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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跷宮记——by森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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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现在的小裙妹妹来说,什么都是新鲜的。」妃吕坐在车角,从洞开的后门感受凉风带来的清香。
突然,马车受惊停下,宗桃慌忙稳住身子,妃吕差点滚出车外忙抓紧宗桃,飞则把小裙一把抱在怀中。
只见马车前停了两个人,两个丝毫不惧眼前众人怒火的男人。
一个穿墨蓝色劲装,剑眉星目的青年,神情冷静沉着;一个穿乳白色长袍,皮肤白嫩较矮的胖青年,手执羽扇笑咪咪。
胖青年先抱拳致歉,然后笑嘻嘻地道,「各位兄台姐妹们,可否顺载?」
宗桃看了眼明显深不可测的两人,「你又怎知我们会同路啊?」
胖青年还是笑咪咪地挥挥羽扇,「与你同路的那位,就是我们这趟旅程走失的那位主人。」
宗桃想了想,除了面前这两个『陌生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不认识』的呀?那来他们的主人?
却见妃吕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尴尬地移向车前,「呃......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胖青年与俊青年同时行礼,由胖青年笑咪咪地答道,「主子,我们俩真的找您找得很惨啊!还一边找您一边祈祷,主人您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不然我们真的是罪该万死啊──」
「行了行了!求求你不要再对我说敬语了!我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妃吕夸张地哀呼。
小裙听这两人好像跟妃吕很熟的样子,便放下心从飞的怀中冒出来,「原来是妃吕哥哥的朋友啊!小裙也要认识!」说着便飞奔至胖青年身旁。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比起从前,小裙对陌生人的态度已然改进不少,但看在两位『哥哥』眼里,便满不是滋味。
胖青年对小裙过份憨傻的态度只是微一愕后,就温柔地摸摸小裙的发顶,「大哥哥叫袖虹,旁边那块大木头叫景廉,咱们两个都是,呃,你妃吕哥哥的属下。」摸着摸着,突然撩起小裙左耳边的发丝,一颗小巧的矿石就镶嵌在小小裙柔嫩的耳垂上。
袖虹眼神一闪,轻抚着那玫小石。
「怎么了,袖虹哥哥?」小裙睁大纯净的双眼。
「......没什么。」
旁边始终没说话的景廉,看着两人的互动神情莫测。
「好了好了,既然被你们找到了,我会跟你们一块回去的!」妃吕死心地道,神情有多惨就多惨。
袖虹喷笑,「主子不用这样,只要你安份点,我们当属下的也会比较『好说话』!」
这是威胁!绝对是威胁!
宗桃看正主儿都青白交错的脸了,当然明白到什么叫作『情势比人强』的道理,也只好对袖虹他们表示欢迎了;而飞根本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声,只是冷眼瞪着一脸冷淡的景廉,大有一山不能藏二『冷』的感觉;小裙则在一边嘻嘻傻笑,因为多了两个看起来挺『好玩』的『大哥哥』一起上路;至于妃吕嘛......看过想吐又吐不出来的人吗?什么?还是不明?就是──脸有菜色咩!
舒服的在马车上占了一席之地后,袖虹一边摇扇一边叹道,「看来这趟旅程会十分有趣呢!」
某人曰:觉得有趣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吧!

又是一个故事
敬兰坐在翼崇王府的主位上,看着翼虎呈上来的密函,若有所思地托着下颚。
翼狐低沉地道,「这次中苍国的来访会否有点仓促?为何偏偏要挑陛下不在皇宫内的这段时间才来?」
「这次来访的竟是苍王殿下,看来真的是有大事发生了」翼虎摸摸腰间的佩剑。
敬兰瞥了两个心腹下属兼好友一眼,笑道,「先别紧张,他们是来为我祝寿的,非常明确的目的。」
翼狐皱眉,半晌又松开,不禁莞尔,「我看这阵子殿下春风得意,似乎把平时的锐气都收敛了。」
敬兰大方道,「......这什么话!你自己不是也──」
「咳嗯!」翼狐干咳两声,看见青婷从门外走进,便如获大敕,夸张地叫,「青婷小姐,你来啦!」
青婷来到主位前,躬身,「殿下,有新消息。」
厅内三人不觉挺起腰身。
「刚才收到景廉大人的书简,内述已经与陛下还有袖虹大人在返国途中......」
看青婷支吾了一会,敬兰又问,「怎么了?」
「是,听说今次陛下还带了一班尊贵的客人回来。」
「尊贵的客人?」敬兰与翼狐面面相觑。
「有提到是怎样的客人吗?」
「听说是楼氏一族的人。」
翼狐道,「不是听说他们现在正乱的很吗?」
「『又』是那个药理世家?」敬兰喃道,是有什么用意吗?
