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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by衍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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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依我看,长公主年岁渐大,不如给她说门亲事。成了家,就算是长公主也该知道自己的本分了。”曹玄在陆氏耳边进言道。
  “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过吗?”陆氏冷冷地说,“她说:‘多谢皇嫂关心’,我还能逼她成亲么?”
  姓徐的都是死心眼!太子如此,吴王如此,皇上如此,徐希宁那个小丫头也是一样,白白让韩况把他们捏在手心搓圆搓扁。就算韩况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徐希宁的心,就算他在篡位时根本没有把他和徐希宁的感情放一点点在心上,小丫头还是守着她的公主府,坚持就这样形单影只一辈子。
  “皇妹,偌大的府第,一个人住,不显得太冷清吗?”
  “多谢皇嫂关心。”
  “你总是谢哀家,又不让哀家为你做什么。莫非……不是还为了韩况的事情对哀家心存芥蒂吧?”
  “皇嫂多虑了,希宁哪敢。”
  ……
  这样的对话持续了好几年,陆氏已经放弃了鼓动徐希宁再嫁的希望,只是习惯性的表示关心,也可有可无地期待某种奇迹的出现。
  然后有一天,徐希宁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不等陆氏接话,继续说:“其实,希宁这次进宫,就是想问皇嫂讨个人带回去,给本宫做伴。也不知道,皇嫂同意不同意。”
  什么!几乎已经程式化的问答,没想到突然有了变化,皇后有些吃惊地看回去:“皇妹你……”
  徐希宁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女,那女子于是退下,过了一会儿带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机灵地打量着四周,看见陆氏就乖巧地跪下:“云卿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陆氏迟疑了一下,上上下下地审视了小女孩一遍,才想起来:“你是……云岚宫兰夫人的女儿?”
  “是。”
  刚刚封为鸿王的徐隆,扔下她们母子,整天盯着韩况和吴王,生怕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给外人落下什么不利于韩况的口实。忍无可忍的陆氏和他大吵一架之后,他倒总算不跟着韩况跑了——带着一队人马外出游历去了,回来时带来了如今入主云岚宫的兰夫人和兴宁宫的容子惜。和容子惜相比,那个兰夫人并算不得什么,只有两个相差三岁的公主,若不是因为她是藩王中最有势力的枥王的小姨子,也没有今天这样的身份。
  晟儿不争气,身为太子却孺弱无能,亏得当年韩况也教过他,怎么一点他的影子都没有?没办法,陆氏只好处处小心盯着各宫皇子,看他们哪个冒出头了,就打压下去。她不是先皇后,可不会让第二个吴王出现!但公主这边,关心得倒少了。一来,公主终归当不了皇帝,再怎么能干,也没用,徐希宁就是例证;二来,公主和皇子们相比,接触的人事本来就少,徐希宁若非从小跟着韩况耳濡目染,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作为。所以这小姑娘听说是徐隆相当宠爱的,但还是眼生。
  “早听皇上说,云岚宫的云卿公主乖巧懂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陆氏笑着向徐云卿招手,“来!到哀家这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徐云卿看了看姑母,低头走到陆氏身边。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陆氏轻抚着徐云卿的脸颊,心中暗忖:徐希宁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怎么突然想到带她来见自己?“多亏了皇妹今天带她来见哀家,否则,宫里那么多孩子,哀家还真的看不过来呢!”
  “是啊。本宫也是看云卿聪慧可爱,所以才想把她过继过来给本宫作个伴。就是不知道皇嫂意下如何?”
