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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板——by斯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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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板沈思著,他完全没有想到苍晓海的那份天赋,他怎麽会忘了呢?

苍晓海自小嗅觉、味觉都高於常人许多,对药材的认识也深,就算不容易,要他取得忘魂水的配方也不是难事,会研究出其解,也算是预料中的事......只是为何,要将配方署名交给他?他就那麽相信自己,不会选择让他永远不要忆起,以便永永远远的摆脱掉他?

「秋老板,请您,务必告知秋若水,现今在何处?」苍晓海看著秋老板的异样,心中的推想笃定了几分。

秋老板闻言,脸色瞬间苍白,欲言又止,他坐回原处,没有想要回答他问题的意思。

苍晓海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烦了,却听得秋老板缓缓的开口了。

他的神情出奇的平静,...或者那不该说是平静,而是根本没有情绪,那张脸皮,像是面具,不会哭笑,无情无心。

......无情......无心?

苍晓海眯起了眼,反覆思虑这四字,他似乎看见了秋老板身上,他心底的那一抹模糊的白影。

『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叫做秋若水的少年,父母早逝,借住在父亲友人的府中,那户人家有两个孩子,秋若水与其长子私交甚笃,只是,那人对秋若水不是一般的友情,甚至是亲情,而是悖德的恋慕,秋若水顺了他,在事情被发现的时候,那人被强迫饮下了药,失去记忆,而秋若水,那时,便死去了。』

他简单说出了一个故事,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苍晓海知道了,秋老板就是秋若水,但他无法相信,自己曾经,执著於这人。

......他瞅著秋若水,什麽也看不出来,模糊的记忆,依然布满迷雾......。

12
秋老板说完了话後,脸色依然是那样平静,苍晓海几乎以为刚刚听见的话不是面前人说出来的。

他没有办法想像关於自己与面前这人的过去,那样荒谬──这简直......

不可能吗?

苍晓海想起前回看著他便发现的事,毫不考虑般突然地抬起手,动作极快的朝秋老板面上飞掠去,揪下了什麽,秋老板没来得及闪躲,狼狈的掩住了脸,万万没想到会苍晓海忽地来上这一著。

苍晓海看了看手心上揪下了人皮面具,等待面前的人抬头,不期待他解释些什麽,只希望......看到他真实的面貌。

这也许是自己一见他,便说有不上来厌恶反感的原因,自己一向痛恨被人欺瞒,他却偏偏用著一张假脸皮,说著假话,言辞是假,面容是假,就连心思也从不表露出来──几乎无一处是真实的。

思及此,苍晓海回过神来,看著面前的人缓缓的放下双手,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面孔来。

那张面孔,其实,并没有和戴上面具後有什麽突出的差别在,只是左颊和额角有一些细碎微小的疤痕,黑发有些散乱,而那个人,依然是笑著的,一如往常的笑著,搭上了那样苍白的脸色,显得溢发的脆弱。

「苍当家的,你可是满意了麽?在下的脸上有些旧疤,脸色也不好看,带病似的,不愿像姑娘家一般每天上妆掩盖所以才戴上了人皮面具──秋某只是为了如此,哪里碍到您了,苍当家的?」这话,他是笑著说的,依然是免不了责难的意味在,虽然苍晓海并不在意这事。

他没有说话,眼是看著秋老板的,心里,却不知在想著什麽。

「苍当家的,若无他事,可否离开......敝店,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待。」他下了逐客令,苍晓海却动也不动,依然在思索著什麽。

「苍当家的!」秋老板略提高了音量,他是乱了,只闻得苍晓海此时才开了尊口,低吟一般的声响。

「......忘魂水的解药,我有十成把握可以配置出来,到时,我自然会知道一切是怎麽一回事......我问上你一句,秋老板,若是我什麽也想了起来,你会如何?」

秋老板又笑了,他只是不可置信的回问一句:「我?我怎麽能如何?决定要如何的,从来就不是我。」

苍晓海听了他的回答,感觉自己明白那人的真实情绪,他知道,那人对他,是有怨怼的,指不知这怨,自何而起。

苍晓海重新戴上了纱帽,没有再多说什麽,很快的便离去了。

只留下秋老板独自一人独自坐在室内,他抚著自己脸上的伤痕,绝

大多数是十年前的,只有额角的一道小疤,是更多年前和苍晓海比剑的时候划伤的......

