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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by叶落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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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而过,浓荫遮罩下满是阴冷与苍凉,雷列觉得寒风刺骨、如坠冰窟,他的嘴唇微微翕张,却说不出话来。
在回去的路上,尽管京兆尹几番探试,雷列都未发一言。
他心中有着针刺般的痛,渐渐泛滥开来,心底却仍是不信。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
是了,这把匕首给青弟弄丢了,被人捡去也是有可能的啊。这个念头似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令他如溺水的人一样抓住又浮了起来,
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应该是这样的吧。他揣测着,一直从容镇定的脸上开始添上了几分犹疑和不自信。
"传叶青。"
叶青上了公堂,他昨晚淋了一夜的雨,受了风寒,仍是有些咳。他站在那里,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大胆叶青,还不跪下。" 京兆尹喝道。
雷列做个手势止住了京兆尹的怒喝,缓缓走向前去。
一夜没见,叶青竟虚弱成这样,血丝充满了双眸,风尘仆仆,满面疲倦之色,单薄的身体好象摇摇欲坠。
"你的那柄匕首呢?" 雷列轻声问道,心里却在疾呼,你是把它失落了,对不对?
叶青一夜未眠,又兼受了风害,意识有些模糊,虽然莫名其妙,仍是下意识地从靴子拔出匕首递给雷列。
雷列接过那匕首,感觉那最后一根稻草也断了,心不由地抽痛起来,却仍是不死心地问道,"这把匕首没有换过吗?"
叶青恍惚地瞥了眼那匕首,淡然答道,"用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雷列心中一阵剧痛,真的是你吗?杀了王柱后,才想起凶器落在现场,却又怕回去被人发觉,于是又换了把做为代替。可是青弟,你可知道,你的这把匕首昨晚才被王柱弄裂,所以它变得特别,特别得足以定你死罪。而这最为关键的证人,就是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决绝?
"为什么?为什么?" 雷列心如刀绞,声由心念。
叶青眼神抹过一丝伤痛,"怎么,你不信我么?你也认为我是凶手么?"
"大胆叶青,现在你是本案最大嫌犯,还不从实招来!"京兆尹厉声喝道。
叶青怆然而笑,他凝视着雷列,语气尖锐,"就因为我最有嫌疑,就认为是我么?"
雷列张了张口,差点就要说出那把裂了口的匕首,却终又闭了嘴。他心口一阵绞痛,犹如开裂一般。只是嫌疑么?我有证据啊。可是我若说了,你定然死罪难逃。我又怎能忍心如此,你如此行为,终究因我而起,我又怎能再陷你于绝境?只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绝情如此?
母亲、小玫、翠妈、王柱的死不瞑目在雷列脑海里交替浮现,雷列双眼满是痛楚,仍是喃喃地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
"列哥,你不信我,不如杀了我。"叶青厉声吼道。
杀了他么?若是让他背负毒害母亲、杀死侍从的罪名,让他承受众人的唾骂,让他担上"妒妇"的名头,这将是何等的煎熬与痛苦。与其这样,不如让他死在自己怀里。就让我与他同归于尽吧。活着这般痛苦,又有何生趣?此生既然无缘,只求来世。
雷列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就将那把匕首直直地刺向了叶青。