这跟王兄前阵子传讯回来要他请楼氏一族来参加他的寿宴有关吗?
今年真是多事之年啊!怎就不能让我平平凡凡的过个生日啊!
敬兰揉揉额角。
「好了,为了王兄能赶得回来,我这次的寿宴还特意延迟了一个月,你们一定要给我准备得妥妥当当,知道吗?」
「是!」
※※※z※※y※※z※※z※※※
铭琳坐在马车内看着请谏,至今仍想不明白为什么远在敬南国的翼崇王敬兰会请远在白见国的楼氏一族去参加他的寿宴,他们一向都是没有交集的不是吗?
唉了口气,这次因为父亲忙着要重新整顿『新』的楼氏一族,才会派他这个『没什么用』的儿子来赴这趟鸿门会,不然以父亲的个性还不第一个赶到敬南国去攀附关系?天下谁人不知翼崇王乃敬南第一人且权倾朝野,各国权贵甚至也要避讳七分?!
正在沉思间,一把娇脆的嗓音便从外面传来,「哥!我们到敬南国的城门了!」
「知道了。」铭琳以沉稳的嗓音回了声。
自己总拿铭浓这个妹子没办法,自从衣汝出事之后,自己一直萎靡不振,多得铭浓像平时一样紧粘着自己,陪着自己,还有歌月......虽然从以前就知道自己并不爱这个父母私自订下的未婚妻,但此时纵使自己不能坐上族长之位,仍对自己不离不弃......自己是否愧对于她们呢?
这次也是,俩人为了令自己宽心,特地陪自己这个没用的人来到敬南国散心,自己是否应该为了她们振作起来呢?
铭琳苦笑,「我真是一个没用的人......这样犹豫不决,算什么......」
※※※z※※y※※z※※z※※※
「哇!!这里就是敬南国啦~~~?好大好漂亮哦~~~!」小裙不安地在车间探头探脑。
「小裙......不要动来动去......你现在的身体──」宗桃担心地想上前扶撑。
「宗桃兄请放心,以小裙姑娘现在的身体状况,动一动是绝对没问题,而且可能有好处呢!」袖虹一边轻摇羽扇,一边闭眼感受微风。
还是自个儿国里的风特别香、特别甜呢......
飞皱皱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好像熏衣香──」
倒绝!
宗桃见状也吸了吸,「不对,是迷香吧──」
众人倒绝!!
