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omega总用尾巴缠我——by真是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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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中......滴声后停止。】
已经陷入了昏厥的傅岁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平静地承接着纪宴晚的怒气。
在绵长的痛感折磨着她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摸到了手腕上那颗包裹在红绳里的小牙齿。
锋利的齿尖刺破掌心,血珠顺着那一尖牙滚落出去,可是这样的痛在窒息感面前不值一提。
窒息感造成的颅内空白,傅岁和又见到了雪山。
山脚下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凝结成的冰。
她的父母依偎在石头上互相为彼此舔抵着毛发,一只小狐狸在他们身边蹦跶。
小狐狸似乎长大了些,不再是梦魇记忆里那一丁点大的形状。
脑袋和肚子都要更圆了些,四肢也长高了些,九条尾巴像一片展开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着,散在茫茫一片白里,比新雪更甚几分。
她很活泼,学着父母舔毛的动作个偏过头去舔自己的,被母亲给看见她拙劣的模仿。
母狐王是狐群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她盈盈一笑间身后的雪山都失色几分。
母狐王是幸运的狐狸,生长都在雪山,成年后接任母亲顺利为王。
雪山脚下十分富饶,狐群已经再次生存了数千年,相传每千年里狐群中会诞生出一只九尾狐。
九尾狐是狐族祥瑞,平安长大的九尾可庇佑全雪族,她有最漂亮的皮毛又最机敏的反应。
而母狐王的第一胎就是九尾狐,她当年刚即位根基不稳,甚至还因为体弱被质疑过,直到她诞生出九尾又凭借绝对的领导力,坐稳了狐王之位。
小狐狸很是聪颖活泼,时常模仿父母的动作。
笨拙地扭头顺毛的行为被母狐王看见,接着小狐狸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父母在她身侧,温柔地替她顺着毛发。
家园在母狐王的治理下越发繁盛,狐群们不出去捕猎时都会三五一团聚在一处,交谈玩闹。
小狐狸被父母给拥着,九条尾巴舒服地来回晃个不停。
沉寂了一夜的黑暗随着狐尾的晃动而破碎,最东边的天地下泛起金色的光芒。
小狐狸抬起头看见破晓,强光落在她和父母的身上,母狐王雪白的毛发在强光下渐渐变得透明。
母狐王似乎并没有不适感,依旧温柔地笑着:“太阳要出来了呢。”
“这太阳落下去的也太久了些,但好在新的一天就来了。”
“我的阿暖要好好的哦。”
冲破地平线的太阳似乎没有停顿的意思,渐渐攀升到了高处,在太阳的照耀下一切都变得透明。
妈妈,狐群,雪山。
小狐狸看着近乎透明的母亲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可她刚上前一步就跌落进无尽的黑暗。
持续地下坠感随着踢开的动作结束,傅岁和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呼吸着。
她的手维持着伸出去的动作,入眼是洁白的墙面。
可不及梦中雪山半分。
一场梦魇夺走了她太多的力气,傅岁和垂着脑袋调整着呼吸,下意识又抬手去抚摸上手腕上的红绳。
可是却摸了个空。
红绳还在,可是里面尖锐的小牙齿却消失了。
傅岁和抬起手将绳索解开反复查验着,可来来回回翻找了几遍,依旧是空空的。
妈妈留下的小牙齿不见了。
傅岁和转过身才发现身侧空荡荡的,纪宴晚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昨晚的彻夜长谈最终没有换到一个好的结局。
但似乎除了这样却又没有别的办法了。
傅岁和翻身下床,才发现一楼餐桌上有为她留着的饭。
熟悉感渐渐涌上心头。
......
......
滴......