秋老板走到内室,自床底下的暗柜取出很多年没有用过的剑。

不用剑的原因不只是因当时自己伤重,费了好大功夫调养,更是因为自己只会苍家的剑法,他,当时离开便不想再把自己当成原来那秋若水,要说他忘恩负义也好,缺心少肝也罢,他,认为自己不再
欠苍家什麽了,自然也不想再使那苍家的武艺。

剑是极好的剑,配合他的剑路和身形寻来的较这把剑叫做『泠月』,一般的剑轻薄好使,挑、划等动作使用起来极为方便,多年未用,除了剑柄有些松脱外,剑身如当初异样的寒气逼人又锐利。

他抚著剑身,一时失了神在手指上划出一道血痕,很快泌出血珠,他不觉得疼痛,只是将手指放入口中,舔去血液。

燕君怀一步入室内,见到的便是如此的画面,秋老板抚著剑身,发著楞,心思不知飘荡到何处去了。

「秋老板?」燕君怀唤了数声,才见秋老板回过神来,他没多想,倒是对那把剑起了兴趣。

「泠月剑原来在你这啊......」燕君怀支著下颚,感觉怀念极了,拿过了剑,笑了。

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用过这把剑......只是,後来因为些事,再也没用过武。

「......照理说来,泠月剑,不都同啸阳一块吗?」他有些困惑的问了,只见秋老板僵了僵,牵起嘴角,但没有回答他的话。

──啸阳剑,正是在他额上留下疤痕的剑,事实上,他只是被剑气扫到,只是之後,他再也没见过苍晓海用那剑,他也不在同他比试。

他现今才知道,那时的苍晓海把他看的是什麽样的一个份量,也只是更不解,她们两人,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

他没有办法回答,也没有办法想像,如果苍晓海什麽都想了起来他会如何,他连想都不敢了,又怎麽回答他问的话?!

他後来让燕君怀带了剑走──那把剑,让他想起太多他不愿也不能想起的事。

13
连著数个月,苍晓海都没有再出现,他差点以为苍晓海那天只是说笑的,如果不是从燕君怀那听见些许消息,比方苍家最近向他们高价购入一些少见的药材,他还真不知道那人是作何心思。

那天,他就那样走了,自己只能回避他的问题,也只好让他走,否则,他真不知自己还会说出些什麽。

今天燕君怀来,试探性的问他话,像是有关於苍家的消息要告诉他,他没听,不想知道任何关於苍家的事。

......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那人要做什麽,又与他何干呢?

就算他想起了又如何!他又为什麽还要想起,如果只是单纯知道自己隐瞒的事情,自己不已经都告诉他了吗?

为什麽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这麽执意去追寻以往的回忆,又何苦呢?

自己已经没有隐藏什麽了,为什麽他还要做一些无谓的事!

......他明明知道那药,并没被真正的使用过,效力是一回事,重要的是性命,就算他是药学天才又如何,以身试药,怎麽想都是一件愚昧的事,他怎麽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秋老板想著,习惯性的咬著下唇直到出血,他想阻止苍晓海,但他要用什麽立场去阻止?

他只能深深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此时另头的那人,抱著另番心思。

苍晓海此时手中执著药单,检视需要用到的药材,不自觉的,想起依然是陌生的那人。

秋老板,究竟是个怎麽样的人呢?

听他道了自己和他的过去,与其说是不想相信,不如说是因为太不真切,无法去想像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但这麽一想,有很多事都合理了。

为什麽没有人敢提起秋若水的名字,为什麽自己会什麽都遗忘,为什麽他们费心想隐瞒......

