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低着头不理他。
人啊,好死不如赖活着。沈默你能想的通,就还是个好孩子。他伸出手,摸摸我的头发。
我没反抗,只是把头在膝间埋的更底。
见我这懦弱的样,他呼呼笑了两声。
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乖了。他上了床,凑到我身边。
都让我不习惯了。他搂上我的肩,手往我两腿间摸去。
我跳起来,一脚踢了过去。
他轻松避开,笑的更加得意。
这才像我的沈默。
我瞪着他。
他看着,用牙咬了咬嘴唇,眼睛里滕的冒出两团欲火。
我微微的颤抖,看着他缓缓靠近。
我急忙后退,却被他步步紧逼,最后被他拖到身下压住。
我躺在床上,懦弱的别开头。
这么软弱的反抗,沈默你是在诱惑我吗?他抓起我的手腕,嘴唇盖在伤口上,用里的吮吸。
嗯。我轻哼一声。
血从伤口被不断的吸出吞下。
这真是个变态。
好一会,他才放开我的手腕,原本已经开始凝结的伤口破的更大,皮肤上很大一块淤紫。
把你弄伤了,真是心疼死我了。他抱住我,用那吸了我血的嘴在我脖子上亲吻。
我没有反抗。
他越吻越激动,手一个劲的在我身上乱摸,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我缓缓举起手凑到唇边,然后又放到他的脖子上,扑扑直跳的动脉就在我的手指下。
嗯?洪兴趣胜叫了一声,然后伸手要摸自己的后颈。
别动。我手指更加用劲,在他耳边低喝一声。
原来你拿了两块玻璃。他轻轻的笑,手依然缓缓的抚摸我的身体。
没必要再忍受,也不想再忍受,我狠狠把他一推,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手里的玻璃抵的更深。
看着他的血不断的冒出,我突然有种想狠狠割断他动脉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我深信这个道理。所以,不能冲动。
且不说他现在是我唯一可以利用的人质,就算割断了他的颈动脉,他一下子也死不了。他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等他的人冲进房间,我还不是一样没戏唱。
难怪你一直不说话,原来是把玻璃含在嘴里。他倒是好心情的开始分析起我来。
我哼哼一声,算是默认。
我当然不能说话,一开口就会流血,玻璃早把我的嘴割了条口子。
这么一想,只怕连这房间里有监视器,你也想到了吧。
所以你故意演场戏给我看,引我上当。
沈默,你这种狡猾也很令我着迷。
少废话,有空分析我,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我才没空理会他的表白,一把把他拖下床。
可是,沈默,你真的以为这么小小一片玻璃能威胁我的生命吗?他又开口。
我冷冷一哼,把手臂勒饿更紧。
你想试试?你以为我想拿这玻璃割你的动脉吗?你错了,只要我狠狠的划一下,你会断的不光是动脉,还有气管。这两样加起来,会让你死的很痛苦。
一个人身上有很多血,即使把动脉割断了,一时半会也是流不死人的。可是如果气管被割断了,人能撑几分钟呢?
把气管和动脉都割断了,一个人又能撑几分种呢?
洪兴胜,你想不想试试。我冷笑着,在他耳边说。
他身体一僵。
现在,乖乖的送我回去。你别想耍花样,你知道我这人比较胆小,经不起吓。别让我手一抖,就把你了结了。我撩起嘴角,冷笑着说。
你真的以为你能走的了,外面全是我的人。
所以才更需要你的合作。别吓我,我手会抖。我不理会他的恐吓,不拼一下就要我死,门都没有。
我勒着洪兴胜,正要朝门口走。
突然轰的一声,整扇门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轰飞,朝我们扑来。
我急忙底头躲避。
洪兴胜见我手一松,趁机要挣脱。
岂能料不到这老小子,我一脚踢向他的小腿肚。
嗯!他闷哼一声,腿一软,跪倒在地。
我一把拉他躲开飞扑过来的门,倒在地上。
别以为我那么好心去救他的命,我只是不能让这唯一的人质就这么挂了。
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我狠狠勒住他的脖子,重新把玻璃抵在他脖子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怎么能放过这唯一的人质。
沈默,你在哪儿?在浓烟和灰尘中,一条身影冲了进来。
我眯着眼,想从烟尘中看清来的是谁。轰然巨响后,我的耳朵嗡嗡的响,都不大听的清声音。
人越走越近,看不清是敌是友,我急忙把手里的人质勒的更紧。
沈默!来人走到我面前,叫了我一声。
我眨眨眼,看着他。
你。。。。。。是来找我的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他把我上下打量一翻。
真不简单,光溜溜一丝不挂你也能把他干倒。沈默你总让我惊讶。邵子安吹个响亮的口稍,笑着说。
怎么来的这么晚。我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但勒着洪兴胜的手却依然紧紧的。
已经算快了,外面遇到不少阻力。我是一个人拼了命的冲进来,就想早一步找到你。邵子安扬扬手里的散弹枪说。
我刚想说话,门口突然人影晃动,邵子安的耳朵很尖,外面一点响动,他立刻转身将枪口对准。
轰的一声,外面又是一阵烟尘。也不知道打死几个。
快走吧。他头一扬,示意我可以从地上起来了。