妃吕扶了扶自己下滑的身子,「我倒!怎么你们这家子人嗅觉跟味觉都这么差劲!这明明是花香呀!」
袖虹以扇掩面低了声,才道,「这是我敬南国的国花兼特产花种──思牵情。是一种乳白色的花种,只有指甲般大小,终生只会结苞而不开花,但香味却绵长携久,一株通常只出两朵苞,可制药或香料;但有一棵异常珍贵的,结有五苞,花瓣淡紫,是为极品,去年被翼崇王发现,已献给敬南王陛下作为去年中秋的贺礼了。」双眸有意无意地看向妃吕。
「为什么叫思牵情?这与花无关吧?」宗桃好奇地问。
「这又是一个故事了。」暧昧地含笑,袖虹挤挤眼,「想知?」
小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未等宗桃开口,便抢着答,「想!想!」
放下羽扇,袖虹一副陷入深思,亲历其境的模样,「唉!这得说起咱敬南国的上上代的宏佑陛下......哦,即现在的敬南陛下的祖爷爷。当时的他虽已有了妃妾二人,育有三子一女,且励精图治,国泰民安。但孤傲的他,总想找个至爱且了解他的人,于是一次北游,他遇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哦......那一定是来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轰轰烈烈的惊世爱情了?」宗桃插问。
大多数的爱情故事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妃吕尴尬地咳了咳。
袖虹瞥见,眸中闪过笑意。
这次却由一路上鲜少开口的景廉开口,「不。」
「不?」这次轮到飞问,他亦听得入神,正在驾车的他没发现开口的是他一直心存敌意的人。
「宏佑陛下追求了佳人多次被拒,但又因看出佳人只是因家族中长辈的束缚而不愿接受他的爱,且接受了家族安排与他人结亲,于是陛下便急中生智,想出一计──」
「什么什么?!」飞头也不回地又问。
景廉始终冷淡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
「......他趁旁人都忙着准备佳人的婚礼的时刻,用了府内佳人亲手栽培的某种花的花苞制成春药......」
车子突然一个打突,眾人見怪不怪,因为一路上这类事情太多了。
袖虹看着瞪大眼的宗桃与不明所以的小裙,接道,「然后在佳人新婚前一晚顺利地上了佳人的床,等第二天佳人的家人和未婚妻发现时,陛下已经大咧咧地倚在佳人床边剔着牙,等着『负责』了。」说完便躲到一旁偷笑。
「......等等!未婚妻?!那、那个佳人是──」飞问。
「男的。」景廉答。
「那那个宏佑、陛下是──」宗桃问。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陆史上最贤明的君主之一。」袖虹答。
一阵静默后。
「嗄、哈,这就不能怪现任的敬南王了,有个这样的祖父......」宗桃干笑。
「那、那个思牵情是──」可怜的飞还未从现实中反映过来。
「是陛下把佳人得手之后回到宫中,为纪念这种花带给陛下的无限美好的『回忆』所命名的,就算改朝换代仍沿用至今;现在把这种花制成春药买的药铺不在少数,且『威力』比那时陛下用的还强上几倍呢!」
继续静默。
因听了这么个具有『震撼性』和『杀伤力』的故事,因此当马车不知何时改由景廉操控且不知不觉间驶进了翼崇王府,宗桃跟飞两人尤不自知。
而妃吕的尴尬不已,小裙的不解傻笑,袖虹的暗笑内伤,这又是一话了。

姓楼的
刚下马车,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着这边迈步。
飞半眯着眼,人群中为首的是一个英姿飒飒的俊美青年,旁边跟着两名同样出色的侍卫与一名著青色女官装的少女,稍后的便是一大群侍从奴仆。
只见为首青年来到他们跟前,一撩长袍便打算跪下,而他身旁的人早就洋洋洒洒的跪了一地了。
「臣,敬兰叩见──」
就在宗桃等不明所以之际,一柄褶扇托在敬兰的手,虚扶了下,示意他站起;宗桃与飞顺着褶扇至玉白的指骨,至月白的衣衫,两人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刚刚那俊美青年自称敬兰,敬南国内敢自称此名之人就那么个,且能令他行跪拜之礼的人──
宗桃与飞的眼瞪得快掉出眼眶,此时想的第一件事却是──「这简直是欺诈嘛!!」飞指着妃吕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外貌,不敢自信地低叫。
妃吕的外表看起来顶多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且长得十分普通,就是那种走过你身边你也不见得瞄一眼的长相;相比起眼前的英伟青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那十足成年人的身段,威风凛凛,怎么看都是个二十三、四的,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二百的美人!难道两人同父异母?但是听说前敬凡王(敬南王的父亲)终生就那么个皇后,连妃子也没有......
妃吕挑了一下眉,把扇收入袖内负着双手,神态间多了平时没有的一丝自傲与慵懒,再开口时没了少年的清脆,是沙哑低沉的纯男嗓音。
「敬兰,不是说在我面前不用多礼吗?」看向跪了一地的人,「起来吧,你们。」
「谢陛下。」
宗桃与飞又一次傻眼,前后怎么差这么多?
不是说敬南王十分无能吗?那他的气势与自傲打从哪来?