  “过继?这个……”陆氏一时没控制住心神,手在徐云卿脸颊边捏了一把,小女孩有些吃痛地皱眉,“啊!没被哀家弄痛吧。”貌似心疼地帮她揉揉,继续对徐希宁说,“这个哀家可做不了主,怎么说也要听了兰夫人和皇上的意思吧。”
  “兰夫人已经答应了,皇兄那边我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皇嫂毕竟是执掌后宫的皇后,本宫觉得还是要娘娘许下才妥。”
  还说呢!给自己找个接班人,要再培养一个小宁禄公主出来么?原来是早就决定好了的,带着过来示威么?这个女人果然不能轻视。可是,自己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那……既然兰夫人和皇上都同意,哀家又怎么会不同意呢?”都怪自己太疏忽了,还以为那个兰夫人已经失宠了又没有子嗣,应该翻腾不出什么是非来,却让徐希宁抓了空。“不过,说起来,哀家对云卿丫头也是一见如故呢!皇妹你也知道,哀家只有晟儿这么个皇儿,男孩子总归不如女孩子贴心,你可要常常把云卿丫头带回来啊!”要是经常能见到,要掌控起来应该不会太难吧。
  “好啊。”出乎陆氏的意料,徐希宁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她招手把徐云卿叫到身边,“云卿,你瞧皇后娘娘对你多好?以后可要乖乖听娘娘的话才是。”
  “是。云卿一切都听姑姑和皇后娘娘的。”
  小公主过于乖巧的表现,让陆氏心中的不安更盛,徐希宁是什么样的女子,会只是选个温顺乖巧的小姑娘继养?只怕这孩子更加不可轻视吧。
  徐云卿没能在京中的长公主府住多久。不久皇帝就赏了一座在京郊的别苑,徐希宁于是奏请带着小云卿长住京郊,别说入宫,就连入京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少了领袖的公主党自然成不了气候,有的告老还乡,有的奏请外放,朝中哗啦换了大半的脸,剩下的几个沉稳有余但缺乏锐气,虽有声望极高但没有实权。或许徐希宁真的斗累了不想再勾心斗角了,也或许反正韩况已经性命无虞不必她再保驾护航了,陆氏派人盯了几个月,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大的动静,连老臣们出入的也算不得上频繁,遂对其放任自流。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过去,陆氏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无论她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改变。
  徐隆时而会出宫,只带几个随身侍卫,不告诉任何人,大概半天功夫就会回宫。他去见谁?答案很清楚。出京城不过十数里,就是皇陵。吴王谋朝篡位最后自刎而死,因此不得入葬皇陵,韩况便带着他的骨灰在离皇陵不远的山林中住下,来回不过两个多时辰。
  那个男人依然有着办法影响朝政——如果他想。但他似乎并无意做些什么来挽回已经从徐家手中滑出的对天下的掌控力,还是他又在等待下一个时机?只要韩况活着一天,陆氏就永远担心着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这种担心越来越强烈的时候,徐隆领兵亲征北戎,陆氏来到韩况的居所前。
  连下了几日的雨,粗简的木屋,潮湿的天气催生出一丛丛的蘑菇,简单的几件寝具和靠着墙边整摞整摞的简册几乎便是房子里的所有。韩况外出了,等了一会儿,才看到他一肩扛着锄头,一手提着陶质水罐,沿着崎岖泥泞的山路慢慢走来。
  “皇……皇后娘娘?”看清来者是谁,韩况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儿,苦笑道:“韩况失礼了,实在是这里不方便行跪拜之礼。”
  “那就免了吧。”陆氏坐在放在屋前的凤辇上,挥挥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你平时都怎么招待皇上?”
  “屋里有竹席。”
  “竹席!就里面那张又小又破的竹席?”陆氏不禁拔高了嗓门。当年自家最破的竹席也比里面那块好上百倍啊。“韩况,你的架子不小啊!如此怠慢皇上。”
  “娘娘说笑了,韩某已经尽力了。您总不能指望这破木屋里摆张龙榻吧。”韩况微微摇头轻笑,“韩某现在不过是一介草民,您就别太苛求了。”
  “哼!就算这样,他也愿意一次次往你这里跑!韩况,你究竟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什么不得入京,结果却是皇上来迁就你。”
  “……娘娘。要怎么样才能让您相信韩某和皇上是清白的,韩某也已无意再介入朝政了呢?”
  陆氏冷冷地抬高了下巴看着他:“死。”
  “死?”
  “没错。只有你死,才能让哀家放心。别怪哀家心狠,韩驸马心机之重实在不是外人可以参透,谁知道你接下来到底会不会做出什么搅得朝堂昏天黑地的事情?”
