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omega总用尾巴缠我——by真是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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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岁和摇了摇头,将披肩给拉高将自己给罩住,然后扶着椅子慢慢站了起来。
她的动作很笨重,有一种说不出的脆弱感,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让她破碎掉。
傅岁和站直身子,虚虚地冲警员们服了服身说:“请问我可以在这里等待我的未婚妻吗?我很担心她。”
她的虚弱以及美丽都让警员无法拒绝,于是傅岁和就被带到了等待区。
漫长的审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一直紧闭着的那扇门被打开了,纪宴晚走了出来。
她刚出来就跟傅岁和的视线撞到一处,二人视线相接便不再挪开。
警员一边解开她的手铐一边说:“您这边的信息我们已经采集完成了,我们将在黄冕醒过来后再对他进行审讯,到时候还需要您的配合。”
纪宴晚并未听警员讲话,视线直直锁定在傅岁和身上,“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警员听见她的问询,抬头看向坐在沙发椅上的人也愣了愣。
她这问询意味明显的话落在刚刚审讯完傅岁和的警员耳朵里,自然而然就被理解为她在担忧妻子,再加上傅岁和现在情况特殊,于是说:“是这样,我们邀请您的未婚妻过来进行协调调查,只是进行了几个简单的问询。”
“考虑到您妻子正在孕期,所以我们并未多苛责。”
警员的话说完,纪宴晚愣住了,她偏头看了眼警员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而傅岁和察觉到这边的愣神,于是抬手将茶水给推翻,滚烫的水泼了一桌,顺延着滑下来。
坐在她不远处的接待员轻声问道:“您没事吧?”
这一举动成功换取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眼前这个怀着孕的美丽Omega不断地连声道歉,她的发和肩头的流苏轻轻晃动着,她的小心谨慎激起了所有人的怜惜感。
除了纪宴晚。
纪宴晚不再试图在警员身上找到答案,而是沉步朝着傅岁和走去。
怎么她离开家的三个小时里,傅岁和就摇身一变成了孕妇?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引起所有人的怜爱感。
等纪宴晚在傅岁和面前站定,她的眼神恨不得在傅岁和身上凿出洞来。
帮忙擦完水渍的警员又接了杯热水,这次却是递给纪宴晚的,并且叮嘱道:“您妻子的孕期反应要比其她Omega严重很多,您如果去医院的话最好为您的妻子也预约一个检查。”
这个接待员是个上了年纪的女性Omega,这个孕育过孩子的善良母亲对傅岁和有着更加深一层面的关切,她絮叨着:“我怀我大女儿时就是没有注意到,孕期反应一直持续到生产,后面大出血差点没救回来。”
傅岁和接过她递来的水,轻声说了句谢谢。
纪宴晚虽然不解,但也跟着道谢,然后抬手搂住了傅岁和的腰肢,很自然地代入了深爱着这个病弱孕妇Omega的alpha角色。
二人就这样离开了警局,一坐回车上,二人就立马分开。
傅岁和嫌弃地拍了拍她洁白的披肩,生怕沾染上纪宴晚身上的血迹。
看着她的动作,纪宴晚问出了疑惑:“你怀孕了?”
傅岁和:?
傅岁和闷闷地说:“怀没怀你不清楚?”
二人的氛围一下变得尴尬,纪宴晚反应过来傅岁和在撒谎,只是对于她撒谎的原因并不清楚。
按道理说,傅岁和完全可以将晚上的真相全部说出来,毕竟她都躲在暗处全看见了。
可送她却撒了谎,还把自己给保释出来了。
纪宴晚沉沉看着她,试图在她身上找到原因。
“我帮了你。”傅岁和迎上她的视线,刚还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这会已经脆弱感全无:“我对警员说你是被袭击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如果你聪明的话你肯定也会这样说,现在你能走出来,显然你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傅岁和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也不管纪宴晚的表情。
她继续说:“纪宴晚,程祈只是一个开端,纪氏后面估计还要面临更大的风浪,但是如果你和我合作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合作?”纪宴晚皱眉看着她:“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合作?”