在匕首尖端没入叶青的胸口的那一霎那,雷列僵住了,从前的种种相爱相契、亲密无间又浮现于眼前,仿佛那把匕首是深深地扎进了他自己的心里,带来了不可抑制的心痛。
已是迟了,那匕首虽只是浅浅地插进了叶青的胸口,却仍是淌了几滴鲜红的血下来,浸在他的衣上,宛如怒放的花。
叶青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嘴角泛起了一个凄凉惨淡的笑。
那笑容,是风中百合的花瓣在飘零,是亭亭荷花在瑟瑟秋风中枯萎,是山谷的幽兰在寂寥的月夜下凋谢,是晶莹的露珠在烈日下幻灭。
他的眼神里有着抹不去的伤痛,显得那么脆弱,那么无助,是草原里奔跑的豚鹿受了伤,是黄昏时贪耍的羔羊迷了途,是蓝天里散漫的小雁离了群,是荒岛上骄傲的天鹅折了翼。
四周死一样的沉寂,落针有声。
"雷元帅,你千万别意气用事,我们虽然一时找不到证据,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能将真凶绳之以法。"京兆尹省悟过来,慌忙拉住雷列,又命人将叶青押入牢中,并找大夫来疗伤。

除夕之夜,满天的烟花,满城的喜气,城西郊大牢忽然失火,抢救不及,一夜大火将一切化为灰烬。据说牢里仅有寥寥几个死囚和一个嫌犯,大火过后,尸骨无存。
宫中御花园大摆宴席,上有烟花璀璨,下有莺歌燕舞,相映成趣。如此美景,晴妃却无心欣赏,她觉得皇上今儿有些奇怪。皇上这会心情很好,满面笑容,却始终连瞧也没瞧她一眼,甚至这心思好像也不在宴会上,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迎凤殿瞟去。她打了个寒战,这迎凤殿,自皇上登基后,就再没人住过,却总有人日日打扫。
弘克借口龙体欠安,早早离了席。离席后,他便径直前往迎凤殿,去赴一个迟了七年多的约会。

第 42 章
除夕之夜,迎凤殿里,红烛高烧,烛影摇晃,蜡泪纵横,滴滴若血,好似火红的忧伤在夜色中恣意。檀香幽幽淡淡,如云似雾,缭绕于宫殿内外。
叶青在纱帐重帷中沉睡着,他的面色苍白如雪,双眉在睡梦中仍旧紧蹙,眉宇间有着愁色深锁,浓密的长睫低垂,投下淡淡的阴影。摇曳的烛光之下,有如一叶浮萍,脆弱飘零。
弘克坐在床沿上,凝视着,神态专注而痴迷。他从未见过叶青这般痛苦,印象中的叶青永远都是灿烂的笑容、风般不羁的性情。如今这般的失常,都只是为了雷列?弘克心头的怒火愈积愈盛,一掌拍在床边的矮几上,只震得矮几上的药碗晃了两下,药汁四溅。
叶青被他掌声震醒,双眸浅启,发现床顶是妙琢飞龙张牙舞爪,四周是精雕桌椅红纱垂地。他的睫毛轻颤着,好象还没有醒过神来。
烛光柔和如水,越发衬得他发如黑缎瞳似墨玉,弘克见了,神色转霁,眼神渐渐温柔。瞅到他眼中的诧异,便解释道,"你这次蒙冤颇深,朕正待救你,可巧碰上了城西大牢失火,就将你弄了出来。现在外人只道你死了,你今后就安心呆在宫中,与朕做个伴吧。"
叶青定定地注视着弘克,一瞬间眼中似乎有交错的情感如水般的将要倾泻出来,又闪电般飞逝无踪,双眸更加幽黑深远,不透情感。他沉默了一会,才回道,"蒙皇上厚爱,但臣蒙受不白之冤,实不甘心。望皇上许臣重回大牢,等待沉冤昭雪。"
弘克伸手揽住他,叶青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又停住了。弘克低头凑近他的耳畔,语气柔和却透着强硬,"朕会为你洗脱罪名。你就留在宫中陪朕不好吗?难道还在想着雷列?"
提及雷列,弘克满意地看到叶青眸中闪过一抹怒色,继续敲打着,"据说叶国公在扬城生活很是惬意,叶大公子也正是春风得意。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弘克感觉到怀中人的骤然僵直,知道自己的潜在威胁起了效果,一抹得意的笑在嘴边慢慢漾开,手抚上那光洁的脖颈,轻轻滑动。
便听得叶青幽幽答道,"雷列早已负臣而去,现又认定臣是他杀母仇人。这种薄情寡意之人,臣还惦记他做甚?皇上厚爱,臣没齿难忘,自当尽心服侍。只是......"
他语气微顿,语声更加清淡,"只是如今心神烦乱,突然转了念想,过于唐突,还请皇上给予数日整理心情。"
弘克面色一寒,眼神如狼般在他身上徘徊数度,问道,"朕若不许呢?"
