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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by叶落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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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这夜明珠就成了弘克的心爱之物,而那三皇子,弘克在登基之后,就将他远远贬到了蛮荒之地,后听说染上恶疾而亡。
弘克看着那珠子,面上渐渐带了几分温柔的笑意,忽然又想起殿外跪着的雷列,那笑容骤然就冷了下来,他摆了摆手,让赵公公唤雷列进来。
弘克让雷列落了座,先挑了个不闲不淡的话题,雷列却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句,就又转到叶青的事情上来。
弘克打量着他,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嫉恨。雷列有些不知所措,但他一向行事光明磊落,也就泰然地任他审视着。
弘克端起茶杯,酌了口茶,用极其缓慢的语速和冰冷无比的语气说道,"这几日京城有传言,说雷元帅和叶青举止亲热、过从甚密。雷元帅对此做何解释?"
雷列亢声答道,"微臣与叶将军在军中多年,交情颇深,早已情胜兄弟。"
"情胜兄弟?"弘克猛然将茶杯往桌上一顿,茶水四溅,又阴沈地问道,"莫非,堪比夫妻?"
雷列愣了一下,若是以前,他遇到这个问题一定会下意识地回避,可自从与叶青交心过后,他就有了十足的勇气,因此慨然答道,"臣和青弟,都视彼此为生命中最为重要之人,愿与对方相濡于沫,生死与共。"
弘克顺手就将茶杯推落在地,那茶杯便香消玉陨,化做片片碎瓷和一滩水渍。
弘克努力抑下心中的怒火,却是笑了,"雷元帅和叶青真是胆识过人啊。不计世俗偏见、率性洒脱得很啊。"转而笑容收敛,语锋一转,"雷老夫人现在也在京城了,她老人家是否会认同儿子的这份洒脱呢?"随即又放柔了语气,"老夫人终究年迈,怕是受不得流言蜚语的打击吧?"
雷列一怔,这问题确是问到了他心坎里了,只是他这两日已将这问题想得明白,他和青弟已是情深意切,纵是担上不孝的罪名,他无论如何也得请求母亲的谅解与宽恕,让她接受青弟。
雷列当下回道,"臣当尽全力请求母亲的宽恕与体谅,让她能够接受我们。"随即又想起此番的目的,又奏道,"臣知叶将军对朝廷绝无二心,臣愿以性命担保叶将军的清白。"
弘克有长时间没有发话,只是盯着他,终说道,"好,朕就先放叶青出狱,停职留京侯审。给京兆尹一个月时间查案,若一个月没找到确凿证据,这案就属不实。但叶青这一个月内不能离京,否则朕拿你是问。"
情况终有缓和,雷列只得谢恩退下。

牢里,叶青正拨弄着棋子琢磨着阵法,牢头跑来,一脸谄媚,"叶大人,您面子真大,皇上亲自来看您了。"
一会,弘克一身华服,带着赵公公和几个侍卫过来。弘克做了个手势,身后的人便退后了些守着。牢头开了牢门,谦恭地退了下去。
叶青忙行个大礼,"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这,现在不是将军,也不是公子了,是不是得叫草民了?所以说这一到京城,写得就不顺啊。)
弘克搀起他,说道,"平身吧。"
弘克见他虽在牢中,眉宇之间却是春色盎然,不禁就又有些怒气上了心头,说道,"看来你在这牢里过得倒是挺滋润啊。"
叶青退后,微欠了身,语气恭敬,"这是皇上对草民的体恤之情,草民感恩戴德。"
弘克逼近一步,眼神幽怨,"朕对你,难道就只有体恤之情么?朕在你心里,又是怎样的人?"
叶青答道,"皇上爱民如子,对草民,自还有君主对百姓的关爱之情。皇上恩深似海,德布华夏,天下苍生,无不深感皇上恩德齐天。在草民心中,皇上是高山仰止的圣人,是古往今来的明君。"
他用着无比尊敬的态度,说出了这样一番恭维之辞,却直直寒到了弘克的心底里,偏又发作不得。
弘克冷笑,话带讥讽,"早听说叶家二公子风流成性,近日却风传你是个断袖,这倒是京城的奇闻。"
叶青镇定自若,从容地回道,"草民与列哥心心相印,已结同心。传言确是不虚。"
"雷列是极守礼法之人,如今又有老母远道来京,雷家一脉单传,决不会容忍他这悖礼之情。你真认为他会为了你,将礼法孝道全部抛却不顾?"