只是为何,自己依然什麽感觉都没有?

他以为秋老板,应该可以让他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感受,为什麽他还是平静如斯?难道想不起来,没有回忆,就没有感情了吗?

这是苍晓海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如果没有忆起,他不可能会明白为什麽会如此。

他从以前开始,对秋若水一直是执著的,但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个回应,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应也有情,却不明白他在犹豫什麽,逃避什麽,他让对方避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终是将自己和秋若水都逼到了没有转圜的死胡同里。

苍家其他人知道如此,所以才要让他们俩分离,这两人都是一个死个性,一般的倔性子,将对方挂在心上惦念,一人却又一次次闪躲,不知道如此,才会使的事情没有另个出路。

因此,霞夫人才发了狠,与其让两人继续纠葛,不如一次断尽。

......霞夫人和幕容世家扯的上一些旁系的关系,当时,燕君怀之所以能救了秋若水,是一点巧合和一点运气,霞夫人和他提过这事,也请他若是可以尽量照料那个孩子,过了整整一天一夜,燕君怀才找到只馀一口气的秋若水。

而苍晓海,在喝下忘魂水的时候,死了心,最後的最後,他依然是掏出自己的心,希望那个人能给他一点回应。

但是,什麽都没有──他只是用著那样平惊无波的神情,看著他的遗忘。

他如何不能死心?

秋若水从来就没有对他动过情吗?苍晓海第一次这麽认为,不再只是一个藉口或随口的抱怨。

『若水,你怎麽可以如此无情?』没有人听见苍晓海这麽说,没有人知道苍晓海终於死了心,连他自己,也忘了个一乾二净。

14
秋老板今个儿心思十分不安稳。为什麽会感到如此烦躁呢?他说不上来为什麽,只感到坐立难安,这也许是某种事情发生前的徵兆,即使有数分猜想也不敢贸然肯定。毕竟,如此只会让他更加的心慌。

纵使他知道,有些事,该来的总是躲不了。

另边,苍晓海闷在丹房内几天了,一直不断著练著丹药,消耗著辛苦寻来的药材,直到最後几次才好不容易做出了几颗完整的成品。

他感到有些气馁,他并不知道这些解药的份量是否足够,甚至不知道
这些药是否有其效用。

但他,也只能搏上一搏了,如果连尝试都不愿意,他是永远也什麽都想不起了,而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局。

没犹豫多久,他仰头服下药丸,摇晃著步子走出丹房,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他感到睡意一点一点的侵袭他的意识,他强迫自己醒著
直到回到寝室,他连外衣都没脱便颓然倒在榻上。

当他闭上眼,脑海里不期然浮出一张明明没多久前才见过,但此时才感到熟悉的面孔。

......他如何能将这张面容,遗忘那样久的一段时间呢?他怎麽可以忘得一乾二净!

这是苍晓海连著数天昏睡不醒前,脑里残存的最後一丝念头。

「起风了吗?」秋老板如此低喃著,拉紧了衣襟,便回到屋里了。

他不会知道苍晓海服下了药效不明的解药,也不知道连著睡数天的
苍晓海是否真会想起什麽。

当数天後苍晓海第三次来访,他不再失措,更也许是因为,他清楚自己不可能长久逃避下去。

该来的,总是需要去面对,即使他曾不只一次的躲避。

已是第三次拜访的苍晓海,这会已是熟门熟路,不需要小七带领自己便进了内室。

他的脸色出奇的平静,他也没有在带上纱帽,只是那样的平静却是秋老板陌生的,他知道曾经有著三分放纵七分随性的苍晓海,也见过人
如其名一般内敛沉稳的那人。

但他没有见过像是现在这样,莫名的带著一丝悲伤无奈的他。

「秋老板,为什麽会如此呢?我为什麽还是什麽也想不起呢?」苍晓海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著。

