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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跷宮记——by森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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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转话题,「对了,刚刚遇到一个『侍从』,他说妃、敬南王召见我们。」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个故意走到他面前来报讯的景廉,飞就感到一肚子火喷不完,却丝毫没发现到自从认识到景廉一行人之后,自己的表情越来越孩子气,多了分那年龄该有的稚气,少了分平时刻意装出来的冰冷。
真是的,明明随便叫一个人来说一下就好了嘛!
「是吗?那可得快点才行了,不能让他们久等。」宗桃说完便站起身想招呼飞坐下用膳,可当他看见被小裙吃得七零八落的早点与浮着半根油条的白粥时,又道,「......我想你应该还不是饿,还是等中午再吃吧。」
「?」
「对呢,陛下他这么早召见我们三个有什么事吗?」自从知道了妃吕的真正身份之后,宗桃他们就习惯改称他『陛下』,连带从前对敬南王的坏印像都彻底改观了,因为他们相信那个跟他们共处了近一个月,且善良风趣的少年。
「不。」
「呃?」
「就只有我和你而己。」

葡萄串?!
位于翼崇王宽敞的书房里,主位上坐着的却是咱们的敬南王──妃吕,此时的他尽管少年稚相,可一身暗紫滚银丝边的长袍,一头青丝只用了一根青玉簪绾起,却流露出不凡的尊贵气色,与之前的简衣素袍不能同日而喻。
他的正左方坐着同样一身贵气逼人的俊美青年,敬兰;袖虹与景廉分别坐在敬南手边以下的位置,翼狐与翼虎则站在敬兰身后听候吩咐。
「你是说这次中苍国的苍王特地来拜访你?」敬南一手托腮,半个身子都倚在他与敬兰之间的小茶桌上,眼睛半眯,情态怡然。
「不,正确来说苍王陛下应该是有事拜见王兄您。」敬兰半侧着身对着好像在梦游般的敬南恭敬地道。「根据探子回报,传言这阵子中苍国内发生了件大事情,不过详细就......」
「哦!这样啊,那现在就去请他过来吧!」
「是。」翼虎立即领命出去。
「还有,今天早上『现』楼氏少主有事求见陛下。」
「哦,那也请他过来吧。」敬南眼也不抬也道。
「是。」眼下翼狐也领命而去。
此时,门外走进一个婢女,「禀陛下,王爷,门外宗桃大人等求见。」
「宣。」
当宗桃与飞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片懒洋洋的气氛。
「敬南陛下,敬兰王爷。」
敬南脸上此时才扯出一个小弧度。
「起来吧,你们先坐到一边去。」
宗桃与飞更是不明所以,难道大清早召见他们就是为了要他们坐到一边去?!
但最后他们都没有犹豫就照做了,就坐在了袖虹他俩对面,可当他们刚坐下片刻,门外就传来「楼氏少主求见」;厅内众人反应不一,飞闻言身一僵,快速地看向宗桃;对面的景廉则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又转开,恰巧撞上袖虹满含趣味的带笑双眸;宗桃却是没想过会这么快见到这号人物,所以一下子怔住了;而主位上的两人却是把在场众人的反应都收归眼内。
大步入内的铭琳一进门便以眼神热切地凝视着宗桃,反而对坐于主位的两人视而不见,直至去领人的翼狐提醒,才勉强地转开头,向主位上的两人行礼。
可就在铭琳领命坐在景廉旁时,门外又传来「苍王陛下到」,哈!真是有够热闹的场面。
不久,就见一名穿着华丽非凡的邪俊妖魅青年与一名穿着红衣长得清俊无比的少年迅步进门。
「敬南,很久不见了。」邪魅般的苍王连声音都好像是具有魔性般的低沉沙哑,可是不知为何神色看来有点苍白憔悴。
「哦,是纪苍啊,真的是很久没见了,从上次接受你的接位挑战之后。」敬南终于挺起了上身,却没有下任何摆坐的命令。
「......我这次来是有求于你的。」纪苍不但没有被敬南的无礼所激怒,反而语带诚恳地道。
「为了谁?」瞥了眼他身旁面带病色的少年,「是为了冰辰吗?」
那名唤冰辰的少年立即神情激动地反驳,「才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冰月!」
纪苍张手挡在少年身前,幽深的绿眸载满痛苦之色,「敬南,求你了!」
敬南与他对望半晌,方慢吞吞地道,「你要的,我给不了。」z
「为什么?!敬南,我们到底也算是师兄弟一场,你就这么狠心吗?!」冰辰失态地大吼。
宗桃与飞也紧张地望着敬南,袖虹与景廉一个笑眯眯一个冷淡淡,却是在坐中由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的人,敬兰则是绝对尊从兄长命令的人。
敬南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纪苍的绿眸,「如果是叫我救一个『死人』的话,就算是七大陆内排行前三位的神医,我的右宰相;也是办不到。」
厅内众人闻言皆身一震,随了当事者袖虹依旧笑眯眯外。
见袖虹也不否认,纪苍与冰辰大受打击。y
看着两人眼中瞬间闪烁着的痛苦与绝望,说实在的,敬南本也不忍再雪上加霜,可是他不能,因为有人比他们还要痛苦!