「本王叫你准备的一切都好了吗?」在高自己一个头有余的敬兰面前,妃吕、不敬南问道。
「是,都准备好了。」在矮自己近两个头的王兄面前,敬兰总是习惯半低着头,这是代表他对一国之君与自己的哥哥的尊敬。
敬南大步向前,所到之处人群皆分出一条宽道,敬兰方抬头准备安置宗桃等人,却听已走远的敬南回头问道:「啊!对了,敬兰......」
「是,王兄。」又半低首。
「本王的弟妹──」刚开了头。
「陛下说他累了,翼狐你领人去侍奉陛下沐浴更衣。」敬兰才听到『本王的』便敏捷地打断!果然是久经沙场的战将!
「......」看着语气义正词严,却显得底气不足,且脸上泛着薄红的敬兰,敬南扯出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便转身离『沐浴更衣』去了。
敬兰轻咳了一声,才转身对着石化了的宗桃等人道:「想必这几位就是陛下带来的贵客们了,在下翼崇王敬兰。」
「不敢,算来真正打扰到府上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宗桃与飞半晌才反映过来,忙点头,「在下郦宗桃,舍弟飞。」
敬兰没再说下去,礼貌地点头,望向一直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小裙,「这位是?」
「哦,这是舍妹,楼衣汝。」宗桃第一次说出了众人的真实姓名,想来是对敬兰他们表示了第一眼见面时的信赖。
「楼?」这次轮到敬兰皱眉了。
「有问题吗?」
「没,只是这次在下的生辰宴,也邀请了白见国的楼氏一族少主来,不知这位姑娘......」
两人闻言皆身一震,精明的敬兰又那会看不出他们的动摇?
「不如这样吧,几位贵客先在府中客院住下。翼虎,带贵客们去东翼。」敬兰善解人意地道。
小裙这次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任由宗桃牵着,直至走出别院,她只是一直深沉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宗桃。
看到只剩下几人的院子,敬兰才悠悠地向一路站着没有哼过声的某两人道。
「好了,左相右相,请你们详细地讲述一下陛下这次旅程的心得。」
「是的,臣下等定当知无不言。」袖虹笑咪咪地跟着敬兰向书房进发。
「......」而景廉嘛,当然是跟大队走喏!
至於一向少言的他自然当然必然不是因为别人没跟他说话所以才不开口的啰!
......
............
..................真的!

撞到啥?
到达了翼崇王府已经到第二天了,铭琳负手漫步在他现时居住的南翼院中。
而此时不过才天刚亮没多久而己。
清晨冥想是他一向的习惯,就算是衣汝出事之后也从没间断。
铭琳一边走一边想,走着走着竟然出了他所居住的西翼也不知道。
就在快走到转角处时,低着头的他便与迎面走来的某个人撞个正着了。
「对不──」消音。
两个以反方向倒在地上的人抚着痛处快速地想起的是向对方道歉,那知一抬头,两人都为眼前所见之人怔了一下,铭琳看着那人在回过神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
转身跋腿就跑!
震惊过后的铭琳反射性地大喊,「等一下!飞!」
可对方早就消失在天际的另一边了。
独留下来的铭琳放下僵在半空的手,半晌之后,心情是以狂喜来形容。
「没事!没事!连飞都在的话......」那宗桃──
※※※z※※y※※z※※z※※※
砰──
宗桃与小裙咬着早点呆呆地看着冲进房后粘着房门大口喘气的飞。
宗桃纳闷地放下咬掉一半的包子,「......小飞,你跑得那么快干么?后面有野兽追着你吗?」
「嗄......嗄......」比野兽还恐怖!
小裙拍手叫好,半截油条从她大张的小嘴掉了下来,「好耶好耶!!!一起玩一起玩!!」
「不对喔!上次山水村有大山猪袭击的时候,小飞你明明很冷静的把那只肥猪杀了来加菜的啊!」
「嗄......」对哦!只是见到『那个人』而己,自己干么没命地跑呀?
「......我没事,只是想在早膳前做点运动......」平缓了呼吸。
「是吗?」明显地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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