叶青侧过脸来,直视弘克,神情恭敬但决然,"皇上之令,臣不敢忤逆,但言不随心,恐成行尸走肉。还请皇上先饶恕臣举止木纳、服侍不当之过。"
弘克凝视着叶青的双瞳,感觉深不见底。喜欢这个小狐狸,恋的就是他的清灵飘逸,只剩一个躯壳还有什么意思。想念已有多年了,再多等数日又有何妨,在这深宫重殿里,难道这小狐狸还能生出什么心思?他这么想着,最终缓缓说道,"好,朕就给你五日,让你将心情打理明白。"
叶青支撑起身,就要下榻行叩拜之礼,弘克扶住他,说道,"你伤寒未愈,身体虚弱,还是躺在床上休息,这些繁文缛节,今后就省了吧。"
弘克端起桌上的药碗,发觉有些凉了,忙命人去热了来。
红烛半残,蜡花闪烁,檀香渐浓,涌动如潮。
弘克将他环入怀中,看他浓黑的眉,长密的睫,挺直的鼻,淡色的唇,不觉情欲涌动。
叶青顺从地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双眼,将眸中快要溢出的哀愁紧紧覆盖。
弘克将手探入他的衣杉,一路下滑,弘克的手掌炙热,抚触的肌肤却是滑润冰凉。他记起自己的承诺,叹了口气,不再妄动。
赵公公端了热好的药来,按弘克吩咐放在矮几上,退到帷帐外。他低头垂手,眼角往帐内偷觑,暗自惊叹,皇上以万乘之躯正在亲自喂药,这在以前从未见过。他联想起往日里皇上的种种反常,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豁然明朗了。
夜渐深了,弘克给叶青喂完药,自己也上了榻,与他相拥而眠。
叶青静静地靠着他的胸膛,两眼怔怔地盯着红烛。
蜡泪流尽,化做凝固的红浪。蜡花跳跃着,依次灭了。

暮色渐淡,旭日初升,缕缕金光从窗格子里透入殿来。
长桌上碗盘铺陈,罗列着各色名点珍果。叶青食不知味,面色凝重而拘谨。
弘克见他如此,说道,"今日可是春节,你若觉得没趣,不如朕推了各类宴席,和你出宫逛逛庙会去。"他牢牢地盯着叶青的眼睛,发现那里面瞬间有流光闪过。
叶青微微笑了笑,说道,"宫里礼仪甚多,皇上为了臣坏了规矩可不好。"
弘克放了一点心下来,凭他对叶青的了解,实在怀疑他昨日的措辞是缓兵之计,如果领他出宫,难保这个小狐狸寻个空就溜了。
弘克双手轻拍了两下,御林军统领朱逢山率四名御林兵鱼贯而入。弘克面向他们,肃然说道,"叶将军在迎凤殿中暂住,出殿时你们要随身保护,不得放闲杂人等过来骚扰,也不得将消息透露半分。如有违背,定斩不饶。"
他又转向叶青,放缓了语气,"你出去的时候,要蒙上面纱。因为......"他笑着解释道,"宫里消息走得快,都在传闻朕宠上迎凤殿里的一位绝世佳人了。"他凑到叶青耳根边吐气,"既是绝世佳人,自然不能轻易让人瞧了去。"
叶青一下被呛到,连连咳嗽,脸也红了。他侧过头来看到弘克一脸的轻薄和张扬,只得陪笑道,"皇上谬赞了。普天之下,要论风采,谁敢与皇上争风。皇上是真龙天子,自然也当是天下第一美人。如果皇上不是第一,还有谁能是?朱统领,您说是不是?"叶青一本正经地问朱逢山。
朱逢山接了这烫手的山芋,进退两难,他心想这叶将军的相貌好是出了名的,称为绝世佳人倒也不为过。而皇上嘛,皇上的长相虽然清秀,但怎么也称不上是天下第一美人啊,可又不能说不是。只得含糊地点头,"是,是。"
弘克哭笑不得,想着这叶青的风流名声倒也不是虚传,一番调戏的话反又给他调戏了回去。又瞧见他脸上红晕未褪, 晨光之下,甚是动人.不由地一只手勾了他的下巴,柔声说道,"朕会尽快回来陪你。"
弘克先去给太后贺岁,又受了皇后率一帮妃子和宫女太监的道贺,然后去养心殿接受群臣的贺礼。一番礼仪下来,已是中午,他借故推掉了午宴,又去了迎风殿。
弘克一走进迎风殿外的小花园,朱逢山就迎了上来,向他汇报叶青上午的行径。当弘克听到叶青与他们切磋了武艺,不禁皱了眉头,训道,"叶将军在武学上颇有造诣,你们这样与他切磋,只怕不久他就摸熟你们的武功路数,找出对策来了。"
朱逢山连忙请罪,"是臣无知,中了叶将军的激将之法。臣今后一定多加留神。"
弘克又问道,"你说他与几个太监聊了几句,都聊了些什么?有人发现他的身份了吗?"
