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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留——by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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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恩了一声似乎想开口,我轻轻咬住他的唇,齿舌间流连更加缠绵。
他抽了口气,身子有些僵直,厮磨的双唇的温度差异越发明显。
"静......静儿......"艰难地咽了咽,宇文毅握住我双肩将我挪正,声音略沙哑道,"你怎么了?"
我任他搂着肩,头懒洋洋地往后仰,淡淡一笑。
他顿了顿,轻声道:"静儿......你可知我多少年不曾见过你笑的样子?"
多少年?呵呵,同我怨你的时日一般长短,大约五年了。
"可见你这般笑......总觉得......你要消失了似的。"他揽我入怀,喃喃地说,"你昏迷时,我好怕你就这样追着师傅和永寒殿下去了,再也不回我身边来...可你好容易醒了,却总是郁郁寡欢。我知道让你接受师傅他们的事,需要一点时间......"
回?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何谈归去?郁郁寡欢?只怕那该是叫做生不如死罢。
"他们...再也分不开了..."我想起他的用心,不觉轻语,"...真好......"
我看着盯着我的深邃眼眸,环住颈项吻向他的耳垂,仿佛麻木的手触到他的脸,慢慢往下游走。
大约是我呆滞的回应终于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他抬起我下颌:"静儿......?到底怎么了?"
我偏偏头,轻轻笑。你留我在身边,不就是为此么?
手探进他的中衣,火热的温度,凉凉的脸贴在上面,有种虚幻的感觉。
听得深抽一口气,宇文毅反客为主捧起我的脸,覆上了我的身。
我闭上了眼睛。

宇文毅的动作很轻很慎,暖暖的大手褪开我的衣襟熟练而温柔地游走全身。
他的手自腰间缓缓地往身下滑去,我不安地颤了颤,立刻就被紧紧扣住。
"别怕......静儿......"他细语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他眼里成了一个必须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的瓷器,易碎无比。同以往我躲在他身后时的保护却是俨然两种截然的感觉。
楚凌常说对他来说你有多重要,你应当心知肚明。我却从来未曾清楚过,对他来说,我究竟算是什么。
多重要?我是他童年的一个见证,是他自小便习惯性地护在身后的师弟,是总缠着要他做各式各样菜肴的撒娇的小孩。除此之外,我还是什么?
一个曾经死心塌地以为,他喜欢我,如同他疼我宠我一样理所当然的傻瓜。
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自下体传来,拉回了神游的意识。我攥紧旁边的被褥,牙缝间溢出压抑地呻吟,只觉得全身冷汗直冒,眼前昏黑一片。
感觉到身上伏着的人停下了动作,我睁开眼睛,看见他忍耐地辛苦的脸,被情欲迷了的眼里却透出几许担心。
我笑了,耐着通体令我发抖的疼痛,努力扯开嘴角。
我早就一无所有,没法子报偿你过往的呵护怜惜,没法子答谢你安葬师傅和永寒殿下的恩情,没法子感激屈就一国之君调兵遣将保护我的良苦用心。
除了这一具身体。
你不是想看我笑的样子么?那么我便笑给你看。
心思一下子远了起来,我盯着头顶青色的帷幛随着床上的动作而微微抖动,隐隐地可以透过它看到上面天花板的横木。
若是再往上去,能看见什么?
长长阔阔蔓延无际的夜空里,繁星点点,一闪一闪,我坐在湖边,拉着他兴奋地找牛郎织女。
越渐鲜明的疼痛中,我终于被黑幕迷了视线。
远去的神智中,最后透着天花板看见的,是永寒殿下那双温柔的眼眸,一片昏黑中的琥珀色泽,那么好看,那么亮眼。


章十五
入秋后的夜,很凉。
我抱着不大的檀木盒子,咬牙忍着周身的疼痛,看着不远处泛光的湖面。
自院子后面的小道到湖边,至多不过二里,我却行得步步艰辛。

云雨过后宇文毅揽着我睡得很沉,却仍将我锢在他的怀里。我看着他瘦削的脸眼下一抹淡黑,终于取了腕上手镯里的银针,往缠在腰间的胳膊扎了下去。
全身散架般的酸楚和下体剧烈的疼痛害我几乎直接从床边跌了下来。我使了好大劲,才取过盒子,从后门走了出来。

静如止水。
以前他曾说我是绝对的名不副实,活泼好动成天脾气多变不说,脑子里总有无数怪异的念头来整人。那现在这般心似死灰,是不是终于合了静这个悦耳的名字?
我迈进透心的湖水里,任彻骨的寒意爬上满是痛楚的身体,一点一点往深处走去。
这盒子里,每种每样皆是师傅和永寒殿下刻骨铭心的情,当是随着他们,一起沉到湖底。
这湖底多一个我,永寒殿下会不会怨我打搅他和师傅的两人之所?
师傅,静儿对你不住。你担心的另一个人,宇文毅醒来看过枕边的那封你留的书信,自当明了,替你解下至死仍放不下的牵挂。
脚步木然地往前挪着,冰凉的水漫过胸口,我使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盒子抛向湖中心。咕咚一声之后,涟漪一圈一圈泛开。
如钩般新月的倒影拼凑起来时,齐肩的湖水一荡一漾,我却再不觉得凉,听不见静夜里的半点声响,看不清眼前的白光粼粼。