「......有些珍贵的东西,放在高傲的人面前,却总是怎么也到不了他们的心里;可是当失去了,往往才会有一些蠢材发觉到自己失去的东西是多么的宝贵多么的无价──这么简单的道理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而你......」敬南别开双眼,「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了吗?」
冰辰突然转身就跑,众人依稀听到他心肺俱裂的失声痛哭,而纪苍则转身一纵失了踪影。
此时敬兰才幽幽地问,「袖虹,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吗?」说话时双眼看的却是敬南。
袖虹一扬羽扇,笑道,「在下的确没有能力救一个『已死之人』。」
敬南慵懒地附和,「对啊!本王也没有办法。」
敬兰满意地笑了。b
敬南不理他『诡异至极』的笑靥,看向一旁对铭琳竖起警戒线的飞问道,「飞,你在看啥?」
被人突然点名,飞瞪得快脱眶的眼珠子差点转不过来,「嗄?呃,没没!」
敬南无聊地望向铭琳,「好了,楼氏少主一大早就拜见所为何事?」
铭琳温和地回道,「不,草民原本只是想来探问一下,王爷府内是否有铭琳熟悉的人在这。」顿了顿,双眸温柔地注视着宗桃,「想不到草民现在已经见到他......们了。」
「哦?」敬南颇感兴趣地道,「原来你们一早就认识啊?」
宗桃不解地看向敬南,这些他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何必在这里装傻呢?

好奇心......
「......宗桃,好久不见了......」铭琳羞涩地开口。
「是很久不见了,铭琳少爷。」宗桃有礼地回道。
「宗桃哥!你不要对这人这么好!其实他──」飞一个激动。
不知是否错觉,主位上的两人的身子好像有那么一点不着痕迹地向外倾了倾,而耳朵对着的位置,恰好就是飞说话的方位。
「?」宗桃仍然一副『啥事?』的茫然表情。g
「他──」飞接下来的话语被某人因不明的心态而打断了。
只见某面对着飞,背对着宗桃的人修长的双指一反一弹,一颗丸子以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疾射入飞口中,遇水即溶,飞眼一反便向后倒,却没有真接撞上大理石冰凉的地板。
「如果无其他要事,请容臣先行告退。」景廉把飞像麻袋一样挟住,向主位者行礼,不等回应便退了出去。
袖虹轻摇羽扇,「看来有人还未做好要告白的准备,唉......可怜的飞。」
「小飞他──」宗桃皱眉。
「他没事,只是我看他好像睡不好,便给他吃了一颗安睡丹而已。」铭琳温柔地看着宗桃,好像刚刚被喂不明药丸的人与他无关。
一旁的袖虹失笑,这个少主不简单啊!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敬兰,你的寿宴就改在明天举行吧,相信你们应该准备好才对。」
「是,王兄。」
就在这种好戏收场的情况下,众人在敬南王的命令下续一散去。
只是敬兰还不明白,王兄为什么要准备这样一台戏呢?