叶青双目亮灼如星,"列哥是草民最亲之人,草民自然信他。"
弘克额上有青筋暴跳,一把拽住他,说道,"你就真不明白朕的心意么?"
叶青使了个巧挣脱了,依旧欠着身,回道,"草民如今负有断袖恶名,而皇上却是圣名远播。因此草民还是应和皇上保持些距离才是,否则草民担当佞臣之名事小,却连累皇上被骂做昏君,这罪过可就大了。"
弘克咬牙切齿,恨声道,"好,朕就与你走着瞧。"说完拂袖而去,只对赵公公甩了句话,"你留下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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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下29章,珠子没有鸡蛋大小。
to MUSHI:好眼神!喜欢水浒的应该都看出来了,那是吴用为智取生辰钢定的妙计啊!虽然对这智多星是佩服得很,可一直还是认为吴用的计策太巧了,难道真的就没有破绽么?水浒里没有,那就让它放到这里,让俺们家的叶青来找找破绽吧。
to sunrise:啊,看情节自然发展。若是水到渠成,那就是天作之合了
to 14:看来大家都很高兴他们俩有进展啊,那个通城的蜜月之行,原来是不在某人的构思中的,可后来却就顺理成章了。这个皇帝执政是不错滴,感情处理上确实过于偏执

第 33 章
雷列和闻非来接叶青出狱,雷列很有些愧疚,"我终究只是一介莽夫,费了半天周折也未能为青弟洗脱罪名。"
叶青莞尔,说道,"列哥本事可是了得,当初你可是在牢里呆了十来日方得出来,如今我才呆了两天,你就把我弄出来了。反正这事也查无实证,一个月后,自然也就销案了。"又叹了口气,"本来想马上与列哥一起回边防的,现在看来只得又往拖后了。"
闻非在一旁自顾自地用拂尘在叶青身上扫拂,叶青横了他一眼,吓唬着,"你可得当心,别把这晦气拂到自己身上了。"
闻非嘻嘻一笑,"你就是在牢里过的也是好日子,我这扫拂的可不是晦气,是福气呢。"
雷列和叶青闻言,啼笑皆非。
出了牢房,却发现叶云带着王柱已在外侯着了,叶云上前来,面带愠色,说道,"我去江南六城查科举舞弊一案,听说你因涉嫌私通反贼入狱,昨天连夜赶回,一回来却听说了有关你和雷列的风言风语,家父已是气得回了老家扬城疗养去了。临走前命我一定带你回家看管,免得辱没了门风。"
叶青咬了咬唇,答道,"父亲已对外说将我撵出了家门,那我和列哥的事对叶府应该也没什么影响。何况我现在是待罪之身,虽然查无实证,可万一要真给小人陷害了,这私通反贼可是满门连坐的大罪,幸而叶府对外已经宣称与我脱离了关系,可以明哲自保,不用受我牵连。我若回去反而又落人口实,所以叶府自然是不能回去的了。"
叶云急急地说道,"你当父亲对你真会坐视不理么?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谈什么连累不连累,你只顾不要牵连我们,就不怕连累了雷元帅?你竟然亲疏如此,这样说来,难道你和雷列已是好得不分彼此了?"
叶青神色执拗,说道,"大哥好意小弟心领了,父亲那边还请替我多尽些孝道,我如今奉旨留京侯审,又是列哥为我做保,自是呆在列哥家比较方便。"
叶云怒其不争,转而面向雷列,指责道,"雷元帅,你承诺过要象待亲弟弟一样照顾叶青,如今却发展成这般情形,你如何与我交代?"