"你干什么!"整个人被死命地往后一扯,连踉跄的余地都没有便被紧紧搂住,扣在肩上的双手用力之大,捏得关节都发白了。
怪了,我却不觉得痛。
轻轻甩开额前挡住视线的湿漉漉的发,我漠然看着满面狂怒的宇文毅。他下唇留着血,显是被自己生生咬破。
余光扫到左手上握得发皱的信,抬眼看着他笑。
头上传来的声音咬牙切齿:"你一早就这么打算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拿定主意寻死了所以才让我抱是不是!?"
我轻轻笑,自己都觉得虚脱:"你......看过信了?"
"你回答我!"他摇着我吼道,"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
"你就一心念着去了的师傅和永寒殿下!有没有想过被留下来的我!"
"...大殿下都不在了..."我被他晃得浑身发软,"...我留下来...干什么..."
你?你如今傲视天下,何谈被留下?我笑出声来。
被留下的人,不是你。

"你!...你心中便只有永寒一个人么!?"他青筋微现,"你早知道对不对!?他在师傅身上下毒的事!师傅真心待他,为了他十多年来付出了多少!他竟连师傅都信不过!"
言及此,我倒是清醒过来:"......师傅遣你去羽国...你们背叛他......"
"你以为我原本是去羽国做什么的?!" 他脸上有我从未看过的表情,像是受伤的幼兽,"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背叛师傅!你明知道不可能抛下青国!"
"我明知道......?"我站定身子,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明知道什么?你身上流的羽国皇家的血?你对林家上下的恨?你有哪一件事,曾对我亲口坦白地说过半点?"
他愣了愣,幽幽道:"......你阅了那信,也当知道师傅和我确有不得言的苦衷......"收紧手上的力道,深邃的眸子看进我眼里,不见底,"静儿......我是爱你的。"
"这我知道。好是清楚。"我轻笑起来,抑制不住笑得全身发抖,"你说过的,我记得。"
"......静儿?"

"五年前,也是在这里。"我挣开他的手,指着他身后的屋院,"你抱着我,一直都在说爱我。"
我看着他眼里的惊喜:"你忽然把我从宫里带出来,带回这里来,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床上不住地吻我说爱我..."
"我可有记错?"我偏着头笑笑,"我怎么会记错......我那时疼得都哭了出来,我原本以为自己很能忍痛...可是听着你说爱我,平时从不肯说一句心里话的那个毅哥哥说爱我...就算是疼,也比不得那时的开心......"
"结果呢......等我醒来,全身都好痛,却看不见你的人影......我连动弹都不能,看着床头上摆着的冰凉的一块玉......"
"前一刻才说爱我的人,后一刻便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那屋里,一声不吭地走了。你真是爱我......哈哈,把你母亲作为皇族的信物,毫不吝啬地留给我作一夜风流的纪念......宇文毅,你真爱我......"
"...静......"
"之前只字未提守口如瓶,然后自顾自地抱我一番挥袖离去......"我不要他开口,"这样便是爱我......?"
看见他眸里闪过痛苦之色,我笑了声来:"...若然你这样便是爱我,你可知你当日离去后有多少人爱过我?"
他面上一僵:"...当日离去后......"声音几分颤抖,"...静儿..."
"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是么?"我任他捧起脸,笑仍不住,"也是......那日你离去便是受师傅之命投靠羽国,两年...不,三年未曾回来过,直到领着铁骑踏回青宫...你都再没见过我..."
"那天怎么了?!"他打断我的话吼道,"静儿,你答我!"
"我不是说了么,你走之后,有人同你一样爱我......"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着他惊惶的表情,想了想,"一个,两个...对了,是四个人......破门而入说是要拿背叛青国的宇文毅。我竟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你的去向......"
"...玲...玲妃的手下!?"
"...屋里没你,他们拿了桌上的玉准备回去复命......"我不答他,眼光停在后面的屋上,却不知道看的是哪里,"有一个人看见床上呆住的我...他们在笑...然后就按倒我压在我身上......"
"......我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我不再笑,是再也无法笑,死命压抑的记忆轻易地便叫嚣着涌上来,"他们一直笑...不停手...我想咬舌却被堵住嘴...我身边没有带毒药......"
"...我没办法昏过去...因为好痛,真的好痛......"