起来。我拖着洪兴胜起来。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邵子安,为个老男人,你值得和我彻底翻脸吗?洪兴胜瘸着腿,气焰依然嚣张。
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邵子安回答道。
明天整个道上就全看我们两的笑话了,为了个老男人的屁股,打的你死我活。洪兴胜依然挖苦着。
难道沈默对你来说就只有个屁股?我可不这么认为。邵子安警惕的看着门外,头也不回的说。
我抬头看他一眼,他也看我一眼,随即便又转回头。
洪兴胜哈哈大笑。
这家伙真是麻烦。宰了算了。邵子安不悦的看他一眼。
他可是我们安全离开的保命符。我瞪他一眼,急忙说。
邵子安懊恼的扁扁嘴。
于是,他在前面开路,在后面勒着洪兴胜,一起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当年,是陈天养抱着我走出这地方的。
现在,我则是靠自己走出去的。
虽然光着屁股,形象很不好看,但总算,我是凭自己的双脚走出来的。
其实想想,当初我要是也能像现在这样坚强就好了。要是当初就这么坚强,何至于受那么多苦。
算了算了,日子总要一天天过,人也总是慢慢才长大的。
有了这么个够分量的人质,我们一路走的很顺畅。
上了车,我把洪兴胜一脚踢了出去,一把关上车门。
车是防弹的,即使洪兴的人再怎么放枪,也伤害不了我们了。
邵子安的车掉转头,一溜烟就跑了老远。
那家伙以后一定还要找我们麻烦,刚才不该放了他,应该一枪毙了他。邵子安看着我,不悦的说。
毙了他?难道你真要东升和洪兴来场大火拼?我斜眼瞪他。
可是今天洪兴胜吃了鳖,肯定是要讨回来的。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今天这一场火拼已经够丢脸的了。他没那么傻,抓着这么个由头发狠,你脸皮厚是怕丢人,他还怕呢。为了个老男人的屁股两大社团大火拼,说出去可真是个笑话。我苦笑着说。
你在我眼里,可不只是个屁股。邵子安看着我,眼睛闪亮闪亮的。
我淡淡的笑,微微底下头。
55
律师行把合同的正式版本发过来了,邵子安拿来给我过目。那家律师行我信的过,也就只草草的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大的意外,就让他给马有为发过去签。
由于那些公司的法人都不是马有为,于是我让他把名字签在担保人下。
这老小子想逃避法律,没那么容易。
马有为考虑了半天才最终签了名。
正式合法的合同,终于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压力不是来自与所谓的道上势力,也不是来自与邵子安的个人作风,而是来自与法律。只要你活着就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一旦他马有为办事不利,就不光是道上要找他麻烦,条子也不会放过他。
邵子安在合同定完后,就依照约定把一千万汇了过去。然后开始筹集第一笔资金走过去。
整个合同完成要历时两年,8亿,可不是个容易的数目。
想想真是奇怪,当初进去社团为的是什么?如果为的是今天能漂白,那我当初有何必进入呢?
人啊,总还是希望能在阳光下过日子。
谁都不例外。
把整个东升漂白了,邵子安是个很有雄心的人。
原始资本的积累总是充满了罪恶,当罪恶达到一定程度后,就会被摆脱,被抛弃。
没有一样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明天,会有更多的人重新汇入社团这个行列,可也有更多的人离开。
流动的血液才是富有生命的血液。
只有这不断的流动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而我,却是逆向流动的血液,这可不好。
当初离开这一切,重新回来既不能再找到往日的感觉,也无法继续前进。
我应该重新朝前方发展。
在邵子安那儿养了几天,我觉得身体好了些,就提出要离开。
东升的基金依然是属于东升的,我答应他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反悔。
这一次,他反倒比我豁达比我大方,没有挽留我。只约定在他第一个1亿发出去时,我答应的5千万基金必须到帐。
他其实是个生意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了。
混社团对他来说,只是个权宜之计,他真正的目标还是阳光下的生意。
年轻人真好,敢想敢坐。
只带了一张信用卡和一点现金,我坐上飞机,重又离开了这座城市。
这次离开,我觉得很轻松。
过去的恶梦已经离我远去了,前面等着我的,是个只于是自己的未来。
十个小时,连倒两班机,我重新回到了那个宁静的欧洲小镇。
农场的工人早已经开了车来接我,颠簸了四个小时,我回到了自己的家。
欧洲现代化农场的管理体系非常好,即使我这个农场主不在,所有的工人也会按照制度有条不紊的把工作进行下去。
在这种近乎完美的体系下,做老板的很轻松。
想想也可笑,参加个葬礼我竟然一去就是三个月。好在这其间农场也没什么大的计划。
回到家,狠狠的睡了一大觉。
第二天一起来,就投入到农场的工作中去。
忙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把进度跟上了。
回家忙起来的感觉真好。