  韩况无言地注视了陆氏一会儿,拿起东西往屋里走。“娘娘,您不觉得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么?韩某若要自尽也不必等到这一刻,既然无意要死,难道……娘娘还准备赐死么?”
  陆氏大怒:“你以为哀家不敢!”
  “娘娘当然敢。”韩况停下脚步,“可是……娘娘别忘了您还有太子。您忘了先太子的事了么?若是娘娘您也像先太子那样发生了什么意外……太子怎么办?”韩况似乎很随口地提起当年先太子遭刺一事。
  他在要挟自己!陆氏愤恨之余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受情绪的影响:“哼!真该让皇上也来听听!你总算承认先太子是你派人行刺的了!不过,你别忘了,当年你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以为动得了哀家吗?”
  “韩况现在的身份的确派不了谁,不过……娘娘难道一直以为先太子是我派人下的手?”
  又玩这种故弄玄虚的招数?“难道不是么?”
  韩况微微一笑,再一次放下手中装满水的陶罐,伸出四根手指:“刺杀先太子的刺客的来路有四种可能性。第一,如娘娘您所说,是韩某找来的,以报当日灵沼宫羞辱之仇;第二,与韩某完全无关,是先太子在其他事情上惹了祸根;第三,虽非韩某找来,但是却是韩某设计,让外人看来和韩某完全无关甚至敌对的人来出面做的,这样就算查出来,也与我无碍;第四……是韩某身边关心韩某的人,因为无法忍受先太子对我的侮辱,故而自主安排的。依娘娘看,这四种可能性,哪种更大一些?”他见陆氏没有即刻接下话茬,又接着说,“吴王生前曾向韩某提过,他和当今圣上只怕只能留一个,因为圣上早在灵沼宫一事发生后就警告过他,任何人若害我背上污名,便是亲兄弟也绝绕不了。”
  “你!”陆氏站起来,狠狠地盯着他,“你是在暗示,刺杀一事是皇上安排的?若哀家敢动你一根汗毛,皇上也绝绕不了哀家?你!你胆敢威胁哀家!”
  韩况拱手拜道:“韩某不敢,此事年代久远已成迷案,韩某也只是推测几种可能性而已。”
  陆氏咬着牙,眼神狠不得把韩况千刀万剐,但终究还是没有付诸实施。她不会忘记徐隆以废后为威胁,她更不会忘记容子惜那个女人觊觎后位已经很久了。
  韩况站直身子,恭敬地弯腰拱手:“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时间就在风平浪静间过去,如果不去想起韩况如幽灵般存在于皇上身边,用尽心力在徐晟身上的陆氏似乎就要把那个男人忘记了。可是,有些事情偏偏就是那么奇怪,你越不希望它发生,它就越是偏偏发生了。
  当陆氏第一次看到晟儿为徐越出头的时候,她以为那只是同情心泛滥,就好像晟儿对徐逊的态度。她不喜欢徐越,因为他是兴宁宫的孽种,但是倘若晟儿能这样就把这小鬼收服,倒也不错,不妨先睁一只眼闭一支眼。但什么时候起,晟儿会为了他撒谎,为了他板起脸来给其他皇弟训话?
  这算什么!陆氏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一定又是韩况……他当年当过晟儿的启蒙老师,不是吗?一定是那个时候,他对晟儿做了什么!虽然她也知道那样的指控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但是能让自己心情平静一些。何况见不到韩况,再大的怒火也不过自生自灭。
  鼓动皇上招表侄彭观为驸马,原看中他的性格有点像韩况。徐希宁早逝,她直到临死都还念念不忘她的“韩大哥”,在她身边长大的徐云卿应该也会很容易被这样的男子吸引吧。而且陆氏想用他,却因为资历的缘故,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位置,可他若成了驸马,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严格来说,陆氏的想法并没有错。徐云卿很容易就接受了彭观,没再造成新一对怨侣,而是索性两人都站到了晟儿和那个小狐狸精那边。
  这些都不算——为什么韩况会出现在宫里!