雷列自知理亏,应道,"是我食言,甘愿领罪。但我与青弟确是情投意合,还望叶家能够成全。"
叶云恨恨然,一双秀眉拎成了结,又对叶青说道,"你一向机灵善于变通,却在感情之事上如此愚钝固执。你们这般特立独行,不知忌讳,可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叶青抿了抿唇,说道,"任它雨打风吹起,我们自屹然不动,又能奈之如何?"
叶云盯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满脸的无可奈何,只得颓然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先住进雷府,再好好考虑下,这几天若是反悔随时可以回来,再迟了恐怕父亲真要不认你这个儿子了。"又指了指王柱,说道,"雷元帅是出了名的清廉俭朴的,你去了雷府,那里家丁少,怕不如在叶府滋润,这王柱一直念着你的好。不如让他跟了你去了,也有个照应。"
王柱连忙跪下磕头,说道,"爷,让小的跟去照顾您吧。"
叶青便谢了叶云,收下了王柱。叶云瞧着他们,终是跺了下脚,跃马扬鞭,绝尘而去。
闻非已是被他们刚才那一番言谈惊得瞠目结舌,拉着叶青问道,"原来京城这几天的谣传竟是真的?"
叶青脸上风清云淡,回道,"真的。"
闻非纳闷,"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的?我怎么不知道?"忽然恍然,"是了,在通城我被支走。必是那段日子的事了。"又捶了叶青一下,说道,"好小子,亏我把你当做好兄弟,却事事都把我瞒在鼓里。"
叶青冲他一笑,温和清雅,有几分歉意又有几分狡黠。
王柱牵了马来,四人也不上马,只是牵着,一路聊着些闲话走着,叶青和雷列并肩而行,不经意间两人的手已是牵到了一起。
到得一处小山,叶青忽起了兴致,"去山上玩玩?"
闻非见他与雷列神色亲密,自己确是有些多余,便说道,"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先走了。"又对王柱说道,"你也随了我去吧,好做个帮手。"
王柱看着叶青,见他点头,就与闻非一同骑马走了。
叶青和雷列也上了马,往山路上驰骋。前几天的积雪在缓慢地化去,地上仍有一层白净的雪,山上一片翠柏,山路上不时有红男绿女往来。
到了山顶,两人将马拴了,回头便看到两棵苍柏,青翠挺拔,枝叶繁盛如华盖,枝叶上除了点点积雪外,还挂着无数个红色的香袋。
树下有一老婆婆坐在石上,旁边放了一篮子。见到他俩惊讶的表情,解释道,"这两棵苍柏,可有些年头了,生得却是奇特,越往上长越是枝叶相连,如同两个人牵了手一般。很多痴情男女便到了这里来许愿。时间长了,这两棵柏树也就有了名字,一棵唤做卫树,一棵唤做英树。我老婆子平时就到这里来卖些香袋,生意还不错。"
雷列掏了银子,老婆婆从篮子里掏出两个香袋,笑得满脸菊花,"真是巧了,今天卖得就剩这两个了。"说着便将香袋给了他们,收了银子,颤颤巍巍地走了。
叶青与雷列将香袋挂在两柏树相连的枝上,各自默默许了愿。那香袋轻轻摇曳,衬着阳光,荧荧生辉。
两人相视一笑,又牵了手,进了林子。
缕缕阳光透过疏叶斜枝照射进来,化开了枝条上的积雪,碎雪屑飘落下来。雪落有声,温婉如乐。林子里如同下了雪雾一般,迷朦飘渺。
雷列见这景致优美,回过头来,对叶青说道,"我也在京城呆了多年,倒不知有这么个好的所在。"叶青正行在后头,听得这话,悠然一笑,和着周边的雪屑飘飘,映着枝叶间渗透的粼粼日光,光华若月,如蛊惑一般,就迷了雷列的心。
雷列转身上前,拥他入怀,轻轻吻上了他的唇,叶青就势怀抱住了雷列的腰,热烈地响应着。
雷列沉迷在他温软的唇上,陶醉在甜蜜的吻里,周围只有落雪的乐曲,格外静寥。却听"嗖"的一声分外的刺耳,雷列尚存几分军人的警觉,有些眩晕地微睁了眼,见到正前方一道银光射来。雷列下意识就将叶青揽了转身,抱着他向一侧卧倒。却仍是迟了些,那箭射进了雷列的左臂。丛林间有一身影一闪即逝。
叶青顾不得追那刺客,连忙查看雷列的伤势,所幸伤得不深,那箭只是浅浅地扎着。雷列顺手拔下那箭,叶青忙给他包扎了起来。
理好雷列的伤口,叶青持着那箭凝视着,沉吟不语。只见那箭竟是银质的,小巧精致,箭尖稍钝,不至致人性命。雷列见了,奇问,"这刺客看来并不想要你的性命。青弟,最近是惹了什么人了么?"