纪宴晚敲开病房门时,随着开门的动作外面的阳光穿透玻璃,跟着她挤进房间里。
但很快就被隔绝在门外。
她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因为病房内就她一个人是清醒的,带着氧气罩的纪禾颂紧紧闭着眼,浓密的眼睫在眼睑上投射出阴影。
而她并未插着针管的手被人紧紧握着。
趴在床边上睡着的女人似极不安稳,这样轻的关门声都能吵醒她。
惊醒过来的纪明陶抬起头看向门口,她的眼睛红肿,眼下是一片乌青,在看见来人后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
纪宴晚指了指怀里的保温桶,示意纪明陶吃东西。
纪明陶手紧紧握着纪禾颂的,恨不能与她骨肉相连分担痛苦,她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又将脑袋埋回去,发顶着纪禾颂的手臂。
纪宴晚将保温桶放在茶几上,搬着椅子独自坐到了阳台上。
这是间单人病房,阳台正面对着绿色的草坪,草坪上有几个穿着病号服慢慢踱步的人。
有年轻人也有老人。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纪宴晚有了几分真实感,她似乎经历了一场极其漫长的梦境。
她因被傅岁和溺死不成转头将人给关起来,然后进入了纪氏工作,与程家结仇,再到现在大姐受伤。
这些事情发生时她都知道,可就是没有什么实感。
就像完成了一场模拟的VR游戏,记忆在脑海里清晰但就是没有很深刻的印象。
而且记忆里有些东西就像是被可以模糊掉了,譬如打造铁笼的原因,譬如手机里被模糊掉的关于那间房里的监控记录。
纪宴晚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只觉得燥热。
她今早在看见傅岁和时,心底有些百感交集。
说不出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昨晚傅岁和似乎和自己聊了很多,但是现在去回忆起来却是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岁和,对于任务纪宴晚也没有任何兴趣了。
就像是一夜间成长了般,以前那种强烈回去的欲望似乎被削弱了一半,纪宴晚渐渐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幻想中的长大一夜之间视线后的强烈割裂感很不真实。
纪宴晚再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她总有一种要被困在这个小说世界里一辈子的感觉。
她只希望如果突然穿越回去时,还能保留她应届生的身份。
正当她乱想时,阳台门被人推开了。
出来的却不是纪明陶。
柏厘似乎也一夜未眠,她眼睑下的乌青不亚于纪明陶。
她与纪宴晚对视一眼,并没有开口讲话,而是沉默地点燃了一支烟。
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
一贯讨厌烟味的纪宴晚突然不觉得厌倦了,她站起身走到柏厘身侧。
听见脚步声柏厘也没回头,像是猜中了她的来意一般,自然地将手里的烟盒递了出去。
二人就这样沉默着,一时间空气中只有烟味。
初次抽烟,纪宴晚的体验感说不上好,她像是无师自通一般,烦躁地呼出烟圈。
阳台上的沉默随着室内的声音而打破。
听见声音的柏厘率先灭掉烟打开了门。
原本趴在一旁的纪明陶已经站了起来,很乖巧地为医生让开。
进来查房的医生偶尔会询问几句,更多时候都是低头查看药剂和纪禾颂的状态。
“医生。”纪明陶等人查完,突然询问道:“我姐姐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纪明陶的嗓子已经全部哑掉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从纪禾颂出事后到现在,她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上。
主治医生翻看了下手里的东西,叹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患者能不能醒过来。”
“药剂灌入的剂量很危险,差一点就是致死量,再加上送医时间不及时。”
说到这,医生停顿了下,因为眼前人的眼眶了已经有了湿意,怔怔的表情上满是无措。