傅岁和轻声一笑道:“就凭我手里有你威胁我和你订婚的视频,你闯进我的酒店强行标记我。”
她的话一下就把回忆给带到去年。
纪宴晚皱了皱眉看着眼前正笑着的人。
那次威胁,是她第一次执行任务,当时只要下手狠一些,就可以掐死傅岁和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狼,又对我有多大的杀意。”傅岁和沉声说:“现在你都需要我的帮助。”
看着她这自信又理所应当的语气,纪宴晚不屑地冷笑道:“我们的账不是这样算的。”
“好。”傅岁和点了点头说:“那就今晚回去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希望算完以后你还觉得是我亏欠你。”
车辆平稳地前行,二人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讲话。
等车停在医院面前时,纪宴晚先一步下了车。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天还没亮时,纪宴晚就被警察带回去提审了,而纪明陶就跟着纪禾颂去了医院。
纪宴晚只记得看见纪禾颂的最后一眼,那个一向温婉的大姐紧紧闭着眼被担架抬走,而纪明陶则是紧紧牵着她的手。
二人乘电梯上楼,手术室门口还亮着红灯。
偌大的等候区里只有纪明陶一个人。
这个一向明艳傲慢的女人此刻灰扑扑的,保持着跪坐的状态,她的袖口膝盖处都是灰尘,衣领上还有已经干涸了的斑驳血迹。
纪明陶正死死盯着手术门口的红灯,双手合十抵在头上嘴里碎碎念着。
她膝盖自从跪下后就再没能站起,此刻正跪在手术室门口。
她太过于投入认真以至于身后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纪宴晚轻轻靠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将人给扶起。
可当她对上纪明陶那双眼眸后竟呆呆忘记了动作,纪明陶的双眼一片血红,红血丝几乎爬满了她的眼白,眼角似刚哭过又似乎从未停止过流泪,红红一大片看上去很是可怜。
尤其是干涸在她唇边的血色,现在已经暗红,成了她惨白脸色上唯一一抹艳色。
医护人员过来拉了劝了都没有办法,纪明陶就是跪在这里不起来。
在生意上雷厉风行手法狠戾的女人此刻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除了用眼泪祈求神明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纪禾颂被灌入大量的苯二氮桌类药剂,因为送医不及时现在已经扩散。
单纯的洗胃已经无法起到效果。
而自从纪禾颂被推进去急救到现在,已经下了两张病危通知书了,每一张都像尖刀一般狠狠刺进纪明陶的心脏里。
她不敢想象失去纪禾颂,光是想想就觉得心脏痛到要炸开。
纪宴晚将纪明陶给强行扯起来,安置到凳子上,安抚性地抬手拍着她的背。
站在她们身侧的傅岁和看着依偎在一起的姐妹二人,表情变了变。
傅岁和对纪明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纪明陶不能垮掉,她还需要纪家去和傅家抗衡。
于是她抬头和纪宴晚交换了个视线,转身出去叫来医生。
趁着纪明陶靠在纪宴晚怀里时,护士给她推了一针安定剂。
药剂的作用让这个紧绷着的女人渐渐松懈,纪宴晚帮着把纪明陶给送上担架。
看着担架远去,直到消失。
偌大的等候区一下就只剩下了纪宴晚和傅岁和。
二人对立而坐。
纪宴晚抬头看向傅岁和,沉声问:“在这件事里,傅家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她的问题问的突然,傅岁和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
“你现在来找我谈判,要和我合作,是因为你算准了这件事你有十足的把控是么?”
傅岁和猛地抬眼去看纪宴晚,背靠在白墙上的少女闭着眼,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她的衣服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红的发暗的血迹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像是盛开到颓靡的花。
傅岁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纪宴晚分明的下颌线,她将头扬起,抵在白墙上,半瞌着眼眸叫人看不清楚情绪。
时间一下就静了下来,四周静的落针可闻。
傅岁和突然低低地笑了出声,她说:“你真的很懂我。”
“但是我不明白,我想什么你都能明白的话,为什么又总是会让我得逞呢?”
她的声音很轻,响在空荡的四周却格外清晰。
纪宴晚疲倦地闭着眼,似乎是累极了般讲不出话。
她能轻易看破傅岁和的同时,也在被傅岁和给看破。
她们明明是死敌,是世间最水火不容的关系,可是为什么又会偏离出这样一段诡谲关系呢?
藏匿在仇恨下面的东西真的是仇恨吗?
当初在狐狸窝外匆匆一瞥,那伸出又收回的利爪真的是因为同情吗?
纪宴晚只觉得头痛欲裂,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会对这只狐狸心软,折腾的时间长了她甚至渐渐看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将死敌的崽子捡回去悉心抚养长大,真的只是因为同情心吗?
可是狼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同理心了。
越来越多的想法堆积在脑海,像是挥之不去的魔咒,纪宴晚无法拜托这个东西,她只能徒劳地任凭大脑放空。
傅岁和也不再讲话,她将视线挪到面前的手术灯的牌上。
说实话,在接到警察电话时她有过片刻担忧,她害怕听见纪宴晚死了的消息。
这种恐惧是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的,是她想压制都无处下手的情感。
傅岁和从不觉得自己会对仇人滋生出感情,从她爬出狼窝的那一刻就没再想过回去。
所以当狼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她有过片刻的震惊,但更多的是好奇她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再出现的。
神女能帮人实现愿望,可是收取的代价却远超过愿望本身。
而傅岁和付出的代价远比看上去要惨重的多,所以她期待知道狼付出了什么代价。
最好是比自己还要惨烈。
二人就这样相顾无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着。
手术的红灯一直亮着,程祈和黄冕都已经结束了手术,唯有纪禾颂次次没有结束。
等纪明陶的药效过后,她几乎是刚一过麻药劲就挣扎着下了床,她宛若渴水的鱼,只要离开纪禾颂就会死。
在轮椅声响起时,纪宴晚和傅岁和均一愣,纷纷回过了头。
坐在轮椅上的却是纪明陶。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蓝色条纹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显得极其宽松,风一卷仿佛能将她给折断似的。
这样强撑着走近的纪明陶,第一句话就是:“阿姐有消息吗?”
纪宴晚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也没再下病危。”
纪明陶抿了抿唇不再出声。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二姐。”傅岁和轻声宽慰道:“你要不先去休息吧,大姐这里有我和阿晚。”
她的语气里满是关切,叫人挑不出毛病的体贴。
纪宴晚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偏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果然,纪明陶摇了摇头说:“这里我守着吧,阿晚,纪氏这阵子恐怕要你多费心了。”
她的脸色是惨白,讲话时也病恹恹的,可是语气却是不容推拒。
“柏厘呢?”纪明陶轻声说:“柏厘没出事吧?”
纪宴晚摇头答:“没有,柏厘姐回家去给你们收拾衣服了,柏厘姐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