他没有发现秋老板的脸色微微煞白,只是自顾自的说著。

「明明觉得就要想起什麽了,但是,为什麽还是什麽都没有呢?」他说著,抬起眼,似乎全然的茫然。

「你知道为什麽吗,若水。」苍晓海轻轻的,轻轻的唤著,嘴角勾著一抹笑,像是随口唤出的一样。

苍晓海站起身,走向秋老板,扣著他的下颚强迫他看著自己,附在他耳边,依然是那样轻,让人置身於梦中一般的口吻:「若水,你真的以为,可以就这样离开我吗?我怎麽可能......」他放开了秋老板,退了数步。

「──就这样放手?」他笑,那是秋老板再熟悉不过的笑脸,其实那是有几分不同的,但秋老板没有心思去注意。

他只是愣了,看著那样熟悉但却如此遥远的那人,默不出声。

15
他无从判断面前的人是真是假,即使那样的呼唤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让他心口隐隐作痛,痛的,像是要碎了一样。

也许只有下颚传来的痛感是真的,秋老板想,但苍晓海很快便放开了手。

或许是因为他看见了,那个人温柔的目光,温柔,但却哀伤的目光。

「若水,你曾真心笑过过吗?我忘了你的这几年,你有真的笑过吗?」苍晓海问,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秋老板扯出一个平时惯有的微笑,他可以轻易的做到这件事,像过去十年来的每天一样。

「你骗谁呢?这样的笑脸,怎麽会是真心的?你是欺我,还是欺自己。」他说著伸出手,轻抚上秋老板的脸庞,淡淡的,说不出的眷恋牵挂。

「若水,如果我什麽也没记起,你是不是可以轻松一点呢?但是,你为什麽依然还是这样子......」他盖住他的眼,继续说著:「你能不能试著,哭出来?......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泣,但是,你也从来没有真正笑过,快乐过。」苍晓海说著,话意类似责备,但他的语气和动作,轻的像是怕面前的人碎了那样小心翼翼。

「若水,你是否曾经对我有情?你没有办法回答我,我也没有办法放
手,所以我们两个一直磨著缠著,无止无休,我累了,你也是,是不是就当什麽也没发生过呢?」苍晓海语气一变,声音勉强的像是从喉头里硬挤出来一样僵硬。

「......怎麽可能当作什麽也没发生过。」秋老板轻轻的推开他,连著退了数步,脸色异样的苍白,他握紧拳头,指尖刺入掌心,他在忍耐著什麽。

这样的苍晓海对他来说是陌生,他几乎想冲上前去揪著他的衣襟质问他,这麽说是什麽意思,可是他从来不可能会这样做。

「是啊,怎麽可能?」苍晓海嘲讽的笑了笑,自己也清楚这样的话有多不切实际──若是可以放手,他现下怎麽会在这儿?若是可以当做什麽也没发生,秋老板怎会连一个真心的笑容都发不出来?

「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我还能怎麽做呢,若水,你不愿坦露真心,我还能怎麽做?除了放手我还能做些什麽?像当初一样把你关起来,迫你只能看我只能想我?那是不可能的事,你明白我也是,那麽,我还能怎麽做?」苍晓海凄凄惨惨的笑,秋老板终於想起这笑在哪见过。

很多年前,当苍晓海服下忘魂水,最後最後,他闭上眼,曾有那一抹笑容──十分接近绝望的惨澹笑容。

「......若水──」苍晓海上前,再一次唤出这个名字,他上前去自背後抱著秋老板,仅仅拥著,像是要把他给揉到自己体内,再不放开的力道。

经过一会,秋老板没有尝试挣开,几乎有种错觉,他不会放开手,不会放手让自己走──这样,是不是会比现在好上的多。
但是,苍晓海放开了手,朝门外走去,没有回头,连一点犹豫也没有。

秋老板有种预感,这也许是他最後一次见到苍晓海了,不知怎地,
秋老板开始掩著脸哭泣,像是没有止尽一般,泪水从指缝一滴滴落下,他没有出声,只是泪水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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