见惯了家属大哭大闹的,徒然见这种默默掉泪的家属,医生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了,默了一会说:“病人其他部位没有受到损伤个,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醒过来了,一旦能醒过来就不会有危险了。”
“那医生请问什么时候能醒呢?”纪明陶的声音很小,带有浓浓的乞求。
医生却只是摇了摇头说:“这个得看患者,我们也不能保证。”
没有得到准话的纪明陶有些不甘心,可是她又不敢继续多问,医生换完药记录完情况后就出去了。
病房再次安静了下来,纪明陶呆呆地坐到纪禾颂身侧,牵起她没有插针的手。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自从进入小说世界后,纪明陶和纪禾颂都把自己当亲生妹妹一样疼。
纪宴晚也早已潜移默化对眼前的两个姐姐生出了感情。
她见惯了纪明陶明艳动人气场十足的样子,这种脆弱崩溃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见。
可纪宴晚却只能徒劳地站在一旁,听着纪明陶一遍一遍低声呼唤着:“姐姐。”
站在纪宴晚身后的柏厘也没有动作。
她第一次见纪明陶这样失态,从柏厘认识纪明陶起,纪明陶在她的面前就扮演着坚强的角色。
那个傲气的小孩被满屋子大人质问时,被亲生母亲抛弃时都没有掉过泪。
可是现在却牵着纪禾颂的手跪在床边低声哭着。
纪明陶曾经说过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可现在她却试图用最无用的眼泪唤醒爱人。
一滴一滴,总有一滴会砸进纪禾颂心里将人唤醒。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压抑,纪宴晚有些不忍站在一旁围观。
她觉得残忍。
这个世界残忍,明明是一个小说世界却处处都不如意,让相爱者磋磨,将无爱者捆绑。
在这一刻的动容里,纪宴晚宁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或许在这边世界彻底失去意识就可以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里。
也不会有人像这样长跪在她身侧痛哭流涕。
柏厘以及看不下去了。
纪明陶已经哭到抽噎,一向明艳的人现在仪态尽失,衣服上是干涸的血迹和灰尘,长时间的哭泣让她眼泪红肿着。
再强硬的人砸开心底也是柔软的,纪明陶从小到大见过很多风浪,她这一路走来也吃了很多苦,五岁前她没有固定的家,跟着母亲东躲西藏直到母亲去世回到纪家,她当过流浪汉,五岁的小孩挥拳和成年人抢吃的。
后来纪禾颂出现,给了她一个家,尽管纪禾颂只是出于可怜或者对妹妹的怜惜才施舍的一丁点感情,但是纪明陶却视若珍宝。
如浮萍一般飘零的人突然有了根。
纪明陶一路都在隐忍,可是她的美貌常常让人忽略她吃过的苦,于是她干脆竖起尖锐的刺让人彻底不敢靠近。
她不在意别人眼里她是什么样,初进纪氏负责带她的人丢给她一个难啃的合同,不会喝酒的纪明陶硬着头皮一杯一杯喝白酒,喝到后面趴在马桶边昏厥才拿下这个合同,可没人在意过程,拿不到合同她就只能滚出纪氏。
纪明陶在不属于自己的名利场混得风生水起,世人皆道她是疯子,疯起来会杀人。
可没人知道纪明陶第一次掏出枪抵住的那个对她耍流氓的变态时,用的是玩具枪,在变态骂骂咧咧地走开后她的手心全是汗。
人人都想看她苦,那她就偏偏不说苦。
只有纪禾颂懂她,那个十年如一日都温柔笑着的女人治愈了纪明陶,让这个尖锐的刺猬肯收起刺露出肚皮示好。
纪明陶不信鬼神,在她坐稳纪家这条路上她的手也沾染了不少血迹,可是这一次她信了。
最无助的家属只有眼泪,于是她试图以眼泪为条件,用自己的寿命与神做交易,换她阿姐平安。
柏厘走到纪明陶身侧,抬起手就将人劈昏了。
饶是失去知觉的前一刻,纪明陶的手还是紧紧攥着纪禾颂的不肯松开。
柏厘冲纪宴晚招了招手,让她帮忙搭把手。
苦熬了一天的纪明陶最终被抱出了病房,纪禾颂安静地躺在床上对这一切都无所知。
病房里一下就变得安静下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几下。
纪宴晚打开,是公安局的传讯。
......
......
被铐在床上上的程祈脑袋上包满了纱布。
一张脸上只有眼睛露在外面,打量着四周。
纪宴晚见到程祈时,就只能看见她那双眼睛,如枯死的水井一般浑浊暗沉。
在看见纪宴晚后有了些波澜,汹涌的恨意将枯井点燃,程祈试着从床上挣起来,可是手腕都被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