月光下宇文毅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薄薄的唇颤抖着,只喊得出我的名字:"...静..."
"我拼命地唤你,唤那个说爱我的人来救我逃开这梦魇般的疼......"我往后退一步,看着他,
"...那时你在哪里......?"
"你问我为什么心中只有永寒殿下?因为每次我最痛苦时,只有他在我身边!"
"大殿下杀了正待离去的他们......把我接回去,从清洗到疗伤寸步不移......他连师傅都没有告诉,只守着我让我安心..."
"可能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可知他费了多少心思让我活下来?"我拔下带银针的手镯。腕上一圈绷带,殿下告诉师傅,那镯上银针危险,所以缠了预防反被其伤,哪里有人识得他的用心良苦。
"...你曾问我这手腕上是何时怎么得来的伤...你以为怎样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我一点一点拆开,露出长而深的切口:"...最初半月,他不敢离开我一个时辰,纵是自己分不得身,也天天差人守着...割脉...服毒...我什么都试过...每次都被大殿下救回来...他不要我死......"
宇文毅伸手握住我的腕颤得厉害却不敢使力,痛苦地说:"...静儿...够了...别再......"
"别再什么?......别再说?"我甩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说?我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话的...那时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大殿下劝破了嘴皮子都说不出话的......"
"我说不出......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你可知为什么?"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喊道,"宇文毅!我那时声嘶力竭地唤你!却得不到回应!"
"...静..."宇文毅猛地将我揽进怀里,牢牢地圈在臂中,却说不出别的话。
他浑身颤抖,分不清是盛怒还是震惊。
冰凉的湖水在纠缠挣扎间弄湿了大半个身子,原本抽痛的下身早已没有知觉,夜风一吹,身上冷得彻骨,脑子里一片昏眩。
"...为什么...若然那样昏睡过去...永远不醒也好,死了也好...便再不用记起这一切..."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疼痛和寒冷在最脆弱的此刻乘虚而入,我幽幽道,"...为什么你要救活我......"
我没能来得及看见宇文毅的表情。
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将我拽下沉迷前一刻,我只听见他极其辛苦地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不会让你死......"


章十六
无边际的黑暗里,有人在哽咽地哭泣。谁在那里哭?我探头,看着那没有光线的房间里。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看不见路,只好摸索着一旁的墙壁。
坐在案边埋首的人,浑身颤抖,捂着脸的瘦削的手上青筋微现。
走过去拉拉他的袖子,我不忍看他恸哭地那般绝望的样子,揪心的痛。
他抬起头,神情凄然。琥珀色的眸子里红丝满布,像是要滴出血来,泪痕未干。
我不自觉地从干涸了近一年的喉咙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音:"...大殿下...别哭..."
"静儿......"他唤我,却不说话,抱着我抚着我的头,像许多年前刚刚将我拣回时一样。
不同的是,他脸上再没有印象中温暖的笑意,身上再没有那股坚毅果敢的气息,俨然似个无助的孩子,我从未见过这般表情。
我真傻,那时应该让他哭个够,让他把所有平素在勾心斗角的深宫和险峻的天下大乱前,半点不能流露的软弱,统统发泄。

我从未曾想过大殿下和师傅之间会有猜疑怨愤的一天。他们两人一个将我从地狱边救回,一个亲手抚养我成长,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为之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在我心目中的师傅永远是神定气闲地淡淡笑着,不管是应对有异心的官吏大臣来使,还是身边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我们。
包括笑着答对永寒殿下企图挽回他们之间信任的疑问那刻。
我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要将漏洞百出的谎言硬撑着继续下去。他不知永寒殿下被最爱的人欺瞒的感受。

五年前的那场噩梦之后,我足足修养了半年才能下床,却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
任凭一帮太医怎么忙活,依旧只能默然地看着师傅和大殿下担忧的表情。太医们的结论是心理上受的刺激太大,药石效果不如解开心结来得好。
于是大殿下便常来陪我,师傅也是。后来我才想起来,不知是为什么,一直同宇文毅暗通消息的师傅似乎并没有将此事告诉他。
他们用很多方法,逗我开心的,引我回忆的,惹我生气的,但我始终不曾开过口。
直到一年后的那个夜里,我听见书房里哽咽的哭泣,然后永寒殿下抱着我哭的像个孩子。

从那时开始,我开始隐隐地怨着师傅,怨他自觉善心的谎言将爱他的人伤得遍体鳞伤,怨他同某人一样,不肯将心里所想坦诚相言。
在他们各怀心思的暗涌之下,我偏向了大殿下,做了此生最是后悔的决定。
而自小被师傅救助抚养的宇文毅,若是看了那信,会不会恨我?
这样也好,省得他揪心劳力的怜惜疼爱,此生恐怕是得不到回报。
时而清晰时而昏眩的意识中,有低沉的呜咽声在耳边响起,我几乎就要开口喊住,大殿下别哭了。
不用再哭泣,因为师傅并未背叛过,自始至终。所以你别再哭了。
为什么......那时我们没有信他。


我宁可那时便死在易兰的宫中,省却了活生生地忍受着这身心俱痛的煎熬。
模模糊糊恢复了些许知觉,然而头一直是昏沉沉的,整个身体都好象不属于自己。
鲜明的疼痛从熟悉的方位一点一点积聚上来,从膻中到腹腔然后顺着爬到胸肋和心口。想要蜷起身子来减轻痛楚,微微一动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痛,隐隐地感觉有粘粘的液体沾上冰凉的两腿。嗓子干涸到呼气吐气都抽痛,额头背上全是冷汗,湿漉漉的好不难受。唯一能做的,只是把下唇塞进打颤的齿间,狠狠地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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