在这个远离过去的小镇里,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感觉真好。
与背景单纯,性格纯朴的人打交道,你也会被它们感染。在这儿没有尔觎我诈,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人,没有事会威胁你的生命。你尽可以在这个世外桃源平静而又安全的活着。
我想可能我会永远定居在这个地方,偶尔出去旅游一下,可能会在以后找到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孩子。然后很平凡的变成个糟老头。最后在儿孙满堂的情况下离开人世。
这可真是个美好的未来规划。
当然,前提条件是,邵子安那档子事得先完成了。
两年,很快就会过去的。然后,我就要真的真的和东升分手了。
能看着她真正的成长在阳光下,我和她的缘分也该结束了。
阳光明媚的清晨,骑着马,漫步在广阔的草原上。
山谷间吹来的轻风微冷而芳香,让人心旷神怡。
我的草场在更远处,那儿土地肥沃,牧草茂盛。只是我的牛不多。
肉牛是养在全现代化的饲养场里,只有少数几头放养在草场里,和奶牛一起。由于数量少的可怜,所以基本上只够供应小镇的一部分需求而已。
草场,牛,还有骑着马巡视的我,这只是个生活的乐趣而已,这并非农场的全部,农场的重头还是现代化的饲养场。
刚看到我那几头美丽的黑白花奶牛出现在地平线上,它们身上那些有如世界地图般的图案总是充满了神秘气息。
这样放养着,吃着全天然有机牧草的奶牛所产的奶,在市场上售价很高,但对我来说,它们的观赏价值远远大于牛奶的价值。
我正感叹着这些迷人而美丽的生物,手几却突然响了。
资讯发达的时代,你总能被别人随时随地的打绕。
打开手机一看,竟然是邵子安的电话。
喂,我沈默。东升倒了?我有些懊恼的开口。
在干什么呢?邵子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骑着马看奶牛吃草。我如实回答。
他轻轻的笑。
真是悠闲,好生令人羡慕。
要过这样的日子你也做的到。只怕你舍不得你繁花似锦的大好前程。我嘲讽他。
是啊,谁让我没惠根,看不透这些浮云粪土呢。
说吧,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总不是要和我越洋聊天吧。我开门见山,不和他贫嘴了。
怎么这么说呢。他轻轻的笑。
我这儿是白天,你那儿可是半夜。这大半夜的,难道你睡不着觉要我唱催眠曲给你听吗?
是啊,被你猜到了。你真是太聪明了,沈默。他笑的更加愉悦起来。
真懒的理他这种冷笑话,我几乎想挂电话了。
我想你。他突然冒出一句。
嗯?
真的,我想你。你想我吗?
一点没想。
真是无情的人。可我喜欢。
拜托,你大半夜发情啊!
是啊,又被你猜到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被恶心到了,脸都要皱起来了。真受不了他,老讲冷笑话,脸皮也够厚。
别玩了,实话实说,你想干嘛?我气恼的大吼一声。
邵子安沉默了一会。
我已经把1亿汇出去了。他淡淡的说,口气正经了些。
哦。我随即便明白过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立刻把基金的钱汇给你。我也淡淡的说。
他沉默不语。
我也开始沉默。
你。。。。。。现在快乐吗?他突然又问。
在那儿,你待的开心吗?你。。。。。。寂寞吗?
他的问题让我有些疑惑。
很好啊,这儿每天有很多事要我忙。就算空下来了,我也可以骑骑马,看看奶牛,很开心啊。我诚实的回答。
我不开心。他又说道,声音里难掩的不悦。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理想正在实现,钱大把大把的赚,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我却觉得他是多思多想。
你开心,我就不开心。
嘿!我气结,什么话呀。我开心碍着他什么事了。
我天天想你,你却一点也不想我。没有你,我过的不开心,你没有我却依然过的开心。你说,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别像个孩子似的说糊话,你拿我寻开心啊。
你会回来看我吗?
我回那地方去干什么,等着洪兴胜操我吗?
就不能等着我操你吗?
你去死吧。我一把挂掉他的电话。
真是越说越离谱。这人三句不离本行,一开口不是操就是生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把手机放好,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场,看看那些可爱的迷人的与世无争的奶牛,我心情舒畅了些。
邵子安来催基金的钱了,我得赶紧绘过去,不然东升的资金链条断了可不好。只是要取那钱,还得先去找回那被我丢了的东西。
策马扬鞭,我骑着马大步朝草场深处前进。
56
在我的草场中心地带,有一口小小的池塘。
那是个挺美丽的地方,草特别的肥,花特别的美,树也特别的多。
池塘不深,最深处也只有两米。水不怎么清,因为张了不少的水草,鱼也很多。
把马拴在树旁,我站在池塘边开始脱衣服。
脱到一丝不挂,我伸伸手脚,纵身跃入池塘。
我的跳入,带动了池塘里的水草和浮游物,一时间水浑的什么也看不见。
等一切稍微平定了些,我才在水里睁开眼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