朱逢山回道,"就聊了几句吃喝上的闲话,叶将军出去时蒙了面纱,倒也没人认出他来。"
弘克点点头,进了迎凤殿。
殿里灯笼高挂,薰香弥漫,赵公公已令人摆下高桌,陈上水陆珍馐。
弘克携叶青坐下,浅酌淡饮了一番,便拉住他的手,笑道,"上午可憋屈你了,朕下午还需会几个番族使节。等到明日,随朕去郊外的行宫玩玩。怎样,心情整理得如何了?"
叶青淡淡一笑,却是答非所问,"皇上,臣突然失踪,怕父亲和大哥会担心,请皇上准许臣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
弘克脸色沉了沉,说道,"这事,以后再议吧。" 说着便伸手揽住了他,抚着他脸庞的轮廓,加重语气说道,"朕得偿所愿之时,自会让你如愿。"
叶青眼神一黯,"哦"了一声,勉强笑了笑。
弘克低下头来看他,满眼都是炙热的欲望,气息如火喷在他的脖颈上。
叶青却似乎没有察觉,自顾自地说着话,"今日撞见了几个刷马桶的太监,那股大粪味可真受不了。"
在一旁伺候的赵公公可着急了,这个叶将军,怎么能在用膳时提这么影响食欲的话呢,他偷觑到皇上的脸色有点发青,连忙向叶青使着眼色。
叶青视若罔闻,继续说着,"不过他们吃饭的时候,发生了桩稀罕事,一根干瘪的菜叶子和一颗饭粒竟然在盘子上大摇大摆地晃悠!"
赵公公寻思着他是要说个笑话调剂气氛,这才放下心来。
叶青抬头朝弘克笑笑,"那菜叶子和饭粒檫肩而过,可就是没打招呼。皇上知道这是为何吗?"
弘克面色稍霁,摇摇头,颇感兴趣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叶青一语道破,"因为它们都不熟啊!"
弘克恍然而笑,笑罢,转向一旁的赵公公,问道,"怎么,宫里下等的太监连过节都吃得不好吗?竟然饭菜都是夹生的。你是总管,怎么也不过问一下?"
赵公公立刻跪倒,说道,"是奴才疏忽,奴才立刻着人去办。"
弘克点点头,说道,"给他们也置办些衣物,改善下伙食,好好过个节。你今日就落实吧。"
赵公公应下。叶青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擎了杯酒,奉承道,"皇上心系下人,是百姓之福。自皇上当朝,国泰民安,万民乐业。其千秋之功业,必成后世之楷模。皇上名德双馨,金口玉言,为万民景仰。正值这一年之初,臣祝皇上早日建成万古不废之宏业。"说完,一饮而尽。
弘克听他提到"金口玉言",记起了自己昨日的承诺,他上下打量着叶青,阴森森地开口,"这会,朕还真是有些后悔。"
叶青跪倒在地,"皇上对臣子关怀体谅,是臣等的福分。"
弘克目光灼灼,在他身上来回巡视,终于叹了口气,"起来吧。"

傍晚,迎凤殿里灯烛煊明。
弘克揽了叶青,与他指点着桌上森列的奇珍异宝,那些都是各番族朝贺的贡礼。弘克怕他烦闷,便多挑了些稀奇的物什与他解闷。
叶青问到蒙族的贡礼,弘克就有点上火,"这蒙族,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竟然运了一百马车粗布匹当做贡礼送了来。现在流行的都是绫罗绸缎,这粗布匹落在宫里能有何用?"
叶青说道,"臣倒有个主意,可把这些粗布匹用到实处。"叶青看到弘克很有兴趣的样子,淡淡笑了笑,"只是臣想先讨个赏赐。"
叶青偷瞟了下弘克的脸色,发现没有异样,便从袖口取出张信筏,跪倒,"臣实在思念父亲兄长,请皇上许臣捎信回家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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