可是之前陈飞都是做国际化影片,而FU娱乐每次都扣着人不让,陈飞早就期待着和傅岁和搭档。
原先他知道傅岁和退圈结婚去了还有些失望,以为是纪家限制。
可现在不仅复出了还接了自己的戏,也算是圆了他封山前的心愿。
他的语气调侃,引得刚刚还贴在一起的二人有些不自在。
傅岁和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哪儿得话呀飞导,您来的正巧呢。”
陈飞哈哈笑了两声招呼着:“沐沐啊,过来这儿坐。”
在他的招呼下,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人才彻底掀开帘子走进来。
赵沐沐冲坐着的两个人点了点头,笑着打招呼:“岁和,晚晚。”
“晚晚?”陈飞诧异道:“沐沐啊,你之前和纪三小姐认识么?”
赵沐沐笑着点了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呢。”
她看着纪宴晚嘴角边上的唇印,心底有些发酸。
好在陈飞的关注点在傅岁和身上,对她们的往事并没有多加问询。
船悠悠往前开着,陆陆续续又上来了投资方和两三个主角团里的配角人物。
纪宴晚发现那个怯生生的女生居然也是主角团里的人物。
只是胡萝贝从上船后就低着头,连个眼神都不敢往她们这边看。
船舱里满是欢声笑语,主要来源于傅岁和跟导演陈飞。
还有配角团里一个叫俞霜的女人,这个人好像跟傅岁和很熟悉,一直在频频向她敬酒。
纪宴晚私心不想让傅岁和多喝,在每一次俞霜敬酒时都起身挡了回去。
被挡酒的傅岁和仗着有靠山,和陈飞和俞霜玩儿起了划拳游戏。
坐在边缘不参与的赵沐沐看着纪宴晚一杯一杯玩儿命似的喝酒,眉头紧紧皱起。
小船就这样晃悠晃悠地往前进,在月色下渐渐消失成小黑团。
酒过三巡,船终于放慢速度往边缘靠去。
纪宴晚被灌了太多酒,借着上厕所的由头要下去。
晃悠悠的船慢慢停泊了下来,暖黄的灯笼在夜色里泛着静谧的光。
刚刚一上岸,纪宴晚就撑不住了,对着垃圾桶狂吐。
陈飞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喝起酒来却像年轻人似的,劝酒的功力更是没得说。
纪宴晚不仅要喝自己的那份,顺带着还帮傅岁和也挡住了敬酒。
连着喝了一圈又一圈,纪宴晚有几次想吐,傅岁和却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也只好按下不适,艰难地等着船停下。
纪宴晚把胃里吐了个空,还是难受,只能一遍又一遍呕吐。
直到胃部传来抽搐的不适感,吐到有几分脱力。
纪宴晚从垃圾桶里抬起头,醉眼朦胧间看着原本停靠着的船只再次缓缓动了起来。
她想起傅岁和还在船内,还有那个不停敬酒的烦人精。
纪宴晚强撑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一软就跌落下去。
她本就站在了岸边,一个没看稳竟直直朝着湖面跌落下去。
湖水冰冷的厉害,纪宴晚混沌的大脑一下清醒,手脚并用地扑腾几下就陷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掉了时候,扑通又一声落水声。
醉眼惺忪下,隐约看见一个身影朝着她靠过来。
第36章
身影越靠越近。
纪宴晚的意识却渐渐混沌了下去。
冰凉刺骨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灌入她的口腔与肺部,呼吸渐渐被水流掠夺。
直至最后意识消散前,一双手将她给拽了起来。
——
乌镇临江的每一家民宿上都挂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笼。
暖黄色的火苗罩在白纸糊的灯笼罩里跳啊跳。
一是风俗习惯, 二是防止走夜路的人跌落进湖底。
现在已是深夜, 路面上已经没有什么人。
若是仔细看, 可以发现某间民宿上的小灯笼缺了一个。
干净整洁的单人间, 主人带来的行李箱正大咧咧地敞开着,里面的衣服行李尚未整理出来,横在行李箱上有一个大大的胡萝卜。
从门口有一弯水渍浸透了地毯, 水渍粘上棉料, 以一种恐怖的方蔓延开来。
而主人却不以为然, 她费力地把人抬到地毯上, 顺势也歪倒下去喘着粗气。
躺在地毯上的人紧闭着眼,脸色和唇色都白的吓人,乍一看还以为是具尸体。
被摘下来的灯笼里闪烁着的烛光并不足以取暖。
浑身湿透了人正冷的打哆嗦,她努力靠近光源, 费劲地将衣物全都褪下后, 打了个大大的寒噤。
水珠向外飞溅时, 摆着水的少女渐渐有了变化,直到水珠摇完,她已然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胡萝贝冷的厉害,夜里的水温只有十几度, 对一个恒温三十九度的兔子来说, 无疑于是跌进了冰窟。
尤其是胡萝贝这种刚刚化形成人的, 修为低下的兔子精。
甩完水的胡萝贝怯生生地看着地上还在昏迷中的人, 满肚子疑惑。
为什么狼会怕水啊?
正在她愣神时,屋外走廊传来脚步声。
胡萝贝吓得打了个哆嗦, 立马恢复了人形。
脚步声停在她的门口,轻轻叩了叩。
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胡萝贝呼吸漏了一拍,眼睁睁看着人影走进自己的房间里,而来的人似乎也愣住了。
一时之间,四目相对。
赵沐沐保持着推开门的动作,看着眼前的人久久无法回神。
她跟着纪宴晚下船,听见她吐,心疼不已。
赵沐沐一连找了几个商铺,才遇到无人贩卖机,就在她转头去买了个矿泉水的功夫,垃圾桶边上就没人了。
只看得见一摊水渍,以及拖拽的痕迹。
赵沐沐捏着矿泉水瓶跟着痕迹走,一路上想过无数种最坏的打算。
可是眼前这一幕,却是她完全意料之外的。
黑白地毯上一躺一坐着两个人,躺着的人紧闭着眼一动不动,坐着的人……正□□满脸惶恐。
少女肌肤白皙无暇,暖调烛光摇曳下,像极了上好白瓷瓶。
齐耳短发湿哒哒的水渍顺着她的脖颈蜿蜒到更深的雪山脉络上,微微蜷缩着的背脊,漂亮的肩胛骨轻轻颤抖着,像一只振翅预飞的蝶。
她的身材娇小,修长的双腿分开坐下,懵懂地抬眼看着门口,怯生生的红色瞳孔映着幼态十足的脸颊。
纵然她身上没有一丝遮挡,也不会让人觉得色/气。
赵沐沐回过神,飞快地关上门。
入夜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屋内又是两个落了水的人,一时间湿气更重了。
被摘下来的灯笼里跳跃的烛火已经燃尽了,最后一丝火焰也随着她关门的动作彻底熄灭,化作丝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