※※※z※※y※※z※※z※※※
是夜,宗桃漫步在东翼的花园当中。
现在铭琳少爷已经出现在面前,可又要如何帮小裙报仇呢?说时跟做时果然不同啊!而且证实少爷真的跟整件事无关,楼氏的一切也成定局了......可能小裙也不希望报仇,只希望能快乐地生活,更何况以她现在这种状况,或者现在就应该放弃复仇这一条路......那到了明天,等翼崇王的寿宴过后,自己就可以提出离开了,小裙就托付给敬南王,自己也就放心了;但小飞......看来是得跟小飞商量一下了,一路的逃亡真是苦了他......现在只要跟铭琳少爷交代清楚,那小飞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证了,自己离开时也能放心些......不过看到他与那位景廉少爷的互动......唔......还是把他托给景廉少爷?他好像也蛮喜欢那位少爷的......
抬头,看了看月色,现在还不是很晚,不如去找敬南陛下商量一下吧!总比自己一个在烦好一点......
于是便向着敬南的寝居出发。
一路上正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就看见敬兰的侍官之一翼狐,只见他抱着一团卷轴正要入内。
「翼护卫......」
「叫我翼狐就行了。」翼狐温和地打断了宗桃的恭谨,「是来找敬南王陛下的吗?」见宗桃点头,又道,「陛下一个人住在王爷寝居对面的西厢,你进去时小心些,我就不引路了。」语罢举了举手中的东西,「我还要把这些交给王爷,先失陪了,郦公子。」点了下头,翼狐大步走向与西厢反向的东厢。
宗桃只好一个人走入寂静的西院。
在走过水廊的时候,不经意被院子内弥漫着的一股幽香吸引住,少年时期在药理世家内待着,接触药物与药草的机率可谓比吃饭还多,鼻蕾对珍贵的草药的味道更是敏感得不得了,虽说比不上宗主他们,但比起一般的大夫也过之而无不及......但自己一时竟分不清这种药混和出的香味究竟是那几种药草──
后天的坏习惯使然令宗桃不得不好奇地向着香味的来源进发,连最初来的目的都忘得一乾二净。
走过水廊,经过几座假山,柳树,拨开杂草,三转九弯,宗桃停在一个大石洞前。
就是这里了!
王府内有几个如此隐密的地方,宗桃都不会见怪,因为以前住的楼氏内就有好几个这种隐密的,用来藏着珍贵药物的地方(但他忘了把正常人家跟楼氏一族划开,以为是大户人家就有。),可这下宗桃又犹豫了,由从前开始,这种地方就不是自己这种身份的可以进去,但......
最终宗桃都是被自己的好奇心打败。
「一会儿就出来应该不要紧吧......」接着慢慢走进了石洞。
原来石洞的里面不若外面看来那么暗,石壁上点着萤萤烛火,快到洞底时,香味越来越浓烈,原来是一潭天然的小泉!
这类小泉通常十分适合加入各药草变成医伤用的药泉,且这类泉除了会加强药效外,当与之连接的地下水一涌入,泉内的水又会自然地变回普通泉水,意即可不停变换成不同种类的珍贵药泉,是十分罕见的天然宝藏!就连楼氏因应地理位置而在白见国内所寻得的,也仅是两口,也还没面前这口泉的一半大小!!
宗桃震惊过后慢步走近泉面,这个小泉的岸边围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小石,一个不留神可能会被割伤。
宗桃半蹲下身,想掬一些泉水嗅个仔细,却有些意外地发现水中浮动着某样『物事』。
「......头发......?」宗桃有些困惑地抓起一缀湿润的青丝,看向泉中,这时他才看得清楚,约一米深的清泉底下,沉泡着一个全身裸裎的人儿,但看水面上全无气泡涌出,此人难道己断了气?!宗桃慌乱地细察那人的面容,顿觉面熟──
那白晰的肌肤,尖细的脸蛋,五官细腻有致,只是两双手臂上布满了长短新旧不一的伤疤,这人怎么看怎么像......