叶青怅然,"可能是年少时与人争风惹的仇家吧,竟连累了列哥受伤。"
从山上下来,一路上叶青都在讨论着回边疆的准备。雷列笑道,"你还得在这京城呆上一个月,怎这般性急?"
叶青答道,"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我们自得早做准备,免得又生变故。"

第 34 章
到得雷府,王柱已在门口侯着,并告知雷母已在大厅等着了。雷列便引了叶青去拜见母亲。
雷母见叶青相貌不俗、举止优雅,不由地上下打量,连连赞道,"世上还真有这仙儿样的人物。"便拉了叶青坐在一旁,问了些话。叶青应对如流、言辞机敏,又兼幽默风趣,奉承话说于无形之中,引得雷母很是喜欢。
言谈正欢之时,雷小玫领了一中年女子进来,那女子虽然眼角带有鱼尾、额有细纹,面容却十分端正,虽只一身粗布棉衣,举手投足甚是得体。
雷小玫婷婷拜倒,说道,"娘,雷大哥,这是我的乳母翠妈,我自小丧母,由翠妈抚养长大,待我如亲闺女一般。后来在逃荒途中失散。今日却在紫山庙里烧香时巧遇,我见翠妈孤身一人颇为凄凉,想把她带进雷府照应,以报道她的养育之恩。"
雷母笑答,"难得你如此孝顺,翠妈尽管放心在这里住下,以后就和我们亲人一般。"
雷列也说道,"义妹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雷母让雷小玫和翠妈坐下,又同她们介绍了叶青,大家聊了一阵,雷列告了退,领叶青去看房间。
雷列和叶青一走,雷小玫也起身告辞,留了雷母和翠妈话些家常。
闲谈了几句,翠妈便将话题引到了叶青身上,"老夫人可知这叶公子是什么人?"
雷母笑答,"列儿和我提过,他是叶国公的二公子,是列儿手下的良将,一同出生入死,立了很多汗马功劳。"
翠妈摇摇头,说道,"老夫人,你才来京城不了解情况,这叶二公子在京城的名头可是大了,有‘混世小霸王'之称。一提起他,京城的人莫不谈虎色变。不光如此,这叶二公子还是出了名的风流薄性。"接着便将叶青的一些风流传闻说给了雷母听。
雷母听完,思忖了一下,说道,"我看这叶公子谈吐风雅、丰神绝世,惹上些风流韵事也是在所难免。想来也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弄了些是非,好在没有捅大漏子。待我今后好好劝劝他。"
翠妈撇撇嘴,说道,"老夫人,这些事情比起如今京城对他的传言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了。近日京城里风传,这叶家二公子是个断袖呢。" 翠妈瞅了瞅雷母逐渐转阴的脸色,便将京城传言的各种版本细细说于她听。
叶青的厢房在最东头,房里最东头一扇小窗,临窗处是一雕花榉木书桌,桌上错落有致地摆了些文房四宝和一细颈花瓶,瓶里供着几枝开得正火的红梅。桌前摆了两张圆凳,一旁是一雕花榉木书橱,橱里密密实实整整齐齐地排了各色的书籍。房西头是一大炕,炕上厚厚实实地铺了几层褥子,褥子上叠好了一床缎绸棉被。床脚处放了几张衣箱。屋内的布置洁净雅致。
叶青嗅了嗅那红梅,摆弄了下桌上的文房四宝,又去翻看书橱里的书。翻看了一会,便笑道,"列哥,别的我不敢说,这橱里的书一定是你亲自购置的。除了你还有谁对我的喜好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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