  皇上病重,前前后后也见了不少人,却一直没有宣召陆氏晋见。第三天,曹玄差人来报:皇上派人去京外把韩况接进宫了。陆氏失手打碎了手中的琉璃杯:如果不是已到弥留之际,徐隆不会去把韩况找来,如果不是已到了弥留之际,他也等不到韩况的到来。现在韩况已经到了,代表什么呢?皇上随时可能永辞人世,而她这个皇后却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顾不得平日里的那些忌讳,陆氏带人去了兴宁宫,挥挥手免了一路的跪磕,赶到门口就听见徐隆边咳边苦笑着说:“皇家有伦常可言么?”韩况只是低声叫了他一声“陛下”,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着门缝看进去,徐隆从床上坐起来,靠在韩况身上。
  陆氏扣住身边常侍的手腕,示意他不要发出声响,然后转身离开了兴宁宫。走了半路,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什么身份?他韩况又是什么什么?为什么该是自己走开?又再走回去,在兴宁宫的中庭一隅看见彭观在和韩况说话。
  “韩驸马!没想到,居然还能在宫里见到您呀!”
  “娘娘。好久不见。”韩况躬身一拜,脸上轻淡得没有表情。
  “哀家还以为韩驸马天天守着五皇兄,不离半步呢!没想到……唉!没办法,韩驸马也是含着金玉出生的人呢!那种山野的苦日子到底是过不惯的。说到底,倒是哀家的不对了,若是当时同意陛下挽留韩驸马,陛下也不必跑那么老远去看望五皇兄,您也可以继续做您的大司马了。”
  “娘娘玩笑了。”韩况习惯性地微笑, “娘娘是来看陛下的吧,陛下在房里和太子殿下说话。韩某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说罢又是躬身一拜,转身离去。
  “彭观!你若是真心为了晟儿好,若是还有一点念着我们的姑侄情分,就离那个家伙远点!”陆氏训完彭观,正要向厢房走去——
  曹玄走出来,面无表情地高喊:“皇上驾崩了!”
  所有人都跪下来为天德帝磕头送行,只有陆氏身形凝滞:结果还是没有赶上,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他们两个的感情怎么会走到这种程度?临走,什么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连脸都不想见到吧!
  回神后,韩况已经走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来宁禄长公主和黄裳都已死,现在没有谁再能阻止她对韩况做什么了。
  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留!
  “只管去杀了他,有什么事情,哀家会替你们做主的。”
  当晚,皇陵不远处的山林中着火,听说是一间小木屋烧起来了,还烧了很久。陆氏心弦一动,召来派去的人:“你们不但杀了他,还烧了屋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没有啊。”
  没有?那么是谁?平白无故地烧屋子干什么?
  
  此时,燃烧的木屋外。彭观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一张字条: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那是韩况生前最后写的东西,也大概猜得出是为什么写的。自己虽然到晚了,没能救下韩况,但把这木屋里的所有都付诸一炬,烧完后,徐建的骨灰、韩况的骨灰,都融到一起,在没办法分开,也算是了了他们的一个约定吧……
  而他,只能继续以一己之力,尽量保护徐晟和徐越。只是看着耀眼的火光,忍不住想:他们的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自拍板砖一块
  刚刚挖完的坑……正处于自我厌恶中~~~所以请容忍一下某牛的废话……谢谢!
  
  《胜者为王》最大的硬伤在于最初的定位:《碎玉》的前传。《碎玉》缘起看《史记》时的一时无聊,所以并没有要写成现在这样前传、正篇、后传的打算,里面对于上代人的交待很模糊,也有点混乱,只是因为全文的重点不在韩况、徐隆等人身上,所以就不觉得什么。等到开始写《胜者为王》的时候,问题就都出来了,为了避免对《碎玉》做太大改动,我希望可以按照《碎玉》中的细节来完成整个故事,这样给每个人的年龄和情节发展的时间的回还余地就变得很少。要顾虑这个要顾虑那个的结果就是……其实很多地方还是处理得不好。而且瞻前顾后,啊~~~真是写得身心俱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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