「冰辰公子?!」宗桃二话不说,也管不了破坏别人的药泉那么多,就滑下泉中,把泉底那人儿扶起,可当把人抱放至岸上,自己双手撑岸时,却忘了岸边的碎石子,当场双手见『光』(見光/暴光:流血的意思)。
可宗桃顾不上这些,只是快速地半包起人儿的上身,轻拍他的脸,「冰辰公子!冰辰公子!醒醒!」手上的血便顺着拍打时的接触与水痕迹流入了『冰辰』的唇中。
后来,宗桃想想,溺水的人不是应该对他渡气吗?
于是便向着『冰辰』的小嘴不停地渡气,其实宗桃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他明显感觉不到身下人的脉动;但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宗桃渡得嘴巴都酸了时,却听到身下人柔弱如丝的呼气,在寂静的石洞内,这如蚊吶的声音对此时的宗桃来说却好比天籁!
此时才想到自己从小被当成测试药效的试验品,自己的血应潜伏着不少药性,于是便又把血淋淋的手搁置在『冰辰』的嘴唇上方,催促道:「快,喝我的血!应该有用的!」
身下人慢慢张嘴吸吮着血液,宗桃的头因为失血过多,也开始有点晕了。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两人,他也自是不知。
「最后一味药,现在不用找也行了!还用了最正确的方式传到了冰月的身上。」敬南倚着石壁,懒懒地道。
「哈,这叫缘份还是叫误打误撞?」羽扇摇摇,袖虹笑得像狐狸一样,「这种有着至阳的纯男精血,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呀!」
「还得自小灌上百种奇特的草药才行。」敬南闭目窃笑,「想不到宗桃到现在还是童子鸡一只啊......」
「陛下,宗桃晕过去了。」
「刚好,把他们移到本王的寝室去。」
「禀告陛下,以臣一人之力怕做不来此等艰巨的工作。」
「......大的那个归你,小的那个归我。」
「谢陛下!」
「......」

有戏可看了!
宗桃慢慢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入眼所及是一片乌黑的丝海,宗桃有些奇怪地伸手摸去。
「............人?」困顿的双眼立即睁圆,并从床上一下弹起。
从坐着的视野往下看,差点按不住从胸口快要跳出的心脏!
一名清灵秀美的少年裸着白晰的身子躺在他的身侧。
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怎么他的床上会有一个裸男的?!!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吵杂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宗桃僵着身看着来人。
袖虹似乎也想不到宗桃会醒得那么快,两人就这样僵着,他身后的敬南钻了出来,「干么挡着!嗳!小宗桃,睡得还好吧?」说着大步走了进内。
宗桃听到敬南暧昧不明的话后慌忙摆手。
「不不不不不!我我我我我──」我没有跟他发生什么!
「行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到现在还是童子鸡这件事。
这还了得?!「我们没没没没没没没有!」
「吓?」看了眼把脸都憋红的人,终于知道问题的所在,不禁喷笑出来,「放心放心,人是我放在这的,你跟他绝对没有发生什么,用不着慌!」
听到敬南的保证后宗桃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这才想起,「你......妃吕?」只有妃吕才会用『我』而没用『本王』自称,而且他的声音回复了初时少年的清雅。
「呵呵,现在我是我嘛。」妃吕一屁股坐在床缘,伸手指戳了戳少年嫩嫩的脸颊,少年不安地皱了皱眉头,妃吕又推了推,成心要把少年弄醒。
「冰月!冰月!醒醒!」少年长长的眼睫毛慢慢向上翻起。
少年自床上坐起,一手稚气地握成拳头揉了揉眼睛。
妃吕满意地笑看着少年,袖虹进房把手中的托盘放到桌上。
少年睁开琉璃般温润的茶色眸子,竟与宗桃深茶色的双眸有几分相似,但记得昨日看见的,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的冰辰公子是海蓝色眸色的啊?宗桃不禁疑惑。
少年先是看了看妃吕,然后再看看身边的宗桃,便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圈着宗桃的腰,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宗桃散发着特别草香的怀里,舒服地把脸蹭了蹭。
宗桃抱着冰月不知所措地看着妃吕。
「唷!小鸡的恋母情结。你就把他当成小猫好了。」妃吕只看了一眼,好笑地道,「冰月,有没有